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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挽凤止 (从从从从鸾)


  “傻妹妹!”丁氏长姐一手拥住丁氏的脊背将她带入怀中,像揣着一只脆弱可怜、浑身颤抖的小生物:“听我的,妹妹,你的夫君定会无事,他定会平安地归来长安,与你完婚,妹妹,你听见了吗?”
  “我还梦见……”丁氏扶住姐姐的肩膀,哭泣更凶:“我还梦见白绫,悬在梁上,上面……上面……上面是我!”
  “妹啊……”不知是否悲绪易感,二人相拥皆泣,丁姐不断对彼方拍抚安慰着,却也忍不住洒泪。
  “这就是咱们的命啊……”
  灞上秦军浩浩荡荡,秦王苻坚虚目远视,与正策马回目的王猛相互招手示意,唇微勾起。
  长乐宫外赵整带着落木迅速穿过几处景致,终于嘱咐到关键之处。
  “先生医术精湛高明,阳平公的腿疾的确大有缓解。”赵整说:“此次先生进宫,除再为阳平公诊治拿药之外,若太后向先生求卦,先生定要向好处来说。”
  “什么?”落木蹙眉不解问道。
  “比如,太后若替阳平公问起寿数,先生定要向长的说。”赵整解释道:“若问起时运,定要向鸿的说。”
  “可是,赵侍郎……”落木面上有些为难,细着声回绝道:“天意、卦象岂有胡说之理?在下是……”
  此刻正到长乐宫门前不远,赵整蓦地停下脚步,连带落木也不知所以刹住脚下,二人四目相对,赵整微倾身于他耳边。
  “先生出山不久,想必世事情故还不甚清楚。”神秘又带些恐吓的语气,如同鬼魅将口息点点吹入耳中,赵整说:“若先生算出不祥,尚祸有可避,若口出不祥,则死无全身。”
  落木面色一白,向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他,支吾道:“可……这……卦象兑现之时……岂不是……”
  “先生请放心。”赵整笑着抚慰他道:“阳平公乃太后疼爱的幼子,但有太后在一日,他必贵体安康、仕途无量,先生若当真有何不祥之卦,想必也应在太后百年之后,到那时,谁又会想起要怪罪先生当初一卦?”
  落木抿紧口唇,半晌犹犹豫豫应答一声。
  “是,赵侍郎。”
  落木收拾药具,起身向高位的太后苟氏,一侧皇后苟氏、另一侧阳平公苻融分别行礼。
  “先生真可谓神人。”苻融笑着看向苟太后,又看回落木,心怀感激地起身拱手一礼:“此疾困扰我多年,今日得先生诊治,才总算痊愈。”
  落木惶恐起身,与他同礼:“阳平公过奖,在下不过尽绵薄之力。”
  苟太后于高位之上似乎甚是满意,举手吩咐身边之人:“赵侍郎与落木先生有功,待会陛下来用膳,便赐二人肉食吧。”
  赵整与落木相视一眼,纷纷跪拜下去:“谢太后。”
  “博休腿疾,当真痊愈了?”
  苻融停箸,向上回道:“回王兄,当真痊愈,前日阴晴,竟无半分往日之痛。”
  苻坚与他对视分笑,又向末座落木言道:“先生医术如此之精,何不长留宫中,以便为太后诊病解忧?”
  落木一时不敢应答,只看向赵整,赵整点点头,起身对苻坚道:“陛下,这人是臣与秘书监借来的啊,陛下也不召秘书监来一问?”
  苻坚与身旁苟太后对视一眼,大笑回道:“既是太后心上之人,秘书监又岂能不割爱?更何况那日他狩猎逞能,孤还未能罚他一二。”
  这玩笑之语逗得满室和乐,赵整笑后不归去座,又道:“陛下不知,落木先生非单能医治常人不可医之症,还可观象摆卦。”

  第四十七章 违心

  “哦?那母后可有请先生算上一卦?”苻坚手中攥握的酒樽暂放一侧,朝向席间落木投去一分审视目色,把疑的语气之中稍带些趣味,却不是全然。
  太后苟氏微笑颔首,从袖中摸出两幅书画字墨的帛绢,由一侧的侍者弓着身子递交到苻坚手上。
  落木双手微有一阵酥麻无觉,拐动片刻寻到了一处绝佳存置遮掩的所在,于是曲缩入宽大袖口,这才总算放平了双肩。
  苻坚两边打量一左一右二书,举目先向苻融笑道:“博休亦是幼通《周易》,想在你眼皮底下,定是无谁敢行欺骗乱术。”
  苻融摆手推让:“王兄谬赞,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
  苻坚举起手中一张书“乐”的字帛,问道:“此是先生为谁所卜?”
  “此是母后请先生为弟所卜。”苻融一旁替落木答道。
  苻坚点点头,转目向落木又问:“先生所算为何?又何解此字?”
  落木自席间站起身,几步行至赵整所立一侧下拜,叩答:“回陛下,不哀则为乐,此为‘乐’字之解。”
  苻坚看向太后,彼方正笑堆眉角,一眼便看出此卦甚合她的心意,回头时不知究竟是要探问到底还是深浅试探,只听他接着追问道:“请教先生,不哀又为何解?”
  落木鼻息微重,所幸眉目口鼻俱深埋两道宽袖之后,压手再向上叩,回更恭敬:“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苻坚与苻融对视一眼,又翻出剩下一幅“平”字举向他问:“此该是先生为朕所卜,不知又是何解?”
  落木微向赵整履袜一瞥,平复过动荡的心绪半晌才答:“陛下可自解。”
  苻坚亦看向赵整,后者自方才便一直立于殿中静观不语,如今总算在上位注视下拱手道:“我以为此字无甚可解,定当吉兆。”
  “平匡天下,是王兄之志。”苻融一侧接过话来:“此兆自然为吉。”
  帛上一道褶皱方展平却又被拿捏起来,苻坚暗中拨动指尖攥紧那边角,冲向落木含笑似赞:“先生这卦算得好,所算人事样样都是吉。”
  落木不与他对视,只答:“修习之人,依天意照卦象,不作瞎话。”
  “恐怕并非样样顺吉。”赵整冷不防一句撞破气氛,果引得苻坚将注意转到他的身上去,但听他微清喉嗓,话并非对苻坚,而是向低头埋首的落木道:“先生曾在秘书监府上替我算的那一幅龙兴之卦,敢问可否呈与陛下一看?”
  落木颔首:“赵侍郎请便。”
  赵整似乎也未打算等他回复,早便从袖中抽出那日的字卦,恭敬迈步至苻坚身侧,将之交递给正微端眉首的秦天王,苻坚接过展开,只看一眼便合上,并未有多评论意思,只是冲向太后道:“母后也该乏了吧。”
  苟太后看一眼赵整,笑点头道:“倒是不乏,却是消食不下,如此,皇后便陪我到桂宫走走,看望太子吧。”
  皇后苟氏起身,答应之后向苻坚一礼,步至太后身侧将她扶起,领一室伺候宫人离开。
  苻融起身也欲离开,倏忽被苻坚抬手止住,踌躇后重又坐下。
  “当年朕手刃暴君,夜中曾见一尾奇鸟,鸟羽的光辉盖过月华,正弯曲美颈打量地上。”苻坚捻弄着手上书帛,说道:“后来知晓,那便是传中的凤凰。”
  这话不知向谁说的,说时眼目只落在殿中跪坐的落木身上,而年轻的方士却依旧垂目无有动静。
  “凤凰降世,古为祥瑞之兆,正应朕命天授。”苻坚接着说。
  赵整向下看到落木,宛转音色相问:“先生这卦可是有误?”
  寂静。
  “想必可另作他解?”赵整接着问,却是越问越靠拢自己的猜测和意图:“比如,此龙兴之说,意为东有小人伪饰,欲夺真龙之命?宾都侯为东来之人,何不为其也算一卦,以窥全天意?”
  “行了。”苻坚抑气止断了他。
  赵整噤声,伸手向头顶束冠一抚,殿中一直沉默不答的落木蓦开口道:“此卦误出天机,请陛下恕我区区凡人,不可做解,不过东向确有大捷,此为星象指引。”
  “陛下,战报已到。”说话间长乐宫正殿门开,守在门口的宋牙上前几步将新到战报呈与苻坚。
  慕容冲抬头虚目看了眼日头,身旁慕容凤踩紧马镫笔直了身子向前望去,待一会伸出胳拐向慕容冲一捅,道:“快看,他们来了。”
  慕容冲方才还被毒日晒得精神萎靡,此刻振作起来也不分辨慕容凤是不是又一次存心欺他,放缰纵马便朝前跑去,几步之后果然见了一小队人马,为首两名兵士正夹护中间一位少年。
  慕容冲停下,满面欣喜向那边打了声口哨,这一声不但引了不远的慕容麟抬头,也引得他胯(和谐社会你我共建)下马儿似乎听闻感召一般,拔了四蹄朝慕容冲狂奔而去。
  慕容麟因助守龙城、擒杀叛将有功,以长安君之子的名分被召回京来,此刻他身上已换了新衣,腰间也像模像样地挎上一柄宝剑。
  “中山王。”慕容麟好容易扯住自己的坐骑,拱手垂首向慕容冲恭敬作礼。
  “作这些客套规矩是为什么?你我兄弟怎么经此反倒生疏了?”慕容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打量了他浑身:“总觉得时日虽短,你却变了不少,快下马来,与我比比个头。”
  “是!”
  慕容麟笑着答应,二人一齐从马上跃下,背贴背站一处,正巧这时候慕容凤也纵马到了,慕容冲于是跃跃地招呼他道:“道翔,快帮我们量量,如今谁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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