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白灵飞真把景言踹下去,景言估计会内疚得连皇太子都让给他去做,就连当跑腿下人也不在话下。
但他放弃了。
他喘着气,不哼一声、真的就这么熬了过去。
最初的难受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捅穿,痛到极致、又极致地渴求的感受。
渴望被他完全占有,被留下全身的痕迹、到最后发颤落泪……种种内心深处的渴慕,简直难堪得无法启齿。
眼前这刻,自己终于完全属于景言……全身每处地方,从内到外,只属于他、也只永远愿意归属于他。
只有如此,才足够成为自己爱他的证明。
少年又再苍白的笑了——
他倒真没料到,自己也是个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当风流的人。
白灵飞那一笑,在景言眼内简直无比煽情,对此皇太子只能再承认一点:
这个人最可恨的,不是有花魁级别的皮相,而在于他对自己的皮相从来毫无自觉。
皇太子已然转换成用下半身思考的状态,却依然不忘将白灵飞的感受置于他自己之前:
“还痛么﹖”
“不痛……”意识已然模糊起来,白灵飞扬了扬唇角,“那是你给我的,怎么会痛。”
这话能出口,证明他身下这个人是十二分的欠虐。
景言轻笑一声,在他颊间舔了一下:
“这么欠操,我就让你爽到哭为止。”
长久压抑的躁动终于决堤,景言箍紧他腰身,开始忘情律动,感觉到白灵飞激烈包裹着自己不放,他眼内多了一种危险的亮芒,瞬即涌上疯狂近似野兽的气息﹗
骤眼看上去,这刻的皇太子比白灵飞更加走火入魔。
这种暴烈的场面,初经人事的白灵飞根本抵受不住,低吟被顶得断断续续,见男人仍然是发了狂的进出自己身体,他抬手勾住景言颈间,剧烈喘息着:
“停一停……你别疯……啊……﹗”
他眼角染成了绯红,闪着水光,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颤。同一时间,他自身脉气忽由极阴转到极阳,两人紧合的地方有火烧遍全身。他难忍情爱,低吟开始带了哭音:
“你放轻点……我……哈呃﹗受不住……”
水声就响在两人耳边,他毫不自觉自己正抬着腰,恰恰方便景言每下动作深入得前所未有。
“这个样子,还要叫我放轻点﹖”景言低低的笑,下重手狠拍他双臀,“你浪成这样,怎么忍得了我少操一下﹖”
“闭嘴﹗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嗯……是皇太子啊﹗”
对着这副肉体,景言用的俗词粗语,比平生所有情/事加起来还要多。
男人在他体内不顾一切的冲撞,山洞内回荡的靡音简直不堪入耳。白灵飞只觉每次贯穿,都直直刺在自己最渴求被掠夺的那处,加上两人真元完全交融的微妙感,他不禁将整个人贴上去,将下身压在景言小腹上。
“要是你能忘了你师兄,我们再做一次可好﹖”
白灵飞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只能茫然摇头:“……你说什么……哈啊﹗”
“说你喜欢,喜欢我这样操/你。”节操什么的,皇太子简直丢得比垃圾更轻松。
“你……”要是平时,景言绝对逃不了要喂剑的下场,这刻白灵飞却连剑都抓不着,一个眼神已是媚惑入骨,“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行功将近完成,澎湃的精气聚在下腹,白灵飞在他身下晃动扭摆,平日的淡情清绝,在这刻哪还有半分影子﹖
——狠狠折磨他,直到他哭着求饶,求自己吻他、求自己再塞满他……让他每时每刻都惦念着,自己在这夜如何贯穿他。
景言简直是入了魔,恨不得能将人连骨拆掉吞下肚。连番碾磨后,他卡了在甬道最狭窄隐秘的细缝内,用力之狠,生生将白灵飞整个人顶前了数寸﹗
“你……﹗﹗”
少年下身一阵阵痉挛,两人小腹上立时多了一滩银白的痕迹。
身体每寸在颤栗,就连神经末梢都在剧烈跳动,强烈叫嚣着第一次被肆意侵犯的快感。
耻辱交杂着情爱、伴随肉/欲连绵而来。白灵飞微张双唇,仰起了脸,眸光散乱的看着景言。
这张脸孔、这具身体,完全逾越一个“荡”字能形容的层次。
心志再坚定的男人,都难以承受这种邀约,景言如同中蛊一样,狠狠用力揉遍他全身,惹得白灵飞难耐地急喘,最后索性仰颈献吻,将呻/吟紧紧封在彼此的唇里。
景言下身继续缓缓抽动,在即将迸射的时候,却忽然问白灵飞:
“你说喜欢什么﹖”
白灵飞余韵未退,听到这句,没忍住低吟,连尾音都甜蜜得极致诱人:
“……喜欢你这样对我。”御剑门主掉节操,速度比向来没节操的皇太子还要快,然而景言的重点不在这里:“上一句呢﹖”
白灵飞自然而然接道:“我喜欢你。”
景言愣了一愣,竟然在最后的时刻没了动作。
做到这步,白灵飞放下所有身段,抚着景言的眉眼,渐渐笑了。
在他的唇角边缘,又是那天在金延港的人群里,映着水色流金的明净笑意。
“这句是假的。”他在浅笑中如此说:“不是同情,也不止是喜欢而已,我是真的爱你。”
他逐字逐句坚定的立誓:
“我这一生只效忠你一人、也只爱你一人。此言乃白灵飞所立,以地上九玄剑为证。”
最后一句,原是景言那时率众狙杀他时放下的狠话。
当年景言杀他之心无比冷定,如今,他对景言的爱恋也同样决绝。
那一句重若千金,对景言的份量,比入京时被册封皇太子的圣旨还要重。
“答应我,”景言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后悔。”
“不是早说过了么﹖跟了你,我不后悔。”白灵飞与他十指紧扣,银河万千星辰,在同一刻都坠在他眸内,闪耀有若神光,“终生不悔。”
一寒一热的精元已经回复原位,景言痴痴看着他,终是咽下了言语。
他像是宣泄,又像发誓,深深埋在白灵飞体内,一声叹息后,终于留下属于他的第一道白烫热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狠狠虐一虐殿下的,到最后好像受虐的还是小飞啊……(远目)
千万别再怀疑谁是正牌攻了,师兄真正的成了过去啦(撒花)
☆、双剑辉映
舄琊城外,锋狼兵一整天都为找回皇太子忙得像一团乱蚁。黄昏时分,他们主帅却带着统领驰过雪原,两人一骑安然回来。
白灵飞后背挨着景言,出奇地任他策马——
他点倒手下兵将离营时并没带上座骑,即使有马,他全身都酸痛得散了架,根本没独自催马的能耐。
张立真等人立时在营门列队,见白灵飞虽是脸色苍白,却跟景言一样神色自若,全都妥妥的松一口气——
统领回来了,他们再不必担忧皇太子会疯掉啊﹗
骏马停在箭楼前,两人你望我、我望你,白灵飞首先投降,抱着丑妇终须见家翁的心情,准备下马和荒原结实来个四肢拥抱。
众目睽睽之下,景言忽然拔身而起,横抱着他,平平稳稳落在地上﹗
“………﹖﹗”
这个发展,和昨天完全不是同一个节奏啊﹗
白灵飞接受过手下诸将各式不一的眼神,与剑术同等级别的淡定功夫立刻全开——
他利落地在景言怀内翻身下地,顺带捎上从容一笑,水平之高,简直令众人看傻了眼。
白灵飞教出来的将领,都不是易与的货色,眼见情势不对,立刻打蛇随棍上,继续求情大任:
“殿下,请您免过少将斩首之刑吧﹗”
照这个势头,如若皇太子说一个“不”字,他们绝对会效仿统领苦跪御书房的壮举、集体在营地外跪足四天四夜了。
营门前,被九玄刻过的刑柱还赫赫在目,景言心下无奈,看着跪于诸将之前的锋狼军统领:
严格而言,白灵飞是一次过将南楚军规全篇犯齐的属下,这到底是要他将主帅的威信往哪放﹖
“前晚一役,四座箭塔终究能力保不失,念在灵飞首次带兵,离营只为查探明教踪影,阵前脱逃之罪可免。”景言清了清喉咙,沉声续道:“昨晚我们再次入林,终于发现明教火器藏处,也算是将功赎罪。戴罪私逃一条,本殿下已经罚过,故而亦可免去。”
诸将这才恍然白灵飞离营、是为查探机密敌情。
他们以为“罚也罚过了”,是指皇太子将他们统领缚在刑柱上吹了整天北风,顿时更放下心头大石,只有白灵飞听得明白“刑罚”意何所指,心内上天下地在替景言找节操,口上却是淡然应道:
“末将谢殿下不杀之恩。”
如此功力,简直登峰造极。
“将火器起出来之后,你带锋狼兵继续留在箭塔、看守防线,一切行动,留待稍后再议。”
景言踏镫上马,留给他一个眼神,便驰出箭塔、往舄琊城绝尘而去。
两日之后,箭塔的南楚军开始不断组织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