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也被牵扯入了命运的旋涡之中。成为这个悲剧的角色之一。
然后,到了十年前,那一场南方位的碧色朱雀七星流星雨……碧色的朱雀七星……碧色……
“敬王爷,因为河上翻浪的关系,船撞到了暗礁,现在有几个船舱穿了。玄王爷说要弃船,请您立刻随小人过渡到护航的其他船去吧。”一个侍卫不知何时站到了誉的身边。
“玄王呢?”誉却是如此问。
誉的问题显然令侍卫愣了一愣,但却马上回答:“玄王爷已安排了大宋的使臣与于尚书先到护航船中去了。”
誉的目光又冷了三分,道:“本王问的是玄王,你难道没有听懂?”
“玄、玄王爷说要去检、检查一下河道。看看哪、哪里还有暗礁,以免再出事。乘、乘、乘了小船下、下去了。”侍卫说得结结巴巴地,越说越小声,只因为誉的脸色已越来越黑了。
未等侍卫说完,誉已迈开步子迅速要离船。
只听见他边走,边在嘴中挤出了话:“饭桶!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这帮狗奴才全都要抵上命!居然让主子去做这种事,你们这些狗奴才的脑子都是装什么的?”
“敬、敬王爷。玄王爷说了,请您一定要上护航的船去的!”侍卫立刻跟随在誉的身后。
誉却一把抓起了侍卫,边走边说:“废物!还有没有其他小船?”
“王,王爷是要上小、小船去追玄、玄王?不、不行的,玄王知道了,小人会没命的。”
“哼!不用等到他知道了。”誉声音一沉,本来揪着侍卫的手不知何时转到了胸前,突然用力一掌拍了过去。侍卫已没有了声音,身体飞落到汹涌的洛河里去了。
冲冲地走到了过渡的地方,侍卫们立刻搭好了一块宽至少一丈的大板,连在着主船与护航船之间。
却不料誉一掌打散了所有的侍卫。往洛河下跃去,正好落在了一艘侍卫的小艇上。
“死开!”一手就把侍卫手中的桨夺过了。
死命地往前进的方向划去,但在朦胧的雨中却什么也看不见。洛河的水依然汹涌,小艇恍如大海上的一片叶子,漂泊着,漂泊着,完全不受誉手中的桨控制。手中握着的桨,誉有种把它捏碎的冲动。
没用的东西。
忽而,前放闪烁着红光,微弱的,时隐时现。
誉更加分力地向去划过去了。
过了快近半个时辰,他已经可以看到那一抹青碧的身影了。
心紧了紧,却又很快地放开了。
忽然,前方的红光没有了。誉的心不禁一塞,目光朦胧了,那抹青碧的身影已不见。前方已成一片漆黑,他只能看见的是雨丝如针一般地落下,不断,不断……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如墙壁一般的东西,在向自己前进?
是浪!!
难道……
誉四处张望,很快便看见了一个浮在了河面上的青碧色身影,而且正向自己飘过来。誉已经等不急了,一跃便跳进了河里。顾不得一切,顾不得水很脏,顾不得自己变的狼狈。
他只是不断得向那一抹青碧色游去。
即将伸手便可以触到了。
一抓去,却只是一件外衣!
誉的心冷了一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觉得晕眩了。
你到底在哪里……
再次四处张望。
在不远的地方,有什么在飘动。
这一次,一定要是你!!
迅速地游到了那飘动的物体的身边。
碧色的长发在水中飘动。是了,这次终于是了!
誉把对方一手拥入了怀中。轻轻地拨开了挡在面前的头发,一张苍白而美艳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睑紧闭着,看不到往常的那双碧色灵动的眸子,但却也很安心。
找到了!
紧紧地拥着,不想放开。
“月……”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好冰冷的身体。要不是知道他一向都是那种体温,誉大概会吓得半死。不过,没有关系。既然已经找到了,抱在了怀中就没有问题了。即使是死,也要他死在自己的怀里!
……
不到半个时辰,所谓出现了火把。
护航的船来了。
众人把而人拉上了船去。
当于琦看到了在誉怀中的水诚月的时候,脸色煞白了。简直是要扑上去了。可是当看到了水诚月被紧紧地抱在了誉的怀里,于琦却觉得自己似是双脚被粘在地上了。
那张苍白的脸,靠在誉的怀里,似乎很安心。
但誉却冷冷地开口道:“奴才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要本王一直这样抱着玄王?成何体统?办事不力的废物。”
一听到誉的话,几个侍卫便立刻冲上了前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水诚月。
“把那些宋使都先送回到西郊的行宫去。”放下了水诚月,誉便转过身对于琦说道。
“是,王爷。”于琦点了点头,立刻转身走入了安置着宋使的船舱去了。
一回头,见那些侍卫还呆呆地抱着水诚月,誉又再次怒了。
“还站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本王来告诉那么这些废物怎么伺候主子吗?还不快把玄王送回王府!他病了,你们的项上人头也别想和脖子连着了!”鲜有地大声骂人,连誉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为了他,真的什么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
第十章 暗香盈袖
玄王府 孤芳居。
很安静,很安静。房间内是一如既往地安静。
床上,水诚月安静地躺着,苍白的脸上返着少有的嫣红。双眼紧闭,双唇微张,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微颤。
一个锦衣少年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水诚月。他是连筱昱。
被送回来的水诚月就怎么一直的睡着,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了,但却没有醒过。他知道水诚月和誉在洛河中发生的事,却没有告诉其他人。看着这张脸,他在心痛。
那双红唇,看着让人想亲吻。誉把水诚月抱在怀里的时候,也有这种冲动吧?
月,你真的认为那个人能够讨厌你吗?
手轻轻地抚过了柔软的红唇。好软,就如棉花一般,湿湿的。好想吻。
不知不觉之间,连筱昱已伏身。
那鼻间微弱的呼吸轻轻地喷到了脸上,凉凉的,欠缺了温度。胸膛在轻轻的起伏着,这是他的习惯。一切都很轻,除了那霸道的气势,一切都很轻。仿佛,下一刻便会停止一般的轻。
唇覆上了那如花瓣柔软的另一片唇。真的好软,而且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感觉,即使是过去吃过的燕窝等柔软的食物,都比不上着张唇的味道。
本来只欲浅啄,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深吻。舌尖刺探似地开始细舔那柔软的唇,接而用力、深入,伸入了温热的口腔之中。舌扫过了贝齿,而后又慢慢地撬开,继续深入其中。
不禁地把自身的重力加在了对方身上。
“恩。”一声轻音飘出。
明明是不适的闷吭,却听似诱惑一般的轻吟。
连筱昱的心跳得快了,仿佛要停止了一般。控制不了的感觉,血气在上冲。
渐渐离开,双手撑起了身体。俯视身下的那个人。他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碧色的丹凤眸中充满了悲哀。
“月……”似是在叹息一般,道出了他的名字。
水诚月伸过了手,绕到了连筱昱的颈后。一用力,连筱昱便被水诚月拉到了怀中。起伏的胸膛,响起了细察亦难一听得到的心跳声。冰冷的双手,冰冷的饿怀抱,却让人很眷恋。很温柔,如同雪一般,很柔,却很无情,是总会消逝的存在。
那个吻是真的。
他清楚。
他也清楚。
“小昱,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带着一点鼻音的话,有点朦胧,仿佛是在梦里一般。
后果,爱上他的后果。
除了那个人,爱上他都将是悲哀。天生的,注定的,水诚月只会爱着那个人,只能爱着那个人。一切,都在很久以前就决定了。在他出生之前,在更加久之前,在千年之前。
他是带着一份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只能爱着那个人,才能消除那一份纠缠了千年的恨。
“月,你知道吗?其实,爱上你是一种幸福。因为得不到,所以永远都不会变质,即使到了百年、千年、万年以后,都不会变。这样,对你的爱,也可以得到永恒的见证了。”靠在水诚月的怀里,连筱昱闭上了眼睛。
那些什么上天注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
爱上水诚月,不需要有什么后果。唯一的后果,只不过是无尽的寂寞,得不到慰寂的空虚,但却可以流传到永远。因为不曾靠近,不曾真正地触摸过,所以让人更加的深刻,更加的眷恋。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一抹明媚而惨然的笑,那一双碧色的凤眸。
你不明白,小昱。
破坏天意的人,是会受惩罚的。
千年以前的破戒,让那份恨贻害了千年。
不能再重复了。
这一世,一定要结束它。剧本,不可以再一次重演了。也不可以,再继续把无辜的人们,可怜的人们,牵扯进这出悲哀的闹剧里面去了。经历了千年,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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