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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江湖历险记 完结+番外 (一半山川)


  “忍着点。”乔安月双指并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夏云背上的几处大穴,手指游龙似地顺着夏云的经脉上下一推,那三根金针突然猛烈地抖动起来。
  夏云咬紧牙关,控制住自己的肌肉不能太过紧张,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差点就从齿缝里流出一丝闷哼!
  金针是卡在骨头缝里的,露出来的尾针长度不足以让人直接拔出来,只能用内力顺着经脉从四面八方施压把金针给一点点地逼出来。稍不留神金针在后退的过程中就会瞄准漏缝往压力小的地方钻——万一力道给的不均匀,整根针扁平地没入经脉更为难办。
  万一碰上一个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患者,因为疼痛而让身体乱动或者过于紧绷,想要让针不走弯路地退出更是难上加难!
  所幸夏云深知这一点,愣是岿然不动于山,整个后背更是不带有丝毫的戒备——如果忽略掉她在自己下嘴唇上咬破的一排牙印,恐怕真的要让旁人以为这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过了许久,夏云迷迷糊糊地终于听见乔安月在背后说了一句“好了”,然后把便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伤口冲了下来。
  “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暂且先用水先冲下,回头弄了药草再处理。”乔安月解释的声音随后而至,夏云点点头,随即听到“兹拉”一声,是布料撕破的声音。
  她费解地回头,刚刚瞥见乔安月的把自己的中衣袖子扯了一截撕成干净的布条——因着靠火堆近,这一小块早就干透了——便被乔安月呵斥道:“把头转过去。这样子不好包扎。”
  “哦。”
  夏云迟迟顿了一声,乖乖地让布条缠住自己的伤口,不多时便听乔安月平稳的声音响起:“行了,把中衣穿好,过来把热水喝了,烤烤火暖暖身子。哦对了,看着点鱼,别让它烤焦了。”
  服侍了装腔作势的乔大小姐走了许久山路的夏云没想到风水轮流得这么快——虽然现在知道乔大小姐的那个性格多半是装出来的,但现实摆在面前仍然让她感慨万千。
  被照顾的感觉真好。
  鱼香顺着风飘进了夏云的鼻子里,她旁若无人地想着,也难怪乔安月先前会选了那样的性格!
  夏云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强忍着脸上的笑意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嚣张,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盛水的石头上,想办法折了一支空管的植株喝了点水,散漫的精神劲儿终于渐渐慢慢地从四面八方收拢回来,觉得因为高烧昏沉的脑袋也清明了许多。
  ……这一来终于让她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夏云猛地侧身看向乔安月——
  只见乔安月白色的衣衫上从腹部开始,大块大块红色的血迹蔓延开来。
  她若无其事地解开衣衫,露出里面血肉翻滚的三块刀口——是先前替夏云档刀的时候被艮山伤的。
  飞刀比金针的体型大了许多,一路水流又急,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个角落去了。只是这样横冲直撞的,本来好好的一道刃口,却也在飞刀脱落的过程中七零八落地乱扰一气,看起来颇为狰狞。
  不过祸福相依,艮山的刀刃上本是藏着剧毒的,急流虽然扩大了伤口,但也把毒血冲了个一干二净,否则乔安月没撑着被冲到岸边,早就在半途毒发身亡了。
  但这并非夏云最为在意的点。
  “月儿,你怎么了?”夏云迟疑地问出声。
  “能活。”乔安月随口应道,粗略地处理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却不减,干干脆脆地又扯了另一只手上的半截袖子,招呼着夏云,“过来帮忙包扎,后面我够不到。”
  夏云连忙凑过去接过布条。
  这点袖子的布料根本不够,夏云歪着头沉思了片刻,果断地把自己上身的衣服拉扯了半截下来,一层层地将狰狞的伤口缠好,才继续正色问道:“乔安月,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不,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奇怪,太奇怪了。
  从夏云醒过来,乔安月不管是处理夏云的伤口,还是处理她自己的,她自始至终都维持着这一个表情。
  平静、安稳、喜怒不形于色,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怪物,自始至终都只有同样的面孔。
  月儿根本不会这么做,不管是“十六”还是“乔大小姐”尚且都会对夏云流露出不忍的心绪,但现在坐在夏云面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铜墙铁壁,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写着“生人勿近”,但也分明地散发着一股“绝对疏离”的气氛。
  疏离到不仅仅是体温,甚至连声音都是赤裸裸的淡漠。
  夏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只见过两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是十里剑的那群杀手,无论是伪装还是天生,都给人一种寒刃一般冰冷的感觉;二是赫连秋这样风轻云淡的超脱世俗的淡然。
  无论是哪种,总会有让这两种人动容的东西。要么是金钱、要么是权力、要么是千金难求的爱情……世间万物,只要人活着,就总有牵挂的对象。
  但夏云的第六感告诉她,乔安月二者都不是。
  这是一种把自己处于“旁观者”的淡漠,既然无所谓一切,于是也便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动容。
  “没有。”乔安月冷这张脸,回头看向夏云,神色坦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该想起来的我都想起来了,从月儿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一切,全部都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脑子里。
  夏云,我从未比现在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
  “那你……”夏云哑然。
  乔安月语气不变,“夏云,月儿只是我的一个年龄段,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的我,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夏云不解。
  乔安月定定地看着夏云迷糊的眼神,反问道:“你知道,乔家血脉的事情吗?”
  *
  燃尽了的木柴“啪嗒”一声顺着其他的柴梗滚到地上。火光把乔安月的眼底印出一丝虚假的暖意。
  在乔安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之后,夏云便望着火堆一言不发。
  天生的戏骨,情感薄凉到了极致,冷眼旁观着这世间的一切,无情无欲,着实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当事人都不会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可悲之处。
  它就是这么发生了。没有前因后果,在乔安日死后,出现在了乔安月的身上。
  “……你方才那个……例外的例子能不能再说一遍?”夏云盯着火光,许久,方才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只会对少数亲人以及儿时便熟识的人流露几丝情感。”乔安月不假思索,“但可能性也极小。”
  “就是这个!”夏云猛然抬头,认真地看着乔安月的双眼,“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对吧?”
  “那又如何。”
  “那便是突破口。”夏云斩钉截铁,“乔安月,我才不信你的那套说辞!”
  “……”乔安月猜想也许是热病加上打击太大了,甚至干扰了夏云的判断力。
  然而夏云像是拥有读心术般肯定地说道:“我现在清醒得很!乔安月,我五年前在乱葬岗里从一具尸骨上捡到你的玉佩后本以为你一定死了,但是现在你好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没有什么是绝对或者不可能的。”
  “只是恰好出任务无意间把玉佩落在那儿罢了。说明不了什么。”乔安月解释道。
  夏云不理,只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才不信小时候的那些情感统统都能被你扔到爪哇国去,伶人唱戏尚且都要感同身受,我不相信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能够把这么多人骗的团团转。”
  乔安月扯出一个暖暖的弧度,语气终于有了起伏,“不可能,嗯?”
  “……我没有说你骗术不好,”夏云闷闷说道,“乔安月,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你的心。”夏云梗着脖子说道:“就赌我能够让你重新真正的笑出来,堵你的内心深处,绝对还有着留恋的东西!赌你不是不会笑,只是忘记了怎么正确地把情感表达出来!若是我输了,我夏云绝对立马拍屁股走人,不在你这个木头人面前自讨没趣,若是你输了……”
  “若我输了便如何?”
  “便、便……”夏云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想不出什么彩头来,只好僵着一张脸,“便应我日后一个条件,不许推辞!不许耍赖!如何?”
  “可以。”乔安月点头,觉得二人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挺好的。
  乔安月以为夏云执着的是小时候那个只会跟在她后面团团转的月儿,现在月儿对她来说只是一段记忆,按道理而言,夏云不应该被这段过去束缚。
  等到夏云明白有些事情是她改变不了的时候或许就会自己从这段纠葛里面退出吧。
  乔安月是这么想的。总比她若无其事地离开来的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乔安月的话音刚落,便听夏云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方才强撑着一口气进行的长篇大论在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便又萎靡了起来。
  她目光落在撕了半截上衣的夏云身上,本来就发着热病,结果还为了包扎把衣服弄成这样,不冻着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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