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度说完一抬眼,看见了梁珏的脸色,奇道:“你干嘛一脸不高兴?班始的官是大是小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老板是县长跟老板是省长相差很远啊,后者听起来就高级很多。
梁珏扯了扯嘴角,没有向他解释自己的心态,只问道:“你上次跟我说,我的最终任务是要让班始爱上我,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一说到这个话题,浮生一度那中年痴汉的本质就暴露无遗,他嘻嘻笑了两声,猥琐地挤了挤眼,“怎么样?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梁珏还未作答,浮生一度又望了他两眼,突然飘了过来,贼兮兮地欺近他:“喂,你该不会想,嗯,想先强上,让他因那个而生情吧?”
梁珏难以置信地瞪他:“我没那样想过!你满脑子都是什么?!”
浮生一度一脸“你别骗我了”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那什么,你们嘿嘿嘿的时候千万记得叫我来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逢周二、三无更,只捉虫,所以明天要是发现有更那也只是在捉虫哟~~
第18章 别扭
“滚!”梁珏忍无可忍,想想不对,又叫:“……滚回来,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浮生一度无聊地看着他。
梁珏忍着气,“第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储存你们给出的答案?”
“储存答案?”
梁珏说道:“我以前用过很多次百度,要是搜索出的答案对我有用,我就会收藏起来,下一次想看的时候就不用再次进行搜索。同样的道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那答案可能很长,我一下子记不住,要是叫你出来再问一次,那就太浪费你我的时间了,你应该有办法在自己不出现的前提下让我快速地把那答案再过一遍吧?你们比百度高级那么多,百度可以做到的事,你们总不可能做不到。”
浮生一度皱了皱眉,微微侧头思考了片刻,最终可能是不想被“低级”的百度比下去,他给梁珏提供了一个简单的方法:叫一声他的名字,后面接关键字,就能再次听到他曾经回答过的问题。
梁珏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并建议以后每一次的询问都可以沿用“按简单关键字”查询的方法,这样浮生一度就可以不用出现,把答案读给他听就行。
浮生一度却不同意,笑嘻嘻地打官腔:“那可不行,不论你以后的命运如何发展,我都想亲眼见证,面对面地给予你鼓励和支持。”
话说得好听,实际意思就是他不愿放弃当面对着梁珏冷嘲热讽的机会,或者说,他很愿意亲眼目睹这个样本将会怎么死。
梁珏很无奈,只好放弃这个话题。
是夜,正蒙头大睡的梁珏被晋明低声唤醒,他迷迷糊糊地跟着晋明上了一辆马车,然后趴在车上继续睡。天亮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雒阳城,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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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照在连绵不断的低矮山丘上,林木的叶子已褪去了夏日的青翠,开始染上了金黄,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目的光彩。在这一片金黄中,却有一支绛红色的队伍,沿着山路不断前行。
这支队伍由十余名骑士及三辆马车组成,梁珏便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此时他既在行伍中,便已换了装束:头上戴着毡制的武冠,以往在瑞园穿的月白深衣变成了窄袖短身的绛红色直裾,长只及膝,搭配大裤腿的袑裤,脚上套着长长的足衣,踩的也不再是柔软的丝履,而是一双厚底麻鞋。他这一身便是典型的汉时兵士的装束,光武帝确立正朔为火德,因此兵士所穿之直裾便是绛红色的。
“哎哟!”梁珏的头又一次撞上了舆木。三天内第十次了,梁珏摸摸自己的头——可怜,前两天撞出来的包都还没消呢。
其实他乘坐的是一辆用来运送衣物的辎车,梁珏不会骑马,就被班始与衣物一起塞进了辎车。其时的道路自然不象后世的水泥路那般平整,马车轮子又是硬梆梆的木质轮,坐马车长途跋涉毫无舒适可言,梁珏被震得七晕八素,频频弹起。
黑色车帷翻飞,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一身劲装的晋明娴熟地控着马靠近马车,微低下头问:“川江,你没事吧?”
川江是梁珏给自己取的号。梁珏在马车上醒来的第一天,晋明就表示彼此间可以互称字以示亲热,晋明字光明,梁珏以后可以直接叫他的字。其时互相交好的朋辈之间便互称字,晋明已释放出如此明显的信号,且不论是不是班始的授意,梁珏都不会放过这个结人缘的好机会。但他未满二十,还没有字,只可以有号,于是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这样的号。
当时晋明问他此号何意,梁珏望着前方不远处策马而驰的班始的背影,大声说道:“川,流水也;江,入海之大河也。我追随中候的决心,就像奔流的大江大河一般,向着大海的方向,一往无前,永不回头!”
班始绝对是听到了梁珏的话,按说他至少应该转过身子,点头微笑,对属下的忠心表示赞许,但班始就像没听到一样,骑在马上的身子仍然挺直,没有一丝要回转的意思。
这次也一样,梁珏撞到了头,表示关切的只有晋明,班始一概不闻不问。
今日你对我不睬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梁珏暗自发狠地这样想着,挤出笑容对晋明说道:“没事。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他实在是被震得不行了,很想下车走动走动。
正午的秋阳有些猛烈,为免人马疲乏,这三天来都是到正午时便停下来略作休整,吃些干粮。晋明听梁珏这么一说,看看时候确实差不多了,便示意队伍停下。
骑士们便纷纷下马,躲在路旁的树荫下休息。
梁珏笨手笨脚地从马车上爬下来,揉了揉发麻的屁股,活动一下四肢,伸长脖子望望前方绵长的山路,转头问已经下了马的晋明:“光明,我们是不是过个几天就能到长安了?”
中学时梁珏的地理学得很差,后来更是全部扔回给老师,对于洛阳与长安两地的距离完全没有概念,只记得在后世曾有个酷爱旅游的大学同学说过坐大巴只需几个小时,汉朝的交通没有那么发达,但花上几天时间应该能到吧?
赶辎车的中年汉子恰巧站在晋明身边,听了他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这位小郎君真会顽笑,长安距离雒阳有千里之遥,没有一个月如何到得?”
这汉子乃是一个辅兵,他见梁珏与班中候的亲随晋明如此熟稔,有心巴结梁珏,便以尊称来称呼他。
“什么?”梁珏如有五雷轰顶,结结巴巴地再问一遍:“光明,这,这是真的么?要一,一个月这么久?”
晋明点点头:“原来你竟不知道么?是了,你从未出过远门,对这些事便不甚了解。此去长安多山路,马儿容易疲劳,若是过于催逼就会累倒马儿,况我们本就提前出了雒阳,即便不惶急赶路,也能在限定期限内到达长安。”
梁珏张目结舌,一个月!他的屁股一定会烂。
“没有办法快一点么?”
晋明还未答,那赶车的中年汉子便笑道:“人想快,但马儿跑不了快,小郎君您看,”他边说边弯腰抬起拉车的那匹马的右前蹄让梁珏看清楚:“这只蹄快裂了。”
只见一条裂缝从接触地面的蹄端攀延而上,在蹄的另一侧还有一条较细的缝,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细缝应该会逐渐扩大。因为蹄儿已然有所损伤,这匹马儿的精神不大好,恹恹地垂着头。
“唉,前蹄只怕迟早会废掉,可怜哪。”中年汉子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抬起马儿的右前蹄,另一只手便将树枝用力划进马蹄底部的三角沟壑,清除陷在里面的淤泥与碎叶等杂物。
肮脏之物若是一直积在那里会滋生细菌。这汉子自然不知何为“细菌”,但他常年养马,经验告诉他若不清理马蹄底部的小沟,过不了多久马儿便会走不了路了。
梁珏瞪着那只马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过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了,便问道:“这马儿为何没打马蹄铁?”
汉子愕然抬头:“马蹄铁?那是何物?”
梁珏猛地一拍自己额头——这个时代还没有马蹄铁!
在这支队伍中班始乃是地位最高的长官,然而他却没有享用任何特权,休憩的时候和大家一样席地而坐,吃食也都一样。
此刻他正背靠着一棵银杏树坐在地上,姿态慵懒,看似放松,然而长剑却片刻不离手。金灿灿的银杏叶随风而落,擦过了他的长睫和侧脸,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仍然神情漠然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偶一转眼,班始就看见那个美貌的少年笑嘻嘻地朝自己走过来。绛色衣袍将他的肤色衬得愈发莹白似玉,明明只是一件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知怎地却显得分外好看。头上戴的武冠已有些歪了,于是几缕发丝便漏了下来,飘荡在他的脸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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