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弱,你昨个刺杀那个羌兵的大将用我的长刀不是更好?齐王用的也是长刀,这样栽赃才能更有用啊!”李长笑看着认真拿巾帕擦去枪头血迹的时何弱,道。
时何弱一笑,长/枪一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一道人影遮住了眼前。
“坐下。”
“没事,没事。就点小伤。”时何弱看了眼殷书欢,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
“坐下!”殷书欢沉着一张脸:“能耐了是不是,还会给我下安神散了?”
“我……我这不是看你这几天睡不好的么?”时何弱摸了摸鼻子,乖乖坐下人来。
时何弱看了眼殷书欢身旁的小容子,小容子耷拉着脑袋很明显一副被狠训了的样子。
时何弱忙帮着宴容辩解道:“不关小容子的事,安神散是我从他那偷的。”
殷书欢冷笑,宴容闻言更丧了气,抬眼无奈地看时何弱一眼:“师娘……”
“你叫甚么?”宴容脑袋上被狠狠敲了一记。
“我……”宴容委屈,捂着头看了自己师父一眼。
“师父偏心偏得厉害,将军卖人卖得飞快!”宴容嘴一撅,气呼呼地逃走了。
师娘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啊!
“小容子!”时何弱正欲去追,却被殷书欢给一把拉了回来:“坐好,说,昨个哪又受伤了?”
“没……”时何弱才说了一个字,接着对上殷书欢的眼睛,就立刻改了话:“就……腰这里被划了道小口子……”
“脱!”殷书欢一声令下。
“啊?”
殷书欢抬起脸定定看着时何弱,时何弱忙不迭地解开上衣:“就……就一道小口子而已……小……”
清瘦的腰间赫然一道狰狞吓人的长痕。
李长笑恼了,大步走到时何弱的身边:“时何弱你行啊!这么大一道口子,你当初还骗我没事?!”
殷书欢一把拍开李长笑搭在时何弱肩上的手:“就你这种傻子才会信他的话。”
“你说谁来着!”李长笑一下子火气便上来了,不客气地就拔了长刀指向殷书欢。
“长笑!”时何弱站起身想阻止李长笑,却又被殷书欢给一把拽了回去:“坐好。”
殷书欢视身后的长刀为无物,从医药箱里取了东西专心给时何弱处理伤口:“对了,还请忠威大将军出去,在下要为云麾大将军处理伤口了。”
李长笑不服气,长刀不收回分毫:“你殷书欢一介布衣凭何指令我堂堂正四品的将军?”
“长笑,要不你还是……”时何弱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你!”李长笑气结,狠狠瞪了时何弱一眼,猛地将长刀归鞘,转过身去:“我不走,他不就是不想让我看着你么,我转过去就是了。”
“殷狐狸……”时何弱看着低头仔细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殷书欢。
“专心点。”殷书欢不客气地在时何弱伤口上一按。
“嘶。”时何弱疼得倒抽一口气:“我只是受伤,你处理伤口。我专心甚么?”
“那你就专心看我怎么好好给你处理这个伤口。”殷书欢头也不抬。
“我……那好罢。”
李长笑偷偷转过头去,果真看到一副一个认真上药,一个认真低头看着对方上药的景象。
“转过去。”殷书欢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时何弱抬起头看了眼站着笔直背对着自己的李长笑:“长笑没转过来啊。”
殷书欢又不客气地在时何弱的伤口上一按,警告道:“专心点。”
“我……”时何弱百口莫辩。
“疼么?”
时何弱脸顿时红了热了:“你怎么老问我……我说了么皮糙肉厚的我不疼。再说我是个将军啊,带兵打仗总有点伤……”
“疼么?”殷书欢还是问。
“我……”时何弱的脸更红更烫,瞥了眼站着的李长笑,低下头凑到殷书欢耳旁:“那好吧,就一点点……你不按我的时候就没有……”
李长笑耳朵尖,即使时何弱轻声说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咳咳。”李长笑假意咳嗽了两下,故意大声道:“何弱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何杀那个羌兵大将你非要用自己的龙啸枪而不是齐王与我相似的大刀?”
时何弱张口欲答,却被殷书欢抢了先:“因为就是要让齐王知道是我们杀了那大将。”
“这是甚么个理?”
“于西羌国而言,其实谁杀了他们的将军都不重要,他们也不在乎。齐王与羌兵本就是利益所驱在联合在一起的,现在利益没了,反而要赔生意。西羌国的人还正愁着没借口脱离联盟。现在好了,借口有了。”殷书欢接着道:“而对于齐王楚赫来说,谁杀了乌鲁就很重要。只是他知道了也并不能解决他焦头烂额的状况,反而会越发烦躁。”
李长笑转过身来,看了眼时何弱,时何弱点着头表示殷书欢与他的想法一致:“嗯,这正是我的策略。”
“殷狐狸,你要是齐王那边的军师,我估计啊……我就要栽了。”时何弱扯住殷书欢的衣袖笑道。
看着坐着拉住自己衣袖面带笑意的时何弱,殷书欢的面上也终于露出了点笑意,俯身刮了一下时何弱的鼻子:“不敢不敢,我家小老虎打仗天下第一,就算十个百个殷书欢、殷狐狸在齐王那边都没用。”
这话听得时何弱相当受用,索性拉下殷书欢的身子,仰头在殷书欢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会说话,小爷我很满意!”
活脱脱一副流氓样,待耍完流氓了,时何弱才猛地想起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在。时何弱的脸再一次大红:“长笑……我忘了你还在来着……”
殷书欢倒是不在意,看了站着的愣了的李长笑,拉过时何弱,直接大方地在时何弱的唇上印了一记:“我也很满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了——
李长笑转过身:“没甚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长笑。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李长笑只好收住脚,转过人来,尽量面上保持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时何弱。
“咳咳。”时何弱偏过头咳了两声,但转过来的脸依旧还是桃花朵朵。
“现下羌兵与齐王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军心是已经散了。但到底羌兵能不能受我们这边的反间计,还得看实际情况如何。现在他们调兵回大本营。我怕居庸关会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毕竟居庸关也是京城的门户,是京城的咽喉之所。虽说居庸关守将罗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军事才能方面更是相当出色。但齐王与羌兵的军队总归是来势汹汹的。”
“所以,一旦居庸关传来被攻的消息。我要你放出风就说各个地方的军队已不断赶往居庸关支援。罗通能撑多久这一点谁也不好说,但是请他务必撑过七天。七日之后,齐王与羌兵的军队也会被拖怠的差不多了。”时何弱笑了笑,突然压低了声:“到那个时候,我还将有份大礼要送给尊贵的齐王殿下以及那为齐王立下汗马功劳的周擎。”
“是!”李长笑领命而退。
三月十一日,兵力不够、城防也并不多么坚固的居庸关挺过了七日。
齐王楚赫却有些挺不下去了,他想不明白,京城攻不下也就算了,怎么连居庸关他也攻不下了?
罗通这个守将还很生猛,几次三番地还带兵出城来跟他打几场小的——更不可思议的是,就这样以少敌多,自己手下的兵还好多被斩获。
待不下去了,等不下去了。
分明就近在眼前的京师,却踏近一步都再也不能。
自己的主力军队早就在德胜门一战中就损失了大半,现在基本依靠的就是羌兵,而西羌国的那些大将们已经早就对这种赔本的买卖不耐烦了。尽管自己极力安抚,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承诺。可是对方显然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若等到这些个羌兵回过神来——把自己给卖了或者拍拍屁股带着军队走了……
那自己就不仅仅是造反失败,而且是连命都搭进去了……
“来人!”齐王楚赫招来手下的人,许久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明日……明日我们便举兵回去罢……”
“回去?”时何弱看了眼传来的密报,伸手将小纸条一扔,不屑一顾:“他齐王活了五十来年看来都是白活了的,竟然天真到如此地步?你看看历史上那些个造反谋乱的,除了极少数几个成功了的,失败了的哪一个是活着回去的?”
李长笑接住时何弱抛了的小纸条:“可齐王与羌兵的大本营与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虽说是距离不长,若是乘赶过去偷袭倒也是来得及,就怕还没到他们就会有所察觉……”
时何弱打断李长笑的话,面上挂笑:“我们这夜袭是肯定要打,不过这打么……谁说一定要是我们的士兵连夜赶过去?”
“我们的人不过去,那怎么……”李长笑困惑不解。
“夜袭齐王的大本营不一定要是人。”一旁的殷书欢淡淡插/进话来。
“你个狐狸又猜到了?”时何弱笑着转过身,望着殷书欢。
殷书欢拉住时何弱的手,笑着否认:“没有。我家小老虎的奇计妙策岂是我这样愚笨之人猜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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