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宋远叫了声。
院子里的元宝听见声音立刻跑了进来,“少爷,你被吵醒了?诶我就说让他们轻点了…”
“没事,给我准备洗漱工具吧。”宋远打断元宝埋怨的嘀咕声,自己起身穿上了衣服,觉得头发实在碍事,不由又叹了口气,“该剪了…”
元宝没听见这话,宋远说准备洗漱工具时他就腾腾的往外跑了,否则要是听见了的话,定要嚷嚷着劝他别剪了。
宋远生的俊秀标致,眉眼像她的生母,十分养眼好看,且他的气质很好,淡然温和,整个人处事不惊,是难得君子如竹如玉,元宝就极喜欢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案后看书,若是有阳光落在书上,再加上他垂腰的长发,活生生一副画。
只可惜这垂腰的长发元宝是一回也没见着,别说垂腰了,过肩胛骨一点,宋远就要吩咐他修剪了。
刚洗漱完,昨晚的丫鬟就进来了,她朝宋远行了一礼,“大少爷,你书房的书太多,夫人让我们捡着给你收拾了两大箱,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有什么要看的,我们再塞塞给你装进去。”
丫鬟的眼神有些躲闪,宋远笑了笑,他不用去看都知道,装进去的都是继母平日里勒令他读的,而没装进去的,自然就是医书和一些四书五经了。
“不用了,就那样吧。”宋远没什么感觉,反正都读过了,记在脑子里了,带不带走,都没什么所谓。
元宝偏过头撇了撇嘴,总是这样,这女人总是这样,防着少爷,不让少爷学这不让读那,怎么心那么黑?
可这又能怎么样?少爷还不是聪敏过人,他见不得少爷比他儿子聪明,处处压着,可天赋这种东西又不是她能奈何的,元宝想到那个小少爷,撇着的嘴又乐呵了。
再一想到那女人成日里被她的小少爷气的胸闷头疼,元宝心情顿时更明媚了,丫鬟出去的时候他还笑眯眯的送了一段。
“元宝,把钱带上。”宋远忽然低声说道,继母苛刻他,几个月也不给他钱,父亲有时候想起了就给些,他不能出去,就把钱存了起来,就藏在床头的暗柜里。
元宝忙点头,“放心吧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古代头发是不能随便剪的,认为"头发"受之于父母,但我们这个是架空,剧情需要,所以不考究^ - ^
第2章 第二章
等到下午启程的时候,宋远才见到了父亲,不过几日不见,父亲憔悴的吓人,脸色很不好看,头发也白了,沉着一张脸,他身边跟着继母和小少爷,宋远收回目光,弯腰坐进了马车里。
“少爷,远着呢,你靠着休息会吧。”元宝也跟着坐了进来,把茶几摆好,要点安神香时宋远制止了。
“别点了,这东西闻多了就没用了。”宋远这会精神不振却并没有睡意,随便摸了本书出来看。
是本怪谈,宋远看了下去。
中途马车在一处客栈休息了一会,宋远没下车,他突然有些困,把书放到腿上闭上眼睛睡了。
元宝轻手轻脚的把安神香点着了,少爷入睡一次不容易,还是闻着香好些,不会那么轻易惊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宝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当他头一点点的就要磕到窗户上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马嘶鸣的叫声把元宝吓的直接跳了起来,条件反射的就赶紧去看宋远,借着窗外的月光,果然也被吵醒了,手捂着额头,俊秀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这是怎么…”宋远的话被元宝紧张的话打断了,“少爷!你磕到头了?怎么样?快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抬手。
宋远按住元宝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外面是怎么了?”
也是这时候两人才觉出不对来,外面一团乱正常,马突然失控管事肯定要骂,可这会各种声音中还夹着尖叫和哭声,宋远心猛的一沉,拉开帘子下了马车,果然最前面他父亲和继母坐的马车已经被一群骑马的人包围了。
宋远一看这情况就不对,把身上醒目的白色外衣快速的脱了下来,然后吩咐身后的元宝,“我们怕是遇见山贼了,趁着他们还没来我们这儿,快去把马解开。”
这时候他倒是十分的冷静,周身温和淡然的气质都凌厉起来,元宝起初看到这场面吓得不轻,腿肚子都是软的,可猛一听见少爷冷静的声音,他顿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跑去把马解开了。
“少爷!”
宋远此时还想上前把小少爷也救出来,无论怎么样,总归能救则救,可还没弯腰跑过去,他听见后边传来更多的马蹄声和大笑声,元宝拉着他的手飞快的跑到马车后边,把手里的缰绳塞到他手里,声音都是抖的。
“少,少爷,快跑!”
宋远也知道这时候是唯一的机会了,再不逃就真的要被杀了,他翻身上马,手腕使了一下力,把元宝也拉了上来,沉声道:“抓紧。”
元宝一脸震惊,他没想到少爷会在这种时刻还记得他,他不比小少爷,就算从小就跟着少爷,可到底是下人,下人下人,谁会在生命关头还拉一把下人?不把下人推出去当垫背的就不错了。
元宝哆嗦着抓紧宋远的衣襟。
那些山贼立刻就发现了他们,大喊着追了上来,宋远拧紧眉,加快速度冲进了树林里,这时候夜晚,只有些月光,树林里错综复杂,宋远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的路,时不时调整方向,他手心里全是汗,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宋远很紧张,也怕,他知道要是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山贼会杀了他们的。
想他以前虽过得不顺,却也从没遇见过这种危机到他性命的事。昨日早上的时候,他还在救别人,想着不惹事生非,所以不留下身份让那人报恩,可现在,他倒希望来个人救他了,就是那人不让他报,他也得缠着把恩报了。
关及性命,什么都是渺小的。
可到底没人来救他,不过好在他们冲出去了,没有被抓到,就是元宝在后面闷哼了一声,估计是被山贼胡乱挥舞的刀砍到了,宋远腾出一只手到后面扶住元宝,“伤哪里了?坚持住。”
元宝没立刻吭声,咬着牙忍耐了一会才道:“我没事少爷,那些人没追上来了…”
“你坚持一下,我们跑出这个林子了就停下来我给你看看。”宋远攥紧了手里的缰绳,他感觉手心勒的疼,大腿内侧也是火辣辣的,他很久没骑马了,能骑着马把那些山贼甩掉他自己都觉得神奇,大约是在死亡面前被激发了?
回想一下自己翻身上马再栽着元宝一路跑出重围,宋远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他还不想死,他的人生都还没开始。
半个时辰后,宋远总算摸着黑跑出林子了,在一个茶馆后面下了马,扶着元宝小心的靠着墙坐下,宋远喉咙有些疼,沙哑的道:“元宝,清醒些。”
元宝动了动胳膊,借着微弱的月光,宋远看见他脸色白的吓人,平常总是笑呵呵的笑眼此时也半睁着,十分虚弱,宋远手指有些发抖,他想他可能判断错了,元宝受的伤远比他以为的要重。
撕开元宝背后的衣服,一道长约小半尺的刀伤映入宋远的眼底,宋远皱紧了眉,这个伤麻烦了,别说他身边没有任何药瓶,就是有,也要好一番救治。
“少,少爷…我是不是要死了…”元宝的声音虚弱的只能发出气音,宋远心里一紧,一直淡然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安慰道:“不会的,我会救你的。”
元宝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在逃命的关头,他拼着被抓住的风险也要带着他。
宋远想跟元宝清理伤口,可是发现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清水,也没有酒,不然酒还可以消毒。
直到这个时刻,宋远才觉得无助,后悔,他不该在过去为了躲避继母而对她言听计从,没有好好读医,否则这个时候他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他就是活的太平淡了,太懦弱了。
他不想惹事生非,可现在就因为他曾经的不惹事,而现在要看着元宝受罪,却无能为力。
宋远身上没一分钱,随身的玉佩也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儿了,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办…
元宝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宋远闭了闭眼,胡乱撕下自己的衣袖把伤口包起来,“我背你去找客栈。”
元宝这个时候意识很模糊,只勉强撑着眼皮,他觉得他要死了,那一刀非常的深,他现在都快昏了还觉得伤口疼的厉害,他感觉到宋远背起来了他,“少爷…别费力气了…”
“你别说话。”宋远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汗水,划过眼角,衬的他的眼睛在这黑夜里十分的明亮。
宋远一只手固定着元宝,一只手牵着马,这马还有大用处,一会儿他可以把马卖给客栈的老板,让他们住一晚。
走了两条街也没看见客栈,宋远有些着急,想再加快点脚步时突然腿窝软了一下,差点没崩住跪在地上,他摔了事小,元宝可经不起了。
正当他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上面传来一道声音。
“还挺能撑,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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