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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 (酒否)


  阿魄想了想道:“很伤心。”
  邱灵赋又问:“他为何不死?”
  邱灵赋这问题问得天真,像爱看春情书册的闺房小姐说的。可阿魄知道他可不是因为看了那些故事,而是他把那生死之事想作了自己。
  阿魄好笑:“为何他得死?”
  邱灵赋果然道:“要是你和娘死了,我也死。”
  这句话张口便来,好甜的一张嘴。阿魄心里喜欢,他这是知道为何花雨叶和小石人人都就着他任性了。
  但他喜欢,却又要反驳他:“可我不一样,要是你死了,我可得好好活着。”
  邱灵赋笑道:“那你一定会一直想着我。”
  阿魄却摇头:“你希望我像你娘那般不成?”
  邱灵赋神色一滞,只是仰头看着他。
  阿魄接着道:“我会很快忘了你,还会爱上别人。”
  邱灵赋脸色一变,他脾气也变得快,立刻狰狞地威胁道:“杀了你!我死前也要杀了你!”
  阿魄却噗嗤笑道:“你看,我早说了,你要比我先死,肯定得拖着我一起下地狱。可我偏偏不让你杀,我一定要爱上别的人,还要把你忘了。剩下的日子要一天天过,要比珍惜你更去珍惜那人。不复仇不惹事,每日每日地偷懒,要一起去喝酒赏月,潇洒快活。”
  阿魄一句句说着,邱灵赋果真越听越怒,七窍生烟:“杀了你!杀了你!”
  可他忽然又冷静下来,不信道:“你说的是真的?”
  阿魄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是真的。”
  邱灵赋明白了:“你是想逼我活着。”
  阿魄道:“我希望你活着,但你要死了,我的确会如此。”
  邱灵赋听着肝火大旺,顺手便抽出阿魄放在腰上的匕首,扬起便在阿魄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他之所以如此怒不可遏,就是因为他知道阿魄确实会那么做,他本就天性自由,死人怎么能将他捆住?
  阿魄不去管伤口,却只安慰地笑道:“你还未死,没必要为死后生气。”
  邱灵赋划了一刀自然不够解气,但他又下不了第二刀,便用那刀子嘴使劲刺人:“你死后,我也要这么做!和别人吃遍天下好吃的,游山玩水四处享乐!”
  阿魄却毫不生气,只轻声道:“不错。”
  邱灵赋盯着他的脸,企图从中看到一丝痛苦:“我还要与他人睡在一张床上,做遍所有我和你做过没做的事!”
  阿魄佯装深思:“嗯,我有点生气了。”
  可又突然忍俊不禁:“但还好我死后会被鬼差立刻带走,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笑,邱灵赋就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无理和幼稚,可他实在忍不住要报复他的无情:“我还要把过程详详细细地写下来,再烧给你!成婚的喜酒,也要泼给你!”
  阿魄听了大笑:“看来那人过奈何桥,我一定得给他几刀。”
  邱灵赋看着那笑容,不可思议道:“你根本不气······你根本不气!”
  “哪里不气?”阿魄忽然不笑了,又轻声道,“你这样狠,我根本不敢死。”
  阿魄的眼睛终于不再有笑,他沉默地看着邱灵赋,让邱灵赋本怒气冲冲的神情也渐渐与他一样安静。两人不笑不怒,互相瞧着。
  邱灵赋挣扎着要下来,阿魄便放他下来。
  好大一个拥抱,阿魄被他整个人撞得背靠着树,接着果不其然,唇上又遭了他热情贪婪的吻。
  等邱灵赋伸手环在他腰上,悉悉索索摸索,阿魄又提醒道:“这里可是有虫蛇的,还有追兵。”
  有阿魄在,邱灵赋什么也不怕。
  他任性道:“反正你看着。”
  阿魄好笑:“那我不是不能尽兴?”
  邱灵赋可不在乎:“我尽兴就行。”
  阿魄看他额头上沾满汗水,仰起脸便是一副暧昧的无力模样。阿魄当然知道这可不是暧昧,他问:“你不怕疼?”
  邱灵赋将自己的衣襟拉开,松垮地露出雪白的锁骨和肩,在他耳边轻声诱-惑:“趁还没那么疼。”
  阿魄将他一抱,反压在树前,吻着他陶醉仰起的颈脖。
  阿魄也低声道:“你真贪心。”
  日子多快活,他何尝不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不过年前肯定完结不了。。。。。


第97章 毒与药(十二)
  天气骤寒,细雪浮空。
  雪自天上来,落地之前又被这片大地的人气所融化。
  这里是温酒洗剑,永不会寒冷的极乐极恶之地。
  随着轱辘懒散的轧轧声,一辆富丽气派的马车缓缓驶入紫域。
  紫域什么都有,落魄乞儿与富贵公子结伴而行,娇媚美人也能携粗犷大斧街头游走。这里没有奇怪的事,他的奇怪一向能被这里奇怪的人所包容。
  这辆宽敞的大马车也不奇怪——即使车上并无车夫,像是这马灵性,自己行驶的一般。
  人细看便发现,那缰绳上接着一根粗大-麻绳,往那轻纱幕帷里延去。一旁还放着一根老长的竿,等那马闲闲地不走了,那车里的人便把竹竿抬起,往那马身上轻轻敲打一下,这时候马才懒洋洋抬起蹄子,拖着马车慢慢往前荡去。
  奇怪是没人奇怪,但让不让人看得惯就是另一码事。
  这辆马车几乎挡了半个路,不急不慢地晃着,后边马车的马便煽动鼻子,发出不耐的哼哼声。
  那车上的车夫跟着走了好一路,本还忍着,只抽着马儿嘶鸣几下,想让前边的人自觉一点,可前面那车里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人一旦忍着,要发火时的火气就不是小火气:“哎!前边的能不能快一点!”
  不一会儿前边窗上探出个脑袋,那人长发高束,眉眼舒展,是个长得英气清爽的少年。那人眼里抱着歉意,他伸出手来,将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接着那少年又钻回车中,车晃动几下,似乎要下车,准备攀谈。
  那车夫看那人似乎好说话,胆气自然一下子大了些,又嚷嚷道:“还得下车,走快点不就成了!”
  这话刚出,便听那马车上又有一人暴躁道:“杀了他······快把他杀了!”
  那人不知被什么捂住了嘴,那车上又几下剧烈晃动,很快停了下来。
  那窗上的幕纱又被撩起,方才探出头的少年无奈道:“我家小少爷不让我下车去,他身上有伤,脾气不好,得慢慢走。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车夫被那车中厉声的叫喊吓了一跳,这会儿说话又软了一些:“可我们才要行个方便,我们这车本就走得慢,车里也有人也赶着寻医,同样慢不得!”
  那少年听了想了想,又道:“小少爷的病情况不好,最近稍有不满就喊打喊杀的,您要真慢不得,那我与小少爷说说。”
  他只见那少年一听又钻回车里,不一会儿便从中整个钻了出来,还抱出了一个用被子裹头裹脚的人。
  “小少爷说了,这车送给你们!”
  那少年慷慨扔下一句,飞快地便跃上了一旁的屋顶,让这周围人都看不清他的模样,也看不清他怀中人的模样。只是那车夫仰头看去,正好看到那被子中一双病恹恹的眼睛,正恶毒地瞪着自己。
  好尖刻的人!那车夫不由得心里一寒。
  “张伯伯。”那车夫的车里传来稚嫩的声音,接着又被人捂住了嘴。
  有女人害怕道:“小点声。”
  那车夫对车内道:“没事了,你们先别下来。”
  那车夫看前边的马车结实,马儿也矫健肥硕,想起那人扔下的话,想着自己驾的车子后还挤着四口人,有些心动。
  这车是真送人了不成?
  阿魄将邱灵赋抱在怀里,一路向那陋巷奔去。他低头看邱灵赋紧闭着眼,只有风吹着头发拂动,一时间心里竟有些惶恐。
  阿魄心里一抽痛,想着非要打破此人难得的安静不可。便突然道:“正巧后边那小车子里坐着一家几口,我把车子送给他们,你不说说好不好?”
  邱灵赋只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似乎让他吃力。
  “不好······不好!”
  当然不好,邱灵赋要是有力气,还要打人呢,怎么还能送马车。
  阿魄笑道:“哪里不好?难道不是躺在我怀里舒服?”
  “不舒服。”邱灵赋许久才道。
  他确实不舒服,邱灵赋浑身是汗,嘴唇苍白。别说是要杀人,就连站起来都使不上劲。
  恍惚之间,他甚至觉得阿魄的怀抱似乎也不如从前稳牢,不然为何如此颠簸,为何他的血液又翻搅不停?
  上次从段惊蛰的手里逃出后,邱灵赋很快又是那副活灵活气的模样,但这次他却只能躺在阿魄怀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阿魄的心脏像是被刀尖一点点捣碎。
  可他嘴边还是笑道:“你凡是受半点伤便疼得龇牙咧嘴,有时调皮惹事被我点穴,我像抱孩子这般抱着你多少次,你还记得吗?”
  邱灵赋睁开眼睛观察阿魄的笑,疲乏道:“我不记得了。”
  阿魄看着他笑:“不记得也好。”
  两人路过一间屋顶,楼下飘来一阵饭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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