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暄夏在他的耳边沉吟道:“殿下,只有一只骆驼,我们要二人一骑共坐回去哦……?”
吕郢墨一抽缰绳,挨着身后人,看了身后人一眼,轻笑道:“开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吕和小姚甜甜的,我却甜不起来!这一周轮空了!点击有40个,却没有1个人发评论,每发一章都是单机没留言,心很累!
第43章 天山天池
最后,一行人到达了终点地,亦即大凉国真正的国界边境。
天大地大,六合八荒,到了这里,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凡人所能究极的终点。
此处,就是传说中的——天山天池!
天山,早晨的太阳光照在峰顶的冰川上闪烁着皑皑银光,天池,在含烟蓄罩中清清爽爽碧波荡漾此起彼伏。两者皆是风光如画,仿若人间仙境。
这里,恐怕便是世界的尽头了吧。
姚暄夏一个人来到雪峰的山顶,从最高的景色,能看见光线的照射下那最美的水池。时间停在这一刻,令人打从心底里明了,水池上红炎胜火的反光是人间最灿烂的花。
姚暄夏坐了下来,观赏着远方的风景。他好像从这苍茫的天地里看见了宇宙的尽头,再也没有比这更大更广的空间了。
吕郢墨自后独自缓缓走来,心里浮起了一些思绪,脑子想起了很多东西。
他已经认识这个人五年了。
五年……确实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五年前,初见姚暄夏时,二十岁的他,还是一个冰冷沉默的男孩子,没有温度,距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吕郢墨抬头望去,二十五岁的他,冠发坐在坚冰皑皑的雪峰上,已经是一个热炽的男人了,朝气蓬勃,光华四射,添了十分的人气,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他真的身心都烧起来了,变成了一个热炽的男人。
自己也是,跟五年前相比,不管是身还是心,都烧了起来。
姑臧从来没有这样的雪下,这是关外独有的壮观景色。都说是“江南山水,塞北雪落”,这人间所能见到的天堂极致美景,自己这一回也算是见着一半了。
他穿着蓝色的长衣,双目炯炯有神,眼神熠熠生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手执干戈杀了无数人的军人,谁大概都会以为他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官家公子。塞外飞雪,万千飘飘,一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大地,却亦比不上这个男人惊鸿一瞥中的绝代风华。
“姚暄夏!”
吕郢墨在他身后叫道。
“吕郢墨!”
姚暄夏转身看过来,冲吕郢墨笑了笑。
看到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吕郢墨觉得天山的千年积雪都化了。吕郢墨看呆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姚暄夏这样美好的人呢?那回眸一督间,是冬日的冰雪初融,是暖入人心的热情似火,是寒天最暖的一线太阳光。
这就是,他所最爱的人的优秀程度之高了吧!
吕郢墨大步地迈过去,在姚暄夏的身旁一个大屁股坐下,极之豪情。
“……滋!”
“哇!”吕郢墨迅速弹起身来,这地板也太冷了吧!差点没把他冰死!“这地板太冷了!冰死我了!”
姚暄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傻殿下!我可是有带垫子来坐的。”又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惜,只有一张。”
说罢,指了指自己屁股下面的坐垫。
吕郢墨这才留意到原来他有坐垫。好吧,他认命了。
吕郢墨唯有横躺在地上,头枕在姚暄夏的大腿上。“嗯,借我枕枕。这样就不冷了。”
说完,就正好感觉到姚暄夏宽大的手,抚摸在他柔软的头发上。
这个动作,那触感,令他很有安全感,想完全依赖身边的这个人。他想啊,他这一辈子,一定是离不开这个人了。手好温暖,腿也好温暖,这个人全身上下都这么暖和,内心更是。
作者有话要说:
边塞度假!继续度蜜月!
第44章 国家大患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在天山天池外面,众人在此处落了脚。这里就是楼兰人会出没的地方了,他们需要在这里守上一段时间。楼兰人随时会发动袭击,抢劫关内之民。
吕郢墨拉过姚暄夏手臂,眨了眨眼,对元松说:“我跟姚暄夏已经在一起了。”
“咳咳咳!”元松咳嗽了几声,稳定了一下自己崩溃的神志,“……哪种意义上的‘在一起’ ?”
吕郢墨微笑说:“我们现在是恋人了!”
元松感到非常无语,“断袖分桃那一种吗?”
吕郢墨继续笑得一脸欠揍,“对!”
元松觉得他简直讨打!
“好好好!你小子现在寻到‘个好佳人相傍’了是吧?”
“呵呵!是啊!‘更要些鸳鸯被,芙蓉装’!”
连古句都出来了。
“……”
元松:
“你有种!!!!!”
几天后,楼兰人终于出现了。
在他们策马出去巡视的时候,遇上了楼兰人进犯凉境!
来的人只有十个,个个高大威猛,体格强壮,白皮肤,大眼睛,跟中原人完全不是一个人种。他们骑着壮马,手持众人从未见过的独特兵器,兵器状似弯月,上有利刃。
吕郢墨拔出金刀,姚暄夏拔出长剑,元松拔出短剑,慕容止鹤拔出钢鞭,风箫拔出银枪,雪杏拔出大刀,每个人各自与一个楼兰人厮杀起来。
六人已是绝顶高手,双方却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可见楼兰人的战斗力有多威猛。这些人毫无技术可言,全靠一腔天然的热血一下一下地疯狂劈下来,却是招招要命,凶狠得厉害。他们是进犯中原的外族,从小在恶劣的天气下摸爬滚打长大,与狼搏斗,与大自然搏斗,天生就有劫掠的本能。
吕郢墨刚解决了一个,那四个还没有对手的楼兰人就同时向他这边冲过来!其中一个楼兰人,一刃劈断了吕郢墨坐骑的腿,吕郢墨整个人向前摔去!
正在那个楼兰人朝吕郢墨的脖子一刃劈去之时,解决了对手早已策马赶到的姚暄夏用宝剑一剑将那刃拦了下来,再一剑捅死了那个楼兰人。他急赶马来到吕郢墨的马前,伸手抱住了吕郢墨,将他整个人往自己的马后带。
“殿下,没事吧?!”想起刚才的凶险,姚暄夏心有余悸。实在是令人后怕。
“没事。”吕郢墨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差点儿没命了。”想来,又对太子多记恨了几分。他堂堂三皇子,何尝遇过这样的凶险!
“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姚暄夏举剑,一瞬间杀光了剩下的那三个楼兰人,他的动作快捷非常漂亮无比,敌人飞溅出来的血液迅速喷洒在四周。而吕郢墨只需要坐在他的后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安全的保护。
吕郢墨看着身前的这个人,策马奔腾,手执宝剑,鲜血四洒,干净利落。如此英姿潇洒,如此武艺高强,如此残酷血腥,如此暴戾骇人,俨然是一代名将的风采。想起平日在战争之时,便是这个样子了罢。在战场上的姚暄夏,吕郢墨还是头一回看到呢。
太帅气了!
当时,姚暄夏曾说过,这是他浴血的黑暗,真正的一面。现在这样看,的确是很恐怖。——吕郢墨一生从来没试过这样:坐在别人马匹的后座,看着别人在你视线的正前方放大版式疯狂杀人,一剑一剑挥砍穿刺晃了你的眼,血浆和断肢胡乱地漫天纷飞,那画面说是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浴血于沙场之上,杀戮到昆仑沧海,这就是他完全版的姿态。这就是军人,这就是将军,这就是华北将军的长子。
这就是他的恋人姚暄夏。
此时,其余四人已经杀死了各自的敌人。由此,十个楼兰人便全部被歼灭。
元松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脸阴沉,“如此不妙。尚未出关之前,我从未料到楼兰人如此厉害。今天这么一见,我可以确定,楼兰人必是我大凉最可怕的敌人。”
慕容止鹤随和地说道:“哼!我早就说过,楼兰人素来是我大凉的心腹之患。要不是我们慕容家戍边,大凉朝早就保不住了!”
风箫说:“没错。”
雪杏说:“楼兰他日必成大凉最要命的外敌。”
“楼兰绝对是国家大患。”元松极之赞成。
那边厢,吕郢墨却对他们的对话毫无所觉。他完全没有在听,脑海里光想着自己的情郎。
吕郢墨觉得自己要被姚暄夏活活帅死了。
他含羞地低下头,眼眸低垂,嘴角上扬,弯嘴甜笑。他双手放在姚暄夏的两腰侧,额头轻轻碰在姚暄夏的背上。
他的动作宁静,眼盖的睫羽沿着他动作的弧度向低偏了偏。那个动作要多干净有多干净,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般,将额头向身前的人依靠。
瞳眸这样澄澈,眼神这样纯真,今天,他是世上最后一个纯净的人儿。
是他最后的纯情。
从国境线回到嘉峪关,已经是次年春天。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雪在春光中悄然消融,水在春日里淙淙流淌。天空像是被重新清洗过一样,蓝得令人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