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何弱自是不肯依,左挣右挣却依旧挣脱不得。
“渊儿,放心。现在天这么黑,没人瞧得见的。”殷书欢凑到时何弱的耳边,低声道。
时何弱偏过头,而后赶紧伸手把靠近自己耳畔旁的脸给推开。
却不想手心却正好碰在殷书欢的唇上。
柔软温热的唇贴着手心,时何弱已是一股热血直冲脑袋。
可好巧不巧地,殷书欢偏还趁机在时何弱手心轻啄了一口。
时何弱的脑袋仿佛“轰”地一下炸开,总觉得殷书欢亲的那一下周围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都听见声了。
顿时恼得恨不得当场在地上挖出条缝钻下去。
可地上没有缝,他也挖不出。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逃!
时何弱右手捂着自己的脸,左手拉着殷书欢一路狂奔。
终于奔到他实在没了气力的时候,时何弱才扶着墙停了下来。
“渊儿。”
时何弱抬起头撞见殷书欢眼里的笑意。
发什么疯啊!大街上先是要拉着他的手走,接着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他的手心!
殷狐狸,你读了那么多书,礼义廉耻,孔孟之道。这是全忘光了吗!
时何弱弯着身子,一手拍在自己的因跑的太久而起伏厉害的胸口喘气,一边抬起脸狠狠地瞪着殷书欢。
殷书欢勾了勾嘴角,面上的笑意更盛,
弯下身子和时何弱保持在同一高度上,眼眸对上时何弱的眼睛:“渊儿不要喘了,再喘下去我要忍不住了。”
话语说得太露骨,饶是脑袋平常遇事大多反应慢很多拍的时何弱都听出来了。
厚!颜!无!耻!
臭!不!要!脸!
时何弱恼羞成怒,右手握成拳就想一拳往殷书欢脸上招呼过去。
然而在他拳头还没挥出去的时候。
一声稚嫩甜美的女童问话声先打破了气氛。
“娘亲,娘亲,那两个哥哥在干甚么?是在亲亲么?”
时何弱转过头去,只见巷口站了个总角粉紫衣的小姑娘正一手指着他和殷书欢,一手拉扯着旁边妇人的衣袖发问道。
妇人面色尴尬,赶紧一把抱起了小女孩:“囡囡乖,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边说着边赶紧抱着自家孩子疾步跑开。
大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解释一下好吗!
时何弱简直想冲上去抓住那妇人的衣袖以解释自己的清白。
“娘亲,娘亲,胡同里的那两个大哥哥就是在亲亲罢?对罢?对罢?”没得到答案的小女孩显然还不甘心,依旧还在扯着嗓子问。
“哎呀!小孩子不该看的不要乱看,眼睛要瞎掉的!”大约是跑得还不是很远,妇人无奈的气恼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殷书欢忍不住大笑出声。
时何弱简直气得牙痒痒。
“哎……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啊……”
一句句感慨从时何弱的身后传来。有几个或是老者,或是书生打扮的人匆匆朝他和殷书欢看了一眼,而后快步走开。
时何弱这时才发现!
他以为自己已经跑了很远的路,其实他只是跑到了刚才那条街的对面的胡同里,而且并没有跑到胡同的多里面去。
夜市已经开始,胡同对面的街上人来人往,华灯初上。
街上的灯光投映过来,而自己又并没有在胡同的深处,再加上方才那小女孩的叫唤,不少人都注意了过来。
这丢人丢的!时何弱简直都想咬舌自尽了。
可一旁的殷书欢却是又低声地笑了。
面对始作俑者到了此时此刻依旧不知悔改,恬不知耻。时何弱那小脾气瞬间就和节节高的炮仗一样都要炸上天了,伸手就是不客气地迎面对着殷书欢劈了一掌。
殷书欢出手接住时何弱的那一掌,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翻转半圈,完美地将人带进了怀里。
“不闹了,咱们该回去了。”殷书欢面上依旧是带着笑,随后毫无征兆地就突然勾住时何弱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时何弱慌乱地勾住殷书欢的脖颈。
这一举动让殷书欢非常满意,望了怀中的人一眼,唇角上扬:“渊儿乖,抱紧了。”
而后踏步飞身而起。
我乖?乖你大爷!时何弱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始不安分地乱动了起来。
“渊儿不会轻功,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那恐怕连半口气都不会有了罢?”
没有就没有!小爷我……时何弱坚决不服软。
哪知此时殷书欢却突然脚下一绊,时何弱险些整个人飞出去。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时何弱尖声惊叫了起来,手赶紧死死环住殷书欢的脖子。
殷书欢假装无奈叹气,一脸无辜地看着时候弱:“我早就和渊儿你说了,不要乱动了……”
时何弱咬牙怒瞪殷书欢。
然而对方脸上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没有看见时何弱那咬牙切齿的神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什么事都还没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要死也不能摔死这么窝囊的死法……
时何弱心里找出上百条说服自己的理由,第十次深呼吸后。终于还是很没有骨气地投降认输,愤愤地偏过了头,手却自觉地抱紧了殷书欢的脖颈。
“渊儿乖。”殷书欢笑眯眯。
就算加了个时何弱在怀里,殷书欢的身形也依然轻逸灵动。
速度太快,导致风吹来也格外地冷。时何弱忍不住往殷书欢的胸口靠去。
注意到怀中人的举动,殷书欢道:“你冷?”
时何弱缩了缩身子,没应声。
殷书欢停下脚步,把身上的白狐领素面杭绸鹤氅解了下来,盖在了时何弱身上。
时何弱被身上猛地罩着的东西给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原来是殷书欢的鹤氅。
毕竟天气还冷,风还呼呼地吹着,时何弱看了眼殷书欢身上的衣袍,不肯接受。
“渊儿身子弱,盖着罢。”殷书欢把时何弱要抓起鹤氅的手摁了回去:“再说,渊儿在我怀里就已经胜过几百件鹤氅了。”
时时刻刻不要脸,殷狐狸,你可以的。时何弱忍不住心中腹诽道。
但嫌弃归嫌弃,时何弱十分清楚,可么大的风,殷书欢要是没了这件鹤氅,绝对是非常冷的。毕竟自己还可以躲在对方的怀里避避,但对方可是正面对着风。
然而在他再一次想要把身上的鹤氅掀起来还给殷书欢的时候,对方却先他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
“就快到了。”殷书欢说完这句话,就再一次抱紧了怀中人,飞身跃起。
装!装!装!冻不死你这只黑狐狸!时何弱抓紧身上的鹤氅,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味清新,甚是不错。
夜晚的寒风又冷又大,时何弱听着鹤氅隔绝在外的风声,忍不住皱眉:这风也太大了……
约莫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终于回到了时府。
殷书欢将自己怀里的人放了下来,又一手推开了门,贴心嘱咐道:“早点歇息。”
时何弱看了脸色都被冻得惨白的殷书欢,一边在心里忍不住骂对方刚刚非要把身上的鹤氅给自己的行为,一边又立刻把自己身上的鹤氅给取了下来,踮起脚给对方系上。
“谢谢渊儿。”殷书欢趁机一手揽住时何弱的腰将人带到自己怀里,而后低下头飞快地在时何弱的唇上啄了一口。
“……”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手贱给这只狐狸披鹤氅?就应该让这只不要脸的狐狸冻死才对!
“我们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失望是不是?”殷书欢微笑。
“……”
你不带坏人家小姑娘就谢天谢地了好吗!
时何弱觉得自己心里剩的那一点点心疼还有感动瞬间喂狗。
讲道理,只想打人。
殷书欢却似提前知道了时何弱又要暴力相向,一把迅速将人推进了屋里。
“早点睡,我听说明天老爷要带你去冬猎。”
时何弱一转身面对的是已经合上了的房门,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却哪里还见得到门外有半个人影?
人影都没了,账自然也就算不成了。时何弱只好又不甘心地走回了屋子里。
没过多久,有丫鬟来敲门送来了洗漱的热水。
收拾完自个的时何弱掀了被子躺在床上,白天的那场戏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二哥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出手足相残,煮豆燃萁戏呢?
二哥和大哥和自己的感情分明很好啊……
时何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想得烦了,时何弱索性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
算了,不睡了!
可不睡做甚么呢?天都还没亮。时何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有了!不如就去二哥的房间看看罢,说不定就能找到二哥喜欢这么一出戏的原因也不一定呢。
说做就做,时何弱动作飞快地取过架子上的衣袍套上,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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