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少侠想推倒我/月冷天山 完结+番外 (韩倚风)
慕容惠听他话意,仍是将自己一行人视为疑凶,心里颇为不悦,但昆仑派上下却已是被撩拨得群情激愤。
慕容三姐弟毕竟远来是客,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加以阻拦,也不知是谁先带头,顿时昆仑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跟着杜云星,气势汹汹地朝着之前慕容家一行人所住的院落走去。
慕容三姐弟知道他们是要去找那受伤青年的麻烦,只怕那人吃亏,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会不会真如杜云星所说,也急忙跟了上去。
众人脚下不停,不多时便来到了静室外。
慕容惠见昆仑派的人闹哄哄地站了满院,不高兴地伸手阻拦杜云星,道:“杜长老,里面是伤者,本来就需要静养,这么多人涌进去,算什么?”
杜云星带着众人来到此处,自觉已经将之前丢了的面子找补回来大半,挽回了在昆仑派众人眼中的形象,也就不欲再更多地得罪慕容家,所以略一沉吟,便只留下了自己的几个师弟,在昆仑派中都是地位比较重要的长老,其他的门人都退到了院门外等候。
随即,他又向慕容兰拱了拱手,道:“慕容大小姐,我们便一同进去问个清楚,如何?”
到了这个地步,杜云星询问慕容兰的意见,也不过是做做姿态罢了,慕容兰当然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他的话,因此只微一点头,两人便一先一后向静室走去。
慕容惠、慕容雪飞,以及昆仑派的其他几名长老,也立即紧随在他们的身后。
走在最前面的杜云星正欲伸手推门,谁知“吱呀”一声轻响,那门已经自内打开,他和慕容兰顿时跟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开门的正是之前受伤的那青年,之前他躺着的时候,慕容雪飞已然觉得他的骨架宽大,如今站起身来,果然如同自己当初所猜想的那样身材高大、体格匀称健美,跟众人口中的那凶手的身形又像了几分。
不仅如此,那青年的眉眼,也给他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慕容雪飞不禁暗自将他跟自己记忆中的黑衣蒙面人两相对比,只觉身形和眉眼都有着相似之处,同样是眉峰冷峻,目似点漆,眼中神采隐现,令人过目难忘。
最大的不同之处,恐怕便是眼神了。
之前那黑衣蒙面人眼神阴狠冷厉,似有无穷无尽的阴霾藏匿其中,令人望而生畏。
而眼前的青年,眼神却清澈正直,丝毫瞧不出其内心有何阴暗的想法。
虽然有些相似之处,但也不能因此就入人以罪,更何况对方之前还救过慕容惠,因此慕容雪飞虽然心中对那青年存了些许疑虑,却并没有将这些疑点公之于众,而是打算先暗自观察,等找到更多的佐证再作决定。
那青年见门前站着这许多人,不由面露惊讶的神色,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抱拳为礼道:“记得我在雪崩之时被巨石砸中,请问可是诸位救了我?”
他剑眉星目、仪表不俗,年纪虽轻,但气质却十分沉稳,兼之彬彬有礼,虽然昆仑派乍逢巨变,人人心头都憋着一股悲愤之气,又对他们这几个外来人报有怀疑之意,但见这青年如此礼数周全,倒也不好一开始就咄咄逼人。
杜云星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这里是昆仑,救你的则是这几位,姑苏慕容家的小姐和公子。”
慕容惠早已从姐姐的身后探出头来,面上带着惊喜的神色,望着那青年道:“你终于醒了!”
那青年向慕容三姐弟望来,略一思索,似乎对他们还有些印象,于是再次抱拳道:“原来是三位救了我,十分感谢。”
慕容雪飞眼波流转,状若无事地挥了挥手,微笑道:“不必客气,其实我们还要多谢你及时出现,救了家姐的性命。只是,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师从何派,又为何会来到昆仑?”
他所问的,也正是在场所有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时间连昆仑派的人也都屏息凝神,等着听那青年的回答,院子内外虽然站了许多人,却忽然安静得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青年眼眸中现出悲伤之色,道:“我名叫月无缺,是天山弟子,因为知道有人意欲对贵派白掌门不利,这才赶来报讯。”
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杜云星已经忍不住失声道:“你是天山弟子?那你知不知道,天山派如今已经遭逢大难?”
月无缺眸中的悲愤之色更浓,重重点了点头,道:“我岂会不知?或许现在,我已经是天山派所剩下的,唯一的幸存者了吧?”
慕容雪飞自听得他说出姓名,心中便突如其来地微微一动,猛然间想起了那个出现在天山派和无嗔大师被害现场的“月”字。
这个自称天山弟子的青年,竟然姓月,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他真的跟那神秘组织有关?
但若他跟那神秘组织有所关联的话,又怎敢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姓名说出?
一时间,面前的月无缺身上似乎笼罩上了层层迷雾,令得平素机智过人、眼光甚准的慕容雪飞,也情不自禁地有些犯难,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相信对方了。
第140章 天山弟子
昆仑派众人自然也已经听说了在天山派惨案的现场,所发现的那个“月”字,因此听了那自称月无缺的青年的话,面上俱都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慕容雪飞却是曾经亲身到过天山派的人,闻言略一沉吟,便又细细追问当日在天山所发生的事情。
月无缺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将涌上心头的种种悲伤、愤怒等情绪压抑了下去,向众人叙说了当日在天山派所发生的事情。
据他所言,事情是发生在深夜,不知神秘组织的人是如何潜入天山的,但在天山派众人尚无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那些黑衣蒙面人就突如其来地蜂拥而至。
天山派的人仓促应战,对方却是有备而来、人多势众,所以不多时战局便胜负两分,只有极少数的人逃了出去,但神秘组织也随即派人追赶,月无缺便是其中之一,但在赶来昆仑的这一路上,却也经历了不少凶险。
他所描述的天山派与那神秘组织激战的场景,许多地方都同之前慕容雪飞在天山派追查真相时所观察到的细节相互吻合,所以的确是对那一战所知甚详。
但慕容雪飞并没有因此便完全相信对方。
曾经身临其境的天山弟子,固然能够说出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但若是参加了那一役的神秘组织的人,同样也有可能注意到所有的细节。
所以仅凭月无缺的述说,仍然无法肯定他的身份来历,也难以排除他杀害白笑天的嫌疑。
毕竟之前他一个人留在静室养伤,但谁也无法证明他就真的一直昏迷着,直到众人找上门来时才恰巧醒来。
月无缺说完了当日在天山派所发生的事情以后,便又抬眼望想昆仑派的诸人,表情诚恳中又带着几分焦急地道:“那些黑衣蒙面人,在自知胜券在握后曾经十分得意地叫嚣,说待得灭了我们天山派之后,便要向少林和昆仑两派下手。因此当日我和几位同门突围而出之后,便决定分头向两派示警。谁知上山之时,那神秘组织的人竟然已经抢先一步到来,并且从山上推下巨石造成雪崩,险些还连累到慕容小姐和公子,而我也受伤昏迷,未能及时将讯息传到……”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适才醒来之时,听得外面有些吵嚷,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那些人已经……”
杜云星及一众昆仑派的人,脸色阴沉的似乎能结成寒冰,听了月无缺的话以后,都是一言不发。
见此情形,月无缺心里不禁更加忐忑。
慕容兰对这位之前救助过自己妹妹的人颇有点好感,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向他解释道:“昆仑派的白掌门刚刚已经遇害了,我们正想追查凶手。”
月无缺呆了一呆,面上随即现出痛悔之色,黯然道:“想不到……我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杜云星忽然冷冷道:“你说你来迟一步,我看倒是来得太过蹊跷。”
月无缺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向他望去,道:“前辈此言何意?”
杜云星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些:“你进入昆仑之前,敝派一直平安无事,然而今日你刚刚到来,掌门师尊便惨遭暗算。如此巧合,又怎不惹人怀疑?”
月无缺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现出气愤兼委屈的神色,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控诉之意,毫不回避地直视着杜云星,道:“前辈竟然怀疑我?若我真的心怀不轨,做出了暗害贵派掌门这样的事情之后,又岂会还留在这里?”
说着,眼圈却又是微微一红,道:“师门遭逢巨变,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昆仑,只想能给贵派提个醒,同时也盼着中原各派的武林同道,能够替天山派讨回公道。谁知初来乍到,就遭受了如此不白之冤。若前辈执意要误会晚辈,请问证据何在?”
他的反应合情合理,完全是一个受了委屈的正派弟子模样,最后一句话又软中带硬,颇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意味,令得许多人对他的信任又加深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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