不愧是坐地分赃的弟弟,这是活脱脱的见钱眼开啊!
奈何长得太好看,硬是让人没法讨厌!
他这一笑灿若春华,左颊上还隐隐现出一个小小梨涡,狡狯颖秀,看得梁少爷心里直痒痒,恨不得拿手指去戳一戳那个小酒窝。
那几个小和尚总算反应过来了,顿时眼里就噙了两泡眼泪,要哭不哭。
真圆悲愤控诉:“小乔真讨厌!”
“我这次真的一文钱都没了!”
真净年纪最小,也输得最惨,他呆了一阵,忽然嚎啕大哭。这一哭可不是玩的,眼泪鼻涕齐下,上气不接下气,可谓是鬼哭神嚎,山河变色。
小乔听着耳边悲声毫无愧色,自顾自收好钱袋,理直气壮道:“愿赌服输啊,耍赖就没意思啦。”竟然对骗小孩子的零花钱毫不脸红。
小和尚们钱袋全输空了,哭也不管用,彻底没指望了,垂头丧气结伴走了。
真圆倒是还不死心:“小乔你等着!等下次咱们再捉了好蟋蟀来赢你!”
小乔笑嘻嘻道:“行啊,随时奉陪。”
真圆这才小跑着跟上同伴走开。
梁御风看完了这场闹剧,忍不住盯着斗盆里那只貌不惊人的小蟋蟀,问石桐宇:“这蟋蟀是什么品级?”
石桐宇目光幽微,低声道:“它没什么品级。不过,这蟋蟀有毒。”
那边小乔听见,眼里闪过一道精芒,抬头道:“这位公子你挺有见识嘛。”
原来有些蟋蟀长期与毒虫伴生而不死,就会染上毒虫之毒,说起来和苗巫的养蛊有点相似。比如与蛇为伴的称为“蛇蟀”,与蝎子为伴的称为“蝎蟀”。这只小蟋蟀就是其中一种。
梁御风恍然道:“难怪它才咬了一下寿星头就死了。”
小乔见他们识破其中奥秘,也不想多生枝节,从怀里摸出一管短箫,凑到唇边轻轻吹动,那只小蟋蟀听见箫声,自行跃入竹筒。他拿好竹筒,起身就走。
石桐宇看见他手中那管短箫,忽然脸色大变,喝道:“站住!”
人随声动,长剑出鞘,拦住了乔乐成!
小乔见石桐宇出剑阻拦,吃了一惊,他反应也快,立即侧身闪避。
梁御风讶然道:“哥哥?”
石桐宇却不答他,长剑再递,出手如电。
小乔见他来势汹汹,一个懒驴打滚狼狈躲过,粘了一头一身的草屑泥巴。他大感委屈,嚷嚷起来:“喂!不就十两银子吗?有必要这么狠吗?我还手了啊!”
石桐宇凝目望着他手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短箫,沉声道:“这管箫怎么在你手上?”
一听这话,小乔不躲了,他上下打量石桐宇,问道:“你是谁?你是苗苗的什么人?”
石桐宇哼道:“苗苗?谁准你这么叫的?你给我把箫留下!”
梁少爷一听,心里有点明白了。这个苗苗应当就是石桐宇不愿跟他多说的那个小妹!
小乔大怒,再跃起之时手里却多了一副算盘:“呸,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苗苗,苗苗,我偏要这么叫!”
他举着算盘一扬,那算盘非金非木,也不知什么材质,算盘珠子一阵噼啪乱响,吵得人脑壳都痛。
被他这么一闹,石桐宇动了真怒,脸色难看之极。
梁少爷察言观色,知道他马上就要爆发,不由暗暗好笑,小乔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惹是生非本事一流!
话说回来,他还从没见过小乔这样拿算盘当兵器的,要知道十八般兵器里可没这号,这是难得一见的奇门兵刃哪!
他大感有趣,也不劝架了,当下闲闲摇扇,静观好戏。
石桐宇眼中却只看见小乔插回腰间的那管短箫,当下冷哼一声,挥剑掠出。
小乔以算盘招架,糅身直进,倏忽闪退。
这奇门兵刃一寸短一寸险,他近身缠斗功夫不弱,仗着身法灵巧,恰如穿花蝴蝶,看得人眼花缭乱。那算盘珠子则是噼噼啪啪响个不停,令人心烦意乱,颇有扰敌之效。
这时石桐宇一招进逼,他举算盘迎上,眼看兵刃就要相撞,他倏地一抖算盘变招,忽然一排珠子脱离算盘飞掠而出,竟是出其不意激射石桐宇上三路要穴。
梁少爷不由暗暗称奇,这算盘看来不简单,暗藏机关,所有的算珠竟能活动拆分。
说时迟那时快。
这算珠飞射打穴又快又准,更难得的是出乎意料防不胜防,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他这招上吃大亏。
但石桐宇眼见暗器飞到,眉毛都没皱一下,快剑如风,剑势舞得水泄不通,“铛铛铛”数声,已将算珠磕飞!
“嘿,有两下子啊!”小乔总算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了,倒吸一口凉气。
石桐宇踏前一步,冷冷道:“你武功不差,但还不是苗苗的对手。这管箫你是怎么得来的?”
小乔眉毛一扬,顶嘴道:“你又是哪根葱?凭什么告诉你?难道你是苗苗嘴里那个黄大哥?”
梁御风听见这话,心想黄大哥又是谁?难不成是指黄一铭?莫非苗苗和黄捕头也有交情?
那边石桐宇沉下脸:“你不说?我打到你说!”
小乔朝他吐舌头:“你打得到就来啊!”
说是这么说,这小子滑头,知道打不过就逃,说完这话,“嗖嗖嗖”射出一排算珠阻敌,毫不恋战腾身而起,立刻打算溜之大吉。
比起武功,这一手轻功更是出类拔萃!
石桐宇被他气得不轻,喝道:“想跑?”
他手腕一振,凌厉剑气后发先至,挟风雷之势,将那排算珠尽皆击飞,余势仍不减,剑气如虹,封死了他的退路!
小乔人在半空,没法变向,又不敢硬接,只好仓促落下先闪避再说。没想到——
他脚还没踏上实地,砰的一声轻响,身后撞上一个人!
小乔惊觉不好,眼角余光一瞥,就瞧见了伺机跃起、迎在他落地必经路线上的梁御风!
他正觉得不妙,两人视线瞬间交汇——
梁少爷翘起唇角,朝他微微一笑。
☆、睹物思人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就见梁御风等在小乔身后, 也不趁机偷袭他后心, 也不点他穴道, 只是劈手那么一扯……
“喂!你——”小乔脸都青了一半。
嗤啦一声!
“无耻啊——”
小乔的腰带被梁少爷一把扯住, 应手而裂!
不要说插在腰上的短箫随之落地,连系钱袋的绳子都断了!
“钱, 我的钱!”小乔顿时心痛万分。
“在担心你的钱之前,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别的吧……”梁少爷也是服了他。
“咦?”
“诶, 真是惭愧啊……”梁少爷以扇掩面, 遮去嘴角贱笑, 轻飘飘翩然落地。
没内力嘛, 当然只能选择最有效的办法喽。
裤腰带都给一下子扯断了, 掉下来的可不止钱袋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平第一次, 爱财如命见钱眼开的小乔放弃了抢救钱袋,选择了——
于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提住自己差点掉下去的裤子……
“小兄弟, 现下咱们能好好聊聊了吧?”
两人安然落地时, 石桐宇已趁机拿回了姊妹箫,脸色稍霁, 收剑还鞘。
梁少爷则是轻摇羽扇, 笑吟吟看着垂头丧气的小乔。这小子财迷心窍,现下无论是钱袋还是短箫都落入敌手, 显然暂时是不会逃跑了。
“你们要问什么快问!”小乔咬着牙接上断了的裤腰带,把裤子牢牢系好,语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管箫你从哪来的?”问话的当然是石桐宇。
小乔眼珠滴溜溜一转, 撇嘴道:“苗苗送我的喽。”
石桐宇冷冷道:“胡说!”
小乔斜眼瞥他,挑衅道:“姓黄的,你别不服气啊。苗苗亲手把这管箫送我当定情信物的……”
石桐宇反手握住那管短箫,斥道:“满口胡柴!”
梁御风看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小兄弟,不要怪我多嘴,我家哥哥姓石不姓黄。”
小乔一愣:“他不是黄一铭吗?”
梁御风笑道:“不是。”
小乔喃喃道:“姓石啊……”忽然浑身一震,“等等,苗苗似乎姓……”
石桐宇冷眼看他:“不错,苗苗是我的嫡亲胞妹。”
小子胆肥啊!当着他这个做哥哥的面垂涎花朵儿一样的小妹妹!
小乔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啊?”
梁少爷差点把肚皮都笑破了。
小美人自求多福吧……当大哥的要教训垂涎自己宝贝妹妹的登徒子,那是天经地义啊!谁拦谁死,他也不敢管的。
石桐宇从自己怀中又取出一管短箫,与先前那管极为相似。两管箫都是以湘妃竹制成,放在一起便可看出连头尾纹路也是相连的,显然是用同一株竹子做的。
上面镂刻的花纹也是一般无二。只不过小乔那里的一管上面刻着个“桐”字,石桐宇拿出的这管上却刻着个“苗”字。
梁御风看在眼里,认出这是苗人的乐器,无论老幼都爱不释手,俗名叫姊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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