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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垢 完结+番外 (牧葵)


  3.
  梁谕听说罗森被送来医院,沉默好一下子。最终在愚鸠的帮忙下洗了个澡,选择自己到楼下的观察区找人。
  罗森不过是小伤引起的感染,经过清创后观察几个小时便可以回去。梁谕这一年来虽然和他待在同一个宅子里,却不曾正眼看过他──对于曾经一心憧憬的「老师」他能说是五味杂陈,这股情绪只有对罗森才有。他喜欢过的、为他牺牲过的、令他失望过的,寥寥几个,每个在心上都有块特别的位置。
  现在,他怨恨罗森。但刚经过一番折腾,来到围帘内时,梁谕脸上更多的是无精打采。
  「老师。」
  他扯了下点滴架,在罗森身旁坐下来。后者清醒着,看他的眼色异常古怪。
  「终于肯出现了啊……臭小子。」
  「噗。」
  梁谕应付地笑了声,让愚鸠退到围帘外面等。但这样似乎并没有让罗森放松一些,他依然前倾着身子,眼神不时往旁飘动。
  也难怪。梁谕想,在心底真正地冷笑出来。
  被随便地强暴、断了和生命一样重要的脚、加上一年的软禁,居然都没能让暴烈如罗森在第一时间对他发火。
  该说什么?当年幸立程门雪,然而使他心折的人真正地死透了。
  「老师没什么要跟我讲的吗?」
  梁谕故作出当初天真撒娇的语调,但又毫不掩藏背后的讽刺、恶意。罗森的额角细不可察地抽了抽,现今他的眉眼已经大致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至少让梁谕看得顺眼了些。
  「……老子跟你没啥好说的。」
  罗森没好气,可不知怎么有些气虚。他顿住几秒,完全回避开梁谕的眼睛。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八年以前,是怎么回事?」
  梁谕的肩膀细不可察地一颤,罗森不晓得这个,问起也没怎么不对。但他偏偏知道了,他这辈子永远别想企求罗森正正常常地对他恨。
  他轻笑,瞇着眸子慢慢地说起。
  「这个──八年以前,我和你一起被四尾家绑走。他们不知道我是梁家门的少爷,准备了各种法子要用在我身上,让我痛苦,藉此折磨你。因为你刺杀了四尾家当时的当家。」
  「废话。结果那些东西一样都没落到你身上,是吗?」
  「噗,是呀。因为有人发现我的失踪。临时找了替身──不瞒老师你,当初那个替身就是齐优儿的兄长。你知道,那个照顾你们的女孩子,靠这件事在我们梁家门里受最好的待遇。那时候在他们真的动了我一根头发前,就有人把我带走了。」
  罗森的神色更加怪异。八年前,他先被砍断了双手。直到逃出他有几天一直浑浑噩噩,当然也无力察觉一片血泊中的学生被调了包。
  会考虑到四尾家、选择不惊动对方,决定用替身换梁谕走的人,肯定也在梁家门里。
  「哪个家伙这么聪明,还想得到要换人啊?真想认识认识,嗤。」
  梁谕默然半晌,旋即微笑。他十指交叠地放到膝盖上,轻轻敲着指头。显然这段回忆的某部分令他坐立不安,对于齐优儿,他说不上来那股油然而生、想弥补对方的思绪。
  「呵……就是愚鸠啊。」
  他回想起来,可也讶异于愚鸠的冷血。那人可以不顾齐优儿的哥哥,在年少时就想到这样两全的办法、并付诸行动。不愧是曾经的继承者,愚鸠的狠绝用在某些时刻,当真令人发指。
  「喔。是吗?」
  再看罗森,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也就把这段故事当个解闷的笑话看待。梁谕晓得他已经问完了,只是没想到接着他们面对着面,真的再也无话可说。
  悄然凝视罗森,那人问起的话无由地让他心底产生了苍凉。
  


  第14章 章之十四 混沌

  章之十四混沌
  1.
  梁谕回到自己的病房,将保养用的瓶瓶罐罐一件件从行李包里拿出来、涂抹到自己脸上,再一件件收回去──重复着早些时已做过的动作,愚鸠的电话在他眼皮子底下铃声大作,他冷眼一瞥。
  「怎么不接?」
  愚鸠脸色难看地又一次挂掉郑小媛的来电。他大概猜得出来,那位温柔的小姐总在他离开前轻声告诉他:回到家时给我个消息……明明他才是该保护所有人的对象,不知那女孩的执着何在?从早些起便不放弃地试图联络他。
  「你平安回去了吗?」
  他瞥见屏幕上的短信。是什么枪弹雨林,在郑家小姐眼中竟然足以挂心。
  梁谕朝他伸出手,他把手机交上去,前者也只随意地看了眼。一笑,到了这会儿却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看着愚鸠,把手机递还给他。
  「你刚刚在下面停车场,跟孟尹打架啊。」
  愚鸠一愣,蓦地才意识到病房窗外便是停车场。顿时哑口无言,低着头当作默认了。他拿回电话时屏幕正好暗下去,郑小媛的关心熄在灯后,薄薄的玻璃壳上便剩下梁谕的侧脸。
  少爷笑了笑,将最后一罐保湿水放回袋中。
  「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吗?梁谕又再问。问得奇怪,愚鸠却恍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以为梁谕为了郑小媛与他的互动而感到吃味,那股小小的醋劲,使他有回到过去的错觉。
  拿孟尹气他,不过是为了抗议他与郑家小姐走太近的举动。若是这样,他能答应他:
  「如果您不愉快,属下也不愿继续监视郑家小姐。」
  他轻声说。没想到梁谕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接着嘴角失守。
  「噗,不是吧?愚鸠,你在说什么──我是问,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把孟尹放在身边?或者说,他是谁?」
  愚鸠狠狠一愣,半晌答不上来。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孟尹此人,他并不认识。似乎在李死去后忽然被调到少爷身边……不,更早以前他便跟着他们去到青城,但他并非梁家家门主系的弟兄,愚鸠的确不认得他。
  「真该让人看看你的表情。」
  梁谕仍旧笑,愚鸠啊,这真的是以前也替梁家门运筹帷幄的少年吗?当时、当时,救他时就还知道顾全大局,而今亲眼见到什么叫作为一人蒙瞎了眼睛。
  他依从他所有判断,不过问、亦不再去了解。老实说梁谕现在甚至觉得愚鸠有些没用,他是个不完美又不聪明的傀儡。
  「你记不记得我很早很早以前,喜欢过一个弟兄?」
  当然记得。愚鸠的脸色渐渐变了。可是,怎么会?这几年来他完全没留意过这个人。
  难怪梁谕如此信任孟尹,他们也不是那么随便就上床的。但即便如此,当初他识大体地未对少爷出手,现在又是谁借了狗胆给他,敢对梁谕动手动脚?
  「他──」
  「嘘,愚鸠,你听我说。你知道吗?我现在讨厌他讨厌得很。但要论喜欢,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他一些些。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他敢打我,他知道我给上百个男人做过了,他会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他?愚鸠的理智线瞬间绷断,脑袋里「嗡」的一声,竟然像刚被孟尹揍在脸上的一拳。他不知道凭什么,轮到那个人觉得不甘心?他痴心守候了超过十年,梁谕的私生活他一字都未置喙。
  少爷的意思是,他该感到不甘吗?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梁谕的笑脸蓦地在眼前放大。是他靠近了他,嘎吱作响的床板哀鸣着说明它无法支持两个人的重量。但愚鸠压了上来,刚褪下去的肾上激素一下转化成别的东西,催使他再度捏住拳头。
  在他面前,梁谕笑得花枝乱颤的身子脆弱得像个小孩。偏偏他不肯停下,挑衅般地挑拨着愚鸠今晚不堪一击的底线。
  「愚鸠,你变得很没用,你知道吗?从你为我放弃继承位置开始──发现了没?你什么都不注意,还真的变得愚蠢、懒惰、懦弱,只肯做我要你做的事,对不对?你他妈的还配当男人吗!」
  像一条狗。孟尹的形容重新在耳边响起,愚鸠的理性终于在这秒消耗殆尽,他举起拳头、又重重地放下,身体压住了梁谕,他不知道自己瞠圆双目的样子有多么可怕。
  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怒意。
  梁谕其实很累了,但他含着笑,静静地欣赏着愚鸠压制住自己的角度。这个人,一掌就可以将自己握碎,他有多不堪一击、就有多少被摧毁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断想到罗森,为了那白子青年可以什么也不管的老师、以及另外还有一人。他不明白,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他决定了一件事,在某个无声无息的时刻。他觉得他今晚就该把愚鸠逼到全盘失控,让这人用最原始、最直白的方式,将累积的兽性一并解决。
  还差一点点。他身上的男人离他不过两三吋。
  亲吻属于青梅竹马的恋人,对他来说,嘴唇不过用来吐出世界上最恶毒的话。
  「你再接近一点试试?你连好好做(求放過)爱都不敢。你知道纵(小虐怡情)欲应该是什么样子吗?绝对不是我说会痛,你就真的每次只进来三分之二!你不敢对我发情、不敢多进去半公分,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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