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进去,他身边的太监提着食盒,弯腰拿出了里面的食物。
摄政王面无表情得看着桌上摆上汤圆。
“宁王爷也算是朕的老师,如今闹到这地步,朕也不想的。”皇帝接着道,“一会放你家人进来,你们过个元宵如何?”
摄政王哈哈大笑起来,“不必了,他们现在见到我可能想活生生撕了我,又怎么想着和我团圆。”
皇帝冷冷笑了,“这是你罪有应得。”
“若因我的关系连累我的家眷我也没有一丁点愧疚,不过我那傻儿子你该放过吧。”
摄政王盯着皇帝冷笑着,“毕竟我有一半原因是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他若死了,我岂非一败涂地。”
“你恨他吗?”皇帝也不知为何会这么问。
“恨。”摄政王嘴角挂着怪异的笑,“若没有这个儿子,我也不至于在这。”
皇帝低下头,却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宁王爷还是趁热吃吧。”
瞧见那抹明黄离开,摄政王目光落在汤圆上,他这一生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飞影跟在皇帝身后离开,幽幽叹了口气,想起鹊山那次,章公子说是否要众叛亲离才能护他平安,如今真的众叛亲离了……
再往地牢另一处拐角,就是关押章长曦的地方。
这里没有显得过于阴暗潮湿,一个白衣公子在里头静坐着,不像一个被关押的囚犯,而是在这休息的游客。
因他将功补过,有人提前打过招呼,牢头也只是缴了他的剑,没逼他换上囚服,平日里也好吃好喝的供着。
“明日你父亲就要问斩了,终是走到这一步了。”皇帝蹲下身子,瞧着闭目养神的人儿,他伸手携起章长曦一缕发丝,“对不起了,长曦。”
章长曦睁开双眼,深深瞧了皇帝半晌,“他也是罪有应得了。”
皇帝微微一笑,“你将功补过,我留你一命,将你贬为庶民,天高海阔,以后你当你的武林盟主,我当我的皇帝,好不好?”
章长曦轻笑应了,“好。”
“如此甚好,长曦,后会无期。”
皇帝起身想走,章长曦却忽然暴起,一把将他压在墙上,一个略带苦涩的吻就落在他唇上。
皇帝不动,任他吻着。
只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唇与唇轻轻的触碰。
章长曦乌黑的眼里燃着一团火,“这皇位有这么重要吗?你如此守着,我父亲也是拼了性命夺取,真是可笑呢,在我看来这天下所有,都不及你来得重要。”
“真挺可笑的。”皇帝眸光沉沉,“长曦,这些年来你还没想明白吗?我是不会用拿这天下去换你的。”
章长曦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良久轻轻扯了扯嘴角,“你走吧。”
皇帝微笑的整了整衣衫,“章公子,保重。”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毫无眷念的转身离去,他瞧见那越走越远的身影,从胸腔里涌出一口血来,“赵煊!”
普天之下,直呼皇帝名字的没几个,这真是大大的不敬。
然而,那个叫赵煊的人,没有回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赵恒牵着覃皓之往前走了一段路,逐渐走到灯火阑珊的地方,远离人烟,护城河边,有一匹黑马拴在杨柳树下,见到赵恒打了一个响啼。
“我们要去哪?”覃皓之忍不住问。
赵恒回头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将手中的纱灯塞到他手里,美人挑着纱灯的样子好看的很,看得人心中一动。
赵恒解了缰绳踩上马,弯下腰就把覃皓之拦腰带上马,覃皓之手里拽着灯,“你做事怎么总是这么鲁莽。”
赵恒低笑着赔罪,行为却依旧没有一丝收敛,他环着覃皓之驶着马往城门方向跑去。
又像个文弱女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覃皓之总觉有些不大自在,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
赵恒带着他出了城,路上昏暗,覃皓之基本靠手中的灯视物,看着赵恒逐渐往郊外跑去,想起这人的混账性子,也就红着脸躁动不安的道,“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啊?明日还要上朝,需早点回去。”
“我同皇兄说了,你明日不去上朝。”赵恒道。
覃皓之闻言无奈的扶额,这人也太任性了。
马儿奔走了好一会,才缓缓停下,覃皓之环顾四周,这好像是一处庄子。
赵恒把他抱下马,二人顺着小路走着,一串串红灯笼照应着小路,遥遥瞧见一栋精致的房屋,在黑夜中亮着灯火,门前庭院上空挂满了花灯,映着底下各式各样的花。
还没走近赵恒牵着他满脸得意,他指着路边的田亩,“待天气暖和,我打算在这栽上种类各式的菊花,供你观赏。”
覃皓之心中微颤,许是指尖颤抖被赵恒察觉了,赵恒笑着亲了亲他指尖,赵恒没有回头看他,扯着覃皓之往前走着,覃皓之的脸慢慢地发起烫来,感觉周围都变得明亮不少。
走近了才看出门前堆着不同种类、花色的寒菊,瞧着开了有些时日,上头还沾着白雪,透着清冷傲然的香味。
灯下看花,看不真切却别有一番朦胧的美感。
“我让人从各地寻来的菊花,今日都在摆弄这玩意,累死了。”赵恒像个讨奖励的孩子,揽着他的腰趴在他肩上道。
这亲昵的举动,让覃皓之回过神来,“你今日出门这么久也不差人来说一声。”
“想给你惊喜。”赵恒侧头瞧他,晚风吹着他发尾,唰到了覃皓之的脸颊,痒得人瞬间就粉了。
赵恒一双眼睛像沁着水,又黑又亮,瞧着他淡淡的笑着,漫不经心却又似波动琴弦的手,诱惑道,“可以亲你吗?”
覃皓之一脸淡然的推开他,“别闹了。”
赵恒郁闷的耸肩,摘下脸上的面具,别在腰间,牵起覃皓之的手往屋内走,说领他看看屋子。
覃皓之打量着装潢精致的房屋,大堂后边有屏风隔着一处门扉,赵恒推开门,里头别有洞天,正中间的院落里,银色的月光撒下,竟有一处活泉,正升起一缕缕热气,回廊一边还有屏风隔着,再往里瞧还有好几处厢房。
“喜欢吗?以后我们可以常来这处,只有我们两个人。”赵恒怀揣着龌龊心思,暗示着划拉他的掌心。
吹在耳边的热气,让覃皓之整个人红透了,赵恒还就像个妖精似得,伸出舌头舔了他红透的耳朵一下。
覃皓之被刺激的抖了抖,忙推着赵恒往后躲了躲,“看完了吗?看完就回去吧。”
“你不喜欢我亲近你吗?”赵恒委屈的瞧着他。
覃皓之沉默,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他从来没有同人这么亲近过,总觉得臊得慌,不可控制得就想逃避。
二人也没有同其他情人一样循循渐进,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覃皓之知晓他喜欢赵恒,可一想到要做更亲近的事,就觉得太荒淫了,也没必要非做不可,那就不做吧。
“我们是夫妻吧。”赵恒又揽过覃皓之,在他额头落下细密的吻,“以后都要在一起的。”
夫妻……可他们二人都是男子啊?况且这份婚约一开始时只是做戏。
赵恒幽幽的叹息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掐着覃皓之的腰,眼底一片黝黑,覃皓之睫毛颤抖着,轻声反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赵恒都气笑了,“这个问题,覃皓之你想让我说多少遍喜欢你才信我?如果非要求一个原因的话,最开始我喜欢的是你的脸,后来是你的人,全部的全部我都喜欢,恨不得一点点把你吃掉。”
赵恒说着身体力行,轻咬覃皓之的脖颈一口。
覃皓之闷哼一声,推着他道,“喜欢也不一定要做这种事啊。”
赵恒蔫着嘴,抱着覃皓之撒起娇,蹭着他脖子,一个劲的道,“可我想要你,你从没主动亲过我,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覃皓之烦了,也是怕了,拽着人囫囵吞枣般的轻轻碰了一下唇,红着脸道,“够了吧。”
赵恒眼睛一亮,摇摇头,“你舌头伸进来。”
覃皓之蹙起眉来,赵恒扯着他一绺头发催促着,还状似天真的把脸凑到他面前,等着他亲,就像个孩子跟他人索要糖果。
可有这样的人吗?覃皓之脸烫得可以,他素来不沾染情`事,真的撇不下脸去亲吻别人,可如果这个人是赵恒……
覃皓之吸了一口气,赴死一般闭上眼就亲了上去,艳红的舌头小心的探出来,刚触碰上赵恒的唇就被一把叼住,他倏得睁眼,惊慌得就想后退,赵恒扯着他的舌头就进他嘴里搅动一番。
赵恒目光灼灼的瞧着他,好似在说不要逃,双手抚摸着他的背,最后固定在腰间环住抱紧。
覃皓之也就笨拙的回应起来,他什么也不懂,只学着赵恒轻轻交缠着舌头,做主导的反而是赵恒,就像猫逗弄着耗子似的,弄得覃皓之晕头转向,思绪变得模糊。
恍惚间,身子一放空,他被赵恒推搡的扑进了暖池子里,赵恒兴奋的笑着,伸手就要扒他衣衫,覃皓之被亲得直喘气,浑身软绵,反抗不起来就被刮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