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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剑 (王舟)


  秦潇回了将军府,倒头就睡。次日一早,秦烟波让人来叫他。
  秦潇到了大厅,秦烟波沉着脸一言不发。秦潇见母亲生了气,宿醉一下子就醒了,惴惴地道:“不知道儿子犯了什么错,请娘只管说出来,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秦烟波道:“你不知道?去大门外瞧瞧就知道了。”
  秦潇莫名其妙,徐管家低声道:“少爷,跟我来吧。”
  秦潇跟他走到大门前,就听外头闹哄哄的一片。两人从门缝里往外张去,门口围着一群拿着字据讨债的人,挥手跺脚,场面十分混乱。
  众人大声道:“开门开门!你家公子欠了我们钱,快还钱来!”
  秦烟波缓步走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潇简直要疯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徐管家道:“今天到处都在传风言风语,说如意公主要改嫁给咱们公子,嫁妆首饰都买好了。满大街的人都看见公子跟如意公主走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公子还替她付钱,亲密的不得了。大伙儿说两个人婚事都定下了,门口那些人更是白纸黑字地拿着借据来讨账,咱们家的人现在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外头来讨债的人大声吆喝,门前吵成了闹市。
  秦烟波道:“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秦潇头上直冒冷汗,道:“借据是我画的押,钱也答应了给她付……但我没说要娶她,这话到底从何说起!”
  秦烟波道:“那外人怎么都说你要娶她?”
  秦潇尴尬道:“我……我不知道。儿子跟她没有什么越矩之事,一定是那丫头故意散布流言,叫人来闹事。”
  秦烟波道:“你不去招惹她,她怎会平白缠着你不放?”
  秦潇无言以对,秦烟波冷冷地道:“你既然惹了祸,就想法子收拾了吧。”她拂袖而去,秦潇擦去头上的冷汗,对管家道:“一共多少钱?”
  徐管家道:“我刚才问过了,胭脂水粉衣裳都是高档货,还有一套黄金头面,加起来一共一千八百两白银。”
  秦潇脸色发青,知道让段如意算计了。他牙根咬得发酸,却没什么办法。众商户手里都有字据,既当了讨债鬼,又做了见证人,非要把公主嫁给他的事落实了不可。
  破财还是小事,现在整个大理上下都知道段如意要嫁给他,他要是敢不娶,就成了负心汉,要被万人唾弃。秦潇忽然觉得人生困顿,竟然毫无出路。
  他硬着头皮道:“你去账房支银子,把该给的钱都结清了,叫他们别乱说话。”
  徐管家答应了,忍不住又道:“公子,你打算怎么办?我看这件事迟早要闹到陛下那里去,到时候一道圣旨降下来,你只怕就非娶公主不可了。”
  秦潇仿佛被马蜂蜇了,立刻道:“胡说八道,我岂能如了她的愿!大理是不能待了……我得马上走——对,我这就回中原,先躲一阵子再说。”


第30章 二十九
  贺汝膺叫门人弟子先回贺家,谢贝函要跟着贺汝膺以求荫蔽,得先回谢家一趟,将家里的事务安顿妥当。贺汝膺怕他路上出事,便陪他去南阳走一趟。
  丐帮的人都跟着薛红蓼走了,苏逸和巧儿被撇在邱家庄,听家丁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苏逸懵的不行,良久才道:“邱姑娘死了?我早就看那个姓谢的小子不是个好东西!邱庄主武功那么高,怎么没杀了他为女儿报仇?”
  家丁愤然道:“咱们庄主要动手,被贺盟主拦下来了。大小姐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咱们怎么能吃这个亏!我看庄主肯定还要去找那小子算账!除非谢贝函跟定了贺盟主,要不然咱们邱家早晚让他血债血偿!”
  苏逸拍手道:“说得好!谢贝函这厮叫人不齿,三岁小孩儿瞧见了他,也要冲他丢石头。我心里憋火憋得难受,真想亲自去打他一顿。”
  家丁道:“小兄弟有这份侠义心肠,咱们邱家的人都领你的情了。你师父叫我通知你回洛阳总舵,丐帮的人都已经走了,你也带上这位小妹子动身吧。”他消息送到了,便躬身退了出去。
  巧儿的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起身收拾了床铺,带上随身的物事便要和苏逸回洛阳。苏逸坐着不动,良久道:“你要上哪儿去?”
  巧儿道:“师父叫咱们回家,你没听见啊?”
  苏逸眼珠一转,贼兮兮地道:“回洛阳有什么意思。你听说没,谢贝函回他老家去了。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了结。邱庄主的宝贝女儿死了,又不是死了个小猫小狗,怎么可能跟他善罢甘休。咱们跟去南阳,一定有好戏看。”
  巧儿一心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愿招惹是非,听他这么说连连摇头,道:“我不去,他们要是再打起来,那可危险得很,我还想安安稳稳活到九十九岁呢。再说了,咱们都一个月没回去了,万一地盘儿让人抢了可怎么办?”
  苏逸恨铁不成钢地道:“哎呀,在哪里要饭不是要饭!你就这么点出息……算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你中毒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我为了照顾你,早晚端汤送药的,邱家庄里这么多热闹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我都没赶上,太亏了!”
  他摇头晃脑地叹息,仿佛十分遗憾。巧儿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心里感激他照顾自己,拉着他手道:“好了好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谢贝函回到老家,把谢彪的灵位供进祠堂,又把地契财物都收好了,遣散了家中多余的仆人,只留了个老管家帮他打理田庄。他料理完了家事,人都走光了,大宅子里空荡荡的,与从前鼎盛时候的谢家完全是两个天地。
  他站在院子里,场中竖着两个木人桩,小时候谢彪就在这里教他练拳。那时候他觉得父亲高大雄伟,拳打得砰砰作响,强壮的像一座山,他永远也比不上。
  一眨眼物是人非,谢彪已经死了,他在贺汝膺手下苟延残喘,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他上手打了一套拳,打着打着就往下掉眼泪。忽然听见一人在他身后道:“你这小畜生还知道哭?你杀我女儿时,怎么没动过半点善念?”
  谢贝函浑身一震,感觉一柄剑抵在他后心,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了。
  邱广成打马追赶谢贝函来到南阳,一路上没有休息,浑身都是尘土。他沉浸在丧女之痛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时要杀了谢贝函。
  谢贝函知道斗不过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邱伯父,是我做错了,我害死了玉华妹子,心里后悔的很,方才想起这件事便忍不住哭了。我对不起她,求你饶我一条性命,我余生一定吃斋念佛,替玉华妹子积德祷祝——”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袖中射出数把飞刀,直奔邱广成面门而去。邱广成吃了一惊,立刻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躲去。谢贝函跳起来往大厅方向狂奔,大声喊道:“贺伯父,快救我,邱广成来杀我了!”
  贺汝膺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听见声音掠了出去。谢贝函在前头没命地跑,邱广成一剑势如流星,向谢贝函后心刺去。
  贺汝膺霍然拔剑,挡住了那一记杀手,喝道:“住手!七英盟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内斗吗!”
  邱广成厉声道:“我说过了,除非他跟你寸步不离,要不然我总要杀了他!”
  贺汝膺皱眉道:“你把剑收起来,咱们兄弟有话好好说。”
  邱广成不动,贺汝膺按着他的手,好言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逝者已矣,你沉浸在痛苦之中也于事无补。咱们七英盟闹出内讧来,反而叫外人占了便宜。”
  邱广成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不能让她白死!今天我必须叫这小子给我个交待!”
  谢贝函急道:“我爹也死了!”
  邱广成心中一凛,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他眼中杀意顿现,厉声道:“那是秦潇杀的!”
  谢贝函亲眼看见邱广成杀了谢彪,却又怕他的快剑使出来连贺汝膺也挡不住,终究不敢声张。他咬了咬牙道:“那我赔你钱……五万两白银,贺伯父做公证人。”
  邱广成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并未说话。贺汝膺见有商量的余地,便劝道:“这是个主意。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不如收了这些钱,为侄女儿做个水陆大会,叫她安息。谢彪一辈子也没挣多少钱,这五万两应当是全部家底了,贝函能一把全掏出来,足见他悔过的诚意。”
  邱广成不甘心,道:“五万不行,必须十万两。”
  谢贝函出五万两已经要倾家荡产了,十万两怎么出得起。他急道:“我哪有那么多钱!”
  邱广成冷冷道:“那你就去死吧。”
  谢贝函见他要杀人,连忙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白银十万两,贺伯父作证,你收了钱可不许再跟我为难!”
  邱广成道:“银票你推三阻四不给兑现,我要现银。半个月之内凑齐了,把钱送到邱家庄来。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若是迟了半天,你就洗好脖子等死吧。”
  贺汝膺从中做了见证人,谢贝函立了字据,交给邱广成。邱广成不愿多加停留,拿了字据便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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