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越池墨声音冷如寒潭,这戴着面具的男子武学造诣几可与他和花子亦相当,那他之主人的武学定然不弱,或许……越池墨戒备着对方,虽然对方一直带着一抹浅淡笑容,但这一抹笑容似真似假,让人心底生寒。
“家主人与周公子许久前就认识,家主人想与周公子老友再聚,越道长怕家主人对周公子不利?”戴面具的男人声音仍旧淡淡的。
“难道不是?”花子亦抢了越池墨的话,抢先了一步回道。这戴面具之人虽然话音轻柔,可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邪魅之感,若说他是武林正道中人却是从未见过,若说他不是,可这人武学造诣如此之高,而且还有那一帮身手亦不弱的跟随,江湖上有这样的人走动,不可能不被人知晓,除非……花子亦挡在越池墨与戴面具的人中间,他的做法越池墨心领神会。
那戴面具之人下意识地抿了下唇,他正要回花子亦的话,同一时间,处在花子亦身后的越池墨忽然动作,戴面具之人再快也无法抵挡先一步动作之人,更何况还有一难缠的人出手拦住了他。
“喂,周公子受伤在身,你主人若是与周公子交好,那就让越道长带周公子先去疗伤如何?不如先生留下名帖与我,等周公子伤好,定会拿着你家主人的名帖前去拜访。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花子亦的玉人箫刚伸到戴面具的人眼前,凌厉的掌风迎面袭来,花子亦玉人箫击散那道气劲,一边阻拦对方追逐步伐,一边对戴面具的人喋喋不休。
戴面具的人本来想听几句花子亦的话,到后来见花子亦没完没了,就知花子亦不过是要拖延时间,索性不再顾忌墨宵尘让他手下留情的话,藏入袖中的匕首在阳光下划出绚丽光芒,逼得花子亦不得不正色以对。
花子亦早已看出对方并不想与他为敌,对方的目标显然是周薄言,不过这人不肯透露他家主人姓名,又看不出善恶,如今这人亮出匕首,花子亦不得不重新敛起精神来应对。在对方出手的时候,花子亦注意到隐藏在树林之中的杀手们已开始动作,花子亦却不担心越池墨,那些杀手武功比徐家堡和李天霸手下的小混混要高明许多,但他们未必不是不讲理之人,越池墨当是应付得来。
“我说你年纪轻轻便这么大的火气,喂,消消气,不然老了你会后悔的。”花子亦一手扣住对方握着匕首的手腕,另一手掌风扑向对方腰侧,被对方巧妙地躲了过去。
戴面具的挣脱花子亦的手掌,接着匕首刃划向花子亦的胸前,花子亦连忙借力后退,躲过了对方的杀招。好险,花子亦暗自舒了一口气。交手几招下来,对方的武学境界花子亦已摸出了一二,对面的人武功不弱,但过于自负于自己的武功,所以才会被花子亦设下圈套,被越池墨带着周薄言溜走。
戴面具的男人一开始还能镇定以对,直到他被越池墨从收地逃脱后,戴面具的男人便无法再静下心来。他只想快些追上越池墨,不愿与花子亦在此白白消磨时间,一想到如此,戴面具的男人出招更猛。
一直紧张以对的花子亦紧敛的眉梢终于松了一些,戴面具的男人越是如此,就越容易应对。对方出招迅速,破绽也越多,几招下来,花子亦显得更加轻松,戴面具之人倒有些气息不稳。
“看你气息不定,要不要先歇息一下再打?”原本变为守势的花子亦现在转而为攻,相较于刚才他要轻松许多。
戴面具的男人深谙与人对敌不可过分在意对方的言语,他并不理会花子亦言语中的挑衅,手中匕首不断翻转,招招袭向花子亦。招式愈加凶猛,破绽就越多,到后来,花子亦逼近戴面具的男人,将对方脸上板块白玉面具揭开。
揭开面具的一瞬,花子亦愣住了,他原以为对方戴着面具是为了遮掩脸上的瑕疵,不曾想面具下的人一张脸秀丽阴柔宛若女子,但他那斜飞的眉梢及锐利的双眸中射出的寒冰,又带着一抹锐气。
“美人……啊!”花子亦刚要感叹,在他出神之时,对面人一掌击向花子亦肩头,花子亦不查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这样的美人还是别惹为妙,被打了一掌的花子亦心中嘀咕。
第15章 第十四章
花子亦抹掉嘴角边溢出的血迹,对着被摘下面具的人扬了扬手中的白玉面具:“美人儿,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把这块面具还给你。”
摘掉面具的人稀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他转动匕首,将锋利的尖端对准了对面玩世不恭笑着的人:“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是亡魂,花少庄主可以试一试。”
花子亦撇嘴,把面具塞入怀中:“那见过你面容的人呢?”
“尸骨无存!”
杀招再起,这一次红衣人不再分神。墨宵尘曾经对他说过,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任性、自负,刚才被花子亦随意地挑逗便失了镇定,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敌。
“哎呀呀,美人儿和你说了生气不好,虽然你生气起来也很美啦,可温婉的人才惹人爱。”花子亦一边应对对方的杀招,嘴上还不忘调戏对面人。他阅人无数,阅美人更是不少,阴柔的男子在小倌馆里比比皆是,更有才情容貌兼备者,然而花子亦只是流连几眼就失了兴趣。花子亦虽男女不忌,但他喜欢柔婉的女子和锐利的男子,对于过于秀气的男子花子亦失之乏味。面前这人,相貌女气,可脾气却是花子亦喜欢的款,若花子亦未曾先遇见周薄言,这人花子亦倒也会动上些心思。
红衣人懒得搭理花子亦,刚才也是因为太过在意花子亦的言语才吃了亏,这一次他却不再上当。砍、削、劈、刺,每一下都对准了花子亦的要害,花子亦刚抵挡住一击,第二击瞬间落下,逼得花子亦步伐有些狼狈。
“喂!你家主人不是和周薄言是朋友么,俗话说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你这么刺来刺去要我的命,岂不是自己掴自己嘴巴?!”花子亦低头躲过红衣人的杀招,往后退了几步。他在对招之时一直喋喋不休,终于也让自己快要一口气接不上来,不得不喘着粗气,一边放软了语调。他拖延得时间够长了,最好趁这个人的主人还没到先离开,不然等这红衣人的主人一到,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红衣人听见花子亦如此说,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我让你死,你逃得了么?”
逃不了也得逃啊!花子亦心里回道,嘴上却没说。
一骑白马在山路上疾驰,马上的白衣人将身前昏厥的人紧紧地揽住,双脚猛踢马肚,催促着坐骑金陵而去。越池墨的身后七名身着红衣,头戴狼形面具的杀手紧追不舍。眼见路到尽头,越池墨持缰带过马头,引白马奔入森林之中。
领头的红衣杀手忽然停下追逐,高举起手,他身后的六名杀手一齐停了下来,他们直视着跃入林中的越池墨渐渐消失的那一袭白色背影,许久后,待确定越池墨已深入林中,为首的红衣人冷笑一声:“自找死路。”
马蹄踏碎枯枝落叶,阳光从缝隙中落下,有一缕落在了越池墨怀中人的惨白的脸上。越池墨一边驾马,一边试了试周薄言额头,自前一日在勾月楼遇袭后,周薄言脸色一直不好。越池墨懂些医理,早晨还替周薄言把过脉,周薄言脉象虚浮,气血不足,许是长年累月不得照顾才会如此。越池墨不曾想刚出扬州城就遇见了来寻仇的徐家堡弟子和李天霸的手下,是他没护住周薄言,才让周薄言又受一击。如今周薄言额头滚烫,昨夜的高烧还未完全退去,又再次受伤,若不寻到一处安全之地给周薄言调息,以周薄言这病弱的身体,怕是撑不到金陵城。
“薄言,我不会让你死。”越池墨将身前人揽得更紧了些,可心却载浮载沉,茫然无着。
深林之中可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也会遇见不想遇见的麻烦。
一道湃然内力贴着越池墨左身擦过,落在了白马前蹄处,越池墨坐骑受惊,嘶鸣一声高扬起前蹄,若非越池墨反应快,怕早被坐骑甩至地上。
在骏马扬蹄的刹那,越池墨抱着周薄言从马背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地上。俊朗的人面色一沉,他转过身来,就见对面站着一个身着墨衣的男人,男人面容俊美无俦,一双丹凤眼定在越池墨怀中人身上。
墨宵尘就这么出现在了越池墨面前。
“放下他。”三个字,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墨宵尘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周薄言的脸上离开,那□□裸近乎凝望着猎物的贪婪眼神让越池墨心底升起十分戒心。越池墨极其厌恶对方看着周薄言的眼神,对方的眼神好似是在向他表明,周薄言是他的人一般。
越池墨将人护得更紧了些,周薄言一只胳膊架在越池墨肩膀上,越池墨一只手揽在周薄言腰间,长剑自出鞘后就再未归入鞘中,越池墨将剑锋对准了对面的男人,一刻也不敢松懈。
“我让你放下他。”墨宵尘再一次重复,语调也加重了力道。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他,就算是武林盟主的弟子也不可以!
瞬间出手,一掌逼向越池墨,越池墨连忙后退,剑锋弯曲而后伸直,趁着来人不备欲偷袭对方最为薄弱的眉间。墨宵尘看出了越池墨的心思,侧头避开,手中掌风不断,连击向越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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