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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长生殿 番外完结 (WingYing)


“爷、游二爷啊——”下人取了伞回来,苦寻几回不得,难免惊动了一伙人来,一帮人在这胡同里找,突然有人惊喊了一声:“那里、那里去!”家丁们全跑过来,将那些野狗都赶走,那其中一只狗还叼了个手臂去,惊得那些人往后跌了跌,“追!还不快追去!”
有人将手里的灯一抬,就见巷子里泼天的血,一个老奴腿软地一跪,颤颤地捶胸哭嚎道:“二爷这究竟是招惹了哪路的鬼神啊——”
夜半三更,雨停歇了,傅长生在床上翻了翻身,施手摸了摸旁处,空荡荡的。他猛地一警醒,掀开了被子——儿还好好在窝里睡着,可娃子他爹却不见影了。
“老爷……”傅长生茫然地看看周围:“孺郎、孺郎……”他点了灯,披件衣服,趿着鞋着急地下床出去。
这大半夜的,六郎能上哪里去。傅长生寻遍了院子,苦找不得,慌怕不已,只恐是六郎走丢了去,又怕是人清醒过来,舍下了他父子二人去,这日日夜夜几百多个日子,傅长生心里最怕的恐怕就是这一样。眼看傅长生放下了门梁,就要跑出去找人了,遥遥听见一串狗吠声,紧接着,就见胡同尽头慢慢走来一个人影。
他浑身湿漉漉,浑浊的眼里还发着戾气,正往回家的路一步步走,谁知一抬眼,就见傅长生站在门边,恍惚地睁着双眼,怔怔地望着他过来。
(六)
炊房烧着烟,门板咿呀一声推开来,就看是傅长生端了脸盆进来。简陋的屋里,六郎坐在唯一一张凳子上,面朝着前头,傅长生木然着一张脸,拿着热水盆过来,弯下身放在了六郎的眼前。
那水盈盈的眸子在男人身上静静地瞅了瞅,便瞧那湿透的衣服身上沾着深暗色的污渍,像是泥巴又像是血渍。
他启了启唇,嘶声说:“先把这身……脱下来罢。”六郎杵了好一会儿子,这才有了反应,他将自己这身染血的衣服给脱下,傅长生正伸手要接过来,男人便将它一丢,扔进了火盆里,艳红的星火将污浊的血衣一点点吞噬。
六郎自舀了热水来泼了泼面儿,用力地搓洗去了脸上的血珠子,仿佛在泄愤也似,将水洒得遍地都是。傅长生怔怔地望着他——这些年来,他究竟怎生会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他那傻傻怔怔的孺郎呢?
萧仲孺陡地止住了动作,他渐渐搁下了手,看向身边的人。那一双眼布着血丝,黝黑的瞳仁里映出傅长生惨白的面色。傅长生嗫嚅着唇,胸口喘着急气地一阵起伏,萧仲孺失声叫了他一声:“钧儿……”
这一声儿,就跟当面给傅长生一个耳刮子,将他从梦里给打醒了。他的眼神变了变,惶惶地往后退了退几个步子,将自己跟萧仲孺拉远了,后背撞在门板子上。萧仲孺倏地起身来,一个箭步就追了他出去。傅长生恐像是后头有恶鬼追赶,可跑出了屋子,脚下踩着滑地,狼狈地跌了下去,后头一双手臂便紧箍住他,将他圈了几圈,后头的声音着急地叫着他:“钧儿、钧儿——”
“啊……!”傅长生挣扎着,人被他转了过去,他不住推搡,萧仲孺原怕扯弄疼了他,眼看傅长生魇住了般,扣住他的脸来,狠狠地亲他的嘴去。唇舌痴痴绞缠,嘴里都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傅长生本挣动得厉害,今遭他死死拿捏住,揪住脑袋吮住了唇,之后从地上拉扯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傅长生抓住了门儿,又伺机想逃,可他哪里逃得去,他又能逃到哪去。
萧仲孺唯有将人一把扛到肩头上,“砰”地一声摔上了门板。
炊房里哪有能弄的地儿,就扔在烧火用的干草堆子里,两人滚作一团,好似在扭打,却又紧缠一处,拆分不开,就看萧仲孺压住他踢动的两腿,手掌扯住他的裤腰,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忽地两人一起重重粗喘一声。明明暗暗之间,只见萧仲孺两眼眦裂,一只手紧扣着那纤细的腰身儿,傅长生却不动了,歪歪地卧在他的身子下,唇湿肿着,微微张合。
“唔……!”身上的人每拱一下,傅长生就嘤咛一声,“嗯!嗯……!”他被撞一下,又撞一下。每一次捅进来,傅长生的身子就抽搐似的一颤。
此番,来回抽淫,傅长生生而复死,死而复生,嫣红的颊子转了过来,看着伏在他身上抽动的男人。
“老爷。”他失神地轻唤。萧仲孺一滞,通红的两眼猛地看向他。傅长生抬了抬手,微微发颤的手指撩起男人额前的乱发,他凝视着那毁去的半张面孔,眼里尽是怜惜和痛楚。他哑声问:“你何不索性……欺我一生?”
你当我不想么……
萧仲孺两眼蕴着戾气,喉结颤了颤,终是万般不忍,只耸身来含着那上唇,用阳根儿死命攮送,抽得傅长生不断后仰,两手将他紧紧缠抱。那孽具在软嫩的穴儿里湿湿出入,射了覆来,精液漫出几股,却不餍足,又将人翻弄过来,手指插进菊门松了两下,复又用阳物捣入肠中。傅长生被顶得往前一趋,面目扭曲地哀哀地娇吟了一声,跟着有四指插进花穴里抽动,用力擦弄俞鼠,连连抽挞出水声。“孺郎……孺郎……”傅长生热汗淋漓,手拐到后方着急地寻着什么,萧仲孺将他手心握住,贴在自己脸边使劲儿摩挲,二人面贴着面儿,用唇舌难分难舍地厮磨。
缠磨一度,事毕,傅长生缩着腿坐在墙边,目光清冷地看着前头微弱的火光。前头门一推,萧仲孺拿了伤药走进。他到傅长生身边坐下来,执过他的手臂,先前那般抽扯,落得了几处擦伤。
两人静默无话,火盆子里的星火跳了跳,傅长生方开口问:“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萧仲孺“呼”地轻轻吹了吹他手腕上的破口子,应了他一句:“不记得了。”
晃眼经年,装也装了好几个年头,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只当自身是那江湖卖艺、谁都能踩一脚的大傻个儿——活得太明白,又有何好处,还不如个糊里糊涂的傻子,守着媳妇儿和娃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傅长生既过不了心上那一关,又怕萧仲孺想起过往种种,致使自己惶惶不得终日,先前挣扎要逃,想也是不愿面对现实。
像傅长生这等聪颖之人,当初又怎生料不到会有这一日,只叹两人间到底隔着血海深仇,唯沦落到这等自欺欺人的下场。
萧仲孺握着媳妇儿的腕子,也不知怎么弄的,那儿竟撞出了一片青皮,他又吹又揉的,怎么也化不开那个血瘀,瞧得他直拧眉头。
傅长生瞅着他,渐渐出了神儿。他轻声唤:“孺郎。”萧仲孺停下来,也静静地望他去。
傅长生凝神瞧了他一阵,蓦地凑过去,两手死紧抱住了他。他一下一下地捶了捶萧仲孺的背,好似要把这男人给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急促而又心慌地道:“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的……!”傅长生两眼茫茫然地睁着,眼眶里的水雾凝结成了泪珠子,“你答应过,要和还有元哥儿太太平平过日子!你不行骗我,你可不行骗我呀……!”
傅长生抱着萧仲孺哭成了泪人,任是怎么哄都哄他不住,想是要将这些年隐忍的苦楚都发泄出来,到后来生生地泣撅了去,之后就大病几天。傅长生晕晕沉沉,既没发热,也没寒颤,就是恹恹无力,用不进东西,好在王家的过来看他了看,总觉着哪里不妥,便喊虎子他爹叫个有眼见的婆子来。那婆子是个尻,生养过十几个孩子,就看一眼便跟院子里的男人唠叨:“你家的是有了,快快弄些安胎的药来,从今天开始到生娃子,都要点长明灯喽。”
萧仲孺怔了老半天来,后来进屋子里,看元哥儿坐在床沿,多大了还缠着他亲爹,毫不知轻重,当下就操起了一只鞋来,将他给赶了下去。
(七)完
雨打芭蕉,飞鸟掠过寒枝,一转又过了好几个春天。
二月二龙抬头,淮安城吕员外家办喜事儿。今乱世中各方藩王割地为据,什么妖魔鬼怪、蛇鼠鱼杂都混迹人间,这姓吕的为了攀上益阊的大土匪金大王,将刚满十四的独女嫁给那姓金的当填房。
吉时将近,媒婆步态袅娜地来唤新娘子,在房外要吆了几声,不听里头回话,啐道:“这小蹄子又拿犟了,那金王爷五六十怎么了,才晓得疼人儿!快将小姐抬出来,误了时辰,瞧谁赔得起!”遂踢了门进去,不料就看屋子里丫头婆子都迷晕在地,哪有新人的影子。
吕府后院围墙,身着喜服的姑娘家正踩在虎子的背上,墙垣另一边站着个布衫少年,年约十二三岁,单看身量,好是高挑俊逸,原当是极俊的小伙子,偏就是个缺唇的,然那双眼却神采奕奕,极是方正凛然,只不过,现下他做的事儿,似乎却不那么端方了。
他身边另一个汉子接住了跳下来的吕姑娘,这两人俨是一对情儿,见了面都喜不自禁。萧元秀将马绳忙塞给了汉子:“事不宜迟,趁着吕家人还未追出来,赖大哥快带小姐走罢!”那汉子想是个江湖人,感激地朝少年抱拳:“元兄弟仗义,此恩赖某来日必当还报。”送走了这对私奔的情人,萧元秀陡地听到墙上传来急唤:“拉、拉住我——”
此时,墙后也传来了吕家家丁的吆喝声:“在那!追!”两个少年郎一惊。萧元秀一回神,朝发愣的虎子吼了声:“你他妈快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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