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游脚步一顿,脸上忽然勾起一抹诡异地笑,但还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陵游走后,恭王饶了几个圈子,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长信居,而是在北苑收拾收拾住了下来,这几日——只怕恭王府会热闹起来,他需要养精蓄锐好好应付才是。
“王爷,”第二日午后,钟平果然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说:“秦爷求见,他说前几日您要他弄的琴,他已经弄到手了,正带过来府上,想请王爷到前厅一观。”
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歌词:
“我要给你个金钟罩一个铁布衫,走过崎岖的路也不觉害怕……我要给你个好灵魂一副好心肠……”
暴露年龄系列的S.H.E】_(:зゝ∠)_【以及每天都在疑惑的恭王凌武:掉个马甲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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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的,嗑瓜子真的非常非常减压!工作学习压力大的时候、磕一包,没事儿的时候、磕一包,看电视逛B站的时候、磕一包,啊!
拍拍我掉在地上沾了灰的瓜子,咔嚓咔擦磕了起来,并抖腿.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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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日哦,媳妇儿怎么就不接受我的暗示!
江俊:要了命了怎么我身边都他娘的是基佬?!怀疑全世界都想睡我,绝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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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但是骄傲叉腰!我比昨天粗♂长了口亨!(可把我牛逼坏了……咳咳)
感谢美味多汁鲜嫩可口的如下大宝贝儿们(我真的好饿啊……):
第37章 将军威武037
恭王府的前厅并不在地下, 虽然一样是夯土的墙面,但里头加固了一层黑钢木, 外头又用砖围了两层, 墙面漆白, 中描流云戏黑蛟纹路, 这屋子就显得和羽城中那些普通的土坯房大不一样了。
前厅位于依山而建的那座塔楼的右侧,虽然没有屋檐也没有贴瓦片, 可是上面却漆了绛青色, 远远看上去倒像真有青瓦白墙。
大门用的是上好的黑木, 也不饰雕琢,就那么直愣愣两扇乌黑的门, 架在六级石阶之后的平台上,把守着前厅的入口。
前厅是王府会客的常用之地,里面宽敞开阔、东西向各有六套圈椅, 正中放着的却不是太师椅、四仙桌,而是一张罗汉床——
恭王在羽城从来是个闲散王爷, 安于享乐, 自然不喜欢那种正襟危坐的场合。
午后,从前厅看出去正好也能够看到那一片的绿洲和枯木河, 正所谓蓝天碧水夕阳霞, 阳光从前厅的大门洒落进来, 正好将这一大片的空间切割成了明暗两块。
明暗交界的地方,东向座首上一直静静坐着的白衣男子忽然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 一笑,冲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拜了下去:“草民秦深,拜见王爷。”
一直在屋内伺候的几个侍婢和杂役愣了愣,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恭王爷,又想起坐在这里的这位白衣公子是个盲人,慌忙上前:“秦老板,我们王爷没……”
熟料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恭王就带着钟平踏上了前厅的平台。
“秦老板还是这样的敏锐耳聪,你们还不快些扶他起来——”恭王看了一眼秦深,摇摇头叹气:“秦老板和我还是如此客气。”
“王爷恩惠,不过秦深可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执着地给恭王磕了三个头之后,才起身、跟在钟平之后进了前厅。
秦深这样的举动就连钟平都有些侧目,老人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柔和之色,招呼着仆役们奉上了新茶之后,便带着众人退出了门口。
“王爷前几日要我找的那具古琴已经找到了。”秦深坐下来以后开口,前厅的罗汉床上,那矮桌之上确实有一个装琴的布包裹,淡蓝色碎花的布匹勾勒出古琴的骨架来,衬着乌黑的桌面,显得尤为优雅朴素。
“枯木龙吟,原本是一份禅心,”秦深捧起了桌上的茶盏,小小的浅酌一口,“只是昔年宁王殿下弹奏的那一架琴,只怕已随着先王而逝——再也找不到了。所以,这是一架由山中高僧仿古的旧琴——虽然比不上原品,但、也是天下难得的好琴。”
宁,这个封号并非是给皇家子孙的,而是给顾家的。顾氏是锦朝唯一的封邑在京城之内的异姓王,且是个世袭的异姓王。
昔年锦朝的太|祖皇帝灭六国,便是和顾氏先祖携手创建了这锦绣山河。太|祖皇帝登基,便封了顾氏为异姓王,更有“有锦朝一日,便有顾氏万世为王”之语出。
而这枯木龙吟,便是太|祖皇帝送给宁王的琴,据说此琴曾助宁王和太|祖皇帝不费一兵一卒地击退了苗疆的数万苗兵,让苗疆的公主主动臣服。
宁王殿上静坐弹一曲,可抵得过千军。
然而,此刻的恭王凌武看都没有看那具琴,只是端着茶碗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渐渐西沉的落日,大漠孤烟的长河落日。
秦深也不多话,他向来是个安静的主儿,只有在弹琴低唱的时候,才会多说上那么几句话。
少顷,恭王开口了:“奈曼州不久就要开战了,朝廷定然会对纳哈勒动手。”
秦深“哦?”了一声,面色平平。
恭王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纳哈勒在奈曼州多年,屯兵罗鄂山、侵扰边境,欺压锦朝百姓,经过了墨城的大捷,这几日只怕朝廷就会有异动,秦深你猜猜——这一次朝廷派了谁来,做这个征远大将军?”
秦深轻轻地碰了吓茶盖,想了想,摇摇头:“秦深不是朝廷中人,自然猜不出。”
“呵——”恭王却摇摇头道:“不,这个人你一定猜得出。”
听见这话,秦深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有些犹疑挣扎,最终却淡淡一笑,道:“原来王爷要我找琴是假,在这里等着试探秦深倒是真——”
恭王也笑,等着秦深的后语。
“若是旁人真求枯木龙吟,又是山中高僧帮忙制作,肯定是宝贝一般迅速打开来看这传说中的琴,可是王爷却一点不在意,根本连看都不屑于看。我还在奇怪,如今算是明白了——”秦深无奈地叹气:“王爷若需要秦深帮忙,秦深又怎会拒绝。”
“但他毕竟是贺兰,”恭王不再和秦深绕圈子,他看向了秦深——即使这人看不见:“只有他贺兰寻对西域的沙漠十分熟悉,也只有他,朝廷才放心交出那么四五十万的大军。”
听见“贺兰”两个字,秦深捧着茶碗喝茶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继而他了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原本小口小口抿着嘴喝茶的动作,变成了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颇有些豪气。
恭王摇摇头:“本王不是逼你,若你当真为难,本王倒也还有别的计……”
“不必,王爷既然开了口,这件事秦深就一定会帮到底,”秦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好听的声音里却透出了肃杀之音:“贺兰寻让我死,可是王爷您却对我有救命之恩——一死一生,秦深自然知道要如何选择。”
恭王掀了掀嘴角,有些无奈,看着秦深那双已经看不见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终于将手放在了那枯木龙吟之上:
“秦深,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若你走不出来,本王就算救了你的命,也无法活你的心,人贵自救,本王可不敢居功。”
秦深一愣,继而笑了笑,点点头:“王爷教训的是,秦深受教了。”
“还有,”拍了拍那个深蓝色的碎花布包,恭王道:“还有,这个多谢。”
秦深摆摆手,站起身来朝着恭王一个深深鞠躬,然后转身就走,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步伐却十分利落,半点看不出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好像只是闭着眼睛一般。
他白衣长发的背影落在恭王的眼里,同样也落在了不远处的承风堂里,落进了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的江俊眼里,秦深看上去十分削瘦,人也不似西北之人,有种江南举子的干净,同时兼具着落魄。
“秦深?!”江俊不由得惊讶出口,站在不远处帮江俊找各种各样县志的无烟回头:“少爷你说什么呢?”
“……那个人,”江俊又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看错:“无烟,你在义军之中,有没有听过羽城一个盲琴师,叫做秦深的?”
无烟想了想,摇摇头。
江俊皱眉,不过转念想想也是——他没有死掉,改变了很多应该发生的剧情,在原书里面无烟在北地历练可不仅仅是几个月的事情。无烟在义军里面足足成长了十余年,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军。
那时候的无烟认识秦深也不奇怪,可是现在的无烟肯定没有听过秦深的大名。
“怎么了少爷?”无烟也看出来江俊的奇怪,他凑过来看着那个慢慢拉长的影子,之后走出了恭王府、坐上马车远远离去:“唉?这人是谁?长得倒是蛮好看的。”
“秦深,”江俊却不看了,转身直接下楼,“我们得想办法和他接上头,如果恭王真的要被派过去督军,只有这个人能够帮恭王度过眼下的难关。”
“诶?可是少爷——”无烟还想说什么,却也只能匆匆忙忙地跟上去:“少爷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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