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做这弟子,孤心只愿跟着公子,终身伺候公子!”
“你放开!”
“不放!”
“你一个男子,怎得如此轻贱!”
孟孤心微怔,随后带着颤音道:“我喜欢你,当你父亲抱着昏迷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就塌陷了,你醒来的时候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你知不知道你的一颦一蹙都匿着蛊惑人心的魅,孤心已深深陷入不能自拔!”语罢,便吻上了紫洲的耳侧,恶心的呼吸喷在紫洲脸颊,手一路滑过紫洲的胸膛时,紫洲感到一阵的恶寒,慌忙不遗余力的推开他,心里唏嘘着还好他的气力已恢复如常。
待会过神来看向趴在池畔一脸受伤的孟孤心,有点愧疚的解释道:“我……喜欢女人!”
孟孤心听了狞笑了几声,忽然换了副诡秘的语气说:“你喜欢女人,我看不然吧!”
“你什么意思!”紫洲惊愕的望着缭绕雾气下孟孤心狞笑的脸亦真亦幻。
“什么意思?”孟孤心讥讽道:“可惜了一池的圣水都被染上了骚味!”
“你……你是谁!”
孟孤心仿若未闻,阴测测地笑道:“以我看来你是喜欢如同女人一般在男人身下恣意求欢的贱货!”
闻言紫洲脸颊上的潮红逐渐消退,咬着唇忍住心里的刺痛,只艰难问出:“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我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的?”浸在圣水下的身子不安的颤抖,宛若雪夜下突然绽放的梨花,因经受不住酷寒的摧残在朔风中孤独摇曳。
良久,孟孤心伏在地上的身子轻颤,旋即,笑声在山洞中显得分外低沉,“我不过是在试探你,你居然不否认。”笑完,忽又换了副同情的目光望向紫洲,又道:“你父亲看你的眼神含着太多的东西,有些人不懂,只有经历过得人才懂!”
一瞬间,有一种相同的气息在俩人眼神交汇的刹那碰撞,然后融合,或许俩人在某些脾性上很像。
孟孤心缓缓起身,背对着紫洲低低的道了一句,“我一早便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这次一旦失败也没有脸再去面对任何人。”
话了,便黯然离去。
紫洲慌了,有些愧疚,怕他因为自己出了事,毕竟这几天他对自己很好,忙披上衣服,出了天池,顺着他离去的身影追去。
第8章 第八章
而在此时,因为跟某人又闹了别扭睡不着觉出来散火气的晏星,正好瞥到紫洲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时起了警戒心,趁着月光的余晖远远地跟了上去。
谁知这一跟,就是大半柱香的时间,眼看那道身影闯去的方向居然是普陀山禁地“迷魂谷”晏星急忙趋步,距紫洲几步之远时高呼:“不要进谷!”
闻声,紫洲顿住脚步,回首望着向他匆匆跑来的晏星。
“为什么不能进谷!”紫洲问。
晏星指着那石垣上銴的几个字,道:“看到没?这里是普陀山禁地!”。
紫洲淡淡的瞟了眼,漠然道:“那是你们的禁地,并不是我的!”说着欲前行,晏星一把拽住他,瞪着圆眼吼道:“你疯了,里面会死人的。”
紫洲愣住,望着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谷内,怔怔道:“我更得进去!”
“为什么?”
“你的小师弟闯进去了,我必须救他!”
晏星惊愕之时,紫洲已甩开他决然入谷,站在峡口处望着紫洲背影的晏星急的小脸都泛起了嫣红,那种身为慧髯长老首座弟子,且是三百多名师弟的二师兄应承担的责任骤然强大,一个劲的撺掇着他跟上去,管不了平日里那些关于“迷魂谷”是鬼谷,是迷宫,进去就出不来的流言蜚语,朝着紫洲的背影喊道:“喂……我跟你一起去找!”
谷内阴风惨惨,古木参天,箭竹丛生将月光遮的密不透风,周围到处都是奇瀑深潭,在密林深谷中奔腾咆哮,如雪涛奔涌,滚滚而下,其声甚是惊心,如若换到平时,定要叹一声“好美!好动听!”可如今却只觉毛骨悚然。
两道身影,在一片死寂的夜色中摸索着前进,脚踩在软绵绵的落叶堆里,连缀着整颗心都没了着落,哗啦啦地风吹树叶声,更是在阴冷的谷内添上一抹植入心底的荒凉。
“好黑呀!”晏星颤道。
忽然,一声不知名的野兽嚎叫跌宕起伏。
一声“妈呀!”晏星忽的抱住了紫洲,可以想象此时紫洲脸上应是怎样嫌弃的表情,推了几把又推不开,晏星在他怀里抬起头,声音似蚊呐般:“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呀!”
紫洲想了想,便扬声喊:“孟孤心,孟孤……”心字还未喊出,便被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嘴,紫洲诧异的看向满脸惊慌的晏星。
“你想死呀!这里不能高声吆喝!”晏星尴尬的收回手,将声音压的极低。
话音刚落,顿时,遮天盖地的茫茫大雾不知从何处神话般涌出,下一刻便弥漫天地间,他们尽管近在咫尺,彼此却无法看见,俩人吓的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四周静的只有潺潺的水流声。
忽然,传来脚踩树叶的声音,紫洲急道:“别动,抓着我的手站在原地别动!”
晏星伸出手,在浓雾中摸索着半晌也没找到,更加慌了,咽了口唾沫道:“你的手在哪里?”
紫洲闭上眼,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集中精力听晏星声音传来的方向,基本确定后,朝着那方向移了几步,试着道:“我的手就在你面前。”
晏星听后,手往前一伸,喘着粗气道:“没有啊!你到底在哪里?”
听声音便知道晏星按奈不住了,紫洲沉声道:“别动!你千万别动!听我的,把手伸出来!”
“嗯嗯,我一直伸着呢!”晏星都快哭了。
他们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穿透死气沉沉的浓雾,茫然中,晏星终于感觉到一只手攥住了他的,那一刻仿佛天都亮了,晏星反手抓住死死的攥紧,竟低泣起来。
紫洲别扭道:“那日我醒来看你一言一行还挺神气的,怎么一场雾就怕成了这样!”
“谁……谁害怕了!我……我只不过怕再也见不到苍清了而已。”
那悲戚戚的小声音,紫洲听了咯咯直笑。
“别笑了!都什么时候你还笑!”摸了两把泪,又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和苍清闹完脾气出来的,早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才不要跟他闹脾气呢,苍清,苍清你在哪里,星儿想你!星儿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是听见了就赶紧过来救救星儿吧,出去之后我答应你再也不缠着你了……”
“吵死了!”紫洲捏着太阳穴低斥道:“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晏星咂了咂嘴:“我怕你害怕吗,想给你壮壮胆。”
“……”紫洲无语。
“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紫洲想了想,牵着晏星的手一屁股坐下来,连带着没有准备的晏星一屁股着实蹲在了地上
“哎……哟!”一只手摸着屁股刚想破口大骂,紫洲抢先道:“没办法!只能在此等雾散,等天亮之后才能行动!”
“小师弟怎么办?”
紫洲不语。
“小师弟为什么突然夜闯禁地?”
紫洲不语。
“喂……你喘个气行不,不然我以为我在跟死人说话!”
紫洲没好气道:“你再如此啰嗦,我可就放手了。”
晏星气的咬牙切齿,另一支手寻到紫洲身上胡乱摸了一顿。
“喂……你干什么!”紫洲急道。
晏星也不回,一味的乱摸,终寻到了紫洲的衣摆,又扯过自己的衣摆牢牢的打了个结,随后放心的舒了口气,“好啦,你休想丢下我!”说着头向后一仰舒舒服服的躺在落叶上。
紫洲无奈的摇着头也随着他躺下,翻来覆去却怎麽也睡不着,总觉这一路发生了太多怪事,表面看似无任何连接,让人认为只是巧合。
晏星察觉,翻过身朝着迷雾中的紫洲道:“我们说会话吧!不然这一晚上的光听水声,还有不知是狼嚎,鬼嚎声肯定把人渗出毛病的。”
紫洲沉默了会,道:“你说!”
晏星目光一亮,想了想:“我听你父亲叫你洲儿,不知你们姓什么?”
紫洲斟酌了会儿,或许没必要对他隐瞒身份便道:“淳于。”
“原来你是皇家的人!”
“嗯!”
“你怎么中毒的呢?”晏星托着下巴道。
微顿,紫洲望着眼前的迷雾回:“我自己喝得!”
晏星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雾气道:“你逗我呢!我不相信!”
“随意!”
“嗨……你这人好生没趣!”晏星认命道:“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自己没事喝□□?”
晏星的话,将前些日子的回忆又重新涌出来,那天清早太子兴致勃勃的带他去打猎,他们追着一只山鹿跑,情急之时,不觉已走远,再知觉太子已不知所踪。
紫洲骑着马寻了许久,终于在树林间寻到了淳于风赐予太子的青墨色宝马,“青聪”他立刻翻身下马,寻了附近一圈,便寻到了伏在地上小腿处插一羽箭的太子,跑上前近看之下太子面孔通红,嘴边全是血,全身炽热,最悬疑的事情就是太子腿上的那支箭刻着一个“洲”字,经太医诊断后确诊太子身上的毒是“赤茴散”,而中毒的来源便是那支由‘赤茴散’毒液锻造出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