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谋反一事分明是那狗皇帝血口喷人!父王没有反心,我岂能眼睁睁瞧着他去送死?又岂能在此苟且偷生?”萧璟珩涨红了脸,眸光赤红,隐含泪意。他语速愈来愈快,最后几字竟是嘶吼而出!
他的父王母后为了保护他被抓走,而他自己却躲在这里,畏畏缩缩不敢出去,甚至无法对即将到来的结局做任何改变。
他的父王乃先皇的亲弟,早年征战四方时立了不少战功,从而被先皇封为平南王。父王虽曾手握重兵,叱咤沙场之上,但归家时却从不带一丝戾气。他教他读书认字,教他经史兵法,却从未教他野心为何物。
他不相信他的父王会谋反!
正此时,派去跟踪皇帝一行人的暗卫回来,颤抖着道:“世子,王爷与王妃押送大牢的路上突遇刺客,王爷和王妃……殁了。”
“你说甚?!”萧璟珩哑然失色,竟是两眼一翻,直直往后栽倒,当场厥过去!
他明白了,宣和帝根本没想让父王和母后活过今晚!他是怕夜长梦多!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7个月,终于开新坑了,撒花。
本文中篇,10万字左右,不V,放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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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萧璟珩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年幼时候,那一日他正在习字,忽然奶娘兴冲冲地跑进来,牵起他的手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高兴道:“世子快来,王爷回来了,要见您呢!”
萧璟珩闻言大喜,自从父王去年离开京城去边关收拾周边一些不安分的异族,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想到这他加快了脚步,一路跟着奶娘小跑来到前厅,跨过门槛,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来,含笑望着他。
“父王!”萧璟珩喜笑颜开地松开牵着奶娘的手,朝那人飞奔过去。
萧震蹲下,将萧璟珩搂入怀中,抱起来掂了掂,满意地笑道:“长高了,也重了不少,看来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珩儿过得很是不错,甚好。”他将怀中人放下,大掌牵住他的小手,又道:“走,让父王看看你的字习得如何了。”
“是!”萧璟珩欢喜地应下,和父王一起来到书房,在桌前规规矩矩地坐好。
萧震低头凝视着纸上的笔迹,满意地点头,随后取过毛笔,在其中几个字旁写下自己的范本,认真道:“习字即习性,字如其人,落笔要稳,要踏实。”
萧璟珩未答话,他盯着父王写在纸上的几字,苍劲有力,如同父王的为人一般,他了然地点头,拿起毛笔又重写了一遍。
“很好,本王的孩子果然最聪明。”萧震莞尔。
“那……”萧璟珩见父王如此高兴,忍不住撇了撇嘴,试探地问道:“那珩儿今晚可以和父王母后一起睡吗?”
萧震听言不禁哑然失笑,随即欣然应下:“当然可以,但仅此一晚,过时不候。”
“是!”萧璟珩一蹦三尺高,眉眼中染上笑意。到了夜晚,他洗漱过后早早地到父王母后的寝居外等着,接着被母后抱上床,坐在两人中间,如往年一样,靠在父王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听他讲着战场上那些激动人心的故事。
夜渐渐深了,萧璟珩困意上涌,他打了个呵欠,眼睛渐渐阖上。朦朦胧胧中,他听到自己问:“父王,珩儿以后也能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大将军吗?”
萧震一愣,转头和王妃对视一眼,没有作答,很快身旁的孩童便入了梦乡,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轻轻答道:“珩儿,战场上刀剑无眼,父王私心希望你永享喜乐,你懂吗?”
睡着的孩童隐约听到这句话,往男人的胸口更深地钻了钻。
紧接着梦境忽然一变,不再是安平祥和的王府,而是一条杳无人烟的街上,他看到父王与母后被人押着往前走,身后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推搡着他们。紧接着,四周骤然出现无数个黑衣人,明晃晃的刀剑划破静谧的空气,黑衣人与侍卫交起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黑衣人趁众人不注意,来到父王与母后的面前,他狠狠往前刺去,将父王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奈何父王双手被缚,又要护着身后的母后,很快便不敌黑衣人,长剑刺破父王胸口,从背后穿出,鲜血滴落在地,刺目无比。
父王瞪大双目,不支地倒下,母后惊恐地蹲在他身边,随即被黑衣人一剑割破喉咙,鲜血飞溅,两人倒在一处,望着对方浑身浴血的模样,连一句话都还未说出口,便缓缓闭上了双目。
——“不!!”
萧璟珩嚯地坐起身,冷汗湿透了背脊,衣裳贴在身上,刺骨的凉,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竟是做梦了。
萧璟珩环视四周,是个很破旧的地方,看来是暂时的容身之处,他撑着下床,老旧的木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暗卫出现在门口,被他挥退,萧璟珩跌跌撞撞地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酸涩,哀痛欲绝。
从今往后,他便孑然一身,再也无法听到父王与母后的谆谆教诲了。想到出事前那一个时辰,父王对他说得那番话,要他去晋州找他的旧部,当时他疑惑不解,现在想来,父王分明就是在交代后事啊!
父王自知危险在即,便想办法将他换出去,为他铺好一切后路,自己却没能躲过灭顶之灾,被狗皇帝暗杀在半路上。
宣和帝……
萧璟珩死死握紧双拳,莫大的哀伤顿时转为悲愤,他眸中似迸发出火光,牙齿几乎要被咬碎。灭门之痛,他定要狠狠报复!绝不让这狗皇帝好过!
咚!
萧璟珩弯下腰,在地上郑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哑声道:“父王、母后,你们在天之灵定要保佑珩儿,珩儿会为你们报仇的!”
是的,他要去晋州,找父王的旧部,当年英姿飒爽、威风十足,杀遍敌军无敌手的萧家军,他要亲手帮家人报仇,要那狗皇帝不得好死!
磕完头,萧璟珩直起身,薄唇紧抿,目光坚定。
与此同时,吵闹了几日的顾府终于安静下来,顾清辞站在院中,看着宣和帝派来宣旨的人离开,心中松了口气,却没一会儿又忧愁起来。
虽然并没有查到他有参与平南王府的谋反,但由于他是平南王世子的夫子,连带之罪不可免,于是宣和帝便索性贬了他的职,让他去偏远的晋州做一方小小县令。
顾清辞抿唇,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叹息,他回过身,恭敬地唤道:“爹。”
“皇上可有说何时启程?”来人正是顾清辞的父亲顾勉,早年曾为太子太傅,如今因年事已高,便告老还乡,在这小小顾府里安心生活。
“明日。”顾清辞犹豫片刻,轻声回答。
“罢了,是爹保不住你。”顾勉再次叹气,眉尾的纹路里染上一抹惆怅,他本以为身为太子太傅,宣和帝会顾及一丝旧情,然而他还是如幼时那般,认定的事情听不进任何人劝告。不过仅仅只是贬职,倒也是好事,只是这山高路远,怕是见不了几回了。
清辞是他的次子,他与夫人刚成亲不久,便有了长子,可惜好容易养到了十八岁,却不慎跌入湖中,再也没能醒过来。夫妻俩痛苦了几年,才有了清辞,可生完后夫人身体愈发败落,竟是没几年便离他而去,留他一人将清辞抚养长大。
如今父子二人又要面临分离,顾勉喟叹,拍了拍面前人清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此去路途遥远,你定要事事当心。”接着,两人回到屋中,顾勉关上屋门,压低声音问:“平南王那边如何了?”
顾清辞抬眸,将所知道的情况尽数告知父亲,说到世子逃脱之时,他看到父亲的眉头轻轻跳了跳,随即更深地蹙起来。
良久,顾勉轻声开口道:“平南王是个好人,不该如此枉死。是我教不好,没能改掉皇上处处疑心的毛病。”
“爹,这怎能怪您?”顾清辞劝慰道。
“那世子如今身在何处?”顾勉又问。
顾清辞低声答:“如今被王府暗卫护着,在一处安全之地。”
“世子是大器之才,可惜家中遭此变故,倒也是一番历练。”顾勉顿了顿,抬头看顾清辞,万分认真道:“平南王于我们有恩,既然他要世子去寻他旧部,又恰巧与你一道,你便照顾着些,至于往后的路,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顾清辞应下,目送父亲离开,接着回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衣裳并不多,只一会儿便整理好了,他坐在床边,想了想,取来纸笔写了几行字,交给府中一名可信之人,让他送去给萧璟珩。
翌日,顾清辞从府中准备出发,临行前他来到父亲屋中,对他深深磕了几个响头,这才不舍地起身离开。
走出府门的那一刻,顾清辞回头,凝视着顾府的牌匾,一直看了许久,才坐上马车,车轮滚滚而动,徐徐远去。
几日后,顾清辞来到与萧璟珩约定好碰面的青州,他特意寻了处僻静的茶馆,坐在里头慢慢品茶,云雾袅袅,茶香四散,顾清辞刚抿一口,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厢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进来,见到他也不说话,只那么直直地站着,须臾才哑声唤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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