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雍惊极,不过面上很快恢复过来,苏沐明竟是倾心余贵嫔……
再看向苏沐明的眼神不免复杂几许,多年来受的忠君的思想告诉他: 这是不对的,肖想后宫嫔妃,这是欺君之罪,这是可诛之罪……
可看着喜极的苏沐明,秦雍心里又多了些震撼,不禁为王瑾素感叹,得此痴心人,终是苦尽甘来。
七皇子看着还在唏嘘的秦雍,有些忐忑,怕他觉得自己太过冷情,毕竟王瑾素已经是他父皇的人了,“世间唯有真情动人……”
秦雍看着四处无人,上前握住有些凉的手,“天气凉了,殿下出门添件披风才是。”
七皇子点头,看着认真的秦雍,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沐明,他是苏嬷嬷的遗腹子。”
秦雍咦了一声,他一时想不起苏嬷嬷是谁,脑海里好像又有点印象。
七皇子看着他只是笑,并不肯说,秦雍撇嘴,小七不愧他的名字,可真小气,不就是与他儿时的事想不太起来了吗,这样瞪着他。
秦雍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碧杳姑姑?”
七皇子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偏远,“姑姑只在宫中待了两年,母后不忍姑姑有心上人还在宫中蹉跎岁月,便给她指了婚,谁知,竟是不过几月那人便病死了……”
秦雍低下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七皇子把思绪拉回来,“后来母后身体实在撑不下去了,便把姑姑接了回来,安排在不起眼地方,这么些年,姑姑不知帮我躲了多少明枪暗箭,如今,连她儿子也搭了进来。”
秦雍顿时感到了小七身上是有多大的压力,这么些人,拼上性命来助他上位。
抿了抿嘴,捏住拳头,“殿下,您先不必为……”为咱俩的事思虑?秦雍觉得这话难以启齿,便停住了话头。
七皇子见他顿住,抬眼看他,眼中尽是认真。
秦雍知道,这人再认真不过了。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信你。”
此心沉浮已无情
顾念匆匆回到客栈,看见沈聿在收拾衣物,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轻轻上前,把那又细了些的腰环住,蹭了蹭清香柔软的里衣,“要走的这么急?”
沈聿笑开,把大脑袋捧住,“嗯,早赴任早接管你。”
顾念还是绷不住笑了,“就你会哄人。”
沈聿抱住喋喋不休的人,在耳边轻声,“不必挂念我,过几日我便回来了,大黄乖~”
顾念被那小尾音挑的痒起来,直接把人逼到床边,咬牙恨恨,“大人几日不在,今日可要好好补偿……”
沈聿把人抵住,“补偿都是回来才……”
顾念把抵在胸膛的手握住,眼里有星光闪闪,“顾某实在穷极了,只好寅吃卯粮。”
沈聿还想说这样迟早要吃空家底,再劝劝不知节制的人,可惜都被某纨绔都吃到嘴里去了……
顾念到底顾及着小聿明天还要出发,没敢太过分,只一次便收了手,把人拥住,逼着人答应回来把粮都交上。
第二日清晨,顾念在窗口望着那清瘦的背影远去,心里空落,之前都是小聿送他远去,至此,他也终是体会了这番滋味。
摇摇头,把一切情绪压到心底,他也要出发了,去城外驿站做回顾太守。
===
朱之池带着所有的官员在城门处迎接顾念,以示尊敬,又把顾太守拉到家里为顾大人接风洗尘,陇西的官员都暗叹朱之池真真是无路可走了,连顾念也要去拉拢一下。
将军府,水榭台上,柔绿衣裳的女子随琴而舞,绿色广袖自上而下叠落,玉容渐浮,素然一笑摄人魂。
顾念心里感叹,朱之池的夫人定是个极出众的女子,不然怎能有如此不凡的女儿,腰较小蛮多分柔,貌比西子更添神。
不过,朱小姐这曲舞完,名声也就算败了,女子不能在外男前起舞。一般贵女都不会去学舞,她们嫁出去都是要做正妻的,跳舞,那是妾那等人用来取悦丈夫的,正室有自己的地位与骄傲,就算丈夫要求也不会轻易跳舞,而且,就算是妾,也不在外男前起舞。除非,除非,是准备要嫁入皇家的贵女才会有这么精湛的舞技。
顾念瞅了一眼朱之池,就是不知道朱之池是打算把自己女儿送进后宫还是王府中了……
曲终人走,顾念放下酒杯,拍掌赞叹,“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①
朱之池示意管家让侍女把玉盘托上来,精致小巧的并蒂莲荷包静然放着,天青的荷包与青玉盘融于一体,衬得那初粉的并蒂莲越发秀美。
朱之池刚想开口,宋之问站起来向他举杯, “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② 令千金当的。”
见朱之池只是微笑不搭话,侧身对管家招手,“不知那是什么稀罕物儿,宋某难道看不得?”
朱之池眼里厌烦几乎快压制不住,低了头复又笑脸相迎,“宋大人谬赞了,小女承不起。”
宋之问一脸认真惊叹,“不想小姐长于边漠,却较江南女子还要柔美。”
顾念一副待不下去的模样,心里却看戏看得起劲,啧啧啧,宋兄这不显山不露水的,痴情模样十分倒学了九分,可惜了,端宁小郡主看不到……
朱之池脸拉了下来,“宋大人喝酒喝的多了些。”
顾念眉毛一挑,瞥了眼宋之问,眼里虽有鄙夷,却也不屑管这事, “顾某还有公务在身,不可滞留,朱大人,宋大人,顾某先行告退。”
管家不待朱之池示意,便上前要送顾念走,又给朱之池使了眼色,不能强留顾大人,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朱之池看向管家眼中赞赏,侧身给顾念让路,“顾大人勤勉,朱某自愧不如。”
宋之问连忙站起来也要送顾念走,顾念摆摆手,“朱大人,宋大人不必多送。”
朱之池对宋之问笑道,“宋大人坐着便是,我送送顾大人。”
宋之问应下了,朱之池与顾念明显是有事要谈,他这么个圆滑的人怎能跟上去。
绿衣女子快步而来,宋之问不动声色, “宋大人。”
宋之问抬首,小女子洗净了面容,素脸有些惨白,杏眼湿润,手上却是麻利的很,把藏在广袖中的信悄悄递出。
宋之问把手伸进广袖里偷偷渡到自己袖里,刚收进去想让朱小姐回去,朱小姐突然挣扎起来,声音压抑又焦急,“宋大人,请您放手。”
宋之问把手放开,却是一个箭步挡在朱小姐面前,站直了背,“小姐的并蒂莲很是不错。”
“小女子当不起大人夸赞。”
一锦衣丫鬟冲了上来,“放开我家小姐!你这登徒子!快来人,把这孟浪的人打出去!”
宋之问背过手看那丫鬟演的主仆情深,叫那么大声,还让人来,这是不毁了自家小姐的名声不罢休啊。
再看向朱小姐,冲着他淡然一笑,眼底已然一片死灰。
正巧朱之池回来了,见那丫鬟嚷嚷的大声,一下起了火,“下贱的东西!胡嚷嚷什么!”
管家看着府里探头探脑的人,眼里满意,对那小侍女斥道,“还不快滚下去!”
接着劝慰朱之池,“老爷,那婢子没规矩打发了就完了,老爷值当的跟她动气。”说完,瞥了眼宋之问。
朱之池语气不善,“宋大人,老夫今日有些乏累,怕是不能陪大人尽兴了。”
宋之问拱手,“宋某冲撞了小姐,府里上下想已是传遍,宋某愿担起责任。”
朱之池脸上阴晴不定,不再说话,让管家把宋之问送出去。
“苕儿,为父无能,只能出此下招……”
朱洺苕摇摇头,上前做下,头慢慢放在父亲膝上,眼里有光点晃晃,“父亲为女儿做的太多,太多了……”
朱之池嘴角颤颤,抚上那柔顺的黑发,看着旷大没有一丝人气儿的花园,忽想起在京中时他们的家,小孩儿的发揪一上一下,蹦来蹦去,清脆的笑声又响起来了,
“父亲,快来抓苕儿~”
“咯咯咯,母亲快救苕儿,父亲把苕儿抓走了。”
“快放下我们苕儿……”
朱洺苕看着嘴角挂笑的父亲,紧紧抿住嘴,终是忍不了,热泪滚滚而下,扑进父亲怀里,“苕儿什么也帮不上父亲,什么帮不上……”
朱之池抱住女儿轻轻摇晃,“苕儿,不用为爹伤心,这都是爹应受的,爹不值得你流泪,乖囡,爹爹是要与你娘亲团聚去了,也不知你娘亲还愿不愿意见我……”
===
“郡主,今天下午整个城里都传开了,真真的,绝不会有假。”
端宁想起那人的风度才情,怎么也不能信,宋之问会当众纠缠女子,还落井下石强纳朱家小姐为妾。
“去宋大人家!”
松儿瞪了眼多嘴的小丫鬟,让人都退下,“郡主,现在急冲冲地去找宋大人,城里风言风语……”
松儿见端宁只是低头,忍不住再劝,“那宋大人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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