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中间是个十字街口,人来人往的,有下班的有上工的,还有到很小的小卖铺买东西的,和小卖铺的人一打听,店主就往后指指,说一个一间的小房子,在最后边呢。
岳涯看到路边有个卖烧烤的,洪十六真不想让他吃这个,架不住岳涯可怜巴巴,挑了再挑,买了一个烤玉米,那些漆黑的竹签子串着的肉,别让岳涯吃了。
岳涯拿着是纸巾擦手,满地找垃圾桶,一个巷子口附近有个垃圾桶,赶紧把纸巾扔进去,转身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撞了一下肩膀。
岳涯说声对不起,那个小伙子微微点头,急匆匆的往北走了。
岳涯眼睛转了转,觉得心里有点异样,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大宝玉米熟了。”
岳涯赶紧过来把一根玉米掰成两断,两口子平分,正啃着呢,高健问完了。
“北边呢,我们走吧。”
岳涯顾着吃,洪十六拖着他走。就半根玉米一会就吃完了,路灯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变成了岳涯拉着洪十六怕摔了。
找来找去,越来越荒凉,高健助手往前找了几个门口。
没敢大声说话,指了指一个很小很小的门,到了,就是这了。
还不等高健说我们先去探探路,就看到墙头上翻出一个人,低矮的墙头,一纵身就能翻过去,这个人的身手十分矫捷,翻过来落地。
高健助手一愣,高健岳涯他们还离有十多米远,这个人撒腿就跑,
“站住!警察!再跑开枪了!”
高健一个箭步追上去,洪十六一把没抓住,岳涯也紧随高健追了出去。
“去里边看看情况!”
高健和岳涯一前一后就追了上去。
洪十六气急败坏,就怕他脑袋一热的往上冲,还是没拉住,又冲上去了。就他这个体格,能抓到人吗?
“你小心!”
抓不抓得到放一边,别受伤了啊。
高健和岳涯已经跑没影了。
助手和洪十六踹开小门冲进屋子,刚到屋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道。
暗叫不好,助手赶紧进屋一看,刘玉太仰躺在床,胸口有一个血洞,裤子扒掉了,两腿之间都是血,有个本来长在那的物体也被扔在地上。但是刘玉太没有死,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已经喊不出声了,眼睛里都是绝望。
屋子的墙上贴着一些海报画片,都是那种没穿衣服的女人裸体照片,这些照片内的女人年纪都不大,甚至有那种刚刚发育还很青涩的女孩的照片。
洪十六看看奄奄一息的刘玉太,在看看墙上那些照片,胃里一翻想吐。
助手赶紧扯下床单把刘玉太的伤口堵住,洪十六都不去碰,不是他矫情,也不是不想救人,这个人真的太恶心了。
助手也恶心,但他是警察不得不救人,和洪十六一商量,等救护车来是有点晚了,撕了一条床单简单的包扎,两个人拆了一个门板做担架,抬着刘玉太往外跑。
高健和岳涯的速度极快,别看岳涯平时很懒散,关键时候爆发力惊人。
前边那人跑的太快了,岳涯紧追不放,还是不能马上抓到,,对高健吹了一声口哨,两只手左右一分再次合拢,成一个包围的手势。
高健点头。
岳涯往左朝一个巷子跑过去,高健紧紧追在后边。
“站住,再跑开枪了!”
前边那人开始跑之字形,之字形就算是开枪也打不到。看起来有丰富的反侦察能力啊。
这个人身形极快,似乎很了解当地地形,踹翻了路边进垃圾桶,捡起不知道什么东西砸过去,高健一闪躲这就慢了。
本来是条死胡同,这个人飞身上墙,刚要跨过去,岳涯就跟天神一样从另一边上了墙,一脚就把他踹飞下去。
这人重重摔在地上,岳涯也随后跳下墙,高健已经到了身边,一个擒拿就把这人按倒在地,胳膊一扭,手铐就带上了。
高建气喘吁吁看着岳涯笑了。
刚才看的很清楚,岳涯从两米高的墙上跳下来非常轻盈,没有一点的笨拙,他要是和外表这么懒,两米高的墙怎么蹿上去的?岳涯啊,深不可测啊。
“哎呀,你别跟我老公说啊,他要知道我从这么高的墙上跳下来又要骂我。”
“他也知道你有点功夫啊。”
“我就是能上天,在他眼里我也是刚生下来的小婴儿。宝贝的很。坚决不做让他知道了生气的事儿。今天是被逼无奈了,你别和他说啊。他真罚我。”
高健扭过这个人的脸,岳涯也看明白了,就是在买烤玉米的时候,撞了一下的那个人。
前后差不到五分钟,刘玉太就被害了。
这个人反倒笑了。
“我报仇了,枪毙我也值了!”
警察救护车一会就把这里包围了,刘玉太被送去医院,这个人被带去警局。
“警官,现在我什么都不会说。除非你告诉我,刘玉太死没死。我就等他死亡的消息,他一死,我什么都交代了!”
这个人上车之前喊住高健,眼神里有些嗜血的疯狂。
“到这一步了,你们肯定好奇我为什么杀人。只要让我知道他死没死就行。”
是,所有人都好奇。
高健和岳涯急匆匆赶去医院的时候,刘玉太正在手术,洪十六正一遍遍的洗手,看到岳涯朝他走过来赶紧伸手拦着。
“你别靠近我,我身上都是细菌。恶心死我了。”
“怎么啦,你老婆都不能抱你啦。”
“问问高健能不能回酒店了,我要洗澡,消毒。”
“回去吧,折腾的快半夜了,刘玉太目前还在手术,估计没几个小时做不完,你们先回酒店休息。”
高健赶紧说着,别耽误人家两口子休息了。
“你要审讯那个人的时候喊我一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好。”
洪十六把外边穿的衣服扔了,沾了不少鲜血也要不得了,进了酒店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用牙刷刷手指头。
终于觉得干净了这才长出一口气。
“你知道他墙上贴着什么吗?都是一些刚刚发育的女孩子裸体照片,这就是一个老淫棍,不准干过什么,太恶心了。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种事。”
岳涯也是皱紧眉头。
“六十了还看那种图片?我觉得这个刘玉太跟砖厂那具白骨有关系。”
这么恶心的事儿谁都不想琢磨,累一天了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高健的助手来接他们俩去警局。
“刘玉太死了吗?”
这是岳涯比较关心的。
助手苦笑了下。
“下半身没了,接不回去了,失血很多,幸运在于胸口一刀插偏了,没直接捅到心脏,切断一根血管罢了。抢救及时,虽然没死,但还在重症室呢。估计也活不了,因为医生检查了,他有不干净的病。这么一来,活下去有点难。”
“哎哟卧槽。幸好我把那衣服扔了,里外都消了毒。”
洪十六太庆幸了,扔了消毒了,不然恶心死。
“我一听到这就跑去洗澡消毒了,医生说他的脏病也很严重,估计是找小姐啥的染上的。”
洪十六和助手都打个哆嗦,大千世界千奇百怪。
高健让岳涯和洪十六在双面镜后边看着,能看的到审讯室内的所有情况。
一个记录员,高健亲自审问。
男人很平静,看到高建的时候还笑了笑。如果不是戴着手铐,很狼狈,这个男人还很中看。
“郝成,三十二岁。”
高健打开档案夹,说着这个人的个人资料。
“七岁丧父,十岁丧母,一直独自生活。说说你杀害刘玉太的过程和原因吧,为什么?”
“他死了吗?”
“没有,在重症监护室,还在危险期。”
“他有多大几率活下来?”
“很小,因为伤得很重,再加上其他原因,这就要看造化了。”
郝成冷笑一声。
“这就是他的报应。算了,他就算是活下来,也付出代价了,侥幸再活几年也没有孽根了,做太监去吧。”
“还有四名被害者也是你干的吗?”
“是啊,都是我做的。”
郝成很配合的交代,对高建笑了笑。
“你也别费劲了,我都告诉你。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仇报了,我心愿了了。”
高健递给郝成一包烟,郝成要了一杯水,点了根烟抽起来,高健也没着急,看他抽到第二根了,郝成似乎组织好语言,开始说起来。
“这些人啊,都该死。他们全国各地的搬家,转移,就是躲避他们得罪,怕被警察抓,在等待时间,等待追诉期的到来。追诉期过了他们也都安全了。我对他们一直没动手,因为我在等,等法律警察,能给我的母亲一个公道,他死得太惨了。可我等了二十年,案子还在尘封,他们的追诉期到了,他们开始了正常的生活,结婚生孩子。这不公平,我忍不了了。”
“你母亲怎么死的?”
“被人轮奸罪后杀死。就埋在那个砖厂的土坡里,尸体找到了,可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