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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 (白刃里)


  功夫精进,但期思感受得到朱颜瘦留下的毛病丝毫未变,似乎与毒无关,而是在他心脉里留下了一道缺陷,一旦动武时心绪失控,这道缺陷便如捕兽夹子一般将他狠狠钳住。
  秋天里,师父重逸从塞外送来了信,告诉期思他在西域找到了些关于朱颜瘦的线索,兴许年节前后能回来看望期思,帮他疗愈心脉。
  期思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若是朱颜瘦留下的心脉毛病能治好,他便不会时时受到约束。
  秋日的昌煜繁华不减,这一年四野无灾,务农行商的都顺顺当当过了大半年,昌煜街头更有许多新奇的遥远国度贸易来的物什。
  因燕国与大凉交好,通往塞外西域的经商道路也热闹起来,昌煜城内时常可见衣着举止各有不同的异族人,皆与燕国人来往友好。
  炎炎夏日总算过去,期思一到夏天就不愿出门,除了书院里的骑射课和自己每日晨昏习武练剑,都躲在最凉快的地方。
  夏天太阳一晒就能把他晒得没了精神,昏昏沉沉,因而秋日里他仿佛又活了过来,时不时就要去街市逛逛,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异族商人和他们贩来的稀奇玩意儿。
  前些天他抱回相府一堆东西,皮子雕花的酒袋、兀鲁斯人的匕首、库莫奚人的马鞍马具、鲜卑的刀扣和几张造型狂野艳丽的面具……
  江荀衍回来看见了,笑他憋在家里太久,一出门就跟小孩儿一样见什么都要买回来。
  中秋那日,肃帝办了宫宴,期思随江荀衍入宫赴宴,他已熟悉了这种场合,穿了一身华贵的皇子礼服,与江荀衍一道先去书房见了肃帝,看见多日未见的肃帝还是那般文雅却威严。
  肃帝打量了期思,笑着点点头:“把你交给澹嘉是对的,看得出稳重不少,不过要是有什么委屈,尽可来告诉孤,不必受他的气。”
  澹嘉便是江荀衍的字,期思笑笑说:“先生待我极好。”
  江荀衍也开玩笑说:“好在虞珂不似江烜那样,否则定会天天来宫里告状。”
  肃帝笑着摇摇头:“江烜那小子据说夏天来被你吓跑了,如今中秋都没回来,你倒是对这侄儿放心。”
  江荀衍笑笑:“他这些年哪里都走过,已是心野了,只能等他自己玩够了才知道回家。”
  期思也觉得江烜与江荀衍这对叔侄算是一物降一物,彼此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期思随江荀衍进了太和殿,依旧是华美的殿宇和盛大的席宴,来往权贵鸿儒,谈笑风生。
  从殿门口到席案的这一段,江荀衍被人数次拦下来打招呼,期思在一旁也随他一道问候朝中大臣们。
  刚在席间坐下,右相李岑也恰过来,执杯来与江荀衍寒暄。
  期思抬头一看,李岑一身华服,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对谁都和蔼亲近,江荀衍起身执杯与他问候,不咸不淡地聊着。
  期思照旧也与李岑问候过,却看见李岑身后一个少年,一身华服跟着走过来,却正是李宣融。


第34章 绑架
  这是期思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遇见李宣融,李宣融还不知他身份,过来十分礼貌地问候了江荀衍,又转头看向期思,看见期思的脸,二人视线相触,李宣融登时愣住了。
  期思只好主动举杯道:“世子,多日不见了。”
  李宣融这才反应过来,与他杯盏轻碰,哭笑不得:“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岑见李宣融与这晋国皇子认识,还有些稀奇,江荀衍则并不觉得奇怪,问道:“在书院认识的?”
  期思便点点头,心道其实是在酒楼里认识的。
  李岑便笑得十分灿烂:“哎,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比我们老头子交朋友要广得多,你们也别跟着我俩拘束了,自己聊去罢。”
  “小朋友……你到底是谁?江丞相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啊,他侄子也不是这个年纪……”李宣融一头雾水。
  “我是晋国……皇子,陛下让我在丞相府住,随丞相学些东西”,期思有些哭笑不得。
  李宣融是只顾着玩乐的,对朝堂之事毫不关心,更不知道晋国皇子叫什么。虽然孔玉也没意识到期思的身份,但那是因为孔玉专注于书画文史,才对政事不大关心。
  李宣融瞪大眼睛:“等等,你让我想想……”
  期思便拉着他坐在案后,也不说话,让李宣融消化一下这件事。
  本以为与书院的朋友就这样相处也不错,身份不打紧,或许日后回了晋国也难再见面,但现在李宣融知道也就知道了,期思倒也不在意。
  李宣融却不同,他从认识期思那天开始回忆,发觉自己家小厮差点把晋国皇子堵在巷子里一顿揍,李焱几个月前还差点追着期思把他害死在望月谷……
  又看看这位皇子,正坐在自己身边淡定喝着茶,丝毫没有跟他追旧账的意思,不禁庆幸自己与期思没成为冤家,否则他把哪一件事捅给江荀衍或肃帝,自己都要被自家的丞相爹给打死。
  期思看李宣融神色,是缓过来了,脸上变着颜色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便笑笑:“我没告过状,放心吧。”
  李宣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孔玉知道吗?”李宣融哭笑不得地问他。
  “这种事……总不能拽着你自我介绍”,期思拿了颗甜枣咬了一口,又拿了一颗递给李宣融,“孔玉也不知道,不过我与他交朋友和身份无关,说不说也没什么。”
  李宣融接过枣子,看了看,心里感慨万千。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期思看他心事重重,显然是在想以前那些事情。
  华美丰盛的宴席依旧是热闹之极,舞姬衣袖翩然、腰肢摇曳,丝竹悦耳,进进出出的宫人忙碌有序,席上尽是华服珠翠,鸿儒权贵。
  期思想起来萧执,肃帝也不知把他派去做什么事了,不过就算他回来,也未必会再与自己见面。
  中秋宴倒没有开得很晚,肃帝让众人早些回府去与亲眷团圆了,期思与江荀衍又去见了肃帝一面,三人在皇宫花园里坐着聊了一阵子,肃帝饮了不少酒,便让江荀衍带着期思回府。
  他今晚也喝了些酒,虽谈不上醉,却也因着酒劲很困乏,推门进了屋子,洗漱后换了衣服,躺在床榻上睡去。
  睡梦中似乎觉得不大对劲,又怎么都醒不过来,比寻常的梦魇都更难受,他的意识仿佛被困在一罐粘稠的蜜里,窒息般的难以挣动。
  期思隐约提起了警觉,努力集中精神让自己醒过来,不断尝试睁眼,却觉得眼皮沉重得根本动不了,又尝试着动手指和脚趾,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能稍稍挣动,却已出了一身的汗。
  他的意识终于渐渐回归,五感稍稍恢复,不再是被扣在一只钟瓮里那般的闭塞。
  他感觉自己不在安稳地床榻上,而是随着周身环境有些颠簸,又渐渐听得见四周一些动静。
  “……出城…”
  “谢谢……这点…收着……”
  “行了……快走……”
  ……
  他听见有人对话,意识到出了问题,脑子里却昏沉得再也挣不动,只得继续试着活动身体的部分。
  “梆、喀啦”,期思感到有人走近自己,耳边是脚步踩在木板上的声音,而自己就躺在这木板的地面上……像是马车。
  “还挺倔,手都能动了?”
  这次的声音就在头顶上,但也像是隔着一层膜,带着模糊的感觉。
  是什么药,竟把五感都封闭了起来?
  期思感觉有人踢了踢自己,却睁不开眼也动不了,身上依旧是不受控制,随后又被捏着下颌喂了什么东西,他立刻想起来独吉鹘补,但这药一入腹便很快生效,他反抗不得,再次沉沉睡去。
  昌煜城上的天空悬着明亮满月,全城寂静安谧,秋夜里街道上遍洒银辉,清风卷过枝头,几片叶子无声落在檐上,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出了城,往北方驶去,没人多看它一眼。
  马车出了昌煜二里,四周已是无人,最近的县城村庄也都已沉睡。
  马车停在小径上,一身袖口紧束武服的高瘦男人抱着期思从马车里出来,从树后牵出一匹良马,一手揽着期思,翻身上了马,动作轻盈到诡异。
  他把期思放在身前,一掀缰绳,马鞭一扬,催动马儿快速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那辆马车上空空如也,车夫的尸体已被半路上抛进了河里,此刻诡秘地停在林间小径上,拉车的马儿不时甩甩头,打个响鼻,全然不知发生什么。
  期思不知昏睡了多久,有时稍一恢复意识,便立刻尝试着活动身体,催动内力,但全都徒劳,他如一具木偶,时而有了生命,时而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睫毛都不颤动,只有呼吸的起伏昭示着他还活着。
  这一次他终于醒来,却觉得身上疲软乏力,内力被封住一般,难道又是朱颜瘦?
  他坐起来,看身周,是一间平常的屋舍,他躺在床榻上,还穿着相府里换上的白绸单衣,屋内无人,期思从床榻下来,腿上无力,差点摔倒。
  期思向门口走两步,却觉得脚腕被拽了一下,才低头发现自己被一根软绳拴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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