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想趁人之危,这般的热情似火倒是考验我的忍耐力了。”
“本就未曾叫你忍着过。”时何弱主动吻上殷书欢的唇。
身下的欲望被磨蹭得蠢蠢欲动,殷书欢不由地搂紧了时何弱的脖子,哑了声:“你明知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靡靡的香气传来,殷书欢睁着眼,却不怎么能看见眼前的景象,殷书欢去捉时何弱的右手却扑了个空。
“你在做甚么?”殷书欢捉牢时何弱的左手。
“观音坐莲也……不成的么?”即使有了润膏的作滑,时何弱仍觉得就一根手指的侵入就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承受了。
“不成。”殷书欢叹了一口气,将时何弱的右手捉了回来:“很晚了,睡罢。”
殷书欢能感觉到时何弱在哭,但他却几乎听不见时何弱哭的声音,他抬起手摸过时何弱的脸,轻声哄道:“乖,不哭了。”
时何弱捉住殷书欢的手,从指尖亲吻到手背,再从手背亲吻到手心。
“殷狐狸……”
“殷书欢……”
亲吻再一次顺着殷书欢的脖颈往下走,直至走到下腹的丛林中……
“不腥?”
时何弱窝在殷书欢的怀里,轻轻地摇摇头。
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殷狐狸,你实话告诉我,你还有几日可活?”
殷书欢低头看着怀里的时何弱许久,才伸出手拨开时何弱额角边的散发:“三十五天。”
“一个月零五天。够么?够我家小老虎收完北河十六州么?”殷书欢忽而笑了笑。
“够。一定够。”时何弱埋首在殷书欢的脖颈,声音颤抖。
“没关系的。”殷书欢拍了拍怀中人颤动的身体,语气极尽温柔缠绵:“三十五天明明还很远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刹了的车,早晚都是要补回来的。嗯……
第68章 —六七章—
三十五天已过二十八日,北河十六州已收回九州。
第十州——偐州,久攻不下。
自打清晨军队一出发,宴容就在营帐内急得来回走。一旁的谢文受不住了,走上前去按住宴容的肩膀:“我说小容子,你别走来走去了好不好?再说时将军是甚么人,能出事么……你啊……”
谢文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忽听得帐外有人急声大喊道:“宴小神医!宴小神医!”
宴容眼皮子一跳,忙疾步追到帐门外前,还来不及挑帐帘子,外头的人就已经闯了进来。
“宴小神医,将军中箭了!你快给看看!”
时何弱自行撑着龙啸枪站稳,推开扶着他的几人,又回头望了望,笑道:“不就中了支箭么,也值得你们慌成这样?”
“行了,宴小神医要给本将军治伤,你们几个出去罢。”时何弱摆了摆手,下令道。
“将军!我们……”
“刚打完一仗,许多事不用处理的么?出去!”时何弱加重了语气,喝道。
待到众将领都出去了,时何弱才一个支撑不住地跪了下来,宴容吓得忙过去搀起。
“小容子……伤在右肩。”
“右肩?是是是……”宴容边应答着,边赶忙去查看时何弱的右肩,可待他碰到时何弱右肩伤口的时候却不由地一愣:“等等,这箭去哪了?”
“箭被我拔了……”时何弱平了平自己的气息,尽量稳住声音:“还有这箭上似乎有毒……”
“甚么?有毒?”宴容心下一惊,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血果然是黑红色的。
“谢文,你快出去打两盆子的热水,进来!快!”宴容急了眼,扭过头就对着一旁的谢文吼道。
时何弱拍了拍宴容的手以示安慰:“没事的,但是你若怕你待会下不了手,可去叫帐中其他的军医……过来……”
宴容眼泪扑簌簌,却又很快抬袖抹干净,从医药箱子里取出个小瓷瓶又倒出了几粒绿色的小丸塞进时何弱的嘴里:“我行的,我行的。再说师父交代过要我亲自照顾好将军你的……”
时何弱吞下药丸,又捉紧宴容的手,促声嘱咐道:“对了,我受伤的事万不可叫你师父知道,记住了么?”
一刀刀割进血肉,盆子里的水又红了一次,谢文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榻上的人赤着上身,面色苍白,口里咬着一块巾帕,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冷汗从额头滑下又凝汇在下巴处一滴滴坠下。
没有麻醉,也来不及麻醉,就这样生生地将肉一刀刀剜去。
谢文看着就觉得疼得厉害,可就是没听见榻上的时何弱哼过半声。
毒肉已经全部剜尽,血再一次呈现正常的鲜红之色时,宴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将军,毒肉已经全部去尽了……”
时何弱颔了颔首,取下口中的巾帕,又望了站着的宴容一眼:“小容子,不许……”
“不许告诉师父。我知道了。”不待时何弱说完,宴容已经接完了话。
“一个个都不许我说,好像不说能瞒着对方一辈子一样。”宴容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两句。
时何弱没有听清,又向着宴容投过去一眼:“小容子,你说甚么?”
“没没没甚么,我绝不告诉师父就是了。”宴容连连摆手道。
“嗯。”时何弱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谢文:“我剜肉祛毒的消息不可走漏半点,可记住了么?”
“是。将军。”谢文应下,可他想了想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时何弱开口道:“但将军……西羌国偐州那个守将果真如此厉害么?这偐州我们都已经攻了六日了……”
“你做甚么多那么多废话。”宴容不客气地就揪住了谢文的耳朵:“偐州本就易守难攻,你是蠢蛋不知道的么?”
“六日了……”时何弱睁着尚存的右眼,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已经瞎了盖上黑色眼罩的左眼:“偐州还是久攻不下……”
“将军,将军。我乱说的,你看北河十六州我们都已经收回九州了,这偐州想必也很快就能攻下了……”谢文见状急忙补话道。
“嗯。”时何弱手撑着额角,疲倦地阖上了眼,低低应了一声。
“走走走,你少在这吵。让将军好好休息。”宴容上了脾气,抬起手臂就将谢文往帐外撵。
“将军我们走了,你好好歇息,夜了我再来给你换药。”
“嗯。”时何弱应声,慢慢睁开右眼,一切入眼的事物变得模糊重叠。
“以前曾听人说过,一个人若是瞎了一只眼,那么另一只眼也会跟着变坏。现在看来,竟还真是……”时何弱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
……
纵然是再好的金疮药,新肌重生的速度总是缓慢的。
宴容挑帘进帐的时候,恰巧有一位身着盔甲的将领出去,正与他正打了个照面。
“小容子,你来了。”时何弱笑着,向宴容招了招手:“你师父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宴容仍还忍不住向帐外看了两眼,才转过头来答了时何弱:“还好。就是师父说他想你了。”
“好意思让你传这样的话。”时何弱咳嗽了半声,却见宴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方才走了的那位将领身上不由地笑了:“怎么?看上人家了?那惨了,谢文那小子得伤心死了。”
宴容涨红了脸,忙扭过头来,帮着时何弱解开上衣,又认真地上了药:“我没,我就是看那将领觉得怪怪的,怎么说呢……一副感觉不是甚么好人的样子。”
“小容子,果真看人极准。”时何弱笑道:“那人确不是甚么好人。”
“那将军既知他不是甚么好人,为何还留着他。就不怕他到时候叛变出卖我们么?”宴容吃了一惊。
“但是,小容子。有时坏人和叛徒其实也有他们的用处……”时何弱慢慢低了声。
宴容给时何弱上完药后,提着药箱子正要走,时何弱却忽地抓住了宴容的衣袖:“小容子,慢着,我还有一事要求你。此事关乎到偐州之战能否最终得胜。”
……
马蹄踏践飞沙扬。
“将军,快。他们就在前方,此次只要毁了他们运入城中的粮草,偐州定然指日可破!”
“吁——”时何弱却勒住了手中的马缰,勒住了马,对着在自己前方马上的人抱了一拳道:“真是辛苦项统领这几日不辞辛苦地勘察追踪,这才使我们有机会拦截住敌方的粮草。此次偐州若可破,项统领自当是功不可没!”
“这是属下应当之事。属下不敢邀功。”项正听了,忙向时何弱行了一礼:“属下只愿偐州早日可破,北河十六州早日可复。杀尽羌贼,救我大勐国百姓于水火!”
“哈哈哈……”时何弱仰天大笑,随即又收住了笑声,抬眼望着项正:“项统领所言极是。杀尽羌贼,还我国土。但我还想请项统领帮个忙,但还劳烦项统领先行带些手下去为本将军探探情况……”
“将军,您竟不信我!”不待时何弱继续说下去,项正就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在了地上,抽出了自己的手下的长刀,逼上了脖颈:“将军既不信我,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这是哪里的话。”时何弱一把抓牢项正手中的长刀,将之夺来狠掷于地上,又赶忙一同蹲下身去,亲自搀起跪在地上的项正:“我如何能不信任项统领?我不过是担心敌方会假意设计迷惑我军,其中有诈,所以想请项统领代为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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