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种。
沉默。
“不能。”剑千山冷漠回答。
“姑娘,我以为你是女中豪杰,我现在才明白,你是女中流氓啊!”星河影保持着微笑然而实在忍不住,“你爹娘那啥的时候能让你看吗!!”
“我没爹娘啊。”艾丝穆回答的理直气壮,“我爹娘早就死了,我是被雪狼堡养大的。男女之事我见过呀,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我才纳闷你们俩男人怎么做呀!”
说不通……去他娘的说不通我就不信世上有我讲不通的歪理!星河影撸胳膊挽袖子准备继续理论,剑千山拽着他手腕转身就往旃帐里去:
“不用想了,我们就盖被聊天,不干别的。你要想听我们说话,那就随你。”
完,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星河影心里一阵哀嚎,本来,他真的想在占便宜的边缘试探一下,按照剑千山这个脾性,行吧没得商量了。
艾丝穆还有点不舍得放弃,可是想想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就只得作罢。这么干脆回返她又着实不甘心,想了想,在旃帐外又给他们喊了一声——
“哎!你俩别真的起不来啊!明儿说正事呢!”
里面叮咣一阵乱响,估计谁一步没走稳左脚绊了右脚摔得乱七八糟。艾丝穆一头雾水,就听星河影喊了一声:“我就开个玩笑!姑娘你不用这么认真啊!”
哈?玩笑?艾丝穆疑惑十分,却听里面的确再没了什么响动。大晚上的,着实是冷,艾丝穆摇摇头,搓搓胳膊总算是牵着自家怂豹回去了。
听着一人一豹声音渐远,星河影松了口气,转身手肘一戳剑千山:
“小媳妇儿,外人走了,随为夫休息吧?”
剑千山拂尘一甩,没糊他脸,只把他不老实的手挥开:“闹够了么?”
“行吧,就最后一句话。”星河影眉头一扬,忽然凑到剑千山近前,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长,我曾经很喜欢你。”
剑千山抬眼看他,于是星河影噗嗤又笑了一声——
“现在也喜欢。”
于是剑千山的唇角也扬了起来,很自然也很暖的笑意。他没说话,可这样一个笑胜过了所有的情话。
星河影便也笑了起来,剑千山只抬手又撩起了星河影鬓边的小碎发:
“我来这边,是因为我猜到了你要来。至于怎么招惹了雪狼堡,是因为我在秋霜城里查到了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离开,就遇到了苍狼。”
苍狼……星河影略一眯眼,显然记仇。然而很快又展颜,明显是想起来什么好事。这表情变化剑千山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明白,一时间就觉又是面对自家那个宠得无法无天的师弟。然而转念一想,便急忙打住了思绪,强迫自己还是正事在先。白天的时候一波三折,艾丝穆在场有些话他不好直说,如今只有二人,总算可以放心说几句:
“我原是为了追你才出关的,只是现在,我发现雪狼堡有些不简单。”
星河影心说雪狼堡当然不简单,要么怎么当初能坑了水风清……而后却听剑千山继续道:
“艾丝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职位。”
“诶?”
“雪狼堡里,所有针对中原的女细作,都叫艾丝穆。”
第132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又以为是老实人
艾丝穆,并不仅仅是一个人。
星河影曾经很是想不通,为何二十五年前巽离要利用雪狼堡栽赃水风清。其实这是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他为何栽赃,第二个是他为何以及如何能利用雪狼堡的人。尤其是,还能让崎医师为此毁容。
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就算解释为当初巽离因为某些原因恨水风清恨得牙痒痒,可是这也说不通他到底是怎么让雪狼堡与他合作的。尽管水风清不愿意多说,但他还是承认了,艾丝穆是个很美的女人。
美到,即使仇恨她厌恶她,却也绝对无法否认这一点。
所以星河影一直想不通,如此美的女人,为何会听从雪狼堡的指挥;如果她真的是崎医师,又为何会毁了自己的花容月貌?
看崎医师平常不甚在意的样子,星河影估计她有可能是自己毁了容。可是如果这样他就更想不通了,为什么呢?
直到剑千山告诉他,艾丝穆是雪狼堡专门培养的一类人,而非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
星河影坐在黑暗里闷闷沉思,剑千山不管他,正躺下要睡,星河影突然戳了一下他后肩:“道长,你说这个艾丝穆是真的要跟雪狼堡作对,还是为了稳住咱俩所以做戏?”
“……应该是真的。”剑千山随手解开了头发,将那支瓷簪放在枕边,“神色不像说谎。”
他说不像,那就不是了。星河影对剑千山识人的眼光心里有数,应了一声仍是坐在原处不动。剑千山听着周围安宁,睡意渐渐上来,突然又被星河影戳了戳肩膀。
“……”想打人,算了。剑千山“嗯?”了一声表示有话快说,于是星河影继续问道:
“道长,那你觉得,这个艾丝穆和你母亲有没有关系呢?”
这问题问得像是要打架,剑千山着实无奈:“我怎么会知道?”
“也对。道长你睡吧。”星河影应了一声,“我再想想……”
剑千山懒得理他,又是闭目调息。正是又要睡着的时候,星河影突然又戳了他一把。剑千山倒是没发火,仍是问他:“怎么?”
“道长,我来这边是为了找眠狼穴,本质上来说跟雪狼堡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如果咱们不帮着这丫头对付雪狼堡……算了,我讨厌苍狼,就当给他找不痛快好了。”
剑千山:“……”
星河影估计也是累了,这时候心满意足一咂嘴:“算了,不想了,睡觉!道长,有事喊我,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得留个心眼儿。”
他说着,慢慢就躺了下。也不知艾丝穆那丫头是抱着什么心态,只给两人送来一床被子,星河影倒是高兴,跟剑千山同床共枕他求之不得呀。美滋滋刚躺下,还没等把被角儿掖严实,剑千山突然就急忙喊了一声:
“阿影!快起来!!”
“啊?!”星河影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握住了火月流云,“怎么了怎么了?!”有人偷袭?!有人下毒?!有人接近的话,没可能被剑千山听到动静他听不到啊?还是起火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鼻子不灵很可能没闻到烟味但是也没理由没察觉到火光……
剑千山却是慢慢起身,而后在星河影紧张而懵逼的眼神里,拢了一下满头的白发,而后悠然十分慢慢躺下:“你压我头发了。”
“……”道长,我这是第不知道多少次以为你是老实人!
同样是夜幕。
悠扬笛声不知从何而来,在凌虚剑门之中缭绕许久。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然入梦,醒着的人听到,却都不愿意再多听。倒不是这曲子像是问归途弹琴那么难听,只是因为这曲调实在伤感,听来让人心酸——
这是谁吹的笛子?为何如此悲伤?
正法长老这时候早已睡下,却被醉醺醺的明心长老给摇醒了。醒来之后他也听到了这样的笛声,却没明白明心长老特地跑来叫醒他是为什么。剑门并没有深夜不许吹笛子的规矩。
“师兄啊,这曲子好听吗?”
正法长老凝神听了一会儿,皱眉:“医术有云,思伤脾,忧伤肺。此曲过悲,不宜多听。”
明心长老乐了一声,指着窗外道:“那你再猜猜,是谁在吹笛子?”
窗外有什么?有两只鹤。似被惊醒,落在院中。正法长老看看这鹤,略是皱眉:“鹤鸣?那孩子……?”
“我也是猜的。”明心长老回答,“刚才去他那边瞭了一眼,屋里没人。听着声音不大,估计是在后山出云崖那边吹的。”
正法长老略是皱眉:“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别了吧,这孩子本来就脸皮薄。”明心长老啧了一声,“你说他这次是啥事闷在心里呢?掌门师兄羽化的时候都没见他大半夜出来吹笛子的。”
“哪能这么比。”正法长老说,“掌门师兄刚去的那会儿,小影被逐出师门,千山又闭关钻牛角尖,门里正处在人心不稳的时候,大事小情都得交给他分担着,他哪有时间出来哭。”
他说到这里,自己反而是沉默了起来。明心长老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又看着窗外,明月当空。于是他又灌了一大口酒,一擦嘴角残液:“师兄啊,我突然想起来李太白的一首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风鹤鸣终于收起了手上的玉笛,他的确在出云崖,还有个男子单膝跪在一旁。而在这跪地的男子旁边,锦衣垫着一抱枯骨放在地上。
骨架白里泛黄,显然有些年头,已经散了,自然是刚被人拼上的。而这具骸骨,骨盆宽低,显然是个女人。引人注目的是,这骸骨的左臂,桡骨是断的。茬口已不锐利,显然不是新断。然而这断骨两段又显然被人处理过,显出很淡的一些颜色——
“确定了?”风鹤鸣问。此地除了他与枯骨,就只有跪在地上的人。显然枯骨不能回话,男子便回答:
“是。的确是——”
“好了。”风鹤鸣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问得这句话很多余,然而只是仍然忍不住问上一句。而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他给的命令是雪狼堡?好。派人告诉他,我今夜出发。你扮成我,留在剑门。尽量避开明心长老,他不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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