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离朝韩志承拱拱手,略表歉意道:“我家教主极爱此酒,劳韩教主割爱了。”
韩志承看着音离那毫无歉意的表情冷笑两声道:“呵呵,我韩志承怎会因一坛酒跟冥教主计较?”
冥之朝韩志承看去,嘴角微扬,看上去十分得意:“韩教主的肚量我等怎会不知?”
那韩志承自知这话从冥之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好意,客套的说了句“过奖”便同其他人说话去了。
襄平王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好酒自有英雄爱,最后不管谁得了好酒,今日都可尽兴,对吧?白兄?”
“这是自然!今日各位赏脸到我酒仙堡,在下略备了薄酒和宴席,还请各位不要嫌弃!”白苏合拍拍手,丫鬟们端着菜,仆人们抬着酒鱼贯而出,不一会,桌上便摆满了酒肉。
院内顿时一片欢腾,喝酒吃菜,划拳劝酒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热闹。
奚渊坐在襄平王身旁,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偶尔有些人来朝襄平王敬酒,闲聊两句又去了其他桌。
“襄平王和冥教主真是好兴致啊!我老头子也老凑凑热闹!”郑兹谷端着酒杯过来,音离忙替他搬了把椅子来。
两人站皆起身行礼,等郑兹谷坐下之后,他们才坐下。
“郑老先生可是跑到我们这里躲清闲来了?”襄平王敬了他一杯,调侃道。
郑兹谷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道:“我那桌啊不谈也罢!那些老家伙谈论的都是些武功上的造诣,老头子我怎么听得懂哦!这不来找你聊聊酒啊!”
“哎——这就对了嘛!本王别的不会,对酒的喜好可不输郑老先生啊!”襄平王替郑兹谷斟满酒,又问冥之,“冥兄对酒可有什么见解?”
冥之道:“王爷说笑,冥之虽好酒,也饮酒,但是对酒却不曾有什么见解。”
襄平王笑道:“那‘扶风’确实是好酒,我还以为冥兄甚是喜爱呢!”
冥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的酒,干净的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奚渊孤傲的面孔,良久,他轻叹一声道:“我的一位朋友极喜欢喝酒,我想这‘扶风’他必定喜欢。”
想起当时奚渊看着那半坛被兑了水的“扶风”时,露出极其惋惜的神情,他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冥之知道,他喜欢喝“扶风”。
想到这里,冥之露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容,如同春风穿过人群般,令人心醉。
襄平王看着冥之那副神情,玩味的蹭了蹭冥之的肩膀,暧昧的道:“那怕不是什么朋友,看冥兄的神情,倒像是冥兄喜欢的人。”
冥之眉头轻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何以见得?”
襄平王展开手中的折扇,发出“呼”的一声:“冥兄这般聪慧,细想便知。情字最是难懂,却又最容易想通。”
冥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感叹道:“王爷看的通透,冥之佩服。”
郑兹谷哈哈大笑道:“在那边听他们谈论剑法,到你们这又听你们讨论情情爱爱!到底是年轻人,可要听听我老头子的见解?啊?”
襄平王也大笑出声:“郑老先生年轻时莫不是有什么风流韵事?”
郑兹谷忙否认道:“什么风流韵事,我老头子可正经的很!”
酒过三巡,聊得也十分畅快。有些酒量不好的也不敢多喝,听着旁人胡说八道倒也有趣。
只瞧见一人,喝的满脸通红,一只腿站立,另一只腿翘在一旁的椅子上,许是喝多了的缘故,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抖着。
只见他朝桌上的众人“嘘——”了一声,慢悠悠的道:“你们说的那些有什么值得听得?不过是些庸脂俗粉。”他不屑地摇摇头,手中的酒也撒了半杯。
“呵!李立,你说青莲姑娘也是庸脂俗粉,难不成有什么天仙似的人物被你遇见了?”同桌的一人看他许是喝醉了,讽刺道。
青莲姑娘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气,长相自是不用多说:肤若凝脂,明眸皓齿,柳叶弯眉,妖娆多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朝谁一看,便能化了他的心神似得。最有名的还是她那“解忧舞”,飘逸清雅的一支舞下来,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了,
“你们可听说过玄霁峰?”李立像是说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头扬的老高。
“玄霁峰?没听说过!”同桌一男子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听说过,那不是之前人人得而诛之的天明子居住的地方吗?”另一名男子道。
“正是!”李立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道,“那天明子有一弟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吧!”
“不可能吧!天明子那人性格古怪,整天想着杀人,还会收弟子?”邻桌的一人怀疑道。
似乎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周围的几桌人皆安静下来,听李立继续说道:“哼!你们知道什么?天明子不但有一弟子,长得还是绝色呢!”
“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见过?”
“呵!我有一远方表哥家住巍山村,就在玄霁峰山脚下。那日我经过那里,去我表哥投宿,正好瞧见那位神仙似的人物!”李立回忆起他的模样,笑道:“神医奚渊不知各位可有耳闻?”
“这个我知道!神医奚渊,有缘而救,无命而终;为善者,遇其缘也,为恶者,避其命也。听说他很少帮人看病,难道他竟是天明子的徒弟?”那人说着说着反应过来,十分惊讶。
“对了!我在巍山村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却叫人至今不能忘啊!那时他身穿白衣,头发虽白却十分飘逸。肤白貌美,肌肤娇嫩,容貌如画,那双眼睛啊像琉璃一样,那腰身更是比女子还细,漂亮得不像真人!”李立仿佛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堪堪描绘出奚渊容貌的一二。
“不像真人?难道是山中的狐狸精不成?”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笑。
“难怪天明子一个人整日待在上山,原来竟是养了一个在家啊!”一人笑的十分猥琐,说出的话也是这般。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一阵凌厉的风夹杂着浓烈的杀意迎面而来,还不能有所动作,便见到一根筷子擦着脑门直挺挺的插在他的头发里。
那人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桌上的人全部站起身,看向冥之。
“冥教主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想动手不成?”李立看着还在喝酒的冥之,愤然道。
“你们几个,也配和我动手?”冥之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里是未曾掩饰的杀意。
襄平王看着桌上被奚渊捏碎的酒杯,释然的点点头。冥之的脸色从刚刚就不太好,他还以为是喝多了呢!现在看来,倒是和那些人正在谈论之人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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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冥之,你不要太嚣张,一月前因为司泉坊的事,江湖中就对你颇有微词,我们还没有对你有什么不满,怎的今日这品酒大会上你还想闹事不成?”韩志承指着冥之破口骂道,还不忘攀上在上座的武当和昆仑两位教主,“况且林掌门和裴掌门还在这里,你还想在他们面前撒野吗?”
冥之冷笑一声,连个正眼都没有施舍给韩志承,他睥睨四周,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面孔,斜扬起嘴角道:“本教主从来不闹事,只杀人!”
这话说的十分张狂,饶是林、裴两人都不禁对视一眼,冥之在江湖上的恨是出了名的,他既然说得出来,也必定做的到。
“我呸!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们不成?兄弟们说对不对?”那男子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上还顶着一根筷子。
“哪来的狗也敢在本教主面前吠?”冥之脚尖轻点,纵身跃至他的面前,只是刹那之间,那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胸前开着一朵血色的花。
旁边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冥之已经站回原来的地方,正拿着一张手巾擦着手,随后,那沾满血迹的手巾便被他丢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没有料到冥之动手这么快,而且今日的场合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实在猖狂之极!
白苏合拦住林、裴两位掌门道:“冥之,今日之事你确实过分了!”
“哦?是吗?”冥之看着白苏合道,“那依白兄只见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就算我今日不动手,怕是也难以走出你这酒仙堡了吧?”
白苏合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自然是听见他们如何谈论奚渊的,他本想依照酒仙堡的习俗,将他们扒光丢出去,但是未曾想冥之竟如此冲动。
毕竟是冥之先杀人在先,他无论如何也保不住冥之。
“冥之,你这小儿休要猖狂!”林掌门终于忍不住,指着他骂道,“本想你能回头是岸,今日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冥顽不化!休怪我等不给你机会了!”
“是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附和。
冥之不怒反笑,含笑的眼眸看向林掌门道:“江湖中人人敬你,我冥之也不曾对你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怎么?本教主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管了?”
“你、你......”林掌门被他气的喘不上来气,指着冥之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