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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凤初鸣 完结+番外 (九和豆浆)


  言荣回过脸来,朝搂着就不撒手的濮阳桀笑盈盈道:“这是我们卿欢楼当红的头牌,‘清水芙蓉,天然雕饰’,王蓝王司马还为他作过一首词呢,可谓一见倾心,二见衷情,三见忘乎其形……”
  “那首词开头如何来着?”言荣故意抛出话头儿,逗趣一般望向枫久。
  “哎呀哥哥,不许说。”枫久羞急起来。
  瞧见枫久露出的活泼模样,正中言荣的下怀,言荣加紧说道:“少年就是少年,还像长不大似的,脸皮薄,说一说还害羞了,你不说,我可要念给官人听了~”
  言荣自认深知濮阳桀的喜好,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客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可人:乖巧,顺贴,涉世未深,还有一丝率真,如方破芽而出的春笋一般。
  言荣的一双眼睛看似温和却毒得很——枫久,可是他精挑细看出来的,清纯的模样绝对可以勾起所有男人的疼惜和怜爱。
  言荣一步步将枫久的性子中俏皮的一面引露出来,想必濮阳桀此时定是目不转睛,心头如羽毛轻扫,浮痒难耐……
  言荣想着,并悄悄想用余光瞄一眼濮阳桀,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料。本是暗地里的动作可不料正好对上濮阳桀的视线,那视线的确目不转睛,但不是枫久,是他。
  濮阳桀的确面露难耐,但仍不是对枫久。他收紧环住言荣的力度,下身更加贴近,那里是无法忽视的温热。
  言荣的笑容维持不住,道:“官人,你听到枫久和我说的话了吗?”
  濮阳桀又重新将脑袋靠上言荣的肩,在你的脖颈间呵气,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你的胡言乱语我可听不懂。我累了,只要你陪我。”
  言荣叹气,任由他抱着,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难道要在大街上吗?这里人多,回去再说。”
  濮阳桀笑容皎洁:“这句我听懂了。就依你。”
  枫九站在原地,眼见着被冷落一旁,心里不爽,便推脱道:“言哥哥,我去前面绸缎庄看看……”如此明显的无视,该不会是言荣成心做给他看的?罢了,罢了,一个残花败柳还能掀起多少风浪。
  言荣脸上挂不住:“……好吧,那我先送官人回去,你当心些,别太晚回来。”眼见气氛冷落, 计算告吹,言荣只好作罢。本想着让枫久接手他的生意,看今日情形恐怕……还是另觅人选吧。言荣不禁心里疑惑,难道濮阳桀改了口味?平时言荣自己装作一副清纯无知的样子,濮阳桀明明很受用的,今日是怎么了。
  濮阳桀光天化日之下便搂着言荣,一路上引来无数鄙夷侧目
  言荣早已习惯这种眼神,他甚少在乎,加之此时的他心里忙着琢磨下一条‘妙计’,哪有功夫羞愧。等言荣有知有觉时,他已与濮阳桀走进了一片林子里,僻静的小道,四下无人,风声阵阵,树影窸窣斑驳。言荣心下一沉,这条路……
  濮阳桀瞧着言荣的神情变化,忽地将他拽到一棵树旁,三两下挑开言荣的衣襟。言荣愣愣道:“官人……晴天白日,一会儿有人来就坏事了……”
  “嘘,你不出声,没人会发现。”濮阳桀探出手指覆上言荣因为要说话而一颤一颤的淡唇,在上面来回揉蹭,磨呈血色才作罢。
  言荣心里暗骂濮阳桀,又气又恼,甚至有些许的抵触。与濮阳桀柔弱的外表极度不符的,是他在情i事上的暴虐。细数过去种种客人,却没有一个比他还更不会怜惜人的。濮阳桀喜欢血腥味,经常会在言荣身上弄出些细小的伤口,虽然很快便会恢复,但那种刺麻的痛感会很长时间残留于肌肤上,以致每每见到濮阳桀这种感觉便会浮现,用不着他动手,言荣的身体自己便会不自觉的微颤。说实话,言荣并不喜欢,可惜无可奈何,他是他的恩客。濮阳桀手里时常握着一把折扇,却从未见他打开过,濮阳桀曾将它用到言荣身上的时候,透露过那是他最钟爱的武器。
  言荣忍受着下面毫不留情的冲撞,尽量闭紧嘴巴,不发出声响,身后树皮上的沟壑剐蹭着言荣的后背,光洁的后背不消片刻便一片沙红。
  身前的人这时将言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濮阳桀俯下身,伸出舌在言荣的背部上来回舔舐。这是言荣能记得的最后疼楚,接下来的事浑浑噩噩,任由客人摆布,不知怎么穿衣,不知怎么翻身,不知被抱了多少次,不知被怎么带回卿欢楼的寝房。
  回到床上,言荣刚一碰上那熟悉的柔软,便昏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言荣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喘息:“荣儿……永远这样好不好……”
  而言荣也许是太累了,神志不清地脱口而出:“不好……”
  濮阳桀眼神一凛,他本顾忌着言荣身子弱,情i事上尽量收敛,言荣承受不住时他会放缓动作细心安抚,可言荣方才的回答着实让他心冷,濮阳桀终于舍弃了这次心血来潮的温存,不再压抑着可将人烧成灰烬的欲望,那暗沉的,狂恸的掠夺,似想将身下的这幅身躯蚕食殆尽。


第2章 第 2 章
  入夜,一挺拔人影推开言荣的房门,大步跨进来。房中,夜色的萎靡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丝丝腥甜。一身寒气逼人的玄服男子蹙起眉头:“若是玩坏了,你拿什么赔?”
  帷幔里,濮阳桀方尽兴而退,他平复着呼吸,休憩于言荣的身上。明知有人擅闯,濮阳桀却不甚在意:“殿下到此有何贵干?”他懒懒回应。
  “你来干甚么,我便来干甚么。”谢殷虓上前,撩开帷幔,径直坐到言荣的床边,
  濮阳桀翻身而起,将晕睡过去的言荣搂了过去,与自己的胸膛紧贴,绝意不让王爷碰到:“我很介意有人打扰的,王爷哥哥。”
  谢殷虓见他护食的样子,轻蔑一笑,不惧警告,言荣此时蜷缩在濮阳桀怀中,双眸紧闭,眉峰蹙起,睡得十分不安稳。谢殷虓伸手,撩起言荣披散下来的长发,待看清言荣后背上的伤痕划口,嘖声道:“下手重了。”
  “下次再敢把怨气撒到言荣身上,本王让你死得很难看”
  濮阳桀揉起太阳穴,淡淡回应:“知道了。”
  “你的武功越练越邪,最近不要碰荣儿。”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向桌旁,为自己沏上一杯茶,熟稔的动作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你什么时候把裴方静做掉,朝上那杂碎越来越嚣张……”他道。
  半天没有声响的濮阳桀,这才扬起嘲讽的声调:“他是荣儿的心头肉,我可不敢下手。”
  谢殷虓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心,区区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倌……”
  濮阳桀扬起灿烂的笑容:“他要是醒着多好,听到你这么说他……这样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别太放肆,濮阳桀,你可要知道……你今日的一切可都是拜本王所赐。”谢殷虓看了一眼窝在他怀里的人,傲慢的语气里掩藏着不甘:“就连言荣,都是本王施舍给你的。”
  气氛陷入死寂
  言荣感觉耳边吵闹,便睁开了眼,先入眼帘的便是濮阳桀不善的神情,言荣还在疑惑,一转头,就见不远处灯烛下,坐着一位着夜行衣而来的,不可一世的人物。
  “官人你怎么来了?”言荣慌忙问道,不敢面对。言荣支撑着坐起来,身后却有人将你一把按住,他更是发怔。
  眼下,濮阳桀还光裸着上身,而他言荣也浑身青紫斑斑。床沿,更有一整块不知名的浑浊水渍十分醒目,此刻的言荣处境万分难堪,在他的伶倌生涯中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言荣自认没有那种妖冶的手段,所以他每次的生意从来都只专心专意服侍一人。而且客人的安排也向来有规矩。从没有发生过,像此时两个客人撞面的情况。
  不止言荣十分难看,两位客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言荣赶忙抓过地上的单衣穿起来:
  “官人怎么今日来了,荣儿说过今日有约……”
  “……以为你唬我。”谢殷虓低沉的调子,不知为何在言荣耳朵听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让荣儿休息,濮阳桀,本王有事要托付你。” 但是一旦对上旁人的目光,谢殷虓便会复燃起压迫的气焰,一瞬恢复往常的高调。
  言荣见二人有正事相商,不敢休息,赶紧下床,为他们沏茶。这两人是相识的,当年还是王爷命他去引诱濮阳桀,意在将这位江湖少侠拉拢麾下,如今看来,颇见成效,这两位推心置腹,早已情同手足。
  “二位慢谈,荣儿去取些果干来。”言荣从不打探客人床帏以外的事务,想必这二人也知他嘴严,所以才会放下戒心于他这商谈,但他们信任归信任,言荣却不可放松警惕,若有朝一日,哪件事泄露了风声,任谁都会先往他们这些伶倌身上猜忌,不听才是上策,免得日后成患,到时候谁还会念及旧情?信任,是最脆弱的。
  谢殷虓开口叫住他:“不忙,外面夜露重,荣儿身上有伤,过来……”
  言荣脚下一顿,听见王爷的招呼他不敢不从,只好走上前去,见王爷的眼神和手势,似乎还只限定在某一个位置,言荣犹豫着,坐上王爷的腿。
  言荣一入怀中,王爷便点上他的后颈,言荣眼前一黑,一梦不醒。言荣软在王爷的怀里,十分乖巧,王爷用脸颊亲昵得碰碰言荣的额头,好像对待一种易碎的奇珍异宝,想要全部,却只敢小心翼翼地藏在手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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