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只希望白小花在对自己动刀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流的血和我现在的牺牲才算是真正有意义。
再见到冯安安,是集结了各路豪强准备强攻积石之山的前一夜。那一队士气满满的心理学战士在对我用尽了酷刑,没从我这儿而撬出一个字,却被我搞清楚了副队长正在和一孔武有力的队员搞姐弟恋,有妇之夫的队长暗恋副队长等等八卦后很挫败,甚至需要找心理医生做干预才能把对我的酷刑进行到底。于是最后两天,其实没太多人再管我在干什么,他们只是早中晚饭的时候到我耳边强调他们的愿望就是:等他们到了积石之山,要是找不到怎么进去,就一刀把我砍首,等着祭旗就行。
我连冷笑都不想冷笑。导致送三餐的人愤而只送两餐,到最后连一餐都不送了。
那晚风雨交加,我饿着肚子和衣而眠。
有人开我的牢门,我眼睛都懒得张开:“今天是吃送行酒吗?前天开始连水都不提供了,现在居然送宵夜,看来有诈啊有诈。”
送饭的人没搭理我,而是走到我的身后,才张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冯安安。”我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叫她的名字,让她听不出我的半点委屈,接着特别嬉皮笑脸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想要这样的结果。”
“让你失望了,我妈妈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我特别来告诉你一声,顺便来看看到底你会不会失望得想死。”她十分认真的观察着我的面部肌肉,想从细微末节中寻找到我失望或者高兴的一点点的碎屑,似乎不管怎样,她都还是对我抱有些许希望,认真的认为我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或许甚至圣母的觉得我可能有难言之隐。
我有吗?我当然没有。
我只是这一个硕大计划里微小的一颗谨小慎微的螺丝钉,为了我想保护的人而尽力彷徨罢了:“我当然不会失望,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哪儿会不想想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冯安安压低声音,但语气里混杂的暧昧不明让人心碎:“你怎么会,你就是因为我也不应该伤害我的母亲。”
“我可以骗你我不是这样的人,还能说出三千多种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可是有什么意义?你我一出生就注定了必须为了自己的家族或者血液成分奋斗一生。我们也曾经以为可以抛开这些束缚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可是你忘了,我记得那些后果。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他人,就该心狠手辣的对我才行。反正就算到了积石之山我不许成为你刀下亡魂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抚摸着手上的茧子,淡淡的说。
“带着你的锡杖走吧。”冯安安把我的锡杖从怀里掏出,扔在脚下:“从此之后,就算势不两立我也会把你好好的当成陌生人了。”
我站在她身边,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应她的一往情深,这时有士兵冲进牢房,声音着急到变了调:“族长,有人求见。”
“谁。”
“苏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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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
“苏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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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真热。
82、浮躁的恨意 ...
我从小就是个没什么梦想的小女生,从没像那时候的任一个小孩儿那样童言童语的告诉别人:“以后我是个公主,有骑着白马却身高一米四五的王子会来迎娶我。”或者豪情万千的说,我要变性成一米四五的王子骑着小毛驴去和其他同公主相亲的对象扭打,然后娶回公主。
但在认识苏谣以后,她就屡屡的刷新我的上限,三番五次的要救我于水火之中,就像我热爱三番五次的刷新冯安安的下限,要她包容我的顽劣不堪一样。
冯安安听闻那士兵的传报之后,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便随着那士兵匆匆忙忙的走掉了。而那根锡杖则无意或者故意的留在我的脚边。
为什么我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做好一件事情,比如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地牢里面被人□,让西方极乐的人麻痹大意?总是有这么多的善心人士要拼了命的保护我,我忍不住的想长叹一声。为了不拂冯安安的美意,我收起锡杖,随意的把门扭开,再弄昏四五个看守扔进我的单人牢房里锁起来。看吧,我要出那地牢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冯安安觉得我一直是个弱鸡。
我吃不准到底是出门看看情况到底如何还是继续赖在这地牢里当囚犯,可是实在担心她们俩出幺蛾子,只能咬咬牙出门,希望这两人和平相处,别再节外生枝。套上人皮面具,我快步的赶到了白骨洞的风口,果然冯安安和苏谣正各站一方对峙着,如果再弄点硝烟和干冰,被第五代导演拍成《卧虎藏龙3》都有人信。
苏谣风尘仆仆,只带了小猫两三只,而冯安安身后则是生猛的近卫士兵。我认真的哀叹了一声,苏谣难道真以为天界的谈判都和《新闻联播》里演的那样,先奏两国国歌,然后某两关系户少先队员捧着鲜花献给两国元首,再来夫人和夫人交谈甚欢,最后两国元首在记者的镁光灯下高谈阔论高科技和XX友好协定一番,就可以在花团锦簇的情况下签字放人了。
这可是在大荒边缘,姆大陆民风最彪悍的地区之一。
“安安妹妹你想想看,就算你把田一带到积石之山把她祭旗在那里,玄奘出不出现是一回事,如果你把她在那里祭旗,真引起他的怒火难免会无法收拾。还不如让我把田一带回凌霄宝殿,打入天牢,让玉皇大帝来对此事做一研判,该杀该关还是其他,这样玄奘就没话说。妹妹意下如何?”苏谣不紧不慢的给冯安安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八百年都不会来白骨洞。
而冯安安根本就不接这茬,冷笑道:“不好意思,苏小姐难道忘了我们白骨族和凌霄宝殿早就没关系了?田一杀伤我母亲难道我讨说法还得得到玉皇大帝的申请不成?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还是苏小姐你扯着凌霄宝殿的皮,实质上就是来救田一的?看来你们俩还真关系匪浅。”最后冯安安讲这句话的时候怕是真怒了,连带声音都劈着叉,火花四射状。
要是我是苏谣,那我肯定看这架势不对,扭头就闪人,谁都应该深刻的明白,白骨精要是发怒了,那可是要吃人的。可是苏谣似乎并不信这个邪,而是走进冯安安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句什么,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看来,那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越强则强的冯安安像被抽干了力气那般呆在一边,而苏谣则轻松自在又欣喜的看着冯安安的转变,似乎有巨大的把握冯安安会照着她的剧本演出新一轮的《新闻联播》,而我,这个已经在外面四处游荡的囚犯,过不多久就能拿到签着冯安安大名的特赦令一样。
冯安安看了看她身后的那群士兵以及在四处偷偷观望着她会做出什么表决以在心里衡量要不要继续给予她支持的白骨族民众,咬着下嘴唇,指着苏谣:“抓住她,投入地牢。”这个下令让整个白骨族都又激动了起来。对于白骨族人民来说,只要是在天界有着一官半职的家伙在欺负他们这么多年之后就是该狠狠的给予教训,但他们从来也不用分析分析举全族之力——也就是个小十万的小族群,去干掉天界第一大恐怖组织的同时还要同东方神祗这种还算有军队有实权的武装力量交恶,是不是以卵击石。我很是担心冯安安的政治生活也能有多长,更担心苏谣的人生安全能不能在这群情激昂中能得到保障。
“冯安安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是在帮你!”苏谣被白骨族士兵押走之前留下的这句话在山谷风口回荡:“你知不知道你得付出什么代价。。代价。。代价。”
她会付出什么代价?我抓了抓脑袋?向来到最后惨重的代价都是我一个人扛的。
偷了一辆摩托车,我抄小路赶在冯安安回地牢之前又躲了进了黑暗之中。
过了十分钟,我才听见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从一楼一直到二楼,然后是三楼,最后停在我躲的暗处旁边的一个小屋里,这些人是有多大意,居然没发现特级要犯跑出去逛了圈又回来快一个多小时了。
“进去吧。”又是那想谋权篡位想疯了的阿姨的声音传出了出来:“哼,凌霄宝殿的大红人,我看你是不是就和其他人一样能对这机器免疫,哈!哈!哈!哈!”
有士兵推着一台机器走过我身边,然后是拖拽的声音,向来是苏谣不愿配合那惨无人道的酷刑,几个人在纠缠吧。“够了。”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了这句话,用锡杖一指炸开了那铁门,看见那审讯室里站了好几个人,有的正在往苏谣头上贴胶片,有的正在调试机器,而那洋洋得意的阿姨和诧异的冯安安正站在审讯室的最里面。
我太熟悉这套程序会怎么运作,毕竟我可是在这里呆了非人的无数天,一挥锡杖把那仪器敲得稀巴烂,再打昏了几个提着枪却来不及扣扳机的士兵,对着依旧站在审讯室最里面的冯安安面无表情的说:“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