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检一看他,不知怎地就下了轿,他觉得那男人的长发有些像林恒的长发,身高与林恒也相仿。
那男人见到右边街道上有几架豪华的轿子,他一看应该是老顾客,他上前去迎。赵元检没人迎,自己走了进去。他找了带帘子的单间坐了下来。
原来那男子是林恒,雷烈交待让他替自己主持一下局面。他看人差不多了。
他说道:“堂主生辰,赌资全免,大家可以玩得尽兴,在赌场的吃喝全算在我帐上,大家不必客气。”
赵元检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稚气,与他的样貌并不相符,他总觉得这人与林恒有几分相似之处,除了脸和身形,无论哪里都有些相似。
有人喊到:“七爷,那可以请几位青楼姑娘助兴吗?”
林恒笑道:“怕是不行!那这里就成了窑子了!哈哈……”
屋里的人哄堂大笑,都坐下来赌钱,一时人声纷杂。
赵元检从帘子缝向外看那男人,他正坐在赌桌旁吸着烟袋,眼里盯紧了骰子。赵元检看他眼与林恒的好像,桀骜不驯。
赵元检突然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傻透了,怎么跟踪起一个大老粗来。
赵元检掀开帘子走出赌坊。他走进轿子中,刚要放下帘子,他回头一看,有个醉酒的赌客,赌输了钱,指着那男子大骂:“你们赌场敢抽老千,把银子还我。”
林恒认识他,他是岭南城知府的亲侄子。
林恒说:“又是你!你这已经是第三回 闹事了。事不过三,你要是不走,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
谁知那赌客功夫了得,竟跳起来,他拿起刀向林恒乱砍一阵,林恒躲过每一刀,毫发无损。赌客们吓得跑出大门。
林恒拿出一个弹弓,一颗石子瞄准那赌客。赌客跑过来又拿砍下来,林恒没有躲开,拿着弹弓随着他奔跑的姿势转动弹弓,他勾起嘴角,一下将石子射在赌客脸上,将那赌客脸上射出一个血坑,流下鲜血,赌客顿时昏死过去。
赵元检坐在轿中想好嚣张,幸好白鹤堂有自己照应。白鹤堂每年向他进贡几百万两白银,又肯充当他的狗,所以白鹤堂发展到现在声势浩大,已经盘踞了七省。
两广云南边境这一带民风凶悍,朝中很少插手。匈奴人蠢蠢欲动,太后被闹得正头痛,更无暇顾及这些事。将来他谋反,白鹤堂也会出一份力量。
他叫轿夫抬他去白鹤堂,他走进白鹤堂侧门停了下来,从侧面走上楼。他不想叫堂中的人看见,他在脸上围了黑面巾,他叫下人去请堂主上楼。他拿出一株千年人参作为堂主的贺礼。白鹤堂内热闹极了,堂里摆席庆祝。只见堂主受人轮番敬酒。
挨得最近的一桌,有七人围着一桌吃酒。他看到刚刚在赌坊主持局面的男子喝得豪爽,他端着大碗一脚踩在凳子上,俯下身和其它人说道:“哥哥们,小弟敬你们一杯,来到白鹤堂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先干为敬!”
这时堂主走上楼来,赵元检说道:“堂主,我带来一株千年老参送你。”
堂主捏着胡子,他说:“您还送我礼物,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赵元检说道:“你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我虽然是布政使司,但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叔叔。”
堂主笑道:“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又这样尊敬我,我真是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元检说道:“我今天还有事嘱咐,孙提督挡了我的路……”
堂主说道:“请大人放心。”
赵元检想到林恒,他问:“画像上的人有没有消息?”
堂主面有难色他说:“我让所有人暗中留意,都没找到这人。”
赵元检有些急了,他觉得心神不宁,林恒已经失踪一个月,难不成出来什么事情?
他们说完又闲聊几句,赵元检站起来准备走。
他一眼看到赌坊男子,晃荡着站起来哈哈大笑。
老五抓住他的手说:“行了行了,我们最怕的事就是你喝酒!一喝酒醉了就撒欢,哎呀,你可别喝了。”
林恒笑着拿起酒碗,他说:“你们这些哥哥太过分!看我是新来的,瞧不起我不肯跟我喝!你们……”
老二站起来,他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受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来来喝喝喝,今天谁不喝倒,谁就不是好汉!”
他们六人站起来端着酒碗拼酒,林恒觉得心里不痛快,他想喝得更多,算起来他与赵元检分开三年了,但思念没有减淡,反而愈加地深了。
他又干下整整十五碗酒,这酒很烈,只要三碗就可以叫人倒下大睡,所以喝下十几碗,他就撒欢了。他大笑着一扬手,扔掉了碗,正好砸在赵元检头上。赵元检额头上被打出了血。
赵元检和堂主正要发作。雷烈走了过来指着林恒骂道:“小七你又撒酒疯,不可无礼。”
他说着就冲上楼准备收拾林恒,林恒已经跳上了赵元检身旁的大柳树,他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眼睛半睁半闭,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碍眼。
他猛地跳进来,晃着身子,向赵元检逼来。赵元检觉得好笑,他扭过头准备下楼去。林恒拍着肚皮嘿嘿嘿地笑个不停,他指着赵元检吗:“赵贼,你等等!”
赵元检一听停下来,转过身来,他问:“你认得我?”
林恒站不稳趴,他在楼梯上嘿嘿嘿地笑着,他说:“谁他娘认识你,我那赵贼坏死了,天天骗我。”
雷烈跑了上了,抽了林恒几鞭,打得他啊啊大叫。雷烈说道:“大人得罪了,小七太失礼了!我这就去收拾他。”
赵元检笑着说道:“这人甚是好笑,你也不用和他计较,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他就走下了楼,抬头看那醉鬼正被雷烈扇嘴巴。
谁知那醉鬼爬起来,猛地将雷烈扑下了楼。堂子弟子吓得都跑过来接雷烈。雷烈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落下,大家虚惊一场。
堂里的人都摆好架势要冲上楼,捉拿醉鬼。赵元检走过来看热闹,他一脸笑意。林恒被三个人堵住殴打,他觉得痛猛地从楼上跳下,眼看要摔在地上,赵元检赶忙伸手将他接住,他带着林恒转了两圈。
林恒醉眼朦胧,他觉得眼前这人的眼睛像赵元检,他一把扯下他的黑面纱。他一看真是负心汉赵元检,他抓住赵元检的衣襟,趴在他怀里大哭。他说:“你不是说过回来找我吗,你这个骗子,呜呜呜呜……”
他说着就冲那想了很久的嘴唇咬上去。堂里从下到下,从老到幼,都惊得把筷子刀剑掉在地上,有认得赵元检的,更加惊惧,他们纷纷想吐。因为老七太丑了。
赵元检被强吻了,他觉得触感爽呆了,就像在和林恒接吻,他不禁全情投入,与他热吻起来。雷烈看到这一幕惊得扑通一声倒地。
赵元检睁开眼时,他死命地把嘴扒出来,他看到怀里满嘴胡须的汉子哭得稀里哗啦,鼻子上糊着鼻涕。他觉得恶心,一把扔下他,将他压倒在地。
谁知林恒在地上解开自己的衣裳,抚摸着胡须,妩媚一笑,他说:“负心汉来吧,你来睡我吧,老子心甘情愿!”
大家包括赵元检都笑得弯了腰。他们都起了兴致,都想看看这老七,还能荒唐成什么样子。
不一会林恒爬了起来,对着柱子磨蹭着,做出各种勾人的动作。他说道:“我好不好看?”
他一下扑进赵元检怀中,搂住他的脖颈,将眉毛抬得高高的,冲他猛眨眼,他问:“我美吗?”
赵元检觉得恶心,他笑着将他推倒在地。
林恒爬到赵元检身边,对赵元检练劈叉,向赵元检表示自己身条柔软,可以摆出各种姿势。他腰臀部挺翘,竟也有几分可爱。他一个回旋腿,又练起倒立来。这一到腹中的酒涌到了嗓子眼,全被倒出来了。他一张口,哇地一声,将酒水吐出。
全吐在赵元检靴子上,赵元检心头火气,那怒气直冲脑门。他抬起脚狠踩了林恒的胸口,将林恒踩的又喷出酒来,喷在他袍子上。赵元检又踩了他的头,叫他吃了几口狗屎。林恒彻底睡过去了,在地上打着香甜的鼾。
大家强忍着笑,谁也不敢发出声来,因为他们看见雷老大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双小眼竟鼓得像两只铜陵。
赵元检黑着脸从白鹤堂走了出去,一脸的怒火。雷烈在后面追他,他喊:“大人,我这就去教训他为你出气!”
林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柴房,浑身又痛又麻。老五老六坐在他身边狂笑。
他问:“我怎么了,你们干嘛绑我?”
老五:“你昨天可真是丢人现眼,在大哥面前耍酒疯能!”
林恒隐隐地想起来点东西,他好像把雷烈扔下楼了,但他只有这样一点印象。
他说:“不好!我把大哥扔下去了,他现在一定想打死我,完了完了,你们放开我,我去请罪……”
老六:“不只是这样,你还……啊哈哈哈哈……”
老五老六笑得癫狂。林恒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老五说道:“哈哈哈哈哈……你强吻了布政使司,他气得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