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道皱着眉,假意踌躇不开口。
闻初脸色发红,难道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他其实感觉自己喝的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个酒确实是比中原的女儿红还要烈。
“你非要压着我……”黎远道看着前方,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额……”闻初无言以对,他对黎远道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黎远道这么一说那大概就是真的了……
黎远道见他脸红的厉害,嘴角噙着笑。
“而且你昨天还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自己想。”
“你怎么总是这样?”
“……”
黎远道已经骑上马,闻初也快速的上马跟上他。
“我们去京城吧。”黎远道说话的声音通过风传至他耳边。
墨色的发丝在风中翻飞,闻初知道他应该是希望自己回去看看双亲才这么说道。那么也好,“嗯,听你的!”
两匹骏马从街上奔驰而过,扬起一阵轻尘,一红一白很多人来不及看清,但是也有人已经认出了他们——闻七独自闻初和前盟主黎远道。
犹记那一场抢亲大戏,谁也没有想到闻初竟然还活着,而且终究抱得……美男归。
“我眼睛没花吧?”有人站在路边,用衣袖使劲擦了擦眼睛。
“没有,我敢保证肯定是他们。”
“这世上还真是什么新鲜事情都有啊!”
“谁说不是呢!”
……
风过留痕,闻初听着他们的言论笑的甚是开心。从前也不是一点也不在意,他承认是有些苦恼,但是多半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很失落了,听见别人的说道之后,只觉更气馁。
不一会而两人就已经到了闻府的门口,家丁过来牵住马匹。闻初走在黎远道前头,突然回过头一笑:“我爹将我输给你,你可还满意?”
“自然满意。”黎远道温柔的看着他,他知道那场比武中闻七对他的手下留情,徒手相搏他肯定不是闻七的对手,但其实他对闻七夫妇的感激远不止这些。
“娘~”闻初快步走至苏意浓的身旁。
苏意浓看看他身后的黎远道,又看看闻初,目光甚是欣慰,因为他觉得闻初好像胖了些,这是她一直没有完成的目标。
“快进屋坐!”苏意浓朝黎远道点头,拉着闻初进去。
“到底谁是你儿子,你怎么总是瞅他?”闻初可是从进门就看的清清楚楚。
“我现在难道不是两个儿子?”苏意浓止不住的笑意。这辈子她没有别的念头,只希望闻初可以开心无忧,而现在似乎真的实现了。
黎远道非常上道的叫了苏意浓一声娘,后者心满意足的应了一声。
“你爹去了祖宅等会就该回来了!”
看着闻初打量的目光,苏意浓解释道。
闻初觉得一去祖宅肯定没什么好事情,“难道是因为无后?”问完之后有些难堪的看着黎远道。
他好像从来也没有为黎远道考虑过这种事情……
黎远道眼神安抚他,他其实从小就是孤儿,而且闻初虽然比他就小了两三岁,但是很有趣很可爱,他不需要什么子嗣,只要闻初就够了。
真的?闻初眼神询问他。
黎远道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闻初弯了弯唇角。
“你们不用有压力,你爹也很看的开!只希望你啊,能够一辈子都这样幸福,我们就别无所求了!”
“娘~”闻初撒娇的抱住苏意浓,脸上的笑意渐深。他本来也不是这么喜欢撒娇的,但是和黎远道在一起之后……就有了这个毛病……
“行了,你们骑马奔波也够累的,先去休息吧。”
闻初点头,拉着黎远道就走。
“厢房也……”苏意浓回头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剩下的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们去山庄看看?”闻初问他,刚才忘了问苏意浓书剪烛是否还在京城了。
“随你。”
“那现在就去吧。”
“嗯。”
闻初和黎远道走在街上,成了那些闲人热议的话题。
闻初衣袖扯着黎远道的衣袖,跟在他身后。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却已然是另一番情境了。
黎远道伸手来牵住他的手,闻初别扭的笑了一下。偏着头问他:“想让流言传的更猛烈些?”
黎远道不置可否,他只是不想被人说他闻初不知羞耻这些的,现如今不知羞耻的人是他黎远道才是。
“小师叔!”闻初看见眼前闪过白衣淡紫色镶边的男子,不由叫出口。
书剪烛正赶去医馆救治病伤人员,听见这声呼喊踏进医馆的一只脚迈了回来。然后便看见了一身红衣的闻初。
“我就知道没看错!”
书剪烛笑笑,稚气未脱的脸看上去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是挺苏意浓说过他好像今年已有十九了……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去?”当初只听说他是来游玩的。
“回去也是研制医术,在这里还能治病救人,相较起来还是这里有趣的多……”
“我还打算去山庄看看你呢!”闻初说道,但是有个疑问必须问出口:“为什么不住在闻家反而住在那里?”
“我……”书剪烛有些脸红,难道说因为赵致对他照顾有加?“只因住的习惯罢了。”
闻初看他脸色有变,看了黎远道一眼,赵致对他做了什么?
黎远道摇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赵致跟着他有几年了,一般与人不太亲近,但是看书剪烛吞吞吐吐的样子,好像有点……
“看来赵致将你照顾的不错嘛!”闻初眼中的神色显而易见,“看你都舍不得回去了,真是儿大不中留!”
“不是!”书剪烛的脸红的要滴血,他本来就脸皮薄,现在看见闻初和黎远道站在一起又听见闻初的打趣,感觉他和赵致的关系多半只是朋友,没有闻初说的这层含义,但是又似乎有点超乎寻常朋友……
“哎呀,不逗你了!”闻初看见不远处的赵致,一身墨色锦衣,除却那张脸过于柔美,他还是很满意的。“赵盟主来了!”
书剪烛没有回头,赵致走进之后,自觉就停在了书剪烛的身边,对黎远道和闻初点了点头。
“那你先忙,我们回头再叙!”闻初拉着黎远道往回走。
“他是书云的亲生儿子?”黎远道回头望了书剪烛一眼。
“不是啊,是收养的!”
黎远道点头,“书云和我师父……有渊源。”
闻初顿住脚步,书云和他师父?他对他的师祖一无所知,除了那一身举世闻名的医术之外。又想起苏意浓和闻七对他喜欢男人的态度,丝毫没有惊世骇俗的感觉……
“怪不得我娘对你如此满意,也从不阻挠我去找你……”这么一说,闻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我还以为我们开了先河呢!”闻初睁大了眼睛,“你师父他……”
“师父他下山了。”黎远道说道,他还以为那句听从本心是给他一个人说的,没想到他也是在劝告自己。
“那个墓碑是?”
“墓碑上并无字迹……”
“那是去找我师祖了?”闻初疑惑的问道,还真不是一点点的震惊。
黎远道摇头,暂时或许不会吧。
晚上回房的时候,闻初忽然在桌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盒子,上面镶着金丝,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闻初沐浴完之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它。
白色的脂膏,闻初闻了闻,奇异的芳香在鼻息间萦绕。甚至在锦盒盖子上还缠着一个木制的勺子,闻初的脸一热……
这个东西难不成是自家老娘放的?房外传来脚步声,闻初下意识就想藏起来。刚藏在身后黎远道推门而入。
闻初站着没动,脸上已经滚烫,但是就这么拿出来真的感觉很丢人!
“转过身来我看看。”黎远道朝他走过来,发梢还沾着水珠,有几缕粘着白皙的颈,看起来有些性感,两人肌肤之亲也常有,手中还拿着那种东西,闻初只觉脚被定住了……
半天没动,黎远道只好自己走到他身后,看他的脸红的不像话。
闻初那里是他的对手,一下就被黎远道灵活的抢了过去。
锦盒中白色的脂膏泛着浓香,再加上闻初的脸色,他便知道了。
眼底露出邪佞的笑意,“娘的好意,我们自然要心领。”
闻初脸上囧然,这样的爹加上这样的娘,夫复何求!
黎远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拐上床,手中的锦盒也托在掌心。闻初想抗拒,但是身体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轻点行不行?”闻初红着脸小声的问他。黎远道看上去这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谁知道是人面兽心,每次都把他折腾的下不来床!
“嗯……”黎远道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闻初的脸通红,黎远道像是品尝美食一样,轻轻慢慢的扒开他的衣服,也不急着动作,望了望手中的锦盒,把闻初翻了过去……
冰凉的触感传来,闻初惊的一抖,被黎远道温暖的手抚着背脊慢慢的身体发烫。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黎远道的动作很慢,闻初能够清晰的感受他的小心翼翼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