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家母重病,得要灵药才能医,这传家宝不过是身外之物,能让家母病体痊愈才是要事。”
“说的是。”李叔昂打开了漆盒,翻开红缎,搁在最上头的是一件捻金丝翡翠蝴蝶顶花,一片片翡翠薄如蝶翼,以金丝巧妙交缠,缀以东珠。“赵爷,这可是件宝贝……不得了的宝贝。”
“李二爷真识货,一看就晓得,要不是家母重病,这等宝贝真是舍不得变卖。”
李叔昂轻点着头,将上盘取出,瞧见中层摆放着一对耳挖子和掩鬃,而这最底层搁的便是几对耳环钗簪。所有的首饰用的是同样质地的翡翠,是王朝里早已经绝矿的蓝翡翠。
“说的是,这宝贝要是在我手中也舍不得变卖。”李叔昂端起了和气生财的笑,问:“就不知道赵爷想要的是什么价?”
“变卖传家宝,赵某愧对先人,要是不能卖个好价,恐怕就连须宁城都回不去了。”赵爷笑得无奈道。
“那倒是。”李叔昂慢条斯理地将首饰全都搁回了漆盒里,笑问:“咱们得合议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价格,才不让赵爷愧对先人。”
赵爷闻言,心里大喜,随即朝他比出一根手指。
“一千两?”李叔昂笑问。
“一万两。”
李叔昂笑意不变,将漆盒推往赵爷的方向。“恐怕赵爷得另觅有缘人。”
“为何呢?难道这套头面不值这个价?”赵爷不解问道。
“这要怎么说呢?头面这玩意儿,一来重质,二来重艺,这翡翠确实相当上等,但这套头面却不见金匠的落款,实是一大损失呀。”
“就算并非名家之手,可光看这项花玲珑细致,任谁都看得出这套头面绝非一般金匠制作,赵某认为开价一万两压根不为过。”
“那就请赵爷带回吧。”
“李二爷……”
“赵爷,咱们这么说吧。”李叔昂走到书桌上,拿起了一只玉笔洗。“瞧,这笔洗不过是中等的青玉,要是只算玉质,不过就值几十两,然而这上头有雕字,玉雕师乃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姚立,学宋繁的平江月的样式,这只玉笔洗光是买价就从五百两起跳,我搁着不卖,是因为我认为往后的几年,姚立和宋繁的名气会耳愈发的好,届时要再翻一倍也不是不可能,而赵爷那套翡翠头面确实是巧夺天工,但无名无印,我只能计算翡翠的买价,至于这份手艺是无法估算的,还请赵爷海涵。”
赵爷听得一愣一愣,虽然心里不服,却也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既是如此,李二爷想开什么价?”
“一千两。”
李叔昂一开口,别说赵爷倒抽口气,就连燕回也快瞪突了眼,直觉得李叔昂今儿个真是铁了心,坑杀到底了。
“李二爷,这一千两……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么我也爱莫能助了。”
赵爷犹豫了一会,终究抱起了漆盒离去。待魏灿送着赵爷离开,燕回忍遏不住地问:“二爷,那不是件宝贝吗?”
“绝对是件宝贝。”李叔昂再确定不过。
他往来的全都是高官政要、王公贵族,瞧过的雕饰头面可是多得数不胜数,转眼间计算出价值,对他来说就跟吃饭一样容易。
“既是宝贝,二爷怎会开了一千两的价?”
李叔昂懒懒地坐在榻上。“燕回,你要多学点,蓝翡翠已经绝矿,光这一点就该要谨慎小心,再者能够拿稀有蓝翡翠雕琢的必定是名匠,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宫廷金匠。”
燕回呆了下。“二爷,你这话是说,那件宝贝是从宫中流出的?”
“我是这么猜,所以才会出了这个价。”
“二爷就不怕赵爷就依这个价卖出?”
“他敢卖,我就敢买,一千两这个价就定得死死的。”就到此,李叔昂像是想到什么,突道:“对了,你去跟魏灿说一声,要是他再上门,一千两就将那套头面买下,但得要记下他的姓名路引,再差人跟着,看他跟谁见过面,只要他不出城,盯着就好,一旦他要出城,就将其拦下。”
“二爷认为这是椿阴谋?”
“天晓得呢?做人总得有防心,无端端的有人拿宫里的东西贱卖,任谁都该小心应对,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会跟魏灿说上一声。”
“下去吧,我想歇着。”
“是。”燕回应了声,随即离去。
李叔昂思索着会有谁想利用一套宫中的头面栽脏自己时,却又听见了脚步声靠近,不禁没好气地问:“难不成他这么快就改变心思了?”
“你说谁改变心思?”
“呜哇!”
外头传来的低沉嗓音教李叔昂吓得双脚缩到榻上。
第七章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宋绰那个冤家。
李叔昂如临大敌,双眼不住地看向四周,思索着待会该要如何逃出生天。
这家伙不偏不倚地站在他的面前,不管他是要跳要跑要窜,都没有缝隙……
“想什么?”宋绰轻声问着。
想怎么逃……
“这么晚了,大人怎么来了?”他想,晚一点他有必要好生跟燕回说明白,往后替他挡着宋绰,别让他这般轻而易举地来到他面前。
“自然是有事。”宋绰很自然地往他身旁一坐。
李叔昂立刻缩缩缩缩到角落里,双手抱膝,企图把自己缩成一颗球。“什么事,大人?”其实,他不怎么想问,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可他要是不问,这冤家也肯定不会放过他。
“把裤子脱了。”
李叔昂伪装的笑意凝在唇角,瞬间跳了起来。“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见人就要人家脱裤子,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有妻有儿有族人得维护,你到底想过没有?今年都几岁了,怎么比个毛头小子还不如!”这家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宋绰懒得理他,将手中的脂膏一搁,很干脆地拉掉他的腰带。
“喂!你这是怎样?食髓知味了吗?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官就可以欺压百姓,我可是有靠山的,我……啊,救命……不要……不要……”
慷慨激昂的怒斥声最终化为猫叫般的求饶声,李叔昂被轻而易举压制在锦榻上,他蜷缩起身子背对着宋绰,裤子早已经被宋绰丢到一旁。
好吧、好吧,如果这家伙真的泯灭人性至此,那就由着他吧,他就当是被狗再咬一回,牙一咬就过!
然而,当宋绰轻按着股间入口时,他崩溃了。
“不要……真的很疼啊……还疼得坐都坐不了,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大人……”呜呜,他怕疼啊。
“真的很疼?”
“真的真的很疼。”感觉他尚有一丝丝良心,李叔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卖力博取同情。只要能让他住手,他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瞧瞧!”
“好……嘎!”李叔昂随口一应,顿了下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已经被迫用非常羞人的姿态趴跪在锦榻上。“大人,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快点住手!”
“别吵,你安静点。”宋绰粗嘎斥道。
李叔昂一听他的嗓音沉了,随即乖得跟只猫一样,哪怕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羞耻,但他还是努力地漠视这份羞耻,只求他放过他。
正忖着,感觉他像是涂抹了什么在股间,他吓了一跳,身子微动的瞬间,不慎将他的指给吞了进去……
时间仿佛瞬间暂停了。
李叔昂圆瞠的桃花眼直瞪着前方,动也不敢动,对于这桩意外,他的脑袋是一片空白,至于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宋绰直睇着将他的指给吞进去的入口,不禁想起今晚在小倌馆里受到的莫大冲击,亢奋如浪拍岸,一波波地加叠而来,极度渴望将今晚所学试在他身上,所幸他还拥有强韧的理智,还看得见他禁不起折腾的红肿入口。
于是,他用尽所有的理智,离开了紧密的内径,继续涂着药。
李叔昂松了口气,知晓他是在替自己上药,也庆幸他还有未泯的良心。
待宋绰涂好药后,李叔昂随即将自己缩成一团,扬起虚假的笑,道:“多谢大人,夜已深,大人也差不多该回府了。”
“不急,我问你,近来李伯昱有无任何动作?”宋绰强迫自己转移话题,可偏偏指尖还记得方才紧密的包围,教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没呀,近两日瞧来,城西铺子客人倒是少了不少。”
“盯紧点,那家伙从以往就没安什么好心。”
李叔昂垂敛长睫,抿了抿嘴。“知道,一直都盯着,没放松过。”他知道宋绰还是将他搁在心上,记得他从小就被李伯昱欺压到底,就怕他这回会着他的道。
可惜宋绰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已非吴下阿蒙能任人欺了。
“你不回房吗?”宋绰突问。
“根本还没看过,看完再说,要是在这儿睡下也是可以。”横竖他在哪都能睡。
“太窄了,不好睡。”
“还好吧,这张榻还挺宽的。”虽然得要缩起脚,但还是挺好睡的。
“睡不下咱俩。”
相似小说推荐
-
十年之后 完结+番外 (朕心甚累) CP2017.11.2完结他一醒来,就在十年之后。破镜重圆。手握重兵的成国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十年之后。所有人...
-
死生契阔 完结+番外 (引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相与共之叶邵夕闭上眼睛:“契为合,阔为离……这是一句最悲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