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轻笑,拍了拍元宝紧紧拉住他的手,“是他们救了你,这里很安全,别担心,你好好养伤就是。”
元宝还是着急的看着宋远,圆圆的脸都皱成包子了,“不是啊少爷,这里是魔教!我们怎么..”
宋远心知要不解释清楚元宝肯定要一直提心吊胆,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慢慢说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正好遇到了那日早上救的人,他是这里的教主,可以救你,所以我就跟着来这里了。”
宋远说的简短,元宝却心思细腻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又分析分析,登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发红,少爷没给那人留下东西证明是他救的人,那怎么认出的?自然是少爷自己认恩的了,然后还为了救他跟着那人来到了魔教。
元宝抽了抽鼻子,都是因为他少爷才...他是知道的,少爷不愿意跟任何人扯上关系,他就想自己一个人过生活,可为了救他,少爷不仅自己认恩,还厚着脸皮跟到了这里,他元宝是何德何能,让少爷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明明他只是一个下人。
“少爷...”
宋远抬起手盖在元宝的眼睛上,温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养好伤了我们去河北,找我外公。”
元宝咬着嘴唇唔唔了几声,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的眼泪顿时掉的更猛了。
等元宝终于止住了哭泣宋远才把手放下来,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记得白之要他回去的,于是道:“元宝,你在这儿养伤,我回去了。”
哭的眼睛鼻子红的元宝愣愣的看着他,模样有些滑稽,“啊?少爷,你不跟我住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宋远也沉默了,白之嘱咐他的时候他着急见元宝都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现在被元宝猛然反问了一下,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回卧房,是白之的卧房吧?白之为什么让他去他卧房?
宋远抿了抿唇,俊秀的眉无意识皱起,突然,他想到了白之说要他帮忙上药,皱着的眉立时松开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竟然都忘了。
“白教主有事要我帮忙,等会就回来了。”宋远想的很简单,他昨天睡的是白之的卧房,所以白之没有给他安排房间,等会他去了白之会给他安排的,他说一下要挨着元宝就行了。
临走时,宋远看了眼右护法,想着怎么都要说声多谢,后者感觉到他的视线也从书中抬起了头,淡色的眼睛对视上宋远,神色冷淡。
宋远笑了笑,正要开口,那人就又垂下了眼,薄唇微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不用谢。”
他微微抬了些手,宋远看到书的名字,竟是本怪谈...
第5章 第五章
恩人第五章
魔教所在的山头叫万骨山,虽是叫万骨山但风景是十分好的,背靠峭壁,左边是飞流直下的大瀑布,宋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大瀑布,一时被震撼了,瀑布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气势磅礴,站在这里,都好像感受到了那水流的强劲。
宋远这是第一次见到瀑布,不由站着看了一会,这魔教,选的地方倒是真好。
“当初我父亲建教的时候选的地方,眼光很不错吧。”白之迟迟不见宋远回去便自己找了出来,就见到他一身水墨衣立在花圃前,身形修长清瘦,墨发如丝随风飘散。
白之指了指那个瀑布,“这么看没那么震撼,改日带你去下面看看。”
宋远是听到白之说话的声音才发现他的,惊讶了一下,道:“白教主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走吧,吃晚膳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只剩下几丝微弱的光,投进白之的眼睛里,像水像珍宝,直直的看着宋远,没来由的让人心口慌乱。
两人一起回到卧房,用了膳,白之斜斜的靠在榻上,神色有些懒软,“坐着消会食吧,我见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怎么吃,是饭菜不合胃口?”
宋远正在想怎么跟白之开口说住处的问题,闻言看向他,笑了笑,“没有,饭菜很合,只是我吃不多而已。”
顿了下,宋远还是没忍住道:“况且晚间不易食太多,容易积食,白教主还是也注意些为好。”
白之挑了挑眉,唇角勾起,“宋公子是学医的吧?口吻同小右如出一辙。”
“家父是大夫。”宋公子抿了口茶,觉得不错,顺手给白之也倒了一杯。
“昨日我听你说你们一家……”白之看着他,没有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这话题宋远愿不愿意跟他说,索性就说一半留给宋远自己。
宋远心笑,白之这样谨慎的试探真是不符合他魔教教主的身份,放下茶杯淡声道:“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我家中的事有些复杂…家父估计惹到了什么人物,被买通山贼报复了。”
宋远说的简单且轻描淡写,像在陈述别人家的事,白之喝了口茶,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定位。
宋远对他父亲没有感情,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就是他父亲不喜他,所以宋远对父亲没有感情。
“那你母亲呢?”
“我自幼丧母。”宋远道。
白之慢悠悠又喝了一口,其实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有答案了,无非早逝,不受宠,而且不受宠可以排除,因为宋远过于平静,如果他母亲还未死,而今又落入山贼手中,宋远不会这么平静。
白之笑了声,神色轻松,“这么巧?我也是自幼丧母。”
宋远愣了一下,垂目看着手中的青白色茶杯,没话找话一般,“白教主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问问,消食消的也差不多了,我去沐浴,一会出来了上药。”白之喝尽茶水站了起来,他一身红衣,在这夜里十分的耀眼,他微偏过头看宋远,好看的眉眼舒展开,语气像是调笑,“宋公子要不要一起啊?”
宋远抬眼看他,胸口有种莫名的感觉,让他不由抿了抿唇,“其实我有件事想请教白教主,为何一定要我来给你上药?教里这么多人,白教主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
“恩人在,自然是要由恩人来上药了。”白之勾起唇角,神情不是很正经,眼中却实实在在的带着笑意。
宋远眸子微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之的这番话了,好在他说完就怡怡然的去浴室了,留下宋远一人在卧房里。
宋远垂下眼靠在榻上,温顺的头发如墨一般散开在背后。他自小丧母,父亲因不喜母亲所以也连带着不喜他,更别说又娶了新人,之后有了小少爷,对他更是不闻不问,他养成如今的性子也是环境使然,冷淡,平静,温和...长了十七年,从未有一人像今日白之这样对他,他知他住在这教里白之定要清楚他的来历和身份,是以已经做好了问什么答什么的准备,可白之出乎意料的,只问了两个问题,连他父亲的名字都没问。
宋远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说被尊重了,谈不上,说不以为意,更不是,他感觉的到,白之并没有不以为意他什么,相反一直在小心谨慎的对他以礼相待,他没有以己度人的习惯,就像白之问他的事,他没有打算任何隐瞒,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白之带他来,他就得让白之放心,而同样的,他自己也保留对白之的警惕,因为他跟他不熟。
白之确实这么做了,但...宋远睁开眼看向浴室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影子,还有少许水声,白之他,很细腻温柔。
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完全是宋远下意识的,等反应过来后弯了弯唇,他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温柔这个词形容一个男性。
宋远回想白之最后的一句话,一时也想不出到底什么意思了,他早上答应时并未想太多,就只是疑惑了一下,而刚才心思百转千回,他突然想起白之就算再和善,也是个教主,一派教主,随随意意就让他为他近身上药,不怕他是细作吗?那么信任他?
而他刚才问他,其实也是提醒,只是没想到他会回自己那么一句话。
白之这个人,他看不懂。
不过他确实被他打动了,他的温柔细腻,以礼相待,对别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足够让他放下警惕和防备了。
如果让他用“这么巧?我也是自幼丧母”的话来安慰别人,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跟母亲没有感情也不行。
宋远没等一会白之就出来了,只穿了件中衣,头发湿哒哒的披散着,看见宋远,勾唇笑了笑,“可以了,你去洗吧。”
许是水汽的缘故,宋远觉着白之的桃花眼此时过于好看了,眼底的水流盈盈流转,轻轻一勾,便是个多情轻佻到极致的眼神,避开了这双比女子还好看的眼睛,宋远道:“在下没有换洗的衣服,白教主可否借一件?”
白之原本就是要借一件中衣给宋远先穿着,谁知宋远自己先说了,可真是一点也没想歪啊...
“倒是不避讳。”白之低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但又足够宋远听到,然而宋远听是听到了,但没听明白,避讳?避讳什么?
直到洗完了宋远才想出一点眉目,不会是说他看他沐浴不避讳吧?此想法一出宋远就禁不住笑了,都是男子,他真没注意这个,不过白之既然这么说了,下回他还是避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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