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游鱼》门徒同学
文案:
被山里猴子抓走当俘虏,还莫名其妙被卖了屁股
梗概:当一个文官和他的小秘书被抓到山里成了压寨小哥。
现代,微架空,战争,村寨,军队,人质。
西皮:阿大x从哥(寨主x文官),乌鸦x阿言(农夫x秘书)
三无产品:无节操,无底线,无节制,继续放飞自我。
内容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大,从哥 ┃ 配角:阿言,乌鸦 ┃ 其它:战争,人质,山寨,乱世
第1章 第 1 章
从哥被带进房间时,人还有点懵。他身上都是鞭子扫过的痕迹,有的结了疤,有的还往外渗血或组织液。他手脚也饿得不听使唤,关节硬邦邦的,好似动一下就会折断。
被绑来山寨已经五天了,这五天像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
本以为在军校的几年已经让他皮糙肉厚,过了这五天他才知道他那几年受的体能训练压根算不上什么。
但他到底熬过来了——虽然能不能熬到第六天,心里也没个数。
从哥拖着脚镣和手铐走了两步,那个人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稍微用听不懂的土话交代两句后,便让兄弟把门关上。房间里剩下他和从哥两个,气氛一时僵硬而尴尬。
面对从哥的是一个壮硕的青年,左手手臂上有着苦山人特有的蝾螈图腾。龇牙咧嘴的蝾螈刺青霸占了整条手臂,连手背都没有放过。
他是这里的寨主,也是从哥这五天来所能见到的最大的首领。他们叫寨主为“阿大”,呼唤时语气颇显谦卑。
寨主只披了一件毛皮大衣,里头却没有里衬。这让蝾螈刺青显得更为凶猛,好似下一秒就会从手臂上挣脱,张牙舞爪地扑向从哥,将他吃干抹净。
从哥知道苦山人吃人,只是吃前还有什么仪式抑或是还要做什么准备,他就一无所知了。
在被抓来的第一天,他就看着几名士兵的脑袋放在石台上。
鲜血染红了石台,滴到待宰的牛羊身上。
苦山人摁住畜生的头,一刀斩下,向后一拉,便掏出牛羊的内脏,捧着鲜血喝个痛快。
从那一天起从哥就在想那几名士兵或者自己是不是也要像那些畜生一样被开膛破肚,而今天终于到了揭晓答案的一刻。
早些时候,大概是傍晚,他被推到了这个男人面前。
几天的拷打没出结果,这个年轻的寨主似乎也失去了耐性。他们的通用语说得并不好,但从哥还是能听出“处决”的意思。
“处决”和“收纳”在他们的土语里很像,在军校时他攻读过这里的民俗文化,当时还很好奇处决和收纳为什么发音相似,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因为那些吃干净的骨头都会放在一个匣子里,然后匣子入土,盖个严实。
所以大概从哥也会被折叠一下,然后放进匣子里。明年这里长了个果树,苦山人也能向小孩子讲故事——这里埋了个文官,外头的文官,就是那些像打进我们苦山,最后没能出去的其中一个。
不过要怎么吃他也无所谓了,反正此刻从哥身上几乎没一处好皮肤,就算不开膛破肚,也浑身痛得难受。
年轻的寨主见他不靠近,自己又走近了两步。
门被敲响了,先前出去的两个兄弟扛进了一个大锅。那锅里的水温热,看似为烹煮做准备。
寨主又说了两句土语,他们便架起从哥,放进了水缸里。
疼,周身像被针扎一样疼。疼得从哥浑身冷汗,两眼模糊。
可即便如此,那两个人还不停地清洗着他身上的血污。搓掉后背的烂肉,再用干布擦干净。
从哥有点疑惑,但隔着浓浓的水雾,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就这样被翻过来转过去,等到清洗干净了,又被人拽着铁链拖出来,给了一条毯子,披在他身上。
扛着大锅进来的人又扛着大锅出去,直到房间再次剩下他和寨主。
此时从哥坐在一张木头凳子上,而那寨主站在他面前睥睨着他。他正琢磨着这寨主会不会说通用语,寨主便操着十分生涩的口音说话了。
他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不要给我耍花样。
从哥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寨主又说,收纳你之后,你就安分一点。你老乡不给你求情,我也不给你破这个例,你心里有点逼数。
从哥更奇怪了,他望着寨主,又见着寨主把皮毛脱掉,露出那触目惊心的刺青。
他心里一惊,还想问做了什么选择,岂料寨主根本没等他说话,拦腰便把从哥扛在肩上,往那个铺了厚褥子的床铺走去。
从哥被狠狠地砸在床褥上,手脚的镣铐扯得他又是一阵锐疼。
可当寨主也跟着上床时,他明白了——这估计并不是要吃他,但却是要做比吃他更可怕的事。
看来收纳和处决真的还有细微的差别,只是从哥学艺不精,没能从土话中辨析出来罢了。
那一刻他满心的绝望,心想着自己五天前还是个年轻的文官,带着他的小秘书,抱着远大的理想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来到这偏远的山坳为和平年代的到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这才过去多久,诗和远方没了不用说,小秘书也生死未卜,到了当下,估计屁股也保不住了。
而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还得从五天前说起。
第2章 第 2 章
五天前,从哥还在部队驻扎的营地里,收集着他的材料,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军令。
袭击发起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从哥刚刚去岗哨走了一圈,冷得哆嗦。秘书阿言在营帐外和他碰了个面,从哥便唤上他一起,到偏僻的地方消根烟。
锅炉的火已经熄灭,天上星星遍布。这个山坳里什么都不好,就夜空特别好。从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星星,密密麻麻真就像漫天的宝藏。
他照例问阿言有没有收获,阿言抖着手说没有没有,补给不来,人又进不去,大家都冻得发慌,估摸着里头的人也不想这时候进攻,腿脚都不利索了,还打什么仗。
可这话才刚说到一半,从哥就被一束光晃了眼睛。那小小的星星倏忽变大,竟变成一支带火的箭羽从天而降。
箭扎到了一个干草堆,还不等从哥和阿言回过神,无数点燃的箭羽便像蝗虫一样朝他们铺天盖地袭来。
从哥大喊一声不好,拽着阿言就往部队营帐的方向撤。没跑几步,便听得前两分钟还静默着的山群突然响起了口哨和号角。
那号角声一声串着一声,一片连着一片,顷刻间四面楚歌,更多的箭羽汹涌而至。
士兵们意识到遭遇了突袭,拿起枪就从营帐里钻出来。
但这袭击太突然又太猛烈,四面八方都有进攻,还没看清到底哪里的火力最猛,带火的箭就将帐篷一个接一个地点燃。
不消片刻,整个营地乱成一团。枪声骤起,和苦山人的号角交织在一起。子弹迸射的光芒以天幕为背景,一闪一闪比星星耀眼。
兵荒马乱之中,从哥只有腰间的手///枪和佩刀。眼看着营地火势迅猛,也不敢和阿言往部队靠了,寻着来时那一条泥泞的小路跑去。
驻扎在此地已经三个多月,平日里都是偶尔有一两次枪声袭来。巡逻队天天派出去,也确定了周围没有大规模的苦山人和村落。
本以为这是比较安全的驻扎地,所以才把从哥这类文官也安置在此,岂料这一回毫无预警地便掀起了大规模的械斗,那些苦山人也不知道抄了哪里的小路,细细密密地从山上爬下来,犹如工蚁围筑巢穴。
从哥带着阿言玩命地跑,可就像我们看着乌云从后头追来时一样,无论往哪里走,弓箭就扎在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
士兵的嚎叫此起彼伏,而此刻正是后半夜,苦山人又涂了植物的汁水当伪装,打得士兵只有受伤的份,却不知该从何反击。
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偷袭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营地,又如一浪打过,迅速地撤离滩涂。
号角和口哨变了节奏,从一记一记绵长嘹亮,变成一下一下短促快速。
于是那些如猴子一样灵活的苦山人又立马后撤,上树爬坡,翻桥跳河,不等人看清他们的模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从哥和阿言正跑到一片林子跟前,小路再往后便是一条小桥,怕暴露自己,从哥没敢上去。可再往前又怕苦山人没撤干净,要捡了他们的枪开一发也实在不得了。
于是从哥便和阿言躲在林子边上,静静地听着不远处的响动。
直到那响动慢慢平复,号角口哨也慢慢消失后,从哥才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他所处在的是一个小高地,可以看到自己的营地。
当下营地已经乱作一团,帐篷坍圮,人烟稀少,想必士兵们也纷纷找到了掩体,一时半会还不敢出来。
从哥正想回头让阿言跟上,谁知他身子还没转过来,不知从何处嗖地射出一支弩,正正地插在他的小腿上。
他腿一软,跪在地面,忍痛回身给了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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