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萧瑾瑜陪着太后去祖庙里祭祀上香,回来时天色已晚,可是他听说张翼遥差点被东秦大将上官谨伏击,他刚踏进屋子便不管不顾的直接奔了张府去,可是到了张家却只是碰到张自清,翼遥的面他根本没见到,说了也是怪,这萧瑾奕失踪之后张翼遥便似乎刻意躲着自己,就算是一见面也是礼数一概不少,说话也是十分客气,这种无形的疏远当真是乱了萧瑾瑜的心,他甚至在想难不成真如张辰祈所说的他一直在利用自己。
他叹了一句,转身便想着离开相府。
“三殿下,你一连来这几日都不曾踏进我这府门莫不是嫌弃我相府不成?”说话的正是这几日愁眉不展的颜夫人,她也知道无论如何是求不动这翼遥了,便打算另想法子,如今却正巧碰上了。
萧瑾瑜微微道:”夫人客气了,夜已深怕是翼遥已经歇息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说着他便要离去。
”慢着……殿下是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想要得到一个人何苦这么费尽,妾身倒是可以帮助殿下。“颜夫人嘴角一勾,心里便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来救自己的儿子。
”我倒是觉得夫人未必可以帮我!“萧瑾瑜多少听过些这张府里的故事,张府的两位夫人和翼遥的关系怕是连普通也谈不上。
”殿下,你可知我以前在宫中侍奉,当年的吴贵妃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宫人,便是凭借此法得到了陛下心,如今才扶摇直上。“颜夫人话点到即止,萧瑾瑜是聪明人,想当年他也便是靠了这个法子才爬上了张自清床,差点气死了青娘那个贱人,想到这颜夫人也是颇为得意。
萧瑾瑜摇摇头笑道,“夫人这么帮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殿下英明,谁不知如今朝中都以殿下马首是瞻,如今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将来一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只是我儿子一时间被人利用,做下了杀头的错事儿,我这做娘的……”说着颜夫人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也罢……只是你儿子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饶,我怕是……”
“若是殿下肯,我只要辰驿活着便知足了。”
说完他便轻声附在三殿下的耳边细语了几句,只见那萧瑾瑜眉头一皱,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此法不妥,若是我当真强要了翼遥,以他的性格此生都会恨毒了我,怕是从此便与我结下仇怨,岂不是得不偿失。“萧瑾瑜连连摇头。
颜夫人见计策怕是要落空,心中一动便又劝道,“殿下若是不用此法,你确信……你能得到我家翼遥的心,怕是你使了浑身的法子也不及那四殿下分毫,倒头来怕是殿下什么都得不到。“”可是即便得到了又能如何,你们这种人那里知道什么是一心一意,我同翼遥是真心相待,若是真做此事,之前说的岂不是统统不作数了吗?“颜夫人从未想过这萧瑾瑜竟如此死心眼,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只要稍微使点手段便能得到张翼遥,趁着萧瑾奕如今踪迹不明,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
她见此法行不同,便故做为难道,“也罢……可是殿下你想想,如今府里人人都知你和张辰祈的关系,那青娘逢人便说,他儿子如此聪慧又攀着高枝,便是看着这一层乌七八糟的关系,翼遥该如何想你。”
“那青娘当真这么去说?”萧瑾瑜颇有些怒气,面色一沉冷声道。
颜夫人见此便轻声道,“可不是吗?你也知道他是行了冥婚礼的,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们的关系,怕是对三殿下的前途有所影响,况且翼遥知道你们的关系……话我就不多说了,殿下应该也能明白。”
“多谢夫人,你儿子的事儿我一定放在心上,一定竭尽全力免了他的死罪。”
颜夫人听罢,当下俯身跪拜,”多谢三殿下,妾身感激不尽。“看着萧瑾瑜离去的背影,颜夫人心中一笑,”青娘,若不是我儿子中了你儿子设下的计,他也绝不会落的今日的下场,他得不到的,你儿子也休想得到,我颜龄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张辰祈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萧瑾瑜本以为张辰祈不会多嘴,他与他是二人的私事,若是被翼遥误会自己是个用情不专的人,岂不是给自己惹下了大麻烦,颜夫人没有说明,却也是希望他早出对策。
”郡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凤哥暖了一壶酒递到张翼遥的手里。
”你先下去吧……我只想在这院子里多坐一会。“夜冷风寒,空气中已经凝结成霜,下了半夜的雪,却一点也没有冷的感觉,可是不过是自己活过来的短短一年的光景,大梁竟变的如此,太子已死、萧瑾瑜自会顺理成章的继位,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如今自己的心境也已然同前世大不同了。
他抬起头看着满月之光,心想着便是这样一个日子遇到了萧瑾奕,那日他见自己杀了一个人,月夜之下真不知给了他什么印象,他轻声笑道:”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什么入骨不入骨啊?郡王说的好奇怪!”
他再次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伸手抹去了石桌上面的浮雪。就在起身想要回房的一瞬,眼角处便隐隐掠过一抹黑影,迅雷之速,等张翼遥回头想要寻时,便已经没了踪影,张翼遥见此便偷偷藏了一根筷子放在袖口里。
果然未有片刻又是一阵黑影闪过,这次张翼遥倒是看的清楚,“凤哥,快回房,若我叫你再出来!”说完他便一跃而起俯身在屋顶之上,不一会又是一个黑影闪进,这反复几次,这院子便已经聚集了将近十来号人。张翼遥一动不动,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张翼遥正要动手时却只感觉这屋顶晃了晃,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便倒摘葱一般坠入这院子当中,还未翼遥反应过来,又有人被甩了进去,一个叠着一个十几号竟堆起了一座小山。
张翼遥冷哼,“这群人也确实狼狈的很,也不知是谁派了些没头脑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闯我这郡王的府院!”张翼遥大喝了一声。
他飞身而起便寻着那群人而去,张翼遥手中没有兵器单掌劈下将其对面的一个黑衣人,一举擒拿。对方对方显然是对张翼遥有所了解,只是没料到他身边暗藏着青帮的人。
只是此时张翼遥错误的估计了对方的势力,认定了他们是一群简简单单的杀手,学艺不精还想取人性命。
忽然对方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一件奇诡的兵器,那兵器好似一把镰刀周身漆黑,刀柄竟有一人高,那镰刀头处拴着一根铁链紧握在黑衣人的手中,张翼遥还未看清却见那镰刀已然飞出当即便砍到青帮的一位兄弟。
那武器好生厉害,刀头好像是精钢打制,近身可挥舞击杀,远攻可飞身致命,那黑人武功平平却靠着这诡异的兵器,连杀了数人。
张翼遥见自己已然落了下风便道,“大家小心!”他从未见过如此兵刃。
那人趁着大家对他手中的兵器还未甚明,便肆无忌惮的逞凶起来,可是他也清楚他们剩下的几人也是强弩之末,他们所面对的都是大梁一顶一的高手。
那带头的黑衣,眼见不成便下围攻其他人,自己单挑翼遥亲自想要取了他的性命。
张翼遥手里的兵器不过是刚刚拾起的,用着十分不利,那黑衣人诡异的兵器死死的压住了翼遥的刀身,反手一勾便将翼遥勾到眼前,一掌正中其心,那翼遥便是看准了他这一招,就在对方掌心击中自己的同时,伸手便将自己暗藏在袖中的筷子狠狠插入对方的咽喉,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主上!“东方钰大喊了一声,众人瞬间便围了过来,月夜之下张翼遥的一身白衣也染了鲜血,他清雅俊逸的容颜上却显的有些肃杀之气,令人汗颜,众人看着张翼遥嘴角吐出的鲜血,见他扶着那奇诡的兵器,嘴角却浮起了一丝笑意。
余下几人也被他们一一擒获,东方钰低头查看,那筷子是何时藏在翼遥的手里的,他便是故意迎上去接下他那一掌,借此才有机会将这‘暗器’不偏不倚的插进了敌人的咽喉,看他柔弱单薄的模样,却不想有如此身手,东方钰才真正体会到,那日在赌坊张翼遥被自己所伤真真是手下留情,当下不由得对他新生佩服!
”主上,为何我们杀的如此激烈竟无一人出来,他们难道是睡的如此熟吗?“东方钰不解道。
”只怕是要杀我的人,就在这府里,他们怎么会出手相救呢?“张翼遥倒也没有在乎,这府里的人显然早就不在他的心里了。
“抬走……把活口带出去问个清楚,我想知道是谁?“张翼遥轻声吩咐道。
说完他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凤哥轻声道,”公子,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一时间不知道找谁,原来还有四殿下如今他该去找谁呢?
"谁都不用找,你只当没有这回事儿,今夜我也没有遇袭,明儿一早谁第一个来找我,那人便此事脱不了干系,到那时我自然知道如何走这一步。“凤哥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往日公子无权无势,怕受人欺负,可是如今贵为郡王,却会惹来这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他现在已经吓的心惊肉跳,这相府难不成再也呆不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