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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垢 完结+番外 (牧葵)


  「愚鸠,你不知道吧,刚才我进来时,你看我的第一眼,你在你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那天,梁老的葬礼上,听见休息室里的声响时你也做了一样的动作。」
  我知道你在忍什么。郑小媛的嘴角淡淡地扯开弧度,她苍凉地注视着身前的男人,放缓了声调,一字一顿:
  「我说得没错,是吧?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他呢?你对少爷的时候──」
  「他不一样。」
  愚鸠笃定,换来郑小媛的几声不以为然的笑。他出事到现在几个小时了,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就不见那位少爷过问。这个人的痴情有目共睹,怎么被倾注了情感的对象,好像无知亦无感……
  「在你心中,他比较像女人吗?」
  「少爷不是女人。」
  郑小媛「哦」了声,接着才猛然对上愚鸠的眼。后者的目光变了,讲到心上人,他的坚持让郑小媛猛地感到战栗。那种恐怖、几近偏执,不像人性所归,所以分不清净秽。
  「少爷决定他要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懂……」
  因为她从没有遇过这样的男人吧,当真屏弃了思考、盼望,郑小媛并不觉得那是多好的事。她明白、太明白了,眼前的人这么说,只是压抑或不知所措。
  一股悲哀油然而生,她想起了关于那位少爷的种种。一个从出生起便没人知道该如何对待他的特别之人,原来,真的从没人知道──
  「对不起,我不问了。」
  郑小媛一时被纷乱的思绪吞没,她警觉地发现自己不能再和这男人待在一块儿。她受不了那种眼光,于是匆匆地捂住领口,退后两步,她抛下愚鸠、转身夺门而出。
  2.
  梁谕那里,这个夜晚也不算太好过。
  光头──或者叫他阿龙吧。怎么称呼都不会改变梁谕对他的厌烦,相处几个小时便快忍不住让人滚出去的冲动。他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程光让这个人装作保镖,却没告诉他作为一个保镖的基本素养?
  「我要洗澡。」
  「不好吧?少爷的伤口状况可以洗吗?或者我拿湿毛巾、给您擦擦身体?」
  你很烦。梁谕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可阿龙偏能厚着脸皮擅自替他决定。「就这么办吧」,他笑咪咪地说,梁谕一方面无力为这样的小事发火、一方面又忍不住冲动,想叫程光把这人打包带回去。
  新闻里跑马灯搅得他心烦意乱,也是阿龙自作主张地替他关掉的。这人哪里知道,他就想紧盯着自己抛下的烂摊子、看它会怎么样给郑家的小姐处理得妥妥贴贴……他就是要看。哪怕心头莫名发酸,他必须反复确定出现在镜头前的现行犯,不是愚鸠。
  结果阿龙「啪」一声地就关了电视。说的是:反正都知道结果了,那种东西看多了妨碍养伤。
  哪轮得到你作主?梁谕不禁在心头冷笑。他冷眼看着阿龙兴匆匆地拿了水盆、沾湿毛巾便凑到床头来。与这种人说「不」他都嫌懒,干脆抱着手臂,看他凑上前迫不及待的脸,用不予理会的态度应对对方的积极。
  「……少爷?我帮您擦身体吧?」
  阿龙蹲在床边,等了很久,头上彷佛有一对耳朵垂了下来。他手上的毛巾慢慢干了,两腿因久蹲开始发抖。梁谕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色,他不明白,程光怎么就想把这么一个傻子送上他的床?
  在他看来,阿龙可能比一开始的愚鸠还不懂事。他很久很久没遇过这么糟糕的属下了,抗命、并且顽固。
  「少爷、少爷?」
  阿龙看他没反应,竟动手摇他肩膀,梁谕反射地拍开他的手,眉头随即狠狠地拧起。抬头看,阿龙满脸无辜,见了他的脸色,居然还自以为温柔地沉下声:
  「我知道少爷想洗澡,可是要是因为这点事,拖延了您养伤,那有多不好,是不是?」
  「嗤,这是你该管的?」
  话音未落,一只粗壮的手臂猛然揽住他后颈,梁谕惊悚地发觉自己整个人被拖出了被单。还没觉得痛,接着有样东西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巴──
  梁谕从没让人这样吻过他。
  他一直觉得接吻在□□的过程里,是个费事且没有效率的过程。睡过他的男人成千上万,他却不曾让他们吻他。阿龙忽然来这么一下,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固定住了脑袋。两手按在对方胸前,像按在一堵厚厚的墙上,推不开,只眼睁睁地感觉口腔里不属于自己的舌头巧妙地撬开他牙关。
  「唔!」
  梁谕用四肢抵抗,但阿龙轻易地将他压到床上。身下的疼痛瞬间袭了上来,伴随口中的挑逗,让他蓦然打了个颤。阿龙还在继续,「咂咂」地交换着口中的温度,可梁谕的反抗逐渐弱了下来──不是他愿意的,他不知道怎么了,身体突然发酸发软。
  持续到后来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闭着眼闪躲刺目的日光灯。感到难受、却不愿意阿龙这么结束。躯干产生微妙的酥麻感,想被这人操……他第一次有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想法。
  「少爷,我们不说任性话。让我帮你用擦的吧?」
  嘴唇分开时牵出了细细的丝线,阿龙捧着他的脸,用拇指给他擦掉唇角的唾沫。他说服他了,很好,梁谕恍惚有种错觉,这男人现在说什么都好。
  他也的确希望这双手再多碰他一下。没力气去解病人服,阿龙自己善解人意地将一手伸到了他的衣领下,摸索着、拉开衣裳。另一手去捞扔进水盆里的毛巾,湿答答地便放到梁谕肩上,由上而下略嫌粗鲁地擦拭。
  梁谕失语地盯着他,枪伤被弄痛了都没有知觉般。阿龙的意图他哪里会不知道?但他就想要那对嘴唇再多碰一碰他……
  毛巾很凉,弄得他一阵哆嗦,阿龙顺势便将他带入怀里。梁谕靠在他肩上,感觉另一人的手指滑过他的背,腿间偶然碰到一样硬物,他神情恍惚地笑了。
  「好样的,你们给我下药,对不对?」
  阿龙顿了顿,扔掉手里的毛巾,对待一样物品般把他的上半身平放。拉起他一条腿、搁在自己肩头,伸手解开皮带,低下的脸依然很无辜、好似果真有那么多的莫可奈何。
  「怕少爷伤了自己而已,是为了您好呀。」
  看,这不就听话了?好孩子,好乖。
  阿龙的语气像在哄小朋友,梁谕唇边泛着笑,没有屈辱,不过感觉理智很快地被久违的肉(放开那个少年!)欲消融。他开始不那么讨厌这个人了,大概吧,也许是一时新鲜,反正他不排斥这样□□控的感觉,那是愚鸠……甚至孟尹都没法给他的。
  他搂住阿龙的脖颈,让他再多亲他一下。没有寻求过同意,腿间的东西进入时他却配合地呻(叫你放开!)吟了一声。
  他没告诉阿龙,这样的体位令他疼痛。一次次、沉浸在无法预测的撞击里,耳边传来阿龙的喘息声,把他推向高(不啊)潮,可颤抖的虚脱之中,他竟逐渐地睡着了。黑暗后方有梦,梦里有他和他哥哥。他的兄长聪明绝顶,跟着老爹一起看些复杂的资料,偶尔还提出自己的见解。哥哥冷酷但不可怖,老爹常常夸他年少天才,连道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兄弟都多少怕他。
  他哥哥把他按在一张病床上,不停地亲吻、压碎他。用自己所不知的体(求放过!)位交合,连这样都很新奇。那也是当然,他兄长无所不能──
  


  第17章 章之十七 将相王侯

  章之十七将相王侯
  1.
  「进展的怎么样啊?死基佬。」
  「很不错吧?我猜啦。」
  程光充满笑意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变得有些模糊,不过阿龙叼着烟,却更注意到背景里娇媚的喘声。他看不到、但光凭经验就能想象,程光正把某个妖艳的陌生女子往枕头里按,因此不过半分钟,便听见生物的挣扎声。
  高跟鞋踢到了什么,「答答」地胡乱蹭着。阿龙光是听便觉得有点硬了。
  「方便说话吗?」
  鞋跟踢蹬的闷响慢慢远离,程光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些。阿龙耸耸肩──虽然他的老大见不到他这个惯性动作。他瞥了身边的地窖入口一眼,回了声「方便」。
  少爷可算决定搬家了,出院后看了几个地方,新住处很快地定下来。在汉平近郊的新式小区里,一次付清买下了豪宅的一大户,旧家虽然还未处理掉,但东西已经一件件地运了过去。
  看过他的新家,阿龙才算体会到梁家门本家是有多么得有钱。在那个俗艳下贱的少爷面前,品味、风格,都是可以随便践踏的东西。他打算把三合院里的旧神桌原封不动地请到新家里,就摆在对花大理石砌的客厅中,那台压根只作观赏用的钢琴边上──
  那画面想象就觉得滑稽。阿龙的思绪回到电话中。此刻,他正陪着少爷在一家休息中的酒吧里,这间酒吧属于程光,而地下室正用来暂放梁谕囚禁的白子与杀手。
  「少爷刚下去酒窖,一时半刻不会上来吧。」
  「那正好,有件事要提醒你。」
  阿龙不改懒散的态度,倚着吧台浏览着头上木柜里的藏酒……他可是一夕间飞黄腾达了,从一个负责开车运毒的混混,变成少爷身旁最亲昵的保镖,一切多亏程光的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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