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言不说话,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关系好的玩伴走了总是要难受几天的。
郑大宝走了,方言有些不习惯,每日叽叽喳喳问饭的人没有了,没有人说话总是嫌弃自己了,他竟然有些失落。
日子还是要过的。上午方言紧赶慢赶总算将绣活做完了。
过了晌午,方言与木雨一同去了县城的绣坊,交了绣活,方言收到了二百文的工钱,算着大概绣了近半个月,已经不少了,方仔细将钱收了起来。
与木雨领了新的绣活,二人便准备回家,路上看见卖糖葫芦的,方言怔怔地看了一会,木雨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怎得停了?”见他看着那处,便问:“可是想吃糖葫芦了?一文钱一个,我买与你。”
见木雨要去买,方言便阻止道:“我不吃。”
想着郑大宝说过的话,“酸酸的,要甜不甜的味道有些怪。”
木雨听见他的话,道:“你吃过了啊,那怎么得一直看着也不走,我以为你想吃呢!”
方言这才发现,他将郑大宝的话说了出来,便摇了摇头,道:“走吧!快些回家,晚了要黑天了。”说罢,抬脚走在了前面。
木雨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才未时,天黑还有挺长时间呢。他边抬步追方言,边嘟囔着“言哥儿今个儿怎么怪怪的。”
待归家,回了自己的屋子,见炕上并排放着的两床被子,方言不由的扶额,郑大宝还真是无处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兔作者:方言,你说你错没错?
方言一脸懵逼(⊙_⊙)? “我什么都没干啊!”
“谁叫你什么都没干的!你是主角为什么不可爱!不毒舌!不日天日地!”愤怒的兔作者大手一挥,郑大宝就走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情绪低落了几日后,方言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这日清晨起来,感觉屋里尤其冷。
方言洗漱过后,去外面拿柴,准备生火做饭,便见漫天遍野的白色,竟是下雪了。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吃过早饭,方言打算出去清一清院子里的雪,方老二见了,忙阻止道:“言哥儿,这雪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莫要急。”
“爹,我只去清出条道来,方便走动,一会便好。”方言道。
本该是自己的活计,都让方言干了,方老二心里也不好受,腿慢慢好起来了,也算有些盼头,便道:“你且要做绣活呢,总要爱惜些手才是,待雪停了,简单扫一下便是。”
想想那近七两的银子,再算上方老二手里的二两多,也只能再拿上一个月的药,方言便歇了出去的心思,挣钱终是大事。
在东屋点上炭,净了手,方言便开始做绣活,冬日里本就没什么事儿,二人一个绣花,一个熬药,也算是安静祥和,如果没有来人破坏气氛的话。
巳时初,雪仍是飘飘洒洒的,方老二正感叹,瑞雪兆丰年,只要今冬有雪,明年应是错不了的。
便见浅浅的雪幕后走来一人,她穿着厚棉衣,推开方家院门,待进了院子,便喊:“方老二,可在家?”
听闻有人声,方言便停了绣活,推门出去看,原来是周大娘。见是她,方言微有些皱眉,这人怎么来了?
这周大娘,乃是张庄里的媒婆,有一张巧嘴,平日里做些保媒的活计,大家都叫他周媒婆。
张庄的人家若是有为儿女说亲的,少不得要找周媒婆帮忙相看人,打听打听人品,或是帮忙撮合。
这周媒婆也靠这个营生补贴家里,日子过的甚是不错。
见方言推门出来,周媒婆立即换上了张笑脸,道:“哎呀,这不是言哥儿嘛,真是越来越俊了!”说罢,擦了擦脸上的雪,问道:“你爹可在家?”
方言点了点头,“在的。”
知道周媒婆来干什么,不好将人阻在门外,方言便将人请到了东屋。自从方老二伤了腿,东屋便成了会客厅,还好农村人也不是那么讲究。
见了方老二,周媒婆道:“方老二,你这可是好些了?你看我这整日里忙的,也没说过来瞧瞧。”
知道只是客气话,再说一个妇道人家,来看个汉子也不是那么回事,方老二便摆了摆手,道:“托您惦记,已经好多了。”
一个老汉子,一个小哥儿,瞧着便是不大会招待人的,周媒婆便自己找地方坐下,见了方言摆在那里的绣活,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言哥儿绣的吧!这绣活做的真好。”
想到此次来方家的目的,她又将绣活放下,眼睛转了转,问道:“言哥儿,可有热水,走了这一路,天冷风凉的,我有些渴了。”
家里陶罐存不住热,这会儿要热水便得烧,方言便道:“我去烧些热水,周大娘你且等会!”说罢,便出了东屋。
见周媒婆支走了方言,应是找他有事说,方老二便问:“这大雪天的,什么事还得劳你跑一趟?”
周媒婆笑了笑,道:“我来能有什么事!”转而又问:“你家言哥儿,可定亲了?”
方言是没定亲的,方老二摇了摇头,他也有些担忧方言的亲事。
见方老二摇头,周媒婆赶紧换了个“可惜了”的表情,道:“这言哥儿越来越俊了,也是时候该定亲了。”
方言什么样,方老二清楚的很,就平日里来的木雨,都比方言俊的多。但是听到别人夸方言的话,他仍是心中愉悦,便道:“我家言哥儿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都是我拖累了他。”随即叹了口气。
“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咱们做爹娘的,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周媒婆的话接的很快,方老二听着心里也熨帖。
见方老二不说话,周媒婆又道:“我看你家言哥儿就是个能干的,定能找个好人家,”顿了顿,又道:“你看张武家的张山如何?”
“张山?”方老二皱了皱眉,他自是知道周媒婆是来说亲的,但若是说的是张山,这可不是一门好亲事。
“那张山体弱,不善农事,自是不妥。”方老二摇了摇头道。
听了方老二的话,周媒婆立即道:“你这话可就没道理了,张山虽然体弱,但是家里条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他爹张武甚是能干,家里又有水田、旱田共八亩,早些年没了娘亲,言哥儿若嫁过去,那便是能当家的。他下面只有一个哥儿,这一两年也要结亲出嫁了。”
就是条件再好,若是张山身体不好,这日子也是不好过的,方老二仍是皱眉。
周媒婆斜眼见方言的人影似是要过来了,便稍稍提了些声音道:“方老二,不是我说,你家言哥儿是个孝顺的,你看病抓药总是要花钱的,若是言哥儿定了亲,家里也能宽裕些不是。”
方言自是听到了这些话,但他是不会嫁给张山的,想到药钱,他倒是有些担心,方老二会不会为了药钱给他定了亲?
见方言将水端了过来,周媒婆也不继续说了,接过水,拿在手中,看着方老二。
方老二也有些犹豫,如今自己就剩下一个孩子了,连娘子都回了娘家,若是腿好不了,一切都完了。
转念一想,若是给方言定了亲,腿好了,可那张山必是个不长命的,若是方言成了寡么,自己岂不是害了他!
叹了口气,方老二道:“这亲事,我还得再想想,说不得要与言哥儿的娘商量一下,你且先回去吧!”
听了方老二的话,周媒婆心里多少有些嫌弃,就方言家这条件,找个张山那样的便是高攀了,同一个村里的,还能照应下。这刘芸跑了都近两个月了,虽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但是村里的人都猜测应是不会回来了。方老二说找娘子商量,这十之八九是要推了。
想了想张武许的谢礼,又想了想自己这作媒的活计不好轻易得罪人,周媒婆便叹了口气,“方老二,我知你舍不得言哥儿,但是爹娘阻着,没准就留出仇来了,”又看了看方言,接着道:“我今日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好好商议一下,过几日我再来。”说罢,便走了。
屋子里静了片刻,“爹”“言哥儿”两声同时响起,又都没了下文。
方老二叹了口气,道:“言哥儿,你可是想同那张山定亲?”
方言摇了摇头,道:“自是不愿意。”
“不愿意便好,虽然张山家条件不错,但张山那人确非良配,你且再等等吧,爹也是为了你好!”方老二点点头道。
本以为方老二会因为银钱动心,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同意,方言心里忽的暖了起来,有种终于从困境中走了出来的感觉。
想到这里方言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银钱都拿了出来交给方老二,“爹,就还有这些了,药钱尚不够呢!”方言道。
见方言手里的钱袋,方老二甚是感动,多好的哥儿啊,又孝顺又懂事!他也不收,将自己怀里那二两多银子拿了出来。
“言哥儿,你也大了,这阵子家里的吃用都是你在打理,这钱你且管着吧!”方老二将自己那布包也一并给了方言,又道:“药能吃几日算几日,不能为了药钱,让你在亲事上受苦。”
方言攥了攥手里的银子,方老二的腿要治,张山也不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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