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晨再次脸红,红的彻底,求饶似的喊了一声:“姐姐!”
天转凉,穿着湿衣服易着凉,云珊有分寸的停止了逗玩:“那你自己小心了。”说完便开门离开。
将湿漉漉的衣服换下,萧羽晨简单吃点东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顺庆:“有什么事么?”
顺庆一直露着淳朴的憨笑,抓了抓脑袋:“小五爷,这些天林四爷来了好几回,想寻你寻不到,都急坏了。您现在可算来了,要我去通知一下林四爷么?”
萧羽晨愣了会神:“不用了,我到时去找他。”
“诶,那好,小五爷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顺庆当老板可比吴星远要忙得多,主要是他个人闲不下来,他自己说干习惯了,手里停下来就不是回事了。
关上门,萧羽晨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却又迟迟不下筷,本来已经计划好了,现在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做好见林子缙的准备了么?
夜深,正是做坏事的好时候,屋顶瓦片被踩的声音很轻,别人许是都不会在意,萧羽晨却睁开了眼,嘴角有了一丝弧度:来了。
瓦片微开,透窗进来的月光足以看清室内情况,接着又听见踏瓦的声音,渐渐变小。
夜再次静了,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动静,若有若无的白烟散了进来,匕首插入门缝,将门栓打开,技术很是娴熟。
两个黑影进了屋来,将躺床上的萧羽晨扛起带走。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终于听到木门开启的沉闷声音,关上。又走了许久,萧羽晨终于从一个房间到达了另一个房间,舒服的躺下了。
“少爷,人带来了。”
萧羽晨听到一个脚步声慢慢走近自己,丝质衣料轻擦到手背,有人坐下来了。微凉的手指贪婪的在萧羽晨脸上游走抚摸。
“把沅颜叫来,让他好好伺候着。”依依不舍的轻轻勾勒一下萧羽晨的鼻子,“今天先把那些人处理了。”
“是!”
吱呀关门声,萧羽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屋里只有自己,起身下床,感叹这一路光听见开门关门声了,竟是听出了其中差异,不知道算不算技能啊?
刚刚听张岘说要把人处理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萧羽晨没有多做考虑,偷偷跟了出去。
张岘三人左绕右转,像走迷宫一样穿梭在府里,终于不远处出现了烛光,将那块的黑暗驱散。
这是一处庭院,大概估摸里头有七八人,张岘走过去,就听见规矩的行礼声,萧羽晨向前走了几步,躲在丛中,只见有一个姑娘还有两个公子分别被绑,嘴也被东西捂住,坐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五个下人将他们围住。
下人识相的给张岘搬了把椅子,张岘整个人靠着椅背坐着,看向地上,那一个个姿色上等,都是他的娈童、暖床人,曾经看到他们都觉得赏心悦目,可现在一看,却觉得不是那个味了。
想到现在躺在自己床上的美人,愈发感觉他们不过平庸之色。
绑在地上的几人眼里都流露着惊慌,张岘展开扇子,起了身,离了椅,走到他们面前,微俯身,用扇面让其中一个男子的抬头。
“我记得你是他们中最恨我的,也是最不顺从的一个,既然你那么不想服侍我,那留你也没用。”站起身来,身侧两个下人会意的将那人拉起,不知道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张岘轻摇着扇子,走到那位女子面前:“你当初也是千百般不愿意,不过后来也算听话,我呢也不为难你,这样吧,香乐楼可是这有名的青楼,去那里不亏待你吧?放心,我也会时不时去看你的。”
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样,后面两个下人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按照往常,把她毒哑。”
两个手下听从的将那女子拖了下去,即便她说不出话来,也能感受到她的怨恨与痛苦。
张岘亲自将另一个男子拉了起来,合起扇子:“你是最和我心意的,也是最懂事服帖的,我心里有数,定不会亏待你。”
看到那人流了眼泪,张岘温柔的帮他拭去:“我便把你赏给我的手下们吧。”不知道的人看着张岘如此深情的模样定觉得他痴情,张岘嘴贴着他的耳,“最让我着迷的就是你叫喊的声音,今天就让我听个够吧。”
此话一出,那男子奋力挣扎,发出更大的呜呜声,张岘满不在意,他的手下们倒是一个个红光满面:“谢少爷,谢少爷!”
最后一道命令下去,张岘展扇并没有离开,而他的手下似乎也十分了解自家公子的癖好,将男子嘴里的布条拿出,将他的绳子解开并围住他,男子慌乱的想要往外跑,可哪里能逃?
几人当着张岘的面撕扯那男子的衣物,直到不着寸缕,将他按到在地,脸朝下,两人分别抓着他的手,另一人直接解了自己的腰带,往裤里掏了掏,一个冲刺,只听得撕心裂肺的喊声。
待萧羽晨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听到的便是如此声音,而罪魁祸首张岘居然面不改色,甚至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何等的禽兽!当他想去将那人救下,却被人一把抓住。
那人半隐于黑暗,半现于月下,朦胧中也感觉到他五官轮廓俊美深刻:“小人沅颜,少爷让我来伺候您的。”声音轻柔,若不是萧羽晨与他离得近怕也听不清了。
沅颜?萧羽晨马上反应过来,的确,刚刚张岘说了这个名字,萧羽晨正要说话,却是先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
“少爷这次做的真够绝的。”沅颜再次开口,“看来少爷很喜欢公子,才会将他们处理的如此干净。”
不知为何,萧羽晨从中听出了悲凉。
“我要救他们。”
沅颜无声的笑了起来,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狗吠声,似乎还有绝望的□□声夹在风中,听不真切了。
“您听,有人已经不需要您救了。”
萧羽晨不理会他,还要往前走,沅颜的声音照样轻柔:“您过去,他必死无疑。”
回首,沅颜完全隐于黑暗,可萧羽晨还是看见两滴晶莹。
萧羽晨跟着沅颜回去的时候,张岘已经坐在屋里头,面无表情的倒着茶,萧羽晨都感觉到沅颜的颤抖,只见他立刻跪下:“少爷。”
“我让你好生伺候,你倒好,把人给我带出去了。”语气平淡,可是沅颜却更加害怕,狠狠的磕下了头,趴着身子。
张岘冷冷的看着沅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该不该留你呢?”
一句话,带来的是绝望,沅颜声音都颤了起来:“少爷饶命!”
“来人!”
沅颜拼命的求饶,可是张岘完全不放在眼里,门口传来脚步声与应答声。
“慢着,是我让他带我出去透口气的,不怪他。”萧羽晨站在了沅颜面前,拦住了那些人的行动。
张岘示意他们退下去,起身走到萧羽晨面前,立马换了副嘴脸,温和有礼:“既然是美人的要求,自然需要满足,那便留下他。”
“谢少爷!”
“这是在下的房间,美人今日在此好生歇息,让沅颜服侍,明日,我再来看你。”张岘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离开,在萧羽晨眼里却是恶心。
待张岘离开,萧羽晨关上门,沅颜还在地上跪着,萧羽晨将他拉起,发现他全身冰冷,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谢公子!”
萧羽晨还想问他些什么,沅颜却转身收拾床褥:“公子早些休息吧,明日…”顿了顿,才接着说,“怕是不那么好过了。”
鸡鸣破晓,太阳露面。
云珊在书泉阁等了许久,还未见到人影,无奈而又优雅的理了理衣物,起身离了书泉阁,去的方向是军院驻所,停下来的地方写着——溟月军院。
沅颜敲门进来的时候,萧羽晨早就醒了,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洗漱,没想到啊,居然是大洗!
花瓣、香精、熏香,萧羽晨愣住了,大清早洗什么澡啊!
将东西物件摆好,沅颜将门关好,便来帮萧羽晨宽衣,直到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里,萧羽晨还是闷闷不乐的。
“昨天你为什么在那?”
沅颜帮萧羽晨解开发带,为他洗发,萧羽晨都以为他不会说了,却是听到他凉凉的声音:“我要记下他的每一桩恶行。”
萧羽晨还要说什么,沅颜打断了他。
“沅颜奉劝公子不要耍小聪明,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话。”
“像你一样?”萧羽晨反问,没有过多的情绪在里头,但在沅颜听来却是另一种滋味。
“至少我还活着。”
“你也曾是受害者吧?”萧羽晨隐约猜到了这个,而沅颜停顿的动作以及回避的态度,更是说明了问题,萧羽晨也便不再继续追问。
“昨天他们的下场您也看见了,他心狠手辣,对你还有兴趣便是百般温柔,若是腻了烦了便什么也不是。”沅颜平静的述说着事实,“虽然您也无辜,但若不是您的出现,我想他们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萧羽晨身子一僵,沅颜接着说:“当然,没有您,他们的命也是如此。”
“你认命了么?”萧羽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