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看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暗衬还是自己的儿子聪明,懂得利用人心,这府里没有人比青娘更恨绝了张翼遥,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一起,这些年来她一直虚以委蛇,无非是想成全自己,只有早日成都真正的相国夫人,自己的儿子才有出路。
第39章 忠臣
张翼遥今儿也是处处小心,有上次的经验他更是不敢大意,凤哥那有火麒麟暗中保护,而自己只要紧紧盯着他们二人便可。
车辗一路行进,快而稳,沿途是街道熙攘的叫卖声,他拉起帘子向外望去,见市井之人托儿带女,满面愁容,蹲在人烟稀少处乞讨。张翼遥心想这多半突然是遭逢劫难,否则连要饭都为何躲在一个僻静之处?
“那些粗鄙卑贱之人还是不要入目的好!”说这张辰祈便伸手将车帘放下,眼睛一闭不愿再抬。
“怎么?二弟是看不得别人难受!我倒是想看看……”
“你为何偏偏要与我过不去……”张辰祈怒目而视,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黑铁寒剑。
张翼遥一眼便认出这柄剑原是属于太子萧瑾辰的,这是上古神兵,削铁如泥,是南楚议和时使臣送给梁皇的礼物,现如今这柄剑辗转到了张辰祈的手上,看来太子对他是颇为倚重,只是平日里不见他带在身边,今儿偏要拿出来炫耀。
张翼遥忽然说道:”二哥你这剑好像很厉害!“他一双眼睛扫了大哥一眼,见他已然注意到这个宝贝。
“三弟是真有眼光,这剑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这柄剑是上古神兵,可以斩鬼神,与太子身上的那柄青冥剑是一对,是剑中至尊,上战场时所向披靡,犹如战神附体。
不过是一把资质不错的铁剑,怎么会有斩鬼神一说,听得张翼遥强忍着不笑出来。
“二哥好厉害,看来太子殿下真的十分器重你。”就算张辰祈拿着一把废铁也不妨碍张翼遥对他的恭维。
张辰祈别提多得意了,“如今的大梁任你身份如何尊贵,不能骑马打仗,领兵布阵,也不过是个摆设!”
“呸!你上过战场?这剑说不定是你用了什么卑贱手段从太子那换来的,就算剑是一对,你和太子也决不可能。用不了多久……那顾遥便会取代你站在太子的身边!“张辰驿得意的笑着,他从来没看过张辰祈这么害怕。
“不会的……那顾遥我一定会拉拢到自己身边。“说着他看着张翼遥,紧紧拉着他的手道,”三弟,无论如何你要帮我……我学他的驭兽之术。“
“你要拜顾遥为师!”张翼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十分讶异。
见张翼遥露出诧异的眼光,张辰祈倒是十分骄傲,”论当今大楚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成为他的徒弟,我想若是你肯从中美言几句,一定会事倍功半。“
张翼遥暗想,”这张辰祈当真是天真的要命,就凭他那点本事,就想让自己收他为徒?实在可笑……“
张辰驿听了他的话又忍不住讥讽道:”那二弟将来若是有了好处可别忘了照顾翼遥才是,人家可是鞍前马后和狗一样。“
“那是自然,有了好处我自然不会忘了三弟。“
张翼遥双手握拳,暗衬:”这张辰祈未有反驳,便是打心里就当张翼遥是狗。“
车辗行进太子府邸,众人纷纷下车,沿路已经有不少的官家车辆,张辰驿和张辰祈见有几个相熟的便主动去搭话,相反张翼遥则跟着下人后面,四处寻觅,他留意的是四皇子萧瑾奕,只盼他真的不要来才好。
此番宴请,张翼遥是看明白了,大多出席在场的都是太子的势力,既然他有心拉拢顾遥,想必是想展示自己礼贤于臣下,为人贤德。
张翼遥的位置被安排在最靠近太子的席坐,张辰祈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十分嫉妒,那是郡王之位,是嫡子之位,是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位置。
没错……这个位置他要坐,也应该坐。索性张辰祈倒是没有丝毫犹豫,便一屁股坐了上去,周围众人只是瞄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他们自然知道相府里如今是谁的天下,这张辰祈是太子眼前的红人,他自然坐得这个位置。
张翼遥冷冷瞄了一眼,不怒。只是自顾自的坐下。在他的眼里坐的有多高摔的就有多狠!
可刚一坐下,便见张翼遥身边有一年轻男子,侧目观察他们二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梁的异姓郡王苍越,此人祖上救过先皇,父亲身背赫赫战功殉职而亡,家中祖母与太后是至亲姐妹,苍越打小就熟读经史子集,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勇斗三军主帅,更是一席孤胆忠魂置身前往南楚议和,是扬大梁国威的忠臣,是二十岁死在顾凡双手上的一缕冤魂。
第40章 羞辱
张翼遥不敢去看他,只是侧身低头对他微微一笑。
苍越眯起眼睛看着张翼遥,又转头看了看张辰祈,眉头微微一皱,他慢慢起身走到张辰祈的面前。
“张公子,可觉得这个位置如何?”苍越低声笑问道。
张辰祈忙施礼道,”很好……视野不错……“他答的自然有些糊涂,因为他怎么知道苍越王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觉得不好,翼遥怎么能坐在你的身边呢?“说着他便伸手将张翼遥拉起来拖回到自己的身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张辰祈,又摇了摇头道,“来人,这桌子挡着张家二公子了,还不来人给我撤下去。”
话音一落,原本只是好奇苍月王举动的人,现如今都瞩目而视。
张辰祈一楞,便是张翼遥也有些糊涂。
“来人!撤掉桌子!”
张辰祈见状,赶忙想要起身,却见苍月一把将他按到座位上,接着冷冷道:“这个位置这么好,你坐着便是,无须让出来,因为你的身份理应受到这个待遇。”
他使了一个眼神,那原本摆在张辰祈面前的酒水菜肴悉数被撤掉,空空如也的桌面映着张辰祈不青不白的脸孔,这张空桌子便是在告诫他一个庶子切莫妄图去贪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到头来注定一场空。
众人心中忍不住都笑他,“一个区区庶子竟然要骑到嫡子的头上,真是笑话!”
“太子自幼便知长幼有序,你若是太子近臣怎不知他的心意。”
张辰祈被人这么当众羞辱,心中甚是恼火,可是脸上却强颜欢笑轻声道:“是臣下思虑不周,想是家宴不用太拘于小节,三弟打小就愿意与我坐在一起,索性我便没有想那么多。”
他嘴上那么多,心里却记恨张翼遥,若不是他招手让自己坐到此处,今儿何故要被苍越羞辱。
“闹什么呢?”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太子,他出来时看张辰祈羞得一脸通红,桌上的酒水冷点统统被撤了去,便皱着眉头道:“苍越你又胡闹了!”
”太子说我胡闹也罢,今日便是相国大人怨恨于我,我也想让他们明白,今日天下之乱便是嫡庶不分,长幼无序所致。”苍月看着张辰祈冷声指责道。
张自清面有难色,眉头紧蹙,他只是暗自觉得张翼遥这丧门星实在可恶。
听他说罢太子眉眼一扫,目光流转至张翼遥的身上,二人目光相对,张翼遥没有丝毫躲闪惧怕,目光中没有丝毫犹豫与怯懦。
太子萧瑾辰的印象里,这张翼遥痴痴呆呆,他虽然是凤仪公主的亲子却没有半点风度气势,他对这个表弟自然也没什么印象。
可是今日他倔强的目光倒是让太子十分诧异,他完全没有平日痴呆病怏怏的模样,虽然身子单薄了些,却倒是有些男子汉的刚毅。
经由这么一阵闹腾,这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张翼遥的身上,原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现在更是对他品头论足。
“那就已故凤仪公主的独子?这是多久没见了!”
“不过……他倒是与凤仪公主十分相似,想当年凤仪公主可是大梁第一美人,有多少王孙公子……唉!”
“一个男子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如今大梁以武治国,他这么弱不禁风,怕是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张翼遥听着他们风言风语心中自然不舒服,他冷着脸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他要记住,无论如何终有一日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萧瑾辰起身看了看,便道:“这……好像该来的还没来呢?“
方言低声回道:”殿下,四殿下萧瑾奕最近一直水土不服,病着呢……“
太子也不傻,他明明邀请了大将军王萧兼默和四皇子萧瑾奕,可是他们一个说军营事多,一个称病不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方言见太子疑惑,便有道,“四殿下虽然抱恙,可是却送来上等美酒作为谢礼,说改日一定再与大哥相聚。”
“也罢……他毕竟刚回来来日方长,那顾遥行事自在我们就等上一等。”
众人自然知道今日之宴是为了顾遥而设,他们不过是陪衬,如今看来这太子要抬举顾遥的心当真是十分明显。
太子吩咐众人落座,张自清看着张翼遥坐的位置,又瞧了瞧张辰祈一脸委屈,心中便气不大一处来。
他怒气冲冲刚想开口数落张翼遥,便见他冷冷回了张自清一眼,“相爷,如今是朝堂不是家里,我的身份是凤仪公主的独子,是未成年的郡王,你我同朝为臣,可不要坏了规矩,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