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恍若无人地做着爱,司徒宣泄了出去,便倒在苏风溪的怀里,轻声喘息。
我却看到了此刻苏风溪的眼神,清清淡淡,无所挂念,像是在下一秒便能遁入空门。
“庆儿,你去,同苏风溪一起肏他。”
我听到了白明玄的声音,转过去看,才发觉我爹竟然不见了。
身体却划了过去,像是本能似的,覆上了司徒宣的身体。
司徒宣的身子骤然绷紧,苏风溪扬起了嘴角,露出了无比温和迷人的笑,声线甚至带着劝哄的味道:“小果,别怕。”
司徒宣俯下身,咬了一口苏风溪的胸口,血腥味就此逸散:“你也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苏风溪点了点头,司徒宣的身子便一下子放松起来,我的手指自他二人交合处扩张润滑,待时候差不多了,便也捅了进去。
无边暖意自我们三人交合处而升,我的视线前俱是一片鲜艳的红。
眼前便有无数情景闪现,初始大多是我同苏风溪一起肏弄司徒宣的,旋即画面一转,便见一人身着黑色大氅,神色间俱是冷凝,他道:“庆儿,我会永远在你身旁。”
封锁的记忆像是在一瞬间冲荡而出,想起了当年捕捉麻雀的时光,想起了我叫他走他却服下丹药的瞬间,想起了无数日夜相依相伴,想起了雪中那艳丽而缠绵的交合,亦想起胸口骤然变大的破洞和他漠然的脸。
我若不爱他,又为何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我若对他无情,又缘何此刻心如刀绞。
指缝间犹带泥土的香气,身上疤痕变淡却并未消失。我似已疲惫到极点,担负不起再一份深沉的记忆。
红色褪去,便看到苏风溪清淡的眼睛,他静静地看着我,同他胯下凶狠的姿态全然不同。我们的孽根摩擦着碰撞着,像是无比近,又像是无比远。
司徒宣向他索吻,他却不知为何,看着我躲了过去,叫司徒宣吻了个空。
变故就此横生,胸口如同火烧,喉结一紧,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仿佛是一个开关,喉咙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紧,鲜红的血液不断呕了出来,洒在了司徒宣白嫩的肩头,溅在苏风溪的身上。我想要后退想要挣脱想要动弹,却发现身体骤然颓软,无能为力。
我听到了司徒宣欢快的笑,亦看到了苏风溪担忧而深沉的眼神,白明玄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能穿透一切:“皇甫玄,取了命蛊,为你儿子续命。”
我们三人维持着交合的姿势,苏风溪的手指却箍住了司徒宣的喉咙,并不断收拢。
司徒宣的穴因此而愈发紧致,包裹着我同苏风溪的孽根,似在缠绵。
“你……骗……我……”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无边的恨意,又仿佛带着无边的懊悔,硬生生从司徒宣的喉咙里吐了出来。
苏风溪的眉眼间带着冰凉的寒意,却刻意避过了我的视线,只道:“莫要捣乱,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
胸口的焦灼似有减缓,但却无法阻挡喉结处不断呕出的鲜血。
低头细看,便见那鲜血滚入同样鲜红的池水中,生出许多白色的丝絮,再看,那丝絮已消失不见。
“风溪,中止交合,扶庆儿上来。”
苏风溪便松开了扣住司徒宣的手,抽出了孽根,一把抱起了我,匆匆向池子边缘游去。司徒宣以手掩面,放肆大笑,径自沉入了池底。
“给我,你去救人。”
我听到了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抬了抬眼皮,便见苍牧那一张平平无奇却深扎入记忆的脸。
抓着我的手臂骤然变紧,又颓然放松,我便被苏风溪亲自抱给了苍牧,他转身而去,去救那一心求死的司徒宣。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躺在了苍牧的怀里,任由他抱着我。
记忆中,他似乎也这样抱着我无数次,从年幼到成年,从春天到冬天。
若他不是苍家人,只是我的影卫,不知有多好。
我们上了池子边缘,不见我爹身影,亦不见白明玄。
只有嘴唇上冰凉的唇。
他认真而执拗地吻着我,亦贪婪地看着我,良久,才松开了我的唇。
我们之间沉默良久。
他便问我:“想要我救你吗?”
“想。”我直白地回答他,不带一丝犹豫。
“我救了你,我便会死。”
“但我会活。”
他摇了摇头,只道:“你是真没什么良心。”
“我记起来了,”有些话明知道不该说,却忍不住,“我喜欢过你,也发过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才对得起你一番招待。”
“你该说心悦于我,这样我才会心软。”
“苍牧,我同你相识十余年,我知你是什么人。
“你若想做的,无人能阻拦,你若不想做的,情谊如何能劝。”
他抬起手,将我额头垂落的发别在了脑后,沉默地看了我许久。
在我以为我们还会僵持不休的时候,他却从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塞进了我的手心。我的身体疲软无力,无法拿起这把匕首,他却握住了我的手,也握住了这把刀。
我便静静地看着,这把刀划破了他的衣衫,捅进了他的心窝,鲜红的血喷射到我的脸颊,温热而腥甜。
他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颓然垂落,他亲自拔出了匕首,只见匕首的尖端,有一条狰狞的黑色虫子,翻滚不休。
匕首变换了角度,不带一丝犹豫,捅进了我的心窝。
我感受不到痛苦,却见苍牧胸口的破洞在一瞬间变大,满眼俱是红色的血。
浑身上下剧烈地疼,失去的血肉和力气,却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治愈恢复。
我抬眼去看,却见苍牧在笑,释然而轻松。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拔出我胸口的刀,扔了出去,便带着脸上的笑,倒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头磕到了我的头边,血液弥散在我的身上。
我仿佛听到他语调平平地说:“我心悦于你。”
又无比清醒地知晓,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躺在了我的身上,任由鲜血一点点流尽。
第67章
他那日流了很多血,我以为他必死无疑,但到底还是被匆匆赶回的白明玄顺手救了命。
我冷眼旁观着,没作阻拦,也不觉得有多高兴。苏风溪同司徒宣早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我躺在池子边,一点点恢复着气力。
只在白明玄停手的时候,一边系腰间的带子一边问道:“我爹呢?”
白明玄的手搭在了轮椅的把手上,神色有些茫然,过了许久,才道:“你爹,他同洛林在一起。”
我的心底骤然一沉,徒生几多揣测,又问道:“在哪里?”
白明玄忽地笑了,笑到眼角都生了点点泪意,他道:“在你卧室。”
我提了内力,在偌大的魔教的屋顶间穿梭,暖风拂过我的脸颊,我却越发清醒而明了地知晓,我过去不过是看个结局,决计是阻止不了什么了。
果然,当我迈进自己的院子之时,房门恰好自内里推开,我爹披散着一件外衣,脸上犹带着餍足的笑意,他瞧见我走近,便笑道:“洛林果真是个好孩子。”
我拔出了剑,抵住了他的胸口,满腔怒火不知因恨还是因惧:“那是我的人,你为何要动?!”
他歪过头,神色间带着一缕天真,甚至向前迈了一步,任由我的剑划破他的衣衫,让血迹自刀剑滚落。
“我的人,你不是想上便上?不过是个炉鼎,让你爹用用,又有什么关系,”他答得轻松自若,不见一丝尴尬,“况且,洛林那孩子,也是愿意的。”
断情剑在隐隐发颤,我的大脑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怂恿我将剑捅进他的心窝,一半却冰冷地告诉我:你爹说得,也没什么错。
我爹却像是刻意逗弄我似的,又向前迈了一步,剑尖便又隐没了一寸。终究是下不了狠心,做出以剑弑父的事来。我拔出了剑,恨极道:“滚。”
我爹的胸口一直淌着血,他却一步又一步,向我走来,他的手不知何时,亦沾上了血,他带着血液的手指缓慢抬起,想要戳我的脸,我略别过头,躲过了他。
他便笑道:“多情总是多烦恼,庆儿,你真傻得天真。”
我们擦肩而过,我握着剑,一点点,将它重新收归剑鞘。心中纵有万般情绪,却在此刻不得不压抑下去。
我迈进了室内,便见洛林躺在床上,浑身赤裸着,甜甜入睡,他身上俱是斑驳痕迹,我的手指掰开了他的大腿,便见浊液自他的隐秘处缓慢淌出。
他身上不见什么强迫的痕迹,室内也没有燃情香残留的香气,我终究是不死心,便摇醒了他,漠然道:“你同我爹做过了?”
他眼中有三分惊惧,三分释然,剩下的俱是倔强,他道:“老教主需要炉鼎修炼,我自然不该抗拒。”
“这魔教并非只有你一个炉鼎,今日是我疗伤之日,你们又为何偏偏在此时苟且?”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头发垂落自胸前,同许久之前,战场相见如出一辙。
“司徒宣有苏风溪护着,况且他要为你疗伤。至于白明玄,你爹是万万不想再碰。我犹豫许久,今日是想叫白明玄出手救苍牧,便干脆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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