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他他不敢还手。”
“他都敢炒作他不敢还手哦。”
“还手我就删他的戏。”
“那你直接删他戏不就得了。”
“有道理。”陶晚不走了,一屁股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哎——这个圈子的人各个都居心叵测啊。”
她这句话是说给陶枣听的,陶枣没接话,在她身边坐下,陪她看了会月亮。
等陶晚冷静下来了,陶枣挽着陶晚的胳膊说:“姐,你有没有想过,林冬雨可能……真的喜欢你?”
陶晚反应很激烈,她瞪着陶枣:“你要做他的说客?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啊,我告诉你,他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
“姐姐姐,别激动,我知道我知道。”陶枣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可能做他的说客啊,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的。”
陶晚还是瞪着她。
陶枣赶紧解释:“我说这话,是因为之前林冬雨表现得对你真的很殷勤,当然,他很有可能都是装的。”
“肯定装的啊。”陶晚道。
“装的装的,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姐姐你可能看了很多娱乐圈里不好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副有色眼镜错过了真正美好的东西。”
“没有美好的东西!”陶晚很坚决,“林冬雨就算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把一个根本和他没有任何特殊关系的人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挂到墙头,成为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这种喜欢一点都不美好!”
“那如果换一个人呢?”陶枣问。
“换谁?”
“换一个你喜欢的人。”陶枣看着她,“换一个你喜欢的人做同样的事情,你还会这么讨厌他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陶晚的脑袋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便跳出了程鹤楼的脸。
程鹤楼如果这么毫不顾忌地对全世界表达对她的喜欢和维护……
陶晚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了出来。
64、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陶枣的开导挺有用, 陶晚从十二楼下来的时候,思维清晰,心境清明。
她给林冬雨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于公,你不能随便带着我炒作, 停止你现在在网络上的一切与我有关的行为, 否则我们在公事上的合作不能再继续。于私, 我不喜欢你,且不可能因为你的追求而喜欢上你, 如果你有什么超过普通朋友范围的举动,那么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必再做。望慎重考虑。
发完以后, 她满怀期待地跑去了程鹤楼的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但见到程鹤楼的那一瞬间, 她觉得自己的期待就已经全部实现了。
程鹤楼刚刚洗完澡,头上顶着毛巾坐到了电脑前, 陶晚跑过去,从她肩膀处探出脑袋:“还不睡吗?”
“嗯, 顺下明天的分镜。”程鹤楼没看她,但是偏头轻轻磕了下她的脑袋。
“好的,你忙。”
陶晚轻手轻脚搬了把椅子过来, 就坐在离程鹤楼不远的地方, 静静地看着她。
程鹤楼忙了会儿, 转头看了她一眼。
陶晚赶紧笑了笑。
“干嘛?”程鹤楼问。
“不干嘛。”陶晚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你忙你的嘛。”
“你干了什么?”程鹤楼的椅子转了半个圈,正对着她, “这么开心。”
陶晚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把手机按亮了拿到程鹤楼面前:“你看。”
程鹤楼看完了她给林冬雨发的消息,抬头问她:“要表扬吗?”
“嘿嘿,你要表扬我吗?”陶晚蹭着椅子离她进了点,“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我以公徇私给林冬雨穿小鞋,你同意吗?”
“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啊?”陶晚有些愣,“一切以剧为重?”
程鹤楼没说话。
陶晚赶紧道:“我可以让他的角色死得悲壮,死得惨烈,死得其所。不仅掀起网上的一波热议,还完全不影响之后的剧情。”
程鹤楼把椅子转了回去:“那还问那么多干嘛。”
“嘿嘿嘿……”陶晚笑了半晌,“程导你对我真好。”
这话听着挺爽的,起码养一整不能养只白眼狼嘛。程鹤楼盯了会电脑,对陶晚挥了挥手:“洗澡去。”
“诶!”陶晚乐滋滋地应道,“白净净送您床上。”
脚步踢踏踢踏欢快地进了浴室,程鹤楼笑起来。
她拿起手机找了挺久,才找到了创世娱乐汪经纪人的电话。
不想打电话,便学着陶晚编了条信息过去,不过她可比那个跟人眼巴巴讲道理的小傻子简洁多了:
-管好你手下的人。
陶晚原本以后林冬雨还会和自己过两招,但自从那天她发完消息以后,林冬雨不仅没有再在网上搞事,连拍戏的时候平时碰到,都不会再多说话了。
人倒还是那个总是挂着阳光笑容的男孩,会和她十分礼貌地打招呼,但就如同他跟每个人打过的招呼一样,有一点讨好却绝不亲昵。
陶晚神经崩了好几天,就等着接招,结果对方一句话都没回,就结束了这场战争,把胜利的大旗交到了她手上。
嘿,挺爽的,诶,也有点不爽。
没过够瘾。
仗势欺人的感觉太棒了,陶晚现在一看见剧本就心情舒畅。
这可都是剧本给她的势啊,恨不得抱着亲两口。
过完年时间不长,陶枣就要回去上学了。
陶晚跟程鹤楼要了一天的假,带陶枣回了C市,将她安顿好。
送她到学校的时候,杨柳就在学校门口等着,脖子上缠着条色彩鲜艳的围巾,衬得她的脸更黑起来。
陶晚没忍住,上去拽了拽她的围巾问:“谁给你买的?”
“织的。”杨柳扬了扬一串串的流苏,“纯手工编织,厉害吧?”
“厉害也不是你厉害啊。”陶晚调侃她。
“就是我厉害。”杨柳撞了撞陶枣的胳膊,“枣儿,我织的呢。”
“你就织了三行,剩下的全是杨老师织的吧,杨老师肯定连你那三行都拆了,狗啃了似的。”陶枣毫不客气地笑着打击。
“嘿,那也是我选的图案,我配的色,漂亮吧。”
陶晚和陶枣都笑,不回答。
杨柳也不在乎,从脖子上把围巾一圈圈套下来,看了看陶枣。
陶枣的脖子上挂着个简单漂亮的三角围巾,被杨柳嫌弃地扯了扯:“你这个,脱掉,脱掉。”
“干嘛啊?”陶枣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
“你不知道我要干嘛吗?”杨柳干脆自己上手,把那个三角围巾拆了下来,然后把自己七彩斑斓的围巾一圈圈地又套到了陶枣脖子上,“你们女孩子就是,做作。”
“我哪里做作了。”陶枣笑着拍了她胳膊一下。
“你知道我织了三行,不知道我给谁织的啊。”杨柳皱着眉,“喏,圣诞礼物。”
“哈哈哈哈哈。”陶枣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扒着陶晚胳膊说了一句,“姐,你看她,圣诞礼物元宵了才送到。”
“心意到了就行啊。”杨柳嘟囔着,“你也没个心意,哎呀别笑了,吸了冷气该肚子疼了。”
两个小孩热热闹闹地进了宿舍,陶晚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脸热得厉害。
程鹤楼送过她很多礼物,虽然从来没正儿八经地说过,但每一个都送到了心坎里。
比如,笔记本电脑,晚礼服,金浣熊的奖杯,过年的大红包……
越想越惭愧,不管是传统节日,还是有纪念价值的日子,她从来没有送过程鹤楼礼物。甚至别说送了,她连想都没想过。
程鹤楼比她拥有的东西多太多了,即使此刻她非常想回给她一份礼物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怎么都想不出个好点子来。
到底什么是程鹤楼需要的,而自己给的起的呢?
抱着这个疑问,陶晚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澹州。
她到片场的时候,还有一场戏没拍完,程鹤楼刚给演员讲完戏,搓着手回到了监视器后。
陶晚赶紧过去给她的水杯里换了热的水,但杯面有些太烫,只能先放在桌子上。
于是她蹲下身,把程鹤楼的手拉过来,捂在自己手心里。
其实她的手也不是很热,程鹤楼的指尖冰凉,陶晚有些心疼。
还好她穿的外套挺宽松,陶晚拉着程鹤楼的手顺着自己的衣袖伸进去,捂在自己的胳膊上。
程鹤楼专心致志地盯着监视器,但指尖动了动,点在她的胳膊上,极其柔软的两下。
陶晚捂完这边捂那边,看着程大导演热乎起来了,才转身去操心其他的事情。
忙完收工,陶晚陪着程鹤楼去盯后期,在楼下买了热气腾腾的肉夹馍和羊肉汤,如同下乡送温暖一般。
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她们终于回到了酒店。
陶枣回去之后,便又有一间房空了出来,陶晚顺口就道:“退了吧,也用不上。”
说完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去看程鹤楼,程鹤楼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不用,交给小韩那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