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默然无语在屋子里喝茶,
“听说太子要大婚了”舒子兰道。
“嗯,娶得是皇后娘家的女儿,听说这姑娘长得极美”
“太子府中姬妾成群,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舒子兰不以为意地道。
“不过这个太子妃有点特别,她的性子刚烈,脾气暴躁,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适合后宫生存,皇后怎么会选她?”
“她是皇后的亲侄女,皇后的哥哥只有这一个嫡亲女儿,皇后自然希望太子与她的娘家亲上加亲,维系两家的关系,只不过这样的女子在后宫最容易树敌,死的快”
“你说的对,不过听说太子最近换了口味” 赵靖神神秘秘地道。
舒子兰被吊起胃口,看着赵靖道“怎么了?”
“听说太子最近非常宠爱一个男子”
“男子?是谁送给他的?”
“太子身边的太监,从民间找的,是个绝色”
“皇后还不知道?”舒子兰道。
“太子藏得深,担心被皇后找到,严禁身边的人说出去”
舒子兰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靖,“这么机密的事情你都知道”
赵靖默然不语。
舒子兰明白赵靖的势力正在一步一步的扩大,渗透进宫中的各个角落。
“听说你家有一处梅园,我们不妨去看看”赵靖提议道。
“好”
赵靖起身,把披风穿上,舒子兰的侍从过来,把披风递过来,赵靖随手接过去,为舒子兰披上,两个人走出来,骤然从温暖的室内走出去,只觉得寒气逼人,舒子兰深吸一口凉气,
“要不我们不要去了”赵靖道。
“去吧,难得雪中看梅”舒子兰执意。
赵靖不说话,侍从递过来两把伞,赵靖接过去,撑开一把,递给舒子兰,自己拿起一把伞,相携走出去。
雪扬扬洒洒的下着,细细碎碎的雪花,遮天蔽日,浣花小院被换上银装,远处侍从刚刚扫开的雪路,又被新的雪花覆盖,两人沿着小径行走,赵靖突然抓住舒子兰的手道“路面滑,小心摔倒”
“没事”舒子兰甩开赵靖的手。
两人走着,赵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陡坡,被薄薄的雪花覆盖着
“我先下去”赵靖道。
“我又不是文弱书生,我先下去”
舒子兰慢慢的走过去,雪太薄,他只觉得脚底打滑,控制不住地向前摔去,赵靖在舒子兰的身后,急忙拉住舒子兰,不料雪太滑,两个人站立不住,赵靖急忙把舒子兰搂在怀里,从小陡坡上滚下去,待稳定下来,舒子兰惊魂未定的看着赵靖,带着几分羞涩,几分不自然,推开赵靖,赵靖站起来,伸手给舒子兰,舒子兰推开,要站起来,脚下太滑,一屁股倒下去。
赵靖在一边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拉我起来”舒子兰恼怒道。
赵靖把手递给舒子兰,舒子兰借着赵靖的手站起来,立刻推开赵靖,走在前面。
两个人走进梅园,上百株红色、白色的梅花迎着风雪傲立在雪中,一派铮铮傲骨,梅花幽暗的香气从雪中飘散出来,沁人心脾。
舒子兰走进梅园,两人一株一株的欣赏着,他向赵靖详细的介绍梅花的习性、栽培技巧,赵靖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我们歇一会吧”赵靖道。
“好”欣赏一会舒子兰也觉得乏累。
“前面有一个亭子,我们去哪里”舒子兰道。
两个人走进亭子,早有侍从等候在哪里,悬下帘幕,烧起暖融融的火炉,炉子上烫着一壶酒,在一个长条案几放着一些点心,赵靖坐下来,吃着点心。
“打开一面帘子”舒子兰道。
“是”侍从躬身道,打开一面帘子,两人喝酒吃着点心在亭子中赏雪看花,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直到深夜,赵靖才兴尽而归。
翌日,舒子兰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昨天在雪中赏花,又喝了热酒,不幸着了风寒,他躺在床上全身无力。
他在内室听到侍从进来,说“齐王府中的下人过来,为您送一些散寒的药剂”
“叫他进来”舒子兰纳闷赵靖怎么知道他着了风寒。
走进来的人是王禄,看到舒子兰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吃了一惊,
“公子可是着了风寒?”王禄道。
“你家殿下不是知道吗?”舒子兰道。
“殿下不知道,只是担心公子昨天会着凉,吩咐小的来府上为您送一贴散寒的药剂”王禄道。
“我知道了,你把药放下吧”
王禄放下药,回去了。
舒子兰午饭吃不下,草草的喝了药,就睡下了,恍恍惚惚觉得有人在身边,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赵崇,
“王爷,你怎么来了”舒子兰道。
“舒亭给我说你着了风寒,我过来看看”赵崇关切的看着舒子兰,道“感觉怎么样?我叫宫中的太医过来给你诊治”
“不用,只是昨天贪杯,多喝了几杯,着了风寒,不碍事”
赵崇看着舒子兰,因为风寒,舒子兰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有几分柔弱可爱之感,赵崇看的心疼,把舒子兰的手握在手心里,舒子兰柔顺的任由赵崇握着,低垂着头不说话。
赵崇爱死了舒子兰的这分羞涩。
“公子,靖王殿下来了”侍从突然走进来,赵崇急忙放开舒子兰的手。
赵靖走进来,人未到,话已经到了,“你怎么着了风寒?”赵靖掀开帘子,突然愣住,转而自然的走在舒子兰的身边。
赵崇坐在床边,看着赵靖自然无比的走进舒子兰的卧室,心中疑惑,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五哥”赵靖看到赵崇道。
“你怎么来了?”
“听下人说舒公子着了风寒,我过来看看”
三个人坐在一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只觉得尴尬,赵靖坐了一会儿,起身道“舒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舒子兰坐起来道。
“送什么,让他自己走”赵崇按住舒子兰道。
舒子兰推开赵崇,勉强摇晃着站起来,赵崇的眼中冒火,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赵靖看到舒子兰起来,站在一边等候,舒子兰走近赵靖,看着赵靖,眼中都是愧疚,赵靖走出去,舒子兰跟着出去,赵靖急忙扶住舒子兰,“我们是朋友,何必来这些虚的”
“对不起”舒子兰愧疚地道。
“对不起什么呀,我们生死之交何必计较这些”赵靖把舒子兰的衣衫拢紧,“赶紧回去吧”赵靖转身离开,舒子兰看着赵靖离开,转身,看到赵崇压抑着怒火站在那里,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在荣阳他救过我,我们是朋友”舒子兰不高兴地道,为了赵崇,他放弃很多,但是也不代表他不能拥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我,变成赵崇的附庸。
“朋友会那么亲密?他来过几次?一次、两次、三次还是每天都来,”赵崇忍不住大声道。
舒子兰置信的看着赵崇,“我们是朋友,仅此而已,难道我不能拥有朋友?我所有的生活必须围着你转”
“你说什么?”赵崇看着舒子兰,不敢相信,舒子兰会说出这样的话,舒子兰做了什么?不过是被点了状元没有在朝中任职,但是他是裕王府的长史,掌管裕王府的事物,即使没有任何职务,但朝中权贵哪一个会看轻他,更何况,他以后登基为帝,舒子兰位列三卿指日可待,他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走吧”舒子兰看着赵崇,知道他完全不能明白自己,他没有一次像这个时候明白,他们是两条路上的人,他不明白赵崇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丧失良心正义,赵崇也不明白他的正义他的良心,这些坚持都是一些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容卿,我们不要吵好不好?”
“你走吧,我们彼此冷静一下”
“容卿,为什么,自从你从荣阳回来,你就变了,你变得我不认识你了”
“因为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这才是真实的我”
“不是的,我了解你,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
舒子兰沉默。
赵崇闷闷不乐地离开,他回到府上,立刻召集孙怡,
“赵靖与容卿在荣阳之后有没有来往?”
“有,属下听人说,赵靖曾多次去舒公子府上,两个人弹琴赏花聊天,夜深了赵靖才从舒公子那里离开”
赵崇听的心里一沉,知道孙怡说的多半是真实的,否则两个人怎么会那么亲密熟稔,好的都让他嫉妒。
“盯着容卿,一旦赵靖过去,立马给我汇报”赵崇道。
“是,属下遵命”孙怡欣喜的道,看来赵崇开始对舒子兰不满了,孙怡立刻安排手下的人,盯着舒子兰的浣花小院,吩咐一旦赵靖出现,立刻给他汇报。
太子大婚,宫中到处都是红色的幔帐,赵靖去东宫喝喜酒,东宫中弥漫的奢靡的香气,他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走出来透气,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喘息,突然听到一个男孩嘤嘤的哭泣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赵靖探出头去,看见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拥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容貌娇艳的男孩,耐心的哄着,男孩扭着身子,不依不饶的哭泣着,赵靖大吃一惊,竟然是太子和他的男宠,今天太子大婚,他竟然跑出来安慰男宠,只见太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男孩突然破涕为笑,笑若春花,赵靖叹道,如此绝色,怪不得太子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