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逸便好奇道:”官府卧榻之侧,岂肯睡着猛虎?”
秦飞羽道:“寨里五千兄弟,折冲府怎敢奈何?”
五千人马,确是一城守军之数,冯逸心中讶然,便又问:”怎有这么多人落草?”
秦飞羽“嗐”了一声:”这天灾人祸的,不上山能怎样?”
冯逸一听,便知道他必指的是关中连年水旱和尚书六部定下的赋役,水旱是天灾,赋役则为人祸。
天灾么,自然要赈,但这些年来,户部拨出的缗钱也有好几百万,经过各级官吏层层盘剥,实际到关中百姓手中能有多少?至于人祸么,今上颇好大喜功,自比汉武,连年用兵边地,劳民伤财。若是胜也就罢了,西北和西南败得一塌糊涂,既烧钱又烧人。自府兵破败后,若要大动干戈,兵源全靠兵部出面来募,而屡战屡败,百姓谁肯去当募兵?去岁朝廷征南诏,关内募不到人,衙门就直接上大街绑了,结果南伐惨败,去了十万人,交代在苍山脚下的就有八万。而天子只顾每天和贵妃腻歪,天掉下来都只交给内监和宰相去管,哪会顾得上这些?
这般一想,冯逸也能懂这些贼子的苦处,可他自小读圣贤书,虽说小节上胡闹,于大节上却一贯坚持,上山落草这种事,他理解归理解,赞同却又不能了。想到此处,他不禁拿眼去瞟秦飞羽,小白脸是个好人,可惜却是个贼首。
秦飞羽哪里晓得他心里这些弯弯绕,仍兴致高昂地携着冯逸的手在寨子里到处逛,绕了半天,方来到一处院落,打发了门口的喽啰,说:“都在里面。”
冯逸便推门进去,屋里果然是自己的那十几口大箱子,启开一看东西俱全,他又特地点了点装书的那口木箱,典籍并笔记一个不少,再去看另一口放文墨的箱子,毛笔断了几支,砚台碎了一块,白宣更是团作乱麻。
秦飞羽见他脸一沉,心里咯噔一下,搂着他的腰讨饶:”我立马派人下山给你买新的!”
冯逸简直要气死了,抄起碎砚照脸糊:“买你妹啊!这是青花子啊啊啊啊啊——!把你卖了都买不到!气死我了!你是不是棒槌啊啊啊啊——!”
”是棒槌!是棒槌!”秦飞羽说,“可是,什么是青花子啊?”
冯逸见他一脸好奇,肺都要气炸了,做了几个深呼吸:”烦着呢,走开!”
秦飞羽不怕死地贴上来:“乖啊。”
乖你个大头鬼啊!冯逸大喝一声:”青花子是你爹!”
秦飞羽心道不妙,身子一转,似踩了俩风火轮般向外跑。
冯逸把那方碎砚似板砖般捏在手里,跟着他后面追:“有种别跑——!”
第15章山贼(五)
冯逸追着要打人,秦飞羽就在前面心惊胆战地跑着,也不敢用轻功,怕冯逸被甩远了又更生气,两人如此追赶了一阵,冯少爷跑不动了,跑跑停停直喘气,秦飞羽倒是老实,见他跑不快就放慢了脚步,还回头问:“要喝水么想吃点心么需要揉腿不?”冯逸见状一乐,气消了不少,把砚台一扔,不追了。
秦飞羽这才喜笑颜开地跑回来:”消气了?”
冯逸没好气地瞪他。
秦飞羽眼见过关,心里大为轻松,感慨般说道:“也就是你敢这么对我,寨子里旁人哪个敢对我又打又骂?”
冯逸说:”我胆大包天,你皮痒欠揍,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秦飞羽被他说得心里甜甜的,凑过去又要吻他:“也叫什么锅配什么盖。”
冯逸本就跑得气喘吁吁,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被他堵着嘴亲,当即就觉得气闷,被吻了一会儿后就晕头转向,憋得眼眶发红泪花涟涟,待秦飞羽从嘴里退出后,他已然站立不稳。秦飞羽见他软在自己怀里的这副神情,竟然显露出了难得的娇弱,心里更是柔情蜜意,暗暗决定要跟冯逸一直断袖下去,全然忘却冯少爷实则才被劫了三天。
旁边就是校场,秦飞羽有意在心上人面前显摆,便叫冯逸在一旁站着,自己挑了张角弓,左手持弓,右手反抽出一支羽箭,拇指勾弦,箭杆搭在弓弣右侧,只停留了片刻,羽箭离弦,稳稳插向靶心。
”好啊!”冯逸问,“多少石的弓?”
秦飞羽答道:”普通的,就三石。”又架一箭,控弦、放箭,弓弦“嗡”地一震,羽箭疾飞而去,破开前箭尾羽,噔地一声直插红心。
”想看连珠箭么?”
冯逸立刻道:“快点!”
秦飞羽便笑了笑,指缝夹了五只羽箭架上,拉弦、瞄准、放箭,目光如炬,动作诚如行云流水,唰唰唰几箭如连珠般射出,后首咬前尾,几成流星赶月之势,咚咚咚咚咚五次声响,全部钉入靶心,连珠已毕,箭靶犹有嗡然声。
冯逸不禁高声叫好,一副跃跃欲试神色。
秦飞羽见状把那张弓递过去,握住他的手教:”你用胡射吧,更稳妥些。右手执弓,左手控弦,手背向上,拇指微屈,用力向后压勾弓弦,手臂端平。”
冯逸被他圈在怀里,扭头在他嘴角亲了亲,再转回去瞄着那靶子。
秦飞羽说:“控好了?我松手了啊。”
他才一松手,冯逸立时绷不开弦,屏住呼吸拉了半天,那弓硬得像块铁,死活不开。秦飞羽哈哈大笑,重新握着他的手去拉弦,松指后弓弦嗡然一响,箭若电闪扎向红心。
冯逸顿时泄了气,摆摆手道:”我还是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得了。”
秦飞羽趁机也在他侧脸亲了一口,笑着说:“你不用学,我会就行了。”
两人就这么腻歪着在山寨里逛了一天。冯逸完全不像个当肉票的,在土匪窝横来直去,对贼头颐指气使,得意地不得了。
用完晚饭后天色尚可,冯逸心想着自离家后一向不曾正经看过书,便叫人把放书的大木箱搬回房里,将那本没温完的左氏春秋挑出来看。秦飞羽就趴在桌子上看他。
冯逸被他炯炯有神地盯着,整个人都要囧囧有神了,便拿高了书挡着脑袋。
秦飞羽”哎”了一声:“书拿开。”
冯逸把书”啪”地一摔。
秦飞羽立刻说:“你看,你看。”
冯逸这才重拿起书来看。
过了一会儿,秦飞羽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唉声叹气。
冯逸受不了了,叫嚷道:”还让不让人看书了!”
秦飞羽冲上来,半蹲下身抱着他的腰,笑嘻嘻道:“我给你上药吧!”
冯逸扬手要打他。
秦飞羽头一缩,等了片刻看他没真打,就又说:”给深处擦擦药呗!”
冯逸提脚踹他:“走开。”
秦飞羽挨了一脚,也没觉着疼,脑袋贴到他怀里:”要不就先洗澡?”
冯逸难得想用功一回,却被他烦得要死,打骂一阵那人始终似个牛皮糖般黏着自己,只得扔了书,没好气道:“洗澡!”
秦飞羽高兴坏了,赶紧叫人烧了桶洗澡水搬进来,关上门就去扒冯逸的衣服。冯逸就沉着个脸任他扒,三两下就被脱光了。秦飞羽又去脱自己的衣服,脱到里衣时想到了什么,站住不动了,说:”你帮我脱。”冯逸翻了个白眼,径自跨进浴桶里坐下。秦飞羽见状,立即三两把扯掉里衣,也光溜溜地跨进桶里,指了指自己身前,说:“你坐到这边来。”
冯逸才不想理他,一心只想赶紧洗了出去,这桶实在放不下两个人,四条腿太挤了。
秦飞羽见他不肯动,只好又亲自动手,双手伸到他腋下一提,把人夹起来转了个身,放到自己胯前,让冯逸的后背贴着自己胸膛。冯逸整个下身都被他双腿夹着,动弹不得,干脆放松了身体,直接头一仰朝他怀里一靠。秦飞羽终于得偿所愿,撩起水浇到他身上,开始给人洗澡。洗着洗着就不安分起来,别的地方都不碰,双手只顾抚摸冯逸胸前的左右两颗茱萸,略带薄茧的掌心在乳尖不断搓揉。
冯逸的呼吸开始变得凌乱,两颗红豆很快挺立起来,喘息道:”你真是……你不是纯情地很么……”秦飞羽不说话,一低头啃上他的肩胛,又舔又吸,弄出一块块红痕,阳物抵在他股缝间上下轻蹭。冯逸反手搂着他的脖子,尽量往后仰,把白腻的颈部送到他唇下。秦飞羽便从谏如流地去舔吻他的脖子,直舔地那片肌肤亮晶晶的,而后轻声道:“擦药么?”
冯逸”嗯”了一声,心里却道,我说不你难道会停?
秦飞羽将他抱起来,胡乱擦了擦身子,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下去。他食髓知味,草草在冯逸后穴开拓一番,便急不可待地往分身抹了药膏,缓缓送了进去。冯逸难受地低哼了一声,吓得秦飞羽又赶紧停下来,手握着裸露在外的阳具于穴口左右转动,待那小穴又拓宽了些,再把分身往里送。冯逸忍不住踹他:“再这么急就甭想有下次了!”秦飞羽将他踹来的那只腿抄起来架到肩上,嘴里说着”不急不急”,身下却继续慢慢往里进。
过了好一会儿,秦飞羽的阳物才尽数插进后穴,二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各自都已满身大汗。秦飞羽的东西被那肠道紧紧地吸附着,他却埋在里面不敢乱动,唯恐伤了冯逸,自己憋得脸都红了。冯逸喘了半天气,逐渐放松下来,后穴里也渐渐适应了那根粗长东西的存在,开始分泌出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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