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寒暄替柒阳清理了身体,然后又替柒阳换了一套衣衫。
全程都是寒暄一个人照顾柒阳,躺在软软床铺上的柒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掏空了。
之前他就有这样的感觉,现在被寒暄这么一弄,被掏空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不过倒还好,至少柒阳感觉自己好像轻松了些,只不过身体依旧虚弱罢了。
寒暄叫侍从送来了药,喂了柒阳药之后,他吻了吻柒阳的发丝,然后就拥着柒阳去睡。
喝了药之后柒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不是潮热,只是单纯的燥热。而他的身边不仅堆着狐裘还裹着厚厚的被褥,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还有寒暄这么一个人形暖炉。
柒阳燥热的想要推开寒暄的身体,寒暄轻轻的拍了拍柒阳的背脊,示意柒阳乖乖的不要乱动,然后抱的更紧。
柒阳感觉自己都要热出汗来了,然而他连动弹一下都不得。
恼怒的瞪了一眼已经睡过去的寒暄,柒阳最后无奈的也只能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停电了……果然住在村子里就是不好,街上都没停电,就我这停电。
哭唧唧,我回复不了18997440的评论,试了七八次没一次成功,晋江太抽搐了吧吧吧吧。
另外关于攻的问题,他的人设就是冷清理智攻,面对柒阳他已经OCC百分之八十了。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一个有钱人愿意为你花三万请你吃一顿饭,但是那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但是一个穷人愿意花上三百请你吃一顿好的。
对于寒暄来说,他就是一个感情上的穷人,最后的温暖,最后的念想全部留给了柒阳。一个从小长在黑暗里的人,看起来再冷漠再无情,一旦真的动了情,那就是万劫不复,永远都无法脱身。
后面还会穿插两人之间的回忆,将两人之间的感情梳理好。
第16章 第十六话:一样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柒阳的好几缕头发都汗湿了,他蹙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
柒阳一向喜欢整洁,最讨厌的就是衣衫不整,身上沾汗。而寒暄总是让他的衣衫凌乱,身上出汗,这也就是柒阳为什么那么讨厌寒暄的原因之一。
柒阳想要自己换身衣服,但是寒暄紧紧的额搂着他的腰。
扯了扯不开,柒阳气得想要踹寒暄一脚。
感觉到动静的寒暄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子,笑问道:“怎么了?”
“想洗澡。”柒阳皱着眉说道。
“好。我帮你。”寒暄说着就开始脱柒阳的衣服。
柒阳直接给了寒暄一个滚字。
寒暄举着手,无奈的说道:“好好好,你自己来。”
柒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寒暄,然而寒暄也不生气,好像无论柒阳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包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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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文程的府中。
文程拿着一把见剪刀正在修建盆栽,一旁的老臣抱拳作揖。一名老者对一名才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作揖,看起来有几分违和,但当事者都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殿下,您与陛下同位皇室血脉,难道您真的甘愿一辈子臣服于陛下之下吗?”老臣一脸严肃。
文程拿着剪刀的手一顿,他开口道:“我没有他的才能。就像舅父说的那样,我是栋梁,但却不是那搭建栋梁的人。”
老臣弯腰俯首,继续冒昧道:“那殿下大可得个亲王的身份,得块封地自己逍遥去。”
文程笑了笑,看起来十分的斯文,他的长相偏儒雅,不像寒暄那样有侵略性,此时笑起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我志不在此,我想要辅佐寒暄统一天下。”文程神色温柔,不带一丝的作假。
老臣文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恕臣无礼,殿下该站得更高才是。”
文程转过身来,对文喜说道:“叔父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和那人一起推翻寒暄的。”
“依老臣之见,陛下身边的那个柒阳实在是一大祸患,不得不除!”年迈的文喜眼中寒芒乍现,那分明是对柒阳的杀意。
文程道:“舅父,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无须担心。”
“那我便先走了。殿下若决定了做一件事一定要坚定的走下去,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是岁月在文喜的脸上留下再多的痕迹,都无法遮掩住文喜身上的狠辣。
原本看不太管文喜作风的文程,做法和手段也渐渐开始向文喜靠拢了。
有些事情如果按照正统的做法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所以文程已经不决定再继续坐以待毙了。柒阳是一定要死的,不仅仅是为了寒暄好,更是为了整个霁雪国好。
在文喜走后,文程才放下手中的剪刀。
盆栽已经被剪得乱七八糟,放在架子上的剪刀更是被捏变了形,再也不能用了。
然而文程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那个怒到把剪刀捏到变形的人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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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想吃些什么?”寒暄搂着柒阳的腰问道。
柒阳的眉头皱着,他一点也不想理会寒暄,然而他知道,他要是不理对方,以寒暄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一定会让他更烦。
所以最后柒阳十分不耐烦的答道:“喝粥吧。”
寒暄点了点头,说道:“喝粥好,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吃不得大鱼大肉。”
“哼。”柒阳冷哼一声,直接撇过了自己的脑袋。不管他说什么话,寒暄都会变着花样的夸他。
这要是换做以前,柒阳心里还会窃喜一下,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柒阳都高兴不起来。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起来。”寒暄温柔的用手指帮柒阳顺着头发。
原本乌黑发亮的发丝中掺杂着几根银丝,寒暄的手顿了顿,用黑发将白发遮挡。
柒阳察觉到了寒暄的异样,他将自己的头发捋到胸前,立马就看到了自己的白发。
“我今年才二十七,就有了白发。”柒阳自嘲般苦笑一声,然后没有理会那根白发。
拔了也好,剪了也好,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寒暄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养好身体,会慢慢变黑的。”
“你别骗我了,你最擅长的就是骗我了。”柒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说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嗯?”寒暄凑在柒阳的耳边说道。
柒阳横了寒暄一眼,下意识的就说道:“你最大的乐趣不就是骗我玩?”刚说完柒阳就闭上了嘴,这样平淡自然的对话会让他错以为两个人还是从前的模样。
不过可惜的是,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
“说实话,那天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柒阳问道。
“你只是受了很重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不用担心。”然而寒暄这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究竟会不会好,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有数,只是寒暄不愿意相信事实罢了。
柒阳撩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看去,问道:“还有几天才到东阳。”
寒暄答道:“快了,也就两三天。”
“嗯。”之后柒阳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寒暄很少对柒阳生气,基本无论柒阳做什么寒暄都一一包容。反倒是柒阳总是被寒暄惹得炸毛,年少的时候基本是天天被寒暄气到炸,然后又被哄好。
从两人相识至今,也有七八年的时光,柒阳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帝王,寒暄也不再是那个成天就想着喝酒调戏人的浪荡子。
两个都在成长,与此同时他们之间的也越来越远。
柒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寒暄,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让他怎么摆出好脸色?
柒阳掀开帘布,静静的看着外面,尽管只是透过这小小的窗口,但是柒阳心里还是很满足的。至少他看到了外面,真正的出了皇宫。
田野小径有些崎岖,但是马车十分的平稳,路旁是大片的田地,有不少人正弯着腰插秧。
看着这些百姓们似乎过得还不错,柒阳心里也宽慰了些。
这是柒阳多年以来的习惯,下意识的关心百姓过得好不好,一旦有什么问题他就会想尽办法的去解决。
不得不说柒阳是个好君王,但是记住柒阳好的百姓不多。更多的人根本就是不清楚凌宣帝柒阳的无知百姓,这些百姓也没错,自己都顾不到好,为什么要去担心别人?对于百姓来说,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最正确的。
柒阳心里明白,当自己失去了地位,不会再有多少人在乎自己、尊敬自己。
而寒暄是个例外,从始至终,寒暄对他的态度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除了奉越国国破的那天,寒暄冷血无情将寒暄拉下皇位,平时寒暄都和平时一样是那副死德性。
在柒阳的心中寒暄一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明明是该讨厌到直接一剑捅穿的人,可柒阳却莫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柒阳叹了口气,放下了撩起帘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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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马车终于行驶到了东阳。
东阳的天气很温和,不像长安那样已经寒入骨髓。
柒阳披着厚厚的狐裘被寒暄扶下马车,本来寒暄是想把柒阳抱下马车的,但是柒阳坚决的拒绝了。