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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挽凤止 (从从从从鸾)


  “还是库勾最安静。”到下人把炉子撤了,段元妃才又坐回去,半倚着慕容垂肩膀,笑看着下首的慕容宝道:“早早就来了。”
  慕容宝愣了愣,冲她点点头。
  不一会儿慕容令便带着慕容隆他们进来了,几个人挂着笑走到中间去。
  “父王,庶母。”
  慕容麟跟在慕容令身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看他们行礼也随着把头一低,嘴上却不说话。
  “来来来,都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取酒。”段元妃笑得更灿烂些,又一次站起来朝门外走。
  慕容垂看着这一抹活泼的靓影远去,不由地勾起唇角,眼神随之去了,于是便没怎么注意儿子们多几个少几个的问题,只过了一会儿才又对他们说了一遍:“都坐下吧。”
  等到段元妃把酒取来时路过他们,这才看见慕容麟坐在慕容令的身边,小小一副身子几乎要被遮得看不见。
  “这不是贺麟?”段元妃试探着问:“贺麟,是不是?”
  慕容麟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不太敢抬头看她,只看向慕容令,于是慕容令帮他答道:“是贺麟,庶母,方才我跟贺麟一起在院子里,所以一起来的。”
  段元妃先暗暗看了一眼慕容垂,见他神色并没什么异样,这才重新笑起来:“我都许久未曾见到贺麟了,来,贺麟,坐到我和你父王身边去。”
  边说着边弯腰欲来拉慕容麟,却倏忽被慕容麟一个闪身躲过去。
  慕容麟重新坐直了身子,直视前方,像自开始便没看见她的样子。这下子周围看到的人都不免有些尴尬。首先是段元妃,还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不知进退,其次是慕容令,眼神游移于这两人中间,常带的笑容也有些发僵。
  慕容垂皱紧眉头,对段元妃说:“他喜欢坐在那里,就让他坐在那里吧。”
  段元妃赶紧顺着他的意站直了身子,又笑:“是是,大王。原本就是我不该,贺麟与令儿两兄弟感情好,我却偏要作梗。”
  说着话自己走回去,总算入了席。
  新醪有淳淳的稻米味,还有淡淡的花的香气,满满盛上几只陶碗,即使在冬天里,也能品尝出四季的味道。
  席上陈美酒,酒中映出人欢笑,大家彼此都开开心心说着话,只有慕容麟一人极尴尬地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袂。
  他与这里本就格格不入。
  “咱们一家人,应该时常这么聚在一起,大王说对不对?”欢乐之后,人都微醺,段元妃的两颊爬上浅浅的绯红,偏着头向慕容垂问道。
  “令儿已然有了一幅兄长的模样。”慕容垂赞许地看着慕容令,又看向慕容宝:“也要引着库勾时常向你学习。”
  慕容令和慕容宝对视一眼,一起转过头来答:“是。”
  “还有恶奴和隆儿,你们兄弟二人,也要像长兄学习。”
  “是!”
  慕容垂微笑,眼神跳来跃去,却偏偏从慕容麟的身上一略而过。
  出来时慕容麟依旧跟着慕容令,此刻阳光正在身前人的脑袋顶上,慕容麟虚了眼眸抬头去看,那人有半数散下的发丝如被阳光烧着,泛着金色。
  灿烂得不像话。
  回去的时候小可足浑正坐在榻前替他缝补昨日穿破的衣服,他突然进门,吓得她一惊,银针戳破了手指,“嘶”的一声。
  慕容麟看见了之后还没说些什么,她便放下所有手活到他身边来,弯下腰把他两只冰凉的手捧进自己的手心里暖着。
  “我的贺麟,”小可足浑说:“可是去骑马了?外面冷不冷?别站着了,快暖和暖和。“
  说着要拉慕容麟到炉子旁边去。
  慕容麟站着不动,眼看向她的手。
  小可足浑知道,他方才该是看见了,却不说话,只用眼睛看。一时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笑着搓搓他的小手,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慕容麟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眉眼恭顺,笑容生硬,与其说她是王妃,不如说只是个下人。
  也对了,就算是太后,也是婢女出身的。
  可偏偏太后已完全涤脱了从前的模样,她却还是这一幅气质。
  有时自己也埋怨:为何偏偏要是她来抚养自己?这个从未被自己称作是母亲的母亲,到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就算哪一天她如慕容令的母亲一样死去,也不会使人缅怀;或是如同慕容农的母亲一般涂层层的脂粉,也不会惹人怜爱;再者像段元妃那样笑声阵阵,也不会有人疼惜。
  总之,她不如人,他也是。
  抿了抿唇,慕容麟忽然又觉得自己从来未有如今日一般憋闷过。
  “先生从何处来?”
  桐生转过头来,恰巧撞上问话人的一双眸子,墨一样的颜色中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这人像是有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身平民的衣服,背一只破篓,发在脑袋顶上被一根枯草束着。
  却能有一双这样澄澈的眸子。
  “邺城。”桐生回答。
  “来此做什么?”那又问。
  “寻人。”
  “寻人?”那人仿似来了兴致,又问:“寻什么人?此人在何处?叫什么名字?”
  桐生一一回答:“寻家师王嘉,至于他在何处,我也不知,只知天南海北寻找,正找到山中。”
  那人愣了愣,突然笑了:“敢问先生姓名?”
  “桐生。”
  到了一处山洞,引路的自行卸了草篓,躬身钻了进去。桐生站在外面四处打量了几眼,也随着进到里面。
  那人点了一支烛灯照亮了周遭,转头来对桐生说:“师父不知去了哪里,或许晚些就回来,或许明日才回来,再不然就等几个月未有定期,何时他想回来,便会回来。”
  桐生点点头笑道:“师父向来如此随性。”
  “在这之前,有许多人在寻师父,他老无奈,才搬来这终南山隐居。”
  桐生蹙眉,问:“来寻他的,难道不都是师门中兄弟?”
  “半数是,半数不是。”那人回答。
  “师父难道不见从前的弟子?”
  “不见。”
  桐生沉默,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有疑惑,问:“那你怎敢引我来见师父?”
  “师兄不知,”那人笑道:“师父早便嘱托于我,说师兄你最为特殊,他是不得不见的。”
  “哦……”桐生似懂非懂,又接着问了一句:“不过敢问师弟姓名?你我年纪相差不大,可我最觉得似乎不曾见过你。”
  “师兄自然不曾见过我。我与师兄一样,无姓,只有师父起的名:落木。”

  第十九章 聪明人

  司空阳骛暴毙。
  本来他这些日子的脸色就极为难看。以往他的车架停在听政殿前并不那么惹人注目,如今不一样,他算是一并开罪了朝中重要的和不重要的,所以到哪都引人一看。
  有人说记得刚入冬时他与他家那匹拉车的瘦马一般瘦,但前两日见到他,已比那马还瘦了。
  他最后的时刻竟然在与人争吵,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慕容评。
  他们还是因为荫户的事情在吵,这次却比以往吵得都要厉害许多,阳司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粗着脖子大骂慕容评误国。
  朝臣一片唏嘘,连皇帝都听不下去。
  等到有人想对他的措辞进行一番劝阻时,上前看到的却是一汪鲜血自他口中吐出来。
  随后这位四朝元老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起初这件事也算沸沸扬扬了一阵,人都在说:上天在一年中收回了两位辅国之才,是天要灭亡燕国所以提前下发的警告。
  过了年之后说这话的人渐渐少了,如同忘记当年的桓王,人们也大多忘记了阳骛,忘记了荫户之事。
  “哎呦!”慕容冲痛呼一声,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脑袋。
  “大王赎罪,大王赎罪!”身后替他梳头的婢女赶忙跪下求饶。
  “行了,起来吧,这次下手轻点。”慕容冲宽容地说,又将刚才接住的骨篦递还给她,见她愣着神久久不接,又不耐烦地加了一句:“快点起来吧,一会儿误了上朝的时间,那就不得不罚你了。”
  那婢女吓一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慕容冲坐好,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多看了几眼,又伸手到额前来,果真试到一丛茸发。
  “唉……”
  无奈叹一口气,撒手不再去管它们,眼看婢女将自己头上那一顶金制的步摇冠扶正,这才站起身来。
  屋里显眼的地方悬着弓与剑,院里爱马的身上佩戴着有些年岁的铜马镫,以及书房的一隅,摆放着印绶。
  大司马总统六军,远瞻天下。
  车夫将轫木移开,车自中山王府开出戚里,沿大道一路向听政殿。
  听证殿内被宣觐见的秦使手里捧着一纸“国书”跪在大殿中央,慕容冲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深深拜下去,起来时才说:“魏公愿以陕城求燕国出兵接应。”
  自去年十月,秦国四公作乱,分别占据蒲阪、上邽、陕城,安定,秦自此一分为五,正月秦王苻坚出兵,欲讨平此乱,陕城的苻廋畏惧,便遣使到邺城求援。
  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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