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点头,打开新买的药膏,南昌的药铺没有买到以往惯用的药膏,是新的一盒,打开一阵药草香,隐隐约约有着野菊花香味。
郭盛抬头,一愣,梁思已经脱的只剩袭裤,乖乖在床上等着,目光比月光还柔和,郭盛心头一动。
梁思舒服极了,躺在床上,腹部清清凉凉,菊花香侵入鼻尖沁人心脾,郭盛望着他腹部,目光微微下移了,顿了顿。梁思突然撑起上半身往里收身体作正,似乎有话要说,却在收身体时下腹连着胯间划过了郭盛的手。
两人随即都是一怔。
郭盛微微垂着眼,收回了手,放在身体一侧。
梁思怔怔的坐在床上:“……!!!!”
梁思脑中的弦如断了又接,接了又断,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再然后后知后觉的起反应。
郭盛原本目光垂着,突然抬起头望他,却是一句话不说,将脸扭到一边,梁思望着郭盛一侧通红的耳朵,目光渐渐下移——
倏地全身一个激灵!梁思立刻扯来被子盖住凸点,慌张道:“我、我、我……”
郭盛将目光转了过来,梁思一瞬不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们睡一觉吧?梁思目光闪躲。
郭盛定定的望他,等他说话,梁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郭盛突然望着他道:“我们是不是到上床的步骤了?”
梁思一瞬张大了嘴巴:“……?”啊?!!!!
郭盛清清正正的坐于床边,面容清冽端庄,目光清和,一副谪仙不染的模样,梁思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郭盛等了半天,等不到梁思回应,便凑近了他,按住他肩头,吻了上去。
梁思睁大了眼眸。
郭盛按着他肩头,跪伏在他身侧,身体剧烈的颤动着,在他裸着的肌肤上流连亲吻,每亲吻一下身子颤了一下,郭盛重新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膏药,目光晶亮,幽幽的闪着光,梁思怔忡的看着郭盛之际,下|体一凉,有清凉柔润的东西探入。
梁思想起傍晚的时候,郭盛说药膏没了,梁思说伤不需要涂了,郭盛却坚持拉着他一起买药膏……
原来他的郭大人这样的郭大人!
清早,日照高头,火烈烈的烤着大地,蝉叫声不绝,曹炎彬在院外转了一圈又一圈,念叨着,头这一天比一天早睡,怎么一天比一天晚起?
屋内,梁思翻了一个身,脚跷到郭盛身上,郭盛将头凑近,埋进他脖颈连续吻着,两个人迷迷糊糊在被下抚摸着对方,不一会又睡了过去。
曹炎彬已经打了三套剑法,负剑而立,看着纹丝不动的门,肚子饿得开始癫狂,“倏地”剑法也开始全魔乱舞。
到了将近晌午,梁思和郭盛推开了门,两人神清气爽,面色晕红,直接无视了曹炎彬走了过去。
曹炎彬:“……”
“啊?炎彬?你怎么在这?”梁思倏地回头,似乎意识到刚刚看见熟悉的人。
曹炎彬:“……”
曹炎彬道:“头,昨天不是说好一起去吃最近的雨泽楼吗?”
“哦,对。”梁思一笑,立刻拍着曹炎彬肩,“走吧。”
雨泽楼,曹炎彬拿着筷子:“……”
对面两人你来我往,曹炎彬看着满桌的菜,很奇怪,这多么菜,需要相互夹吗?
曹炎彬灯笼当的想当闪亮,被自家头嫌弃快要怀疑人生了,他终于感觉到童乐的好啊。童乐啊,你在哪?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童乐迟迟没有回来,王守仁倒是来了一趟,说不能在等了,要立刻攻下南昌,梁思和郭盛互望了一眼,也觉得时间紧迫,当即跟着王守仁进了军营,军中将领早已商议过,决定明日夜袭。
因梁思和郭盛是代表圣上而来,故王守仁是过来禀告,梁思和郭盛想了想,仔细听了王守仁的夜袭方案和对城中守军的各方位人数的分析,觉得胜算较大,便同意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夜深,梁思和郭盛都难忍浴火,只是明日就要夜袭,两人必定要守夜等结果,以备不测,故郭盛给梁思上了药,两人便相拥而眠。
军营一直在秘密筹备夜袭之事,王守仁等将领今夜一直未睡,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第二天晚上,几个轻功好的人,悄悄在城墙上架上云梯,登上了城池,将守军之人无声无息的杀……
梁思和郭盛一直在等消息,到亥时的时候南昌城还安静一片,突然战鼓声不迭的响起,有人喊着:“城破了!”
外面腥风血雨,响声震天动地,郭盛在屋中看书,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梁思便站在屋门口静静地等着,这一夜是史书中寥寥几句感受不到的,是多少人生的生与死与转折点?
天微亮,有人在门外敲门,曹炎彬立刻去开门,是王守仁的亲信,喜道:“赢了,赢了!”
屋内三人皆是一喜。
王守仁占领了南昌城,宁王后备无援,安庆久攻不下,得知此事,当即气急攻心,口吐鲜血。
王守仁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给圣上,信中意思是:南昌已破,请求陛下前往南京,抓拿叛臣宁王。
王守仁在处理俘虏等事,城破的第三天,朱厚照到了,二十万援军浩浩荡荡,朱厚照骑在马上,王守仁和梁思等人拜见,朱厚照环视一圈,一言不发,目光冷冽,驾着马就在众人身旁驶过。
众人疑惑。
王守仁给朱厚照安排了屋子,朱厚照手拿佩剑,一身银甲锐光亮眼,他望着下跪的众人,道:“为何不等朕一同攻城?”
王守仁上前解释。
朱厚照冷冷的望他,斥道:“尔也要做宁王第二人吗?”
众人一惊,王守仁躬着身,倒是变不改色,从容到来,梁思上前道:“陛下,当时事态紧急,是臣属意王大人夜袭南昌城,请陛下降罪。”
朱厚照目光转向了梁思,这双眼斜长冰冷,压抑着怒气,丝毫不见清澈单纯,梁思那一瞬觉得看见的是一个陌生人的眼。
朱厚照寒着面一言不发,半响,冷道:“这件事便算了,这次宁王朕要亲自抓拿!谁敢插手,朕拿他是问!”
朱厚照甩袖离开。
童乐是跟着朱厚照军队回来的,在最后面瘪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等到梁思他们回屋,童乐才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大军耽搁,是因为朱厚照途径张永故乡——河北,在那触景生情,生了病,耽搁了数十天。
安庆久攻不下,南昌也失守了,宁王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他要么必须赶快攻下安庆,要么回去夺回南昌,宁王进过考虑,决定先夺回南昌。
王守仁等人便在南昌等人宁王回来,一举歼灭。
宁王站在南昌城外吼着:“出来打一战!”
王守仁的意思是闭门不战,宁王已经穷途末路,只要我军闭门不战,他们在城外一天就要耗一天的钱,一天的粮草,等到饥荒时,在大军包围便可不花一兵一卒。
可是朱厚照只是冷然的回斥:“尔等皆要做缩头乌龟?百年以后,史官将会如何说尔等,说朕?”
梁思很认同王守仁的战术,对朱厚照这番说法微微蹙了眉,便拱手道:“陛下,兵不厌诈,史官怎会不懂?而且宁王作为陛下的王叔,不顾同族血亲反叛,已然被世人所唾弃,我军行的是正义之事,史书中只会赞扬褒奖。”
朱厚照剑眉拧着望向梁思,一时找不到话反驳,他身侧江彬道:“陛下,不如依众位将军所言。”
朱厚照立刻点头,目光光芒微微一变,又立刻遮掩住,长袖甩了甩,道:“这件事便由王爱卿去办。”
王守仁拱手。
果真,无论宁王如何叫喊,城门始终不开,宁王也顾不得和朱厚照同宗同族,大骂朱厚照,连着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他知道自己这位侄子向来鲁莽,可是宁王失算了,朱厚照没有丝毫动静,甚至在听到骂的时候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说的不是他。
宁王慌了,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可是如今在回去安庆,安庆恐怕也攻不下,南昌王守仁也闭门不战,宁王处在极度危险的边缘,任何人能耗下去,他不能耗。因为后备无援,粮草有限,他征过来的士兵也大多是想要剿匪的,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就不想干,现在半推半就的干,发现事情不顺利,便军心动摇,宁王因为此事连杀数人。
宁王终于受不了,派人送来了降书,朱厚照看都不看,阴狠道:“一个不留!”
众人震惊,自古以来,从朱元璋、朱棣以来,明朝都是不杀降军的,而且外面的人是朱厚照的王叔,若是不降,可是杀,但是现今降,若是再杀,就有违人伦了。
梁思、郭盛和王守仁劝谏,朱厚照怒道:“今日不杀他,不足以
以儆效尤!”
朱厚照态度坚定,梁思劝了一句便没有接着说,将王守仁和郭盛拉了出来,王守仁重重一叹。
朱厚照命人将降书扔了回去,宁王当场双腿软了下去,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翌日,王守仁和朱厚照带兵围剿,宁王现今只是负隅顽抗,所剩士兵逃的逃,惩治的惩治,只剩不到三万人,朱厚照和王守仁的数十万大军将这三万人团团围住,如圈住一群蝼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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