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鹤痛苦的嚎叫,陆登陆放怕他的声音引出轲戎,直奔上去,扣住展鹤的脖子想让他窒息。
一群人把展鹤围的水泄不通,温秀酒蹲在展鹤面前,抓起他的头发,问道:“我请你喝酒你不喝,你就惦记着峰主,一柱香的时间都不给,你喜欢峰主什么,你说!”
展鹤朝温秀酒吐唾沫,“畜牲!”
“我是畜牲,比不上你那么高贵,星河那畜牲不也是死的难看。展鹤,你以为江湖上武功高就没天没地了?你太天真了,有钱才能使鬼推磨。”温秀酒说罢,让他们架起展鹤,一群人把展鹤送到了思过崖。
温秀酒任山风和白雪肆意,他捏过展鹤的脸,“摔下去就死无全尸。”温秀酒摸着展鹤的脸颊,“白白糟蹋了好皮相。”
谁知陆登无耻的笑道:“秀秀,你要是舍不得,扑上去先要他一次,再扔下去也不迟。”
大伙都大笑起来,展鹤闻言不胜羞辱,扑上去就咬住温秀酒的脖子,咬到他皮开肉绽,温秀酒一巴掌扇开展鹤,而后他命令那些人放开展鹤,好一顿毒打。
随后,温秀酒拔出陆放手中的剑,对着展鹤的脸来来回回的划着,展鹤不住的惨叫,这等残忍,其他人纷纷侧过脸无法再看下去。
温秀酒抓起展鹤的衣服,丧心病狂道:“你喜欢他啊,这个样子我看你怎么喜欢。展鹤,我可对男人的屁股没兴趣,我就是讨厌你眼睛里只有轲戎的样子。”
说到这里,温秀酒把展鹤推到悬崖边,“听说你的流云剑法练成了,真可惜,你没机会练给他看了。”
说罢,温秀酒轻轻一推,展鹤的身体便被抛下山崖。
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峰,陆放吞吞口水,“他不会没死透吧?”
温秀酒冷冷看他们,冷哼一声离开。
陆登有些后怕的说道:“都说不吠的狗会咬人,一点也没错。”
“还是只疯狗。”陆放偷笑道。
他们再看看崖底,幸灾乐祸的摇头,考其他弟子也在看展鹤是否真的坠崖了,他们二人骂道:“死透了,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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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天地剑谱
轲戎坐在云思殿中,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
风一吹,门吹起一阵摇曳之声。
轲戎抬头,以为会有人进来,等了半响,却是空无一人。
轲戎撑着额头,盯着桌上的饭菜,竟是茶饭不思。
兰徽推开门,轲戎抬头,见到是兰徽,平静的说道:“收了吧。”
兰徽一看饭菜都没动,担忧道:“峰主,您是没胃口吗?”
轲戎叹息,摇头,轻笑道:“不饿。”
“这么多菜呢,怪糟蹋的。”兰徽遗憾道:“要是展公子在,也不会剩这么多。”
轲戎心中惆怅,“收拾了碗筷,你就下去吧,我还要看一会书。”
“是。”兰徽领命。
轲戎一直在云思殿坐了一夜,天明时,听着天极峰的钟鸣,他才相信展鹤不会回来了。
轲戎起身,推开门,外边白雪皑皑,天地已经披上银装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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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枝落叶的杂树中,展鹤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天空还在飘着雪花,他动动嘴皮子,张开嘴,热气呼出,雪花落在他口中,没一会就消融。
展鹤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身上被树枝划开的伤已经冻的没了知觉,展鹤轻咳一下,口中一股甜腥,立刻吐了满地的血。
他的伤太重了,根本无法说话。
展鹤奄奄一息的往前爬,在这长长的山谷中,雪落无声。
直到摸到一块石头,展鹤才停了下来,他眨眨眼,费力的睁开,竟也能看清周围,这里银装素裹,一片素哀。
展鹤继续往前爬,直到看见了冰面,这是一个小水潭,展鹤拿起石头砸冰块,他的力气小,冰却极厚,砸了半天,也不见水。
展鹤伸出手指,内力一逼,冰面被他震断,水不断翻涌,展鹤伸出舌头,舔着这刺骨的冰水,他呼出的热气,化作渺渺余烟。
喝够了水,展鹤疲惫的躺在地上,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如果雪这么一直下,他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脑海中一片混沌,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他,让他别睡,让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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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戎坐在云思殿外的栏杆旁,看大雪终是有了停歇的意思。
重华在他身后,一脸愧疚。
“你说展鹤走了?”轲戎看着远处的天地,手脚冰凉。
重华叹息道:“知道峰主器重他,可惜他已学会了流云剑法,天极峰对他来说没有价值,他迟早会离开。”
轲戎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
“是,峰主。”
送走了重华,轲戎一个人回到云思殿,那个人练剑的身影没了,这云思殿又成了轲戎一个人待的地方,满屋子都是那人练剑的痕迹,轲戎喃喃道:“走了也罢,终归还是会走。”
轲戎还是爱喝酒,常常一个人待在云思殿里喝酒练剑,天极峰的人也都不敢过问。
轲戎脑袋有些昏沉,他从塌上爬起来,下边竟候着一个人,轲戎仔细的看,有些眼熟。
“峰主,您醒了。”温秀酒恭敬的说道。
轲戎摆摆头,难受道:“你是什么人?”
“是孔雀堂的弟子,重华阁主惦记您一个人,让我来陪您练功。”温秀酒乖巧的说着。
轲戎疲惫的叹了口气,“不必了。”
温秀酒道:“峰主,秀酒不会打搅您练功……”
“你已经在打搅,我记得我说过,是什么地方的人就老实待在什么地方,九峰阁不缺人,缺人我会自己要人。”轲戎丝毫不给温秀酒留情面,相当于是轰他走人。
温秀酒难堪的低下头,“是峰主,是我唐突了。”
“下去!”轲戎不耐的说着。
温秀酒立刻离开,唯恐惹怒了轲戎。
赶走了温秀酒,轲戎更加烦闷,索信他一把推翻了桌子上的酒。
兰徽听到动静立刻进屋,轲戎冷冷的看他,“这里不让不明不白的人进来,你记不清吗?”
兰徽跪地求饶,“峰主绕罪,重华阁主见峰主心情不太好,便想寻个人来陪你,兰徽下次不敢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九峰阁,阿猫阿狗你也随随便便放进来,万一这个人心怀不轨,方才岂不是偷袭成功了。”轲戎心中莫名的烦闷,“以后决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进入云思殿。”
兰徽吓得口齿不清,“是……是……”
轲戎挥挥手,下令道:“你去休息吧。”
兰徽正要走,轲戎喊道:“昆仑有没有消息。”
“壁掌门回昆仑去了。”兰徽回答。
轲戎颌首,叹息道:“你走吧。”
这次兰徽是真的走了。
轲戎披上狐裘,出了九峰阁,在这寒冬腊月,他却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竹林。
他以为展鹤有可能会在此处逗留,没想到他走的那般决绝,连与他道个别都做不到。
轲戎在竹林中徘徊,一路到湖畔,天地苍凉,人间也变了模样,忽然,轲戎在湖边看见了一颗梅树,梅花开的正艳,花红雪白,白里透红。
展鹤也曾说过,梅花开了。
轲戎垂头丧气的坐在湖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明明不敢接受他的心意,却在他走后失魂落魄。
轲戎有些恨自己,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展鹤,他会去哪?天下这么大,门派这么多,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轲戎想不到,可他又不住的去想,不是说了会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吗,只是不能答应他,就要离开天极峰,想来也是没心没肺,妄他对他那么好,全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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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鹤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虽然走的慢了点,腿脚都不利索,还有内伤外伤一堆的伤,可是基本能活下去了。
雪停了以后,山谷里偶尔能扑捉到活的动物,展鹤能折一些竹枝生火,十天半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这一日,展鹤跛着腿追着猎物,忽然那畜牲凌空飞舞,翅膀乱打,反把展鹤给欺负了,展鹤恨的牙痒,要不是他身体虚,他早就撕了那畜牲。
吃了一嘴鸡毛的展鹤窝火,他就坐在大石头上不动了。
腿脚的伤还要一些日子恢复,这么下去他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就算恢复到以前的功力,他要多久才能爬上这绝壁山峰,重华、温秀酒这帮贱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想起来被他们暗算,展鹤就觉得生气,天极峰那么多畜牲,不知道轲戎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轲戎展鹤心中更是伤心和痛苦,他才向他表明心意,就出了这事,没有他在的日子里,轲戎一个人要怎么办?他会不会还像那天一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想到这里,展鹤就觉得心口泛痛。
原来,真的会想一个人想到心疼,展鹤仰起头看着苍穹,他一定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如果他死了,轲戎那么脆弱的一个人,谁能保护他。
轲戎成了展鹤活下去的动力,就算是花十年的时间,他也要从这破地方爬出去!
展鹤起身继续跛腿前行,就在此时,路边有块石头咯了展鹤的腿,他立刻摔了个狗吃屎。
展鹤摔得口鼻都是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起血霉来要人命!
血霉?我的祖宗,不会是龙慕一那个霉运真的把他的降头下到他身上了吧。
展鹤哭笑不得,倘若他能回去,他一定要去南海暴打龙慕一一顿。
看把他害的。
展鹤也是佩服自己,这么惨的时候,还能如此安慰自己,想想自己也是贱命,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都没死,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