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郊走到了平民区的央集也没有半天,水诚月走入了一间镳局。在镳局门前有很大的一个“童”字,这里便是天下最大的一间镳局——童镳局在洛城的分舵。
水诚月才一走进镳局,便有一个趟子手快步走了过来。
对方才看到水诚月那衣装便知道这是个爽快的主儿。更何况虽水诚月是抹上了浓妆掩去了原来的容貌,但却是掩不住那堪称能与天下第一美人相比的风华。那趟子手一上前便露出了职业式的笑容。
“这位夫人,是有货要押送的?这边请,这边请。”
“不,是有两封信想要送。很急,很重要,且很危险。”水诚月轻轻地说着,自怀中拿出了两封信。两封信都极度轻薄,一封信面上画着一只嫣红的蝴蝶,另一封之上则是画着一朵娇艳的兰花。而落款之处,皆是一只青碧的凤凰。
趟子手的目光最先便是落到了那两着凤凰之上。
“这……”趟子手的神色微变,而后又说道,“夫人请到内阁。”
碧凤凰是迈塔皇朝的皇家标志,在信函上用上此印,看见写信之人身份非同小可,也可见此信内容同样非同小可。现在迈踏的政局紧张,各方势力蓄势待发,情况如是箭在弦上,即使单单一个时辰,局势也可能有着极大的变化。而这两封信,虽然薄如蝉翼,但却已足以改变整个国家的局势、命运与未来了。
“有劳。”水诚月点了点头,跟着趟子手走入了镳局的内间。
不足一刻时间,整个镳局内没有任务的镳师都齐聚在了水诚月所在的内阁之中。
童镳局在五湖四海中是颇负盛名的,局中自然不乏高手。即使在洛城此间不过是一分舵,但却也没有五流之辈,不是一线人物顶多也只是二线。其中一个便是武林中有名的在家和尚,人称“酒肉罗汉”的渣雍仁。
“不知夫人这两封信是要送往何处?”在一众镳师中,渣雍仁地位颇高,便率先开口问道。
“这,是要送往中原天山幽泉林的。”水诚月指了指那画着蝴蝶的信。
话既一出,众人都不禁惊愕了。
天山幽泉林!那种地方有人住吗?
不是白痴都知道,天山幽泉林是个了无人烟,满住珍兽的地方。各种奇珍异兽,凶禽猛畜都聚在那里,是天下少有的活物珍宝库,也是个有入无出的危险地方。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水诚月只指了另一封信继续说道:“这信是要送到咲国菟城的春江楼的。送往的期间要小心三水工的人。这两封信绝对不能落入任何一方势力的手上,否则……后果不单是连累了童镳局,不单单使迈塔动荡……”
水诚月的话令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这两封信不是现在的各方势力的话,那么莫非着是亲王派人士所为?虽然成虚帝看似无用,但却依然有着那历代效忠王的势力支持着,但却都是暗棋。如今朝廷都是明着争权夺利,但在暗地里却也不是安生的。三个储君都要斗到上皇帝鼻子前了,也难怪成虚帝不再装聋作哑,不明着干免得伤感情也要暗地里行动起来。
一众镳师都是如此想法,但却不知道是水诚月故意让他们误解的。
这两封信的确会影响深远,但却不是成虚帝授意的,而是水诚月自己所需。他没有让其他人知道的意思,即使是自己的人。并不是信不过别人,只是这两步暗棋实在极为重要,不得不小心,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这,夫人大可放心。我们即使倾尽全力也会确保这信的安全。只是……”
未等镳师说完,水诚月便已“啪”地一声把一张薄纸摊着了桌上,然后说:“这里是一半的钱,到任何一家风流庄都可以提现款。等到能确认信都安全到达的时候,另一半的钱自然会送上贵局。”
那并不是什么薄纸,而是中原最大、流通面最广的银号风流庄的银票。而在银票上赫然写着“五万两黄金”数字。
“夫人放心即可,本局也不会自砸招牌的。”渣雍仁瞟了那银票一眼,然后淡淡地说。
点了点头,水诚月便道:“如此甚好。那么便静待贵府佳音了。”
站了起来,欠了欠身,水诚月便离开了镳局。在那镳局门前拦了一顶轿子,便说要到东宫凯王府去。
不足半个时辰,轿子便来到了凯王府的门前,而水诚月也换回了一身碧色的男装。当他下轿子的时候,差点儿没把那些轿夫给吓坏了。上轿的时候明明是个妖娆的夫人,下轿的却成了他们的玄王二裁军。
收好了钱,那些轿夫便抬着轿子飞快地离开了。
缓缓地走入了凯王府,一如目的正是一片黄灿灿的菊花。到底也是中原人的建筑方式,看那亭台楼阁,一草一木尽是那江南大户般的奢华。
他只停在了那一片菊圃之前,并没有再往里面走。不刻,两个年轻的女子迈着盈盈的步子走了出来,那是洛希最贴身的两个侍女。
“参见王爷。”
水诚月点了点头,挥挥手便算是示意免礼。但那两个侍女却都未敢站起来,一直保持着那姿势。
而水诚月也不多理会,便只问道:“本王是来找王弟的。洛希他可在?”
“回王爷的话,主子不在府中,一早就和沈护卫离开了。奴婢不知道主子的去向。”
不愧是凯王府的奴才,真是够精的。简单两句就把什么都给推托了。
虽然如此,但水诚月本来便没有打算要从这两个侍女身上打听什么的。估计以洛希那种城府极深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太多的事情和身边的人交代清楚。即使是沈尉——如果水诚月没有猜测错的话,洛希对他也是有所防范的。毕竟一个知道自己太的事情的人,是不得不防范的。
“如此,本王此番打扰了。无须告诉王弟本王来过。”
转过身,挥挥袖,便又离开了。
走出凯王府之时,水诚月仰头看了看天。快是要到掌灯时分了,迈塔本来就不是个日照时间长的地方。拦了一辆马车,水诚月打算要到南市去。
像这种独自一人的机会很少,平常离开玄王府,水诚月的身边总是要跟着炎加等人的。没有打算到哪里歇脚,水诚月便让车夫随便逛逛,再作决定。华灯初上时,正是南市开始热闹的时候。
隔着窗纱,看着那车水马龙的南市街道,人来人往,都是来去匆匆。那一家家秦楼楚馆才刚开那大门,姑娘们小倌们才刚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与那只隔了一条街的央集比较,似乎是两个极大的反差。夜幕降临的时候,繁华了一天的央集渐渐停息了喧嚣,而此时的南市却是刚刚开始歌升舞影的时候。
忽而,一个清秀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的地方。
“停车。”
匆忙地下了车,付足了银子,水诚月便跟着那身影走得了无影无踪。
“凌少爷,凌少爷~”带着一贯的微笑,水诚月对着那清秀的少年叫道。
那少年身上满满的是一股庸懒的气息,只是脚步却不慢。
他,是有间妓院挂牌的清倌徐凌,一个如猫般谜样的少年。有间妓院不是普通的青楼,里面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小倌。在那院里,要有的不只是相貌,更重要的是要有那各种特别的技能,与众不同的技能。因为,那是一个艺妓馆,那些人是不卖身的。
也许是人太多,太喧吵,徐凌似乎并没有听见水诚月在叫他,只是自顾自地走进了有间妓院。
水诚月只好也快快地跟在他身后。
当走进了有间妓院的时候,水诚月向站在门前的人抛下了一点银子。那是有间妓院的入场费。
这也是有间妓院和其他青楼不同的地方。无论你进去是干什么的,即使只是进去转个圈、喝口水,也一定要给入场费。而且那入场费可不少,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也一律二十两。由于恩客给的渡夜金大多数是有那些艺妓自己全收的,所以有间妓院的主要收入来源则是靠则入场费和其他的一些零碎的费用了。
徐凌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一扇门的后面。而水诚月则也跟着他走到了那扇门的之后。
门后的风光是奇怪的。徐凌早已不知去向,水诚月只看到了一道很长的走廊。这走廊是奇怪的很呢,顶上有灯却不是点烛的,而是会发光的管状物,看上去很冰冷。走廊的两边是琉璃制的墙,地板是异常的光滑,就如同那中原人的瓷器一般。
“咦?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意宇的新模特吗?”一把年轻而轻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了。
一扭头,水诚月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过他和这个个陌生的环境一般奇怪。皮肤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高挺,脸部棱角分明,有着一头削得极短的褐色头发,还不过肩膀。他身上的打扮是极为古怪的,一条长而窄的裤子,质料看上去很粗糙,且穿得很随意,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衣,袖子居然只遮了半只手臂!鼻上还架着一个茶色的眼罩,似乎也是琉璃制品。
更奇怪的是,这个人不但不认识他,还叫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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