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健美男情况如何,JUDI居然语带怜惜的说还好,不会出事情。听他用从来没有用过的语气讲健美男,我一个不小心的恍惚,还以为他们惺惺相惜到可以互相捡肥皂的地步。
哎,这人生,处处都繁花似锦的体现着一个乱字。
虽然我话是这么说,但我洗了澡并没有像一个纯装逼犯那般去了另一个房间练习辗转反侧,而是依然摸着黑爬上了冯安安的床。
“为什么来招惹我。”很彻底的黑暗里,冯安安很平静的问我。
我拿着长毛巾的手停了一下,继续在脑袋上揉着:“没有,我总得给健美男和JUDI两个大男人让一个房间出来吧,免得人说我小气吧啦的。”
冯安安没有回答我,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更改,只是不再说话,我想她应该是默认了我的说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和她再聊什么好,聊未来?是和佛祖大战你死我活成为下一个六耳猕猴,还是和六耳猕猴大战成为下一个玄奘?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寻找自己的一个位置,终究因为师父的死而认命自己原来一生下来就是个战争机器,能有什么未来,怎么聊?还是聊过去?我们曾经那么的好,好到别人必须下蛊做法服毒我们才能把彼此忘掉,忘了之后又不甘心因为生活际遇的天马行空便想生拉活扯的让冯安安再记得我,其实也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占有欲不停的折腾着,想到也觉得恶心不想聊。那只能谈现在了。。。思维混杂在这里,我都快沉沉睡去了,突然,冯安安又道:“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这次,她的呼吸乱了,声音有了波澜。
我张开眼睛,适应着黑暗,撑起身子,靠近她两公分:“好吧,以后不招惹了,各走各路。反正我最丑恶的那一面你也已经看过,之后要是某天我上了天界各大媒体版面,说亡命之徒田某终被制服,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斩仙台上行刑,你也可以和你子孙后代吹嘘,你妈或者你祖母我曾经被这个人死皮赖脸的爱过。或许还能收到不少羡慕的眼神。怀春的少女们不是都梦想着被坏到发指的人追过?不是黑道大哥就是毒枭,我这种新一代的恐怖主义分子也算上得了台面吧。当然你也可以绝口不提,被我爱过也不算什么光荣的事儿,天界四少应该比我强太多,就像那谁的儿子。。。”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冯安安几近失控的哽咽声音盖住我继续表示对高富帅的向往和羡慕嫉妒恨。我听得后背紧紧一缩,却不知道怎么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表达。默默的再靠近她两三公分,揽住她,任由她在怀里胡作非为的颤抖着。
冯安安哭了,那悲痛的样子就像白小花遭遇了不测。她不是一个喜欢哭泣的妖精,在我用锡杖捅她时,她也只是诧异的看着我;在我强制性的用手指XXOO她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她给我的是无尽的谩骂和诅咒,此刻我连她的边边都没摸到,她居然哭成这样,甚至边哭边质问我同一句话——为什么我要招惹她。
这句话让我无法回答。到最后搞得我也跟着哭,极不要脸的说:“我也不想,谁让你结婚让我知道,你偷偷的结你的婚不就行了,最多等我知道后把你老公孩子全杀了,你没结之前就让我知道那绝对就是故意的。这让我有幻想,知道不,幻想。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要你恨我一辈子,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做不到。”
为什么情侣喜欢抱头痛哭?
在我和冯安安抱头痛哭之前我也不知道答案。在之后我才明白,当情侣声嘶力竭的哭到一个阶段再哭下去就没点可哭之时,亲吻和抚摸就能化解诸如此类的尴尬。
我承认,是我先勾引的冯安安。
但她似乎也等我勾引很久一样,在我仅仅准备从浅浅吻她嘴角入手那刻开始,她就狠狠的咬住我的舌头,从被动承受变成主动索取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从触摸中想象衣冠不整的冯安安、流着眼泪吻我嘴角不小心让我舔到咸咸味道的冯安安、抓着我的手带领我覆上她柔软山峰的冯安安、被我脱得一+丝不挂的冯安安。
以及被冯安安脱得一+丝不挂的我。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说。”我抚过冯安安的腰间,引起她皮肤的一阵战栗:“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我亲你的时候的动作,我上床喜欢用的姿势,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冯安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吻着我:“又能怎么样。”她自虐的轻笑了一下:“要是明天早上起床,你诚恳的告诉我,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和我上床之前的小伎俩,那我现在说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那到明天早上不就更显得我是有多花痴有多好骗有多笨。”
“那你的意思是我打败了记忆中的我,成为你现在最喜欢的人?”在我的手指进入她之前,我很是兴奋的问她。
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有所顾忌,就是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这让我的手指在她的湿润处停留了很长时间。这情趣在于,我恶狠狠的问她,她就不愿意回答我,我就更恶狠狠的问她是不是最喜欢我,直到她快滴出来,我才不情不愿的进入,缓缓挪动,却让她很快□。
她要了很多次,累得我差点虚脱。
于是她便乘胜追击的把我拿下,当她把自己的手指从我底下拿出牵拖出血丝的时候,我有些慌神她会不会因为沾了我的血而昏倒的这件事。赶忙连裤子都没穿上就去找卫生纸细细把她手指擦干净。
她对我这等猥琐的表现感到好奇,我无奈的表示,我也想紧紧依偎在她怀里缩成一小团对她说——以后我就你的人了,你要好好疼爱我,可是我更怕她沾了我的血液后被毒到昏迷不醒,让良辰美景白过。
就算我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她的无语。
但我还是放松而快乐,甚至觉得能再过个三五日谈离别和再见的事情。
天从不遂人愿。
我还紧紧抱着冯安安,却被锲而不舍的手机声音闹醒。
JUDI很慌乱的大叫:“出事了,你快到小区门口来。”就挂了电话。
68 一路向西到流沙河
穿内衣、外衣、套上鞋,除了锡杖我连个皮夹都没拿就出了门,赶到了小区门口。诡异的紫红色的天空下,和健美男剑拔弩张的是好久不见的韩笛。
躲在暗处的JUDI连飞带爬的滚到我的面前:“健美男喝醉了,一定要为你师父报仇雪恨又找不到对象。刚被我劝着往回走就遇到了你那不开眼的旧敌,死命的挑衅,一定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拉都拉不住。喏。”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焦炭一般的痕迹,刚刚已经互相扭打轰炸过一轮了,我们再不把他拖走,难免会出大事。”
“没人出来围观吗?”我闻着四周的火药爆炸的气味,以为会从窗后发现不少偷窥的眼睛,结果到处黑灯瞎火风平浪静,连午夜四点该准时到阳台打鸣的鸡都没有出现。
“我布着结界,谁敢来围观。”JUDI看了看天空,好几列闪电在一时间霹雳哗啦的落了下来,大雨跟着滂沱:“可是这能撑多久呢?我们现在身处的地儿不比山野乡下,空气不好人味太浓。我想不到三十分钟,这半夜三更的能闻见你和二郎神小崽的气息的妖魔鬼怪们怕现在就开始倾巢而动了。”他又指了指天上:“如果韩笛一发信号,或许天界也跟着会派人来逮我们,这一次,健美男家伙肯定玩大了。”
我抬头看了看对峙的两方,才发现韩笛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我,手里拿着的兵器也在微微颤抖,脖子上被健美男咬的伤口也在微微颤抖。
而健美男胸前的那一道伤口正撕拉撕拉的往外冒出鲜血,嘶吼着让我到一边去。
黑暗里有好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有不少的不知名物种在嗜血的靠近,他们都在寻找着机会,让这里瞬时间变成人间的炼狱场。
眼看局面已经不是随便就能控制的样子,我只能上前狠狠抓住健美男的手肘:“ 走了。”
“不,我要报仇。”他倒是还敢怒瞪我。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你报什么仇?师父是我杀的,要报仇你和我自相残杀便好了,和她没有关系。”人世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此,没有血海深仇的复仇和只关乎信仰的对立却要立志把对方置于死地。真正并肩准备战斗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才是仇人啊。
“要是师父不让我去追她,说不定我就能拦着她,不会让她死;要是我当时就能看出她的意图。。。我明明觉得她不对劲,却放任她。。我、你、她都是杀人犯!”健美男喷着酒气指着韩笛却朝着我怒吼。
我不知如何反驳他,我们其实都一样,觉得自己是罪人却舍不得伤害自己。于是我折磨冯安安,而他则将这种种一切都归罪于韩笛。
“那你是不是准备先杀了她,再把我杀了,最后自杀?如果真能在死之后碰到师父怎么说,嘿,师父,因为我们怕你寂寞,所以纷纷自杀来陪伴你度过漫漫长夜?而你托付的理想我们已经管不了了。”我站在大雨里,希望这冷如冰水的大颗雨滴能让健美男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