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忙不迭地跑去雅间。
张闻立即皱眉,“点这么多做什么,我们吃不完。”
秦明满不在乎,不赞同地说道:“诶,是你吃不完,我点的这些菜你怎么知道我吃不完?”秦明挑眉反问。
张闻无言以对,索性在长凳坐下来不吱声。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楼下热闹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商铺小贩的吆喝叫卖声。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吵吵闹闹惊慌失措的声音,这突如其来异常的声音引起两人的侧目。
秦明往下看了一眼,立即皱眉:“这不是陈家的小子吗。”
第3章 公子
张闻见到在闹市里毫无顾忌骑着马的男子,在瞬间一股杀意汹涌而出,张闻仇恨地瞪着那个嚣张大笑飞扬跋扈的人,身体因为愤怒而轻微的颤抖。
这种异常只是出现片刻,又被强行控制住,张闻拼了命才抑制住这种汹涌澎湃的杀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死死地攥紧。
不管内心有多大的起伏,张闻面上还是风轻云淡,一脸冷漠。秦明自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心神都被陈志昆吸引住了。
全神贯注关注下面一举一动的秦明,不假思索地说道:“陈志昆又在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了。”
张闻面无表情,眼神冷漠,静静地望着下面。
锦衣男子毫无顾忌地纵马跑过闹市,过往的人群慌乱地逃散,抱头鼠窜。
看着布衣百姓狼狈逃窜,失声尖叫惶恐不安的模样,锦衣男子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仰头得意嚣张地大笑。
陈志昆心里得意极了,拿起手里的马鞭,随意地朝着街摊小贩挥鞭,摆得整齐的瓜果蔬菜被抽打的乱七八糟的滚落一地,小贩见状连忙惊慌地抱头躲到一边。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张闻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
而秦明极为气愤,义愤填膺,喊道:“该死的,这家伙又在欺负人了。”
陈志昆,陈家公子,大少爷,身为忠义侯府唯一嫡子,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出生以来阖府上下各个都宠着让着敬着,老爷夫人无条件的溺爱,这才养出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陈志昆一向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在京城这一带名声在外,欺男霸女那是家常便饭,不管哪个地方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搅得整条街鸡犬不宁。
秦明点的烤鸭、红烧肉、辣子鸡已经呈上来,却因为陈志昆的到来,而败了兴致。
望着桌上的大鱼大肉,秦明兴致索然,张闻神态自若,拿过筷子指指盘子的菜,开口催促:“怎么不吃了,你之前不是还夸下海口说你一个人能吃完。”
秦明以为张闻是在讥讽自己,不满地反驳:“我当然可以把菜吃得一干二净,只是看到陈志昆那个臭小子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张闻神色淡淡,夹过一块肉质鲜嫩的鱼,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何必为了这种事把你自己气到。”
秦明不忿:“陈志昆这种人,我看到他就倒胃口。”
说着,楼下传来忽然惊恐的尖叫,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往下看。
陈志昆慢悠悠的骑着马,来到一对母子面前,堵着两人的去路,居高临下地吩咐:“哎,这个小娘子,我瞧着有几分姿色,不如跟我回去当我的第十八房小妾。”
两人闻言大惊失色,妙龄女子当即给吓得面无血色,站立不稳,头戴蓝色印花头巾的中年妇女闻言,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求这位公子,放过我女儿吧,我女儿她、已经许了婆家了。”
陈志昆狐疑:“真的?”
中年妇女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哭道:“真的真的,这位公子,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女儿吧。”
“这样啊。”陈志昆托下巴若有所思,中年妇女和妙龄女子见状以为事情还有转机,不禁面露喜色,谁知道下一刻,陈志昆手里攥紧马鞭,像模像样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摆手:“无妨,我不在乎就是。”
中年妇女和妙龄女子面如死灰。
“跟我走吧。”陈志昆一挥手,身后跟随凶神恶煞的家丁立即走上来,“跟我们少爷走吧。”
“她不能嫁给你、真的,这位公子。”中年妇女膝行着来到陈志昆跟前,一脸悲苦:“拜托你,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陈志昆面露不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婆婆妈妈的,难不成你们还敢违背本公子的命令不成。”
陈志昆摆摆手,家丁不由分说架着妙龄女子转身就走,女子哭闹不休的声音不绝于耳,中年妇女在大街上哭得伤心欲绝。
酒杯被砰的一声用力扔到桌上,秦明愤愤不平:“天子脚下,居然还敢当街强抢民女,如此视国法规章于无事,陈志昆真是,真是……”
张闻不动声色,夹起碗里红烧肉吃了。
“张闻,陈志昆如此嚣张,你有什么办法治治他吗!”秦明愤怒地拍桌。
张闻垂下眼眸,平静地说道:“哦,眼不见心不烦,装作没看见就是了。”
“张闻!”秦明愤怒地大叫。
张闻仍旧是从容不迫,夹起一块肉到他跟前,“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秦明心一凉,不可置信地望着张闻,看着好友平静的脸,他素来得知好友非常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周遭的事漠不关心,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冷酷,对别人的苦难无动于衷。
秦明气愤归气愤,他对陈志昆一点办法都没有,陈家有权有势,如果没有资本,陈志昆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逍遥至今了。
看到这条街市因为自己的到来,惶恐不安,人人自危,陈志昆哈哈大笑攥紧马鞭用力抽向马臀,“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秦明心中愤恨,又无可奈何,顺手拿过一瓶酒,恨恨地仰头一饮而尽。
表面冷漠,无动于衷的张闻默默凝视发生的悲剧,心中在想:“麻/痹的,狗/娘/养的陈志昆,老子总有一天会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张闻竭力收敛心中对陈志昆的仇恨,转头看向闷头喝酒的秦明。
秦明心中郁闷,只能借酒消愁,张闻看着秦明一遍一遍的喝酒,又是这样,每次秦明遇到不公之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会埋头喝闷酒,即使这样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只能借助酒来麻痹自己。
喝完酒,两人都相顾无言,沉默地走下望春楼,来到门口,马车静静停在一边,秦明环顾四周,刚才热热闹闹的街市,转眼七零八落,路上的人们对陈志昆避之不及,早就见势不对匆匆离开了,路上一片冷落萧条,只留下街摊小贩默默收拾残局。
秦明怜悯地叹了口气,掀起帘子钻进去,马夫立即驾车离开,马车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街头。
张闻看着秦明一言不发的离开,低头不语。
小贩们弯下腰捡起掉落的苹果梨子,有些被陈志昆打烂的柿子则默默捡起来扔掉,坏掉的和总数比起来看起来不值一提,可是他们是做小成本生意,这一丁点损失对他们来说也是损失,这些水果都是他们的心血,眼睁睁地看到它们烂掉,不由感到一阵一阵肉疼。
一个小贩弯腰默默捡起洒落的蔬果,他的东西滚得到处都是,他得一次次弯腰去捡,低头捡起苹果,却发现视线多了一只手也跟着捡起苹果。
满脸皱纹的小贩不禁感到诧异,抬头一看竟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秀公子,他惊惧地望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公子,这、他在干什么?不会
这个公子长得斯文俊秀,细皮嫩肉看上去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竟然帮他收拾东西。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纵然小贩自小吃苦耐劳,也累得满头大汗,再抬头看那个公子,不仅帮他收拾东西,也帮隔壁摊重新摆好水果,做了这么多,他早就累得大汗淋漓,双手沾满了灰尘。
张闻面无表情,眼神冷漠,默默帮收拾残局后,缓缓站起身。
小贩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正想过去,不经意瞥见张闻腰间的玉佩,心蓦地一惊,这个年轻的公子是官老爷?
张闻转身走过来,小贩正想道谢,却见张闻一句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贩诧异地眨眨眼,忽然了然地说道:“原是个面冷心热的大人。”
张闻回到府邸来到房间推开门,见到里面的人,张闻顿时沉下脸。
黑衣蒙面的男人闻声转过头来。
张闻神情很平静,随即愤然地转头瞪着外面,无声地骂:
你们这帮废物!
说是尽忠职守,结果呢,居然人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这帮家伙是去干什么了,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让贼又溜进来了。
口口声声说不会再犯,可如今呢,事情的结果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采花大盗又冒出来了。
废物!无能!蠢才!
张闻无声地大骂。
采花大盗微笑着向他招手:“我们又见面了。”
第4章 再遇
张闻愤恨地望着采花大盗。
距离他突然袭击不过三天,他万万没想到他又出现在他面前,他对采花大盗当然是欲杀之而后快,只是还没腾出手开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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