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是血被吸干了。哎,你们晚上一定要锁好门窗,那个闺女就是晚上被掳走的。”
吸血?
“几位大姐,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您几位给我说说?”尤和擦干了脸,装作一派天真的样子,走过去问道。
封闭的村子难得遇见外人,还是个长得颇为好看的小伙子,几个热心肠的大妈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说是村里五天前有个人上山砍柴的时候忽然死了,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成了干尸。大夫看过后,说是血被吸干了。但是那个人身上没看到什么伤口,就是有,也只有一两个小洞。
这点小洞能让血流干吗?
当时这个事情只发生了一次,查明原因后村民也没在意。
结果到了第二天,又有个小孩去溪边玩水的时候,死了。同样的身上没有伤口,却跟个干尸似的。
这才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真正引起他们恐慌的,是接连几天,村里每天都有人去世。
同样的症状,同样的死因。
村民被这事弄怕了,当时就寻思着,莫不是有妖怪吧。为此还请了法师过来作法,按日子算法师今日就要到了。
尤和听完后问:“你们有见过那个……妖怪的样子吗?”
“那没有,妖怪云里来风里去的,那哪能看得到。”
尤和觉得有些好笑,到底忍着没笑出来:“听你们这么说,这妖怪这么厉害,请个法师来起作用吗?”
村民有些不服气:“那法师是我们村长请来的,也是腾云驾雾的仙人,肯定能抓住它。”
尤和心说要是连你们都能抓住血魔,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面子上还是颇为赞同的点头:“那是,那是。”
还是有担忧的村民,跟着问:“真能抓住?胜算大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法师是一个很厉害的门派的高人。”说到这,村民挠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肝派的。”
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不知名的野鸡门派,尤和估计就是个能飞过一条溪水宽度的“高手”,听说这里有活动可以捞点银子,便上赶的过来。
尤和听到这里就觉得没意思了,要是宝禅寺的人来说不定两方打打还是很有看头的。
尤和至今都遗憾那天了尘对血魔出手的时候,他没有看到这个过程。
那场景,那气势,绝对称得上天崩地裂,人生在世,能看得到几回呐。
不过心里这么想,尤和还是决定留在村子里。要是那人真是血魔,血没吸够,帮忙抓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谁知道当天他在山里找了一整圈,都没发现血魔的影子。
如果血魔是正常的时候,尤和发现不了他很正常。但是吸血的时候血魔就像个疯子一样,疯子是不会有心思去隐藏自己的气息的。
那么他人究竟去哪了?
尤和一直找到天黑,再次确定血魔不在这后,回到村子里,结果发现了一袭白衣的儒心派的身影。
二十余个身穿白衣的儒心派青年正整整齐齐的站在村长的院子里,尤和一眼就发现了他们。正奇道他们来这做什么,猛然想到那个村民说的“什么肝派的。”
尤和简直要捂脸,那是心派,不是肝派。
尤和有些诧异,看不出这么闭塞落后的村落,都能请到儒心派的人。看来能当村长的人果然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这群人的修为尤和一眼就看了出来,根本不是血魔的对手。尤和想着血魔约莫是离开了,否则他不可能找不到。
既然如此,尤和决定继续北上。
反正这几个小屁孩还不够他动动手指,血魔就是疯了也不是他们能打主意的。
尤和走得很干脆。
结果一路北上,居然发现不止一个村子有这种情况。
尤和心说居然这么巧,他随便走了条路就是血魔的方向。
然而心里这么在想,却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但不对在哪里,他一时也想不出来。
尤和顺着这条路一直前行,竟然一路走到了魔云宗门口。可惜这一路过来,都没看到血魔的影子。
尤和干脆走进魔云宗里面,一问才知道,血魔昨日已经出去了。
昨日?尤和心算着,昨日他不是还在杀人吗,为什么没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番?
明月湖畔,竹叶唰唰作响,寒路正在练剑,罡气带动地上的竹叶,卷起一道长长的屏障。
屏障在形成时分,化为剑影,朝着密林深处射去。
前段时间寒路替顾无忧承受住八十道天劫,整个神识已经完全受损,即便后期用净魂水修复,到今天依旧不能用全力。
寒路收手,正欲离开,忽然停住喝道:“谁?”
一袭黑衣从密林里走了出来。
华贵的黑色长袍上烫有暗金色流纹,男子漫步走来,流纹扫过落地的竹叶,带出诡谲难辨的花纹。
男子身形瘦削,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遮挡住嘴唇上半部分,唯留下削薄的嘴唇和下巴。
寒路一怔,迟疑道:“无忧?”
绝不是他认不出来此人是无忧,当年在奕剑谷无忧带着□□他都能认出来,只是此刻以寒路的修为,再看人已经不看外形,而看□□和气质了。
而此刻面前这人,气息不稳,经脉紊乱,完全就是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可偏偏他站在这里,又显得无比平静。
来人勾了勾嘴角,轻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声音平和,一如往昔。
再不见嘶哑难耐的声音。
寒路因着顾无忧此刻的样子心生出来的担忧随之淡去,他脚迈出一步,又收了回去,歪过脸轻声说:“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听语气,竟还有些委屈。
“我的错。”顾无忧话音才落,嘴角便翘了起来。
寒路瞧见了,整颗心软成一湖流淌的春水,哪还有半分委屈的心思,只怕这时候顾无忧踹他两脚都心甘情愿。
寒路走上前去,伸手要抱住顾无忧。
却在要抱住的那一刻,被顾无忧伸手挡住。
“干什么呢,搂搂抱抱的。”顾无忧嘴角弯着弧度,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寒路有一瞬间的发懵,他不确定顾无忧是什么意思。
顾无忧轻声一笑,用格档寒路的手,顺手一带,把寒路拉进自己怀里。
还不等寒路想明白顾无忧的意思,就被突然靠近过来的顾无忧搞得心跳失常,整个人瞬间不能好好思考。
顾无忧轻笑出声,呼出的热气打在寒路的脸上,又不等寒路思考,用唇封住了他的唇。
于是自打见着顾无忧,好不容易靠理智建立起来的疑惑,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顾无忧好不容易趁着寒路不在状态,掌握点主动权,哪知还没开始攻城略地,就被反应过来的寒路一把压在树干上。
寒路把顾无忧的双手背在后面,用一只手牵制住,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勺。
顾无忧整个人被钳制的动弹不得,只能由着寒路在自己口中作祟。
半晌,直到口中发麻了,呼吸间急促的味道已经控制不住,寒路这才松开顾无忧,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调理自己。
顾无忧本想扳回一局,结果未果,气恼的他在寒路的耳垂上咬了口。
咬了口还不尽兴,顾无忧还在上面舔了口。
寒路倒吸口气,突然咬住顾无忧的脖子,像捕食猎物一样。牙齿下面,能感受到顾无忧温热的血管,以及滚动的喉结。
顾无忧的咽喉被锁住,感觉自己整条性命都在寒路的牙齿下面,不由得害怕起来。只好自己首先服软:“你先放开一下,我有正事找你。”
第87章 同寝
寒路咬着不松口。
顾无忧察觉到某个不和谐的位置越来越明显,同身为男人,知道自己再说话只会更刺激他,于是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寒路缓缓松口。顾无忧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显的齿痕。
寒路松开捏着顾无忧的手,沿着他的脖子,把笔挺的鼻梁蹭过去,一直蹭到顾无忧的鼻子附近,这才哑着声音开口:“什么事?”
顾无忧从怀里摸出一个白净的瓷瓶,本想递给寒路,结果他抱得太紧,手伸不出去。索性抱着寒路的后背,把瓷瓶的液体倒入自己嘴里。
然后他捏住寒路的下巴,就着嘴唇,把液体传进去。
寒路伸手,掐住顾无忧的腰,把液体咽进口中的同时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脸贴着顾无忧冰冷的银质面具,就要伸手把面具摘下,被顾无忧挡住。
“别动。”
寒路果然停了下来,他的脸贴在顾无忧的面具上,凉意沁入他的皮肤。暂时休整下去的疑云重新浮上心头。
“你的脸怎么了?”寒路问。
“无事。”顾无忧随意解释一句,又缠到了寒路的嘴上。
寒路就算再色迷心窍也察觉到异样,从初开始碰面到现在,顾无忧的说话神情,还有姿势态度,太不像他自己了。
他克制住自己,双手拉住顾无忧,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喂的什么?”
顾无忧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红唇,嘴唇上留下一片水光,他懒懒道:“一点修补神识的水而已,还怕我毒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